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被武揚一腳踩在左臉上的青衣男子，突然一聲爆喝，“放了老夫，今日之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
嘭！
一聲悶響傳出。
青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武揚腳掌微微用力，直接把他半邊臉頰，都踩成了爛西瓜。
“啊……”
男子一聲慘叫，整個人都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抽搐起來，可即便如此，他硬是忍著沒有發出一聲求饒的話，反而惡狠狠的瞪著武揚，一字一句道：“畜牲！你就是個畜牲，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會後悔的，老夫發誓，你一定會後悔的……”
“嗯？”
武揚皺眉，心頭突然變得疑惑起來。
這老小子莫不是白痴吧？都到了這時候了，居然還不忘在自己面前裝逼？
威脅自己？
說句不好聽的話，以武揚今時今日的修為實力，他還會受什麼人的威脅？
即便是混沌界九聖一起來了，他或許硬剛不過，但怎麼也不可能受威脅。甚至若是單打獨鬥，他更自信不會比混沌九聖任何一人差。
而那青衣男子，好歹也是半隻腳跨入三十八道的無上強者，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的強大。
既如此，他為何還表現得這麼不識相？
眼著性命都不保了，也不說半句軟話，反而依舊是一副牛逼上天的模樣？
“等等……”
武揚剛想到這裡，突然眉頭微動。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岔了？
之前在見這男人的第一眼，武揚就猜測，對方應該是來自混沌界的強者。
而從聞人寒見男人後，表現出的微微詫異也能判斷出，自己的猜測，的確是正確的，他們若是不認識的話，聞人寒就不會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了。
可是，就算男人來自混沌界，就一定是混沌九聖的手下嗎？
混沌界那麼大，不可能就只有九聖的勢力吧！
“不是混沌九聖的手下，那他又是誰？”
武揚心頭囈語，越想越是覺得奇怪。
混沌九聖的門徒，他幾乎都見過了，如拜尊皇那些人，早前見到自己時，的確有些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可要說像這青衣男子那般，都死到臨頭了，還能保持住那股優越感，就完全說不通了。
“難道說，他背後的主子，乃是一尊比混沌九聖還要更加可怕，更加強大的巨頭級人物？”
“因為男人對他的主子，有絕對的信任，甚至直接就認為，他的主子，可以輕易碾壓我，鎮殺我，所以男人明明感受到了我的強大，感受到了自己受制於人，也根本就不害怕，說白了，他是死了我不敢殺他啊……”
一個個念頭，不斷在武揚腦海中閃動起來，武揚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豐富，帶著一些玩味和譏諷。
很有意思。
一個超越了混沌九聖的存在？
那會是誰？
什麼修為？
莫不是已經跨入了四十道之列？
儘管就算青衣男子背後的主人，真的是一尊可能跨入了四十道的存在，武揚也半點不懼。
但有了這些猜測之後，武揚對青衣男子的身份，就免不了會產生一些興趣。
下一刻，他挪開踩在男人臉上的腳掌，似笑非笑道：“有點意思，你一再強調自己的身份，雖然本座並不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是光憑名字，就能唬住我的，不過你既然如此執著，那本座就給你一個表演的機會好了。”
說著，武揚又道：“說說吧，你到底是誰？你背後的主人，又是什麼來頭？比之混沌九聖又如何？”
這話落下，之前不斷聒噪，恨不得把自己身份昭告天下的青衣男子，突然沉默了。
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故作平靜道：“武揚，到此為止如何？
說老實話，老夫之前的行為，雖然頗有得罪的地方，但並未對人族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嚴格說起來，你我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呵呵！”
武揚笑了，就好像白痴一般向男人，“真特麼賤骨頭！不讓你說你吠個不停，讓你說了吧，你又磨磨唧唧裝逼！
只是頗有得罪嗎？
還是說，你真當我武揚是三歲小兒好欺負不成？”
“不，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或許你覺得，老夫開口要帶走一百名人族強者的要求很過分，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帶走他們，也沒想過要害人族，不僅不是在害人族，反而是為了人族億兆生靈的未來在考慮。
相信老夫，對於人族的感情，老夫和你是一樣的，甚至比你還要更深……”
“什麼特麼亂七八糟的！”
武揚面色一沉，心頭就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說不說？如果不說的話，那本座可就真的不問了。”
“你……”
