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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不堪一擊
對於伊蓮娜不帶任何人味的說話方式，火鳳和藍月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事實上，隨著幾年時間相處下來，她們心裡都非常明白，別伊蓮娜對誰都冷言冷語，毫不假以辭色，但她的“本性”，不對，應該說是她的核心，中央處理器，CPU……不管了，反正就是相當於人類“良心”那一塊，其實是趨向於正面，善良的。
在聖門覆滅之後，若不是伊蓮娜不顧危險，不辭辛苦，嗯，如果她感覺得到辛勞的話。
若不是伊蓮娜不辭辛勞，不顧危險，死命保護她們，以火鳳和藍月兩人在聖門中的地位，只怕早就被人撕成碎片了。
“伊蓮娜姐姐，你說我們九死一生，那是不是說，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一陣沉默之後，藍月突然笑吟吟的朝伊蓮娜詢問道。
“有，不過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們能夠活下來的機率，只有零點零一，除非……”
說道這裡時，這個來自外太空的液態金屬女機器人，竟然難得的“遲疑”了一下，或者說是卡頓了一下。
“除非什麼？”火鳳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除非，門主突然回來了。”
“啊？”
兩女眼睛一亮，只是，還沒等她們露出驚喜的表情，又聽伊蓮娜面無表情道：“不過這種可能，我的資料庫也分析過了，門主突然迴歸的機率不會超過萬分之一，而他隕落在異世界的機率，卻是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
“咳咳，那個，其實吧，伊蓮娜姐姐，你說話不用這麼直接的……”
藍月乾咳了一陣，滿是汗顏。
火鳳的臉色也非常不好。
“儘可能把事實闡述清楚明白，這是我誕生之初，程式設定好的既定規則。
如果你希望我說話婉轉一些，除非你能夠更改我中央處理器裡面的一段程式碼，不過很可惜，我計算過了，以目前地球上掌握的科技，能夠更改我核心程式碼的技術人才，最少還要九十六年零三個月二十三天才會出現。”
伊蓮娜搖頭，依舊是面部表情的陳訴道：“其實，按照邏輯分析，你們現在，已經不算是聖門中人了，因為聖門，早已經覆滅，成為過去式。
比如今日在雲水山舉行的論道大會，你們也完全可以不用出面，因為就算你們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至於你們人類得非常重要的面子、尊嚴、精神信仰，很抱歉，我的資料庫，並沒有給我準確的答案。
目前來說，我唯一知道的是，就算失去了你們口中的所謂面子、尊嚴、精神信仰，你們的性命，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威脅……”
“是啊，什麼面子尊嚴，就算失去了，我們也不會死啊。”
火鳳喃喃自語，但眼中，卻拂過一抹悲悽之色，“可是，人要是沒了尊嚴，沒了一點念張，一點堅持，那苟活著，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呵呵，火鳳師姐說的不錯，人如果沒了尊嚴，那活著和死亡又有什麼區別？況且那幫畜生，實在是欺人太甚，當年滅了我們聖門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在咱們聖門的遺址上，再殺一回，這和鞭屍有什麼區別？”
藍月捏緊拳頭，雙目泣血，心中浮起三江五湖之水也洗刷不掉的刻骨仇恨。
這個出身洪門的大小姐，和火鳳等人不一樣，這些年，她所承受的痛苦，可不只是聖門集體覆滅，連帶著，洪門因為她的牽連，而被人斬盡殺絕的慘劇，到現在想起來，她的心中，都會生出刀絞一般的痛苦。
這些年，她們過的日子，更是連過街老鼠都不如，只要稍一露面，就會面對無休止的追殺。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她藍月早就受夠了。
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她藍月偏偏相反，這幾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才能夠得到解脫，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轟轟烈烈的死去。
“好了，事不宜遲，既然已經做下決定，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那幫混蛋，既然想把咱們聖門的臉子，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我們偏不讓他們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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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徐徐從凳子上站起來，原本慘白的臉皮，此刻突然變得潮紅起來，眼中有凌冽的殺意釋放。
