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不讓莉雅死的,一個支援咱的都沒,好罷!天大地大,讀者最大,你們贏了,咱讓鄧神醫從寧波過來趕場救活妹子……看著路婁維飛奔的背影,乖官對前面那番子厲聲喝道:“滾過來。”那番子一怔,被乖官又大罵了一句,渾身一顫,趕緊幾步跑到跟前,乖官探手便抽出他腰間的繡春刀,對著遠處路婁維就盡力甩了出去,只是繡春刀畢竟不是專門可供當暗器的,分量又沉,離路婁維背後數尺便力盡了,噹啷掉在了麻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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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怒氣無可發洩,看著懷中莉雅慘白的臉頰,乖官劈手便給那跟前的番子一個大嘴巴子,“混賬。”反手又是一個,再罵一句,正正反反足足抽了對方十數個耳光,把那番子兩頰扇得老高。

這時候梁文儒壯著膽子跑過來,他離乖官比較近,卻是比那些巡撫衙門門口衙役還來得快,老梁也是臉色蒼白,若是國舅死在他官署門口,他這輩子估摸著也就完蛋了,方才那一瞬間,他的心情便和跳崖差不多……“國舅,還是先救這位姑娘要緊。”梁文儒勸住乖官,轉身對氣喘吁吁趕來的巡撫衙門衙役沉聲道:“你們立刻去巡檢司搜捕行刺國舅爺的要犯,留四個在周圍守著,還有,立刻去蘇州知府鍾茂山府上,請江南鄧神醫前來,速去。”

那被扇了耳光的番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兩頰腫得老高,說話都有些漏風了,“國舅爺爺,下官冤枉啊!下官是奉了張鯨張公公的令,蘇州(抗稅、鬧稅、衝擊官府,明朝時候蘇州還真是很刁蠻,完全不像是江南首善之地,或許跟張士誠曾經定都蘇州有關係,太祖皇帝太恨蘇州了,讓蘇州的賦稅佔著整個大明朝的10%,光是宣德六年到宣德八年,蘇州就拖欠了中央八百萬石賦稅)刁風盛行,張公公怕國舅爺吃了這些刁民的虧,特意撥到國舅爺跟前差遣的……”

這個東廠檔頭楊俊卿也是個倒黴蛋,原本以為到蘇州是一樁美差,結果剛來就碰上這樁子事,身邊的番子行刺國舅爺,這,有理往哪兒說去?這時候他是深恨東廠的某些制度了,東廠用人,喜歡用當地潑皮,這路婁維就是靠著能打敢拼脫穎而出進了東廠,東廠查了一下他的背景,是從遼東過來的,居然和寧遠伯那邊的軍衛有些牽扯,東廠也就不查了,進了東緝事廠,管你以前什麼背景,以後都是東廠的人,不過你這樣兒的,也甭想大用,一輩子做個最普通的番子罷!

萬沒料到,這路婁維本就不是指著升官發財進東廠的,今兒這事情一鬧,楊俊卿渾身發冷,他可是使了銀子才謀到這樁美差的,可眼下,他已經預料到自己日後悲慘的下場了。

乖官聽了這番子的解釋,嘴角冷笑,張鯨張公公?死老太監有什麼好心,還不是眼看金山銀海的,想來分一杯羹,不過眼下他沒功夫跟這番子計較,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抱起莉雅轉身對梁文儒道:“梁巡撫,借你府上一用。”

他這時候已經不是初來咋到的後世宅男,做事也開始深思熟慮起來,連隨口講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裡頭先過上三遍,梁文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番子,再看看國舅,心中計較更深,趕緊拽著他袖子,“快快快,進府再說,我以著人去請江南鄧神醫,老神仙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定能救回國舅爺這位眷愛。”

鄧老道治好了國丈的肺病,如今名聲更噪,這蘇州知府鍾茂山聽聞了,他老母親積年的肺虛哮症,稍微保養不好便咳得臉色慘白,有時候甚至會咳昏厥過去,瞧了多少名醫,也不見好,故此特意派人去寧波請了鄧老道,老道以前還惦記幾個徒弟,不肯走遠,如今幾個徒弟的身份被單赤霞大包大攬解決了,想想蘇州也不算太遠,也就應邀到了蘇州,到了蘇州正好那鍾氏老夫人發病,老道幾根針下去,頓時就止住了,讓蘇州知府歡喜得大喊活神仙。

而老道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讓人把老夫人最喜歡的兩隻狗給燉成了一鍋狗肉,並且對鍾知府道,此後絕不得養狗,至於老夫人日後發現自己的愛犬被人吃了會如何,老道可就管不著了。

鍾知府欽佩老道的本事,這時代讀書人講究一個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他老母親多年的病更是讓他飽讀醫書,說實話比一般的郎中手段或許還高明一些,何況老母親的病還需要慢慢調理,故此誠心請老道在府裡多住些日子好早晚請教,老道瞧他心誠,也就暫住在蘇州知府府上。

這些時日老道在蘇州府名氣當真不小,鍾知府怕老道累著,還專門私下吩咐了府中下人,若不相干的人便不要去打攪鄧神醫了,不過,蘇州巡撫派人來,這自然不能攔著,老道一聽,是有人行刺國舅,卻傷了國舅身邊的侍婢,當即就挎著箱子直奔巡撫衙門,他跟國丈府有那份交情,何況論輩分乖官還得叫他一聲師伯呢!