“這孫子到底是誰？在混沌界，又是何身份？”武揚回頭，朝人群中的聞人寒望去，“別掩飾，我眼睛沒瞎，早前你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驚詫之色，別人沒見，本座可是得清清楚楚。”
聞人寒神情微變，似沒想到，武揚好端端的，會突然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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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主，這人，我的確認識，雖然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但也多少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來歷。”
聞人寒朝武揚拱了拱手，帶著一些無奈道：“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晚輩覺得，最好還是由他親自告訴你他的身份更合適……”
說著，聞人寒又扭頭朝地上的青衣男子望去，苦笑道：“禹，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你現在面對的，可是萬界人族之主，在人主面前，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還是說，有關你們的事情，非的要我這個外人來說？”
她這番話說出來，青衣男子也是臉色變幻，眼神不斷閃爍不休。
旁邊，武揚卻是越聽越好奇了。
不光是他，便是人皇等人，也都來了興趣。
“罷了罷了，誰叫老夫技不如人呢！”
青衣男子嘆了一口氣，神情帶著一些憋屈和無奈，良久，才朝武揚拱了拱手道：“老夫禹，和聞人寒一樣，也都是來自混沌界，不過老夫，和混沌界所謂的九聖可沒有什麼關係。
老夫乃是混沌界人祖一脈，添為人祖座下天、地、玄、黃四大護法之一的地護法……”
“等等，你說什麼？”
武揚神情微變，“人祖一脈？什麼人祖？”
禹此刻已經催動體內的大道之力，把被武揚踩爛的半張臉重新修復起來了，聞聽武揚之言，卻是露出了幾分倨傲之色，淡聲道：“人祖兩個字，你應該不難理解吧？
就是字面的意思，人祖……人主之祖也！”
人祖？
人族之祖？
人族的老祖宗？
四方，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包括武揚在內，驟然聽到這個解釋，神情都變得很複雜。
人族有老祖宗嗎？
別說，真的有。
或者說，不光是人族，任何種族，都有自己的老祖宗。
武揚為人族，按理來說，突然聽到人祖這兩個字，他應該很激動，很歡喜才對。
但不知為什麼，從禹口中知道人祖的存在後，他卻是半點也激動不起來，高興不起來，反而隱隱還有些牴觸。
抬頭，環四方，武揚發現，有這種感覺的明顯不止自己一人，人皇、北天王他們，臉上也不見多少喜色，更多的是意外，是突然，是複雜……
禹顯然也不蠢，幾乎是瞬間，就把武揚等人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頓時再次嘆了口氣道：“果然，老夫就知道，果然會是這樣的。
你們這些人，心中並沒有什麼老祖宗的存在。
對於人祖，也缺乏了起碼的尊重和敬畏……但也正常。
老祖宗，畢竟離開這方宇宙太久了，久的你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說著，禹又道：“但不管怎麼說，人祖就是人祖，沒有人祖，也不可能會有現如今的萬界人族……而且，老祖宗這些年來，雖然一直無法迴歸萬界，但他從來也沒有忘記過萬界人族，一天都沒有忘記過……”
武揚靜靜的著他，了一陣後，突然笑道：“所以你這次來萬界，也是那位老祖宗的意思？”
“當然！”
“那你一開口，就要帶走我人族一百名十道以上強者，也是那位人祖的意思了？”
“嗯？”
禹眉頭微皺，突然淡聲道：“武揚，老夫知道你怎麼想的，但老夫問心無愧。
老夫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老祖宗，甚至是為了整個人族的未來……”
說到這裡時，禹陡然朝四方的人皇等人望去，帶著一些譏諷道：“還有你們，是不是以為人族現在出了一個武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如果你們真這麼想，那老夫只能說，你們都太天真了。
毫不客氣的說，一旦未來諸天宇宙界壁破碎，整個人族，都將墮入萬劫不復之地，成為所有大宇宙強者爭相分食的肥肉。
而如果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挽救人族的話，那一定不是什麼武揚，而是人祖……別笑！
老夫知道你們現在不會相信。
可信不信，都是事實，普天之下，除了老祖宗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救的了人族。”
“呵呵！”
武揚還是笑了，突然轉頭朝聞人寒望去，“聞人寒，以你的瞭解，那人祖實力如何？有九聖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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