“火鳳師姐，你的傷……”
“我的傷不要緊，就算現在和那幫王八蛋大戰三百回合，也絕不是問題，況且伊蓮娜不也說了嗎？此去，咱們未必就是十死無生，我們不是去找那幫老怪物拼命，只是走上論道臺，去和那些域外勢力的後輩門徒，鬥法論道。”
“對，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幫老怪物但凡還顧忌一點麵皮，應該都不會直接對我們出手，除非，他們自認比不上咱們聖門。”
藍月此刻亦抬起頭來，信心滿滿，目中一片堅定之色。
說話間，兩人卻是全都朝伊蓮娜去。
“好吧，既然這是你們最終的決定，我選擇尊重，等下我將直接帶你們飛去雲水山鬥法現場，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們，按照我的數據分析，那幫域外強者，不顧麵皮朝你們動手的機率，最少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
“我去……”
……
“噗嗤……”
大蓬鮮血從論道臺上飆射而出，緊跟著，是一具殘破的身軀，徑直從論道臺上倒飛而去。
著這一幕，天神宮副宮主龐斑的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短短時間，這已經是第三個被轟下臺的鬥法者了。
龍國人從來就不缺有血性之輩。
早在之前四巨頭之一，說出十息之內，必須有人上臺接受鬥法的命令後，作為天門第一宗，天神宮就直接派出了一名天驕弟子上臺。
那名天驕門人，練氣九重修為，而且還是法武雙修，戰力非常強大。
可惜，大境界的差距，有時候並非單純匹夫之勇，或者天賦才情，就能夠彌補得了的。
況且說到天賦，洪陽會館的洪耀庭，以不到三十歲之齡進入築基境界，並不會比任何人的天賦差。
就這樣，在連續三名挑戰者上臺，除了第一名開山大弟子傷而不死，只是經脈盡斷，淪為廢人之外，後面兩名練氣後期強者，全都被直接轟下論道臺，人剛落到地上，就當場氣絕而亡。
“弱，簡直弱爆了！”
高臺上，連續拼殺了三名“論道者”的洪耀庭，顯得越發的囂張猖狂，“這就是你們地球人，引以為傲的天驕嗎？怎麼在我眼中來，跟弱雞沒有什麼區別？”
“你……”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洪耀庭哈哈一笑，“就你們這些廢物，還想反抗我們聖教的統治，我到底該說你們太天真了呢，還是太天真了呢？”
“行了，別浪費時間，接下來到誰了？比賽不要停。”
遠處，一名域外強者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
“再上！”
龐斑在諸多天神宮後輩弟子臉上巡視一圈，卻是毫不猶豫，直接大手一揮，吩咐弟子繼續上臺。
不是他性格太過冷酷，不把弟子的性命當一回事，而是騎虎難下。
作為弱勢的一方，天神宮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別說天神宮了，今日到場的所有龍國修士群體，全都毫無第二條路可走。
若是他們這個時候敢拒絕派人上擂臺，那接下來，死的可不光是那些後輩，或許連他們這些金丹強者，也會當場飲血於此。
他們當然不怕死，但以目前的局勢來，無論是國家還是天門，都再也承受不起金丹隕落的代價。
“龐宮主，接下來的一戰，不如交給我們如何？”
馬軍面色陰沉，突然插話道，底下林志南小飛幾個小年輕，更是蠢蠢欲動，早就忍不住了。
“罷了，馬將軍身份特殊，作為現場唯一代表官方的勢力，就算要上去，你們也應該留到最後，這一戰，還是交給我們茅山派來應付吧。”
茅山派領隊沖虛道人，不知何時走上前來，不緊不慢的朝眾人說道。
他說的是大實話。
馬軍出身軍中，代表的是龍國官府的勢力。
他底下的隊員如果失敗，那就等於龍國官府的失敗，雖然以目前的形勢來，這是早晚的事情。
馬軍咬牙切齒，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接受了沖虛道人的這個建議。
不過在茅山派的那名年輕道人上臺之際，馬軍以及他背後的全體隊員，卻是全都神情肅穆，一臉鄭重的朝那名即將登臺的茅山隊員抱拳鞠躬，“拜託了！”
“哈哈哈，馬將軍不必如此，我輩修士，何惜一戰？況且能夠為國捐軀，乃是一種榮幸，普通人求都求不來的大好機會啊。”
那名茅山派年輕道人，倒是得很開，臉上並無任何悲慼之色，隨意和馬軍乃自沖虛等人點了點頭後，便徑直踏上了高臺。
“茅山派唐龍，請洪陽會館洪道友指教。”
洪耀庭眉頭微皺，不過對於這種將死之人，他卻是難得的沒有說什麼譏諷之言，同樣雙手抱拳，“洪陽會館洪耀庭，請指教！”
此刻，虛空之中，驀然傳出一把低沉的怒吼，“開始！”
嘭！
空氣爆炸。
幾乎是天空“開始”兩個字落下的同一時間，洪耀庭便單足點地，暴起一拳朝茅山派道人唐龍砸去。
是的，沒有動用法器，也沒有使用任何的道術神通。
洪耀庭堂堂築基初期修為，面對一幫練氣期的螻蟻，他覺得，用拳頭已經夠了。
那一拳，威力十足，瞬間砸爆空氣，滾滾真元流淌之下，眾人豁然見，在他的拳鋒之上，竟驟然間浮現出一抹血光，煞氣十足，似乎直接要從他拳頭中噴薄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