到了梁文儒官署,老道直奔後院,而這時候梁文儒府邸一陣雞飛狗跳,一個個忙做一團,甚至白事都私下預備起來,若救不回來,這就要用上。

作為蘇松巡撫,梁文儒手下是管著地方太醫院的,這時代醫院基本都掛在軍衛名下,也就等於後世武警醫院解放軍醫院什麼的,這時候已經有太醫院的郎中在房裡頭,兩個郎中俱都一臉愁苦,有一個低聲哀求梁文儒道:“巡撫大人,那位姑娘失血太多,怕是……”

梁文儒眼瞼抽動,怕驚到裡頭的國舅爺,壓低了嗓子拽住那郎中,“混賬,平日本官好生養著你們,你等俸祿一分銀子也不缺,這時候居然說這般話。”

“人力有時而盡。”被梁文儒拽住的郎中哭喪著臉,“大人,醫者父母心,不是我們不盡力啊!實在是那一刀太狠,刺的太深……”

正說著,鄧老道來了,梁文儒大喜,“鄧神醫,來的正好。”

老道到了裡間,乖官一瞧,頓時跳了起來,原本鐵青的臉色也恢復了些紅潤,一把拽住老道,老道活了多少年,又是在江湖上往來,各色人物見過不知道凡凡,心急欲焚的患者家屬更是多不勝數,當下柔聲就先安慰他,“我老道的本事你還放心不過麼?即便到了閻王爺手上,我也能拉回來。”

這話,換別人老道絕不會說的,不過跟國丈家往來也不是一兩次了,故此老道安慰乖官,把他騙了出去,這才進了幔帳掛起來的裡間。

這一進去,就是整整五個時辰,等出來的時候,虧得老道數十年打坐養氣的功夫,臉色也極為疲倦,別說他一個老道,打下手的精細丫頭都換了幾撥了,一來血腥沖人,二來親眼瞧著老道開腸破肚,嚇也嚇得腿肚子發軟,至於幾個從旁協助的郎中,也都是累得跟狗似的,不過這幾個郎中這時候看老道,那真是跟活神仙差不多,紛紛打定主意,等這間事了,一定要早晚請益。

這時候,國舅爺遇刺在蘇州府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巡撫衙門被昆侖奴衛隊和早合少女隊給圍得水洩不通,蒼蠅也進不去一隻,乖官看見老道出來,騰一下站了起來。

老道臉色蒼白得很,笑了笑,“無妨,總算是從閻王爺那兒討了一條命回來,只是,傷了胞宮,日後怕不能生養了。”

乖官歡喜得眼發花,身子都搖晃了下,“師伯,大恩不言謝……”至於什麼傷了胞宮不能生養,哪裡還會在意。

被乖官握住雙手一副[我代表黨和人民感謝您]一陣兒搖晃的老道連連道:“好了好了,國舅,再晃老道就要被你晃得去見閻王爺了。”

乖官這才訕訕一笑,放開老道的手,看著旁邊那些人,心裡頭極為歡喜,每人賞銀子那是不可少的,然後才被梁文儒勸請,就在府上休息。

對於國舅爺暫時住在官署,老梁心裡頭樂開了花,心說禍福旦夕果然不假,這般和國舅爺拉近關係的機會可真是不多。而這時候,那些紛紛趕來的商人們等不及,這耽擱一天下來,銀子不銀子的另說,萬一那寧波碼頭的財貨突然被那位九州都統使全部半價賣光了,那怎麼辦?

故此,巡撫衙門熱鬧得門庭若市,但乖官堅持不見任何人,那些商人甚至一些功名在身的,無不破口大罵,只是,一個個膀大腰圓的昆侖奴堵在巡撫官署後門,想進也進不去,你要硬闖,國舅被刺如今天下皆知,人家扣你一個圖謀刺殺國舅的帽子,打死了上哪兒喊冤去。

到第六天,梁文儒府上來貴客了,德妃娘娘的嫡親姨母,皇封誥命一品夫人艾梅娘,帶著七仙女,到了蘇州,梁文儒喜歡得差一點昏厥過去,忙不迭擺出儀仗歡迎。

見到乖官,艾梅娘一把摟住他,眼淚水兒頓時就撲哧撲哧下來了,“乖官,你可把姨母給嚇死了。”若依若常也撲過來,大表哥哥大表哥哥地叫,一左一右抱住他,弄得乖官滿臉漲紅,“姨母,我這不是沒事兒麼!”

好一陣子,艾梅娘這才止住了眼淚水,“你爹得知你在蘇州遇刺,嚇得魂飛魄散,當天晚上就白了幾根頭髮,不過如今他也曉得自己身份不同,何況又要幫那位九州都統使坐鎮寧波……”說著,姨奶奶忍不住就白了自家姨侄一眼,乖官頓時訕訕然,誰讓他年紀屁大一點兒,側室夫人一大堆,姨娘心裡頭有些怨氣,那也是正常的。

兩人說了會話,艾梅娘這才道:“你單叔這次也過來了,正在外頭呢!”乖官大喜,頓時就奔了出去,後面艾梅娘忍不住搖頭,不過,姨侄重情義,她也是喜歡的,日後即便身邊女人再多,想必不會虧待若依若常罷!想到這兒,看看自己這些女兒,心裡頭忍不住就嘆氣。

奔到外面,看見長身而立的單赤霞正在陪梁文儒說話,他一把撲過去,“單叔,可想死乖官了。”就抱住了單赤霞,單老爺明顯不習慣乖官這般裝乖賣萌,臉上有些尷尬,旁邊梁巡撫瞧見,更是覺得國舅重情義,摸著鬍子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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