遼丹某地的荒山上,一隊人正停在那兒吃午飯,他們的午飯很簡單,就是把隨著帶著的乾糧拿出來,放在撿來幹樹枝攏成的火堆上烤。水囊裡的水早就被凍成冰,沒法喝了,因為口渴,他們只好抓一把雪,合著烤熱的乾糧一起往肚子裡咽。

南宮逸也立在火堆前,兀自低頭烤著手裡的一張餅,三個月的時間,他清減了許多,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龐,現在也變成了偏黑的麥色,隱隱地還可見頰邊的青須,身上的袍子和大氅也皺皺巴巴的,多日未換,全然不似從前那般錦衣華袍,不染纖塵的謫仙模樣了。

手裡的餅乾巴巴的,都烤焦了,不過對他來說,烤餅和烤肉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自從知道她被擄到遼丹,他的心就像著了火似的,恨不能一下子飛到她的身邊,救她於水火之中。因為著急,他的味覺幾乎消失了,連北方的冷風抽在他的身上,都覺不出冷或痛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兒到遼丹,快點兒去救她,一想到她可能會受到的委屈,他的心就像被刀子戳了一般的痛!

這些天,他日夜兼程的趕路,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已經記不清累死了幾匹馬,只記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和抽打鞭子的“啪啪”聲。

“主子,再有三天,咱們就能到達盛京了!”追風拿著地圖,站在南宮逸的身邊兒,鄭重的向他彙報著。

南宮逸卻皺起了眉頭:“三天,太久了,誰知道三天之內會發生什麼事兒?縮成兩天。”

追風僵了一下,隨即道:“是!”

雖然主子的要求有點苛刻,但是,身為隱衛,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生忠於主子的觀念,順從主子的命令是他們的職責,不管主子的命令是否合理,他們只管服從。

他們為主子而生,亦可隨時為主子而死,對他們而言,主子就是他們的太陽,主宰者他們的生命。

看著主子為了皇后焦灼、消瘦,他們都很心痛,所以,儘管一路上風餐露宿,晝夜狂奔,他們卻毫無怨言,只想快點兒到達遼丹,儘快把皇后救出來,讓主子安心。

隨即,他收起地圖,對一起跟隨而來的隱衛們下令:“快吃,吃完馬上啟程,今晚連夜趕路,不到亥時不能休息!”

隱衛們聽了,急忙將自己手中的烤餅又往火堆處湊了湊,烤的稍微軟和一點兒,就急著往嘴裡塞。快速的吃完餅,大家紛紛上馬,甩起馬鞭,又向前策馬奔騰。

駿馬馱著他們,在遼丹的官道上飛馳而行,馬蹄濺起了地上的雪沫,模糊了後面人的眼睛。越往北,天氣越冷,連呵出的氣的變成了一團團的白霧。北方的的風很硬,割在臉上刺骨的疼,南宮逸縱馬跑在最前面,對抽打在身上、臉上的冷風已經麻木了,這些日子來,他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痛覺神經,有的時候,連餓了困了都感知不到了。

一行人正縱馬賓士著,忽然,頭頂上響起一聲清脆的鳥鳴。接著,一直紅嘴綠鸚哥像箭一般俯衝下來,在南宮逸的身前盤旋了一圈兒,落在了他的馬背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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