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是也不是？”武揚凝聲追問。
長生道人仰首望天，那雙經過無盡歲月洗禮的眸子，透著一股難言的滄桑。
“人仙難，難於上青天。
如果真按照老弟你所言，那在數百年前，甚至是上千年前，那時候地球上修煉環境一片大好，無論東西方，工業文明都還沒有啟蒙發芽，在東西方修行道中，成就人仙者，應該很多才對。
可事實上，遍數古今中外，得到世人承認的人仙強者，也就那麼幾位而已，老弟你知道，這，又是什麼原因嗎？”
武揚雙目微凝，忽地朝長生道人抱拳，一臉鄭重的說道：“還請道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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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道人點頭，似乎對武揚這種恭敬的態度非常受用，並不作任何猶豫，便直接開口道：“因為，想證道人仙，除了必要的修煉環境，如天時地利人和之外，還必須具備超越常人良多的修煉天賦，對於修行一途堅忍不拔的進取之心，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機緣！”
長生道人面色一肅，在武揚神情變幻，又想發問之前，搶著說道：“你沒有聽錯，除了那些內在外在的因素之外，還必須有天大的機緣，才能成就真正的人仙。
那些西方異族如何成就人仙，老道並不太清楚，或者是因為天賦異稟、歲月堆積、陰差陽錯，也或者是他們天生異族，身體和血脈異於常人，但我們龍國證道人仙的幾個老家夥。
如終南山玄空老兒，龍虎山張道陵，以及一直隱居在少林後山的幾位神僧，甚至是包括貧道自己，無不是獲得了無上機緣，方能跨出那條天塹，邁入人仙之境……”
“敢問道長，那種機緣到底是什麼？真正的無上機緣，又該何處尋覓……”
武揚剛問出這句話，又立刻搖頭。
如他獲得東門志金丹傳承一樣，這樣的大機緣，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怎麼可能說給外人去聽？況且，他和眼前的長生老道非親非故，人家憑什麼告訴他？
然而，讓武揚想不到的是，長生道人竟然並沒有藏著掖著，反而直接回道：“這種大機緣，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便是老弟你現在想去尋覓，也未嘗沒有機會。”
“啊？”
武揚一怔，心湖泛起滔天巨浪，若非看見眼前的長生道人一臉嚴肅，他簡直會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
長生道人似乎看出了武揚的心思，卻並沒有直接說出那些大機緣的所在，反而丟擲了另外一個問題，“老弟，不知你對於我龍國上古時候留下來的那些仙人遺蹟，瞭解多少？”
“仙人遺蹟嗎？”
武揚回憶起昔日和馬永貞的談話，立刻回道：“道長說的，可是蓬萊仙島、崑崙、蜀山三個地方？”
“哈哈哈，看來小友知道得還真不少，這些資訊，如果貧道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調查局那幫人告訴你的吧？”
長生道人手捻鬍鬚，似笑非笑的問道。
“難道不對嗎？”武揚心頭一震，以馬永貞的身份和自己的交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騙自己才對。
“當然，你剛剛說的三個地方，的確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仙人遺蹟，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地球上，仙人遺蹟決不止這三個地方，因為貧道，就不是依靠這三個地方獲得機緣，證道人仙的……”
“你說什麼？”
武揚眉角一跳，隱約明白了些什麼，止不住驚詫的問道：“道長你的意思是，那些可以幫助人證道人仙的大機緣，就潛藏在這些仙人遺蹟之中？
而道長你，也是因為獲得了某個遺蹟中的大機緣，才一舉跨入人仙之境？”
“當然，否則你以為，泱泱龍國，那麼龐大的修行者基數，為何是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證道人仙？難道真的就因為我們幾個人的天賦，比其他人都強？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些仙人遺蹟之中，並非每個地方，都空無一物，是死地絕地，其中一些遺蹟裡面，應該還隱藏得有依託地球存在的小世界，嗯，也就是外界說道四維空間。
那些小世界究竟是怎麼出現的，貧道並不知情，但千百年來有人推測，應該是上古那些真正的神明謫仙，在遠走地球，尋找更加合適他們的修煉聖地時，以無上大法力，硬生生開闢出來，給後輩子孫生活修煉的地方……”
“而不久前突然出現的廣寒天宮一眾妖女，或者是數百年前曾在地球上大放異彩，之後又神秘消失的玄天劍宗，也都是出自那些遺蹟小世界之內？
他們之所以那麼強大，實力遠超地球上的同階高手，不是他們真的天賦異稟，而是因為他們修行的，乃是遠古大能留下的完整武道功法，而且他們生存的環境，也不是地球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而是一種非常適合修行者生存的土壤？”
武揚沒等長生道人把後面的話講完，就自行說了出來。
“是的，或者其中有所出入，但應該八九不離十。”長生道人點頭。
“但我還是不太明白，他們既然那麼強大，而且那種小世界，應該被上古仙人設定了某種禁制，並不能隨意出入，必須迎合某種契機，如時間、空間、地域的轉換。
那他們好不容易才出來外面一次，又還擁有傲視地球修行道的實力，為何短短幾個月之後，又突然消失了？”武揚眉頭緊皺，再一次問出了心中疑惑。
“很簡單，因為他們出世，並不是為了欣賞外面世界的風景，同樣也是為了尋找可以成仙成道，嗯，說得更簡單一點，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出來地球世界，其目的，就是尋找可以幫助他們修為更上一層樓的大機緣。”
說道這裡時，長生道人猛抬頭，一雙蒼老的眸子釋放出耀眼的精光，“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廣寒天宮的那幫妖女為何突然消失了嗎？如果貧道所料不差的話，她們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經進入到了某個遺蹟之中，尋找屬於她們的大機緣。”
話落，長生道人再次伸手，把掌心攤開到武揚面前，露出之前令武揚勃然失色的那枚小小靈石，滿懷期待的朝武揚詢問道：“老弟，這枚能量石，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其妙用，沒錯，此物，就是得自某個仙人遺蹟之中。
而那處遺蹟，說來不巧，唯有貧道一人知道，不過我也不瞞你，想進入裡面獲得機緣，難度很大，甚至九死一生也不一定，哪怕以貧道現在的修為，也萬不敢說就能活著回來。
不過富貴險中求，境界到了我們這個層次，想更進一步，簡直比登天還難，我現在想問問老弟，你是否願意，和貧道一起去那個地方？共同尋找可令自身更進一步的大機緣？
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即刻就可啟程。”
說完這些，長生老道就徑直閉上嘴，目光灼灼的看著武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