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人質的妨礙,各路大軍立刻開始了對朝陽和建平的進攻,反正城裡面也沒有中國人了,當然就算有也就當沒有了,這是打仗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各種口徑的炮彈盡情地往城裡面砸就是了,實話沒拿飛機往城裡扔凝固汽油彈,這就已經是楊大老闆很給梅津美治郎面子了,當然主要是怕以後重建太麻煩。

於是十幾萬大軍所屬的幾千門各種口徑的加農炮,榴彈炮,迫擊炮,甚至還有剛剛配備的火箭炮,一刻不停地向著這兩座城市傾瀉著鋼鐵,場面之大看得那些下達這個命令的將軍們都一個個瞠目結舌,因為熱河已經收復,也就意味著日本人擁有的那幾條鐵路全歸龍騰公司所有了,那些老軍閥們現在哪還考慮什麼錢不錢的。

這兩座縣城都不大,朝陽還算大,建平就純粹是彈丸之地了,每座城裡一萬多日軍,那密度可是很高的,隨隨便便來上發炮彈不定就能炸死一堆,建平的下原熊彌這時候都快罵死梅津美治郎了,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這要是在城外還有地方跑,現在都堆到城裡面連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炮火準備整整持續了一個時,兩座城市裡地面上能看見的建築基本上都被夷平了,就連外面的城牆都被10毫米加農炮給轟成了狗牙狀,炮火準備結束以後,早就迫不及待的十幾萬大軍立刻殺了進去,同裡面殘餘的日軍開始了最後的搏殺。

建平,被配屬到山地旅做移動火力的蔣,帶著他的五輛坦克,排成間隔十幾米的橫隊,緩緩駛過了城牆的殘骸。在他的坦克後面有一個排的步兵手持半自動步槍,排成兩列縱隊,警惕地注視著前方,每一輛坦克後面都綴著這樣一條尾巴。

就在駛過城牆的瞬間,一連串機槍子彈打在坦克正面,緊接著坦克主炮炮口下壓。火光從炮口噴出,然後就看見不遠處一個巨大的火團炸開,日軍火力位置無數的瓦礫飛起,中間還夾著幾塊四分五裂的人體。

還沒等看清具體情況,兩名身上綁著炸藥包的日軍士兵,高喊著板載的口號從坦克機槍射擊的死角撲了過來,這時候後面步兵的槍響了,兩名日軍挺身隊員立刻被打成了篩子,帶著壯志未酬的遺憾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

第一次真正參加戰鬥的蔣。看得都生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種場面可是一直當溫室花培養的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帶著男人本能的興奮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臺喊道:“繼續前進。”

五輛坦克在廢墟中繼續前進,山地旅的士兵像這種步坦協同訓練,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互相之間的配合無比純熟,要不然楊豐也不會親自下令把他調到這裡。五輛坦克加上兩個步兵連所組成的作戰單元,就像是一臺壓路機緩慢向前開動著。所過之處殘餘的日軍一個個倒在炮口和槍口下。

建平太了,一座原本只有幾萬居民的縣城,現在突然湧進了近十萬士兵,這樣的兵力密度下玩巷戰,根本就沒有什麼戰術可言,就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從四面一往中間擠壓,一座廢墟一座廢墟地戰鬥,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日軍也可以到了絕路上了,反正難逃一死。索性就拼死拉倒,所以戰鬥倒也頗為激烈。

尤其是那些身上綁著炸藥的挺身隊員,越往前數量越多,就像瘋了一樣徒勞地試圖攻擊坦克,然後像狗一樣一個個被後面的步兵射殺,這場面看得蔣情緒越來越激動,深埋心底的那種殺戮**徹底被調動出來,尤其是看到坦克履帶碾過那些還沒死去的日軍屍體時,這傢伙跟車裡的部下們一樣,用各種各樣的汙言穢語表達著自己的愉快心情,渾然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統。

天空中有一架解放者轟炸機,正在一刻不停地盤旋著,飛機上兩名觀察員正在用高倍望遠鏡盯著地面,隨時將這裡的戰況用大功率電臺報告給北平,而就在北平金源公司的花園內,楊大老闆正滿臉堆笑地陪著美齡姐姐,一起聽著電臺中傳來的戰事進展,當然主要是蔣那支部隊的進展。

“緯國不愧為將門虎子,第一次參加戰鬥就表現如此出色,委員長後繼有人啊!”這貨很噁心地拍著光頭佬馬屁。

“這也多虧你平日的教導。”美齡姐姐微笑著,兩人正在那裡互相吹捧呢!就看見韓綵衣陪著陶德曼走進來。

“蔣夫人,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陶德曼故作驚訝地。

“緯國上了戰場,我放心不下,所以特意來打聽一下戰況。”美齡姐姐一臉慈愛的表情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生蔣她也有一份兒功勞呢!

“可以理解!”陶德曼一副深有感觸的表情道。

他倆當然不會是真為了這事來的,不過正事開始之前,陶德曼倒是對楊豐搞的這套戰場實況播放很是意外。

“楊,你總是充滿奇思妙想。”他聽著電臺中傳來的報告,笑著對楊豐道。

“奧斯卡,這可不是專門為蔣夫人準備的,實際上這是正在構想中的一種全新空戰理念。”楊豐道。

“空戰理念?”陶德曼驚訝地。

“對,我把它稱為空中預警和控制系統,簡單就是把一部大功率雷達裝上一架大型飛機,然後當需要到某個脫離陸基雷達覆蓋範圍的地方進行空戰時,這架飛機會伴隨戰鬥機群一起,在距離戰場一百公裡外的空域盤旋,然後將雷達探測到的戰場情況,比如前來迎戰的敵人的方位 ,數量,編隊情況全部用無線電告訴前方戰鬥機,這樣我們的飛行員只要飛到預定位置等著敵人過來就可以了。”楊豐多少有些得意地道。

這貨是真準備搞一款預警機,然後把它推銷給鬍子。到時候讓鬍子的人在預警機指揮下去打不列顛空戰,不知道那時候他能不能把給丘吉爾炸跪了。

實際上鬍子的不列顛之戰,輸就輸在沒有雷達上,其他那些因素都是次要的。

這貨描繪的未來空戰藍圖,可是把陶德曼驚得不輕。

“楊,那需要一套非常好的雷達。”他現在顧不上正事了。得趕緊跟楊豐把這個問題研究清楚,他一聽就明白這貨是準備推銷給德國的,所以先得把情況弄清楚。

“對呀,所以我們實驗室,現在正在研製一款搜尋距離超過兩百五十公里,而且能夠裝到飛機上的雷達。”楊豐道。

“楊,你可不可以暫時把這件事保密。”陶德曼立刻道。

“可以,沒問題!我自己也不希望它現在就被外界知道。”楊豐笑著。

這個問題討論完,接下來就是正題了。自然是和日本人的停戰問題,實際上美齡姐姐也就是為這事來的,雖然光頭佬很希望楊豐跟日本人打個你死我活,但把日本人逼急了遷怒於他就不好了,再加上自己也感覺,在經過東北戰場的慘敗之後,短時間內日本人肯定會老實許多,所以也很傾向於讓楊豐跟日本人停戰。

陶德曼的調停他是很清楚的。不過因為楊豐跟日本人的戰爭屬於非官方性質,所以國民政府是不能介入的。但美齡姐姐以私人身份參與就是另一回事了。

“日本方面的要求是雙方恢復戰前態勢,也就是他們承諾不再主動進攻東北的抗聯和光復軍,而中**隊必須退回長城和察哈爾,他們唯一可以做出的讓步就是交還山海關。”陶德曼有些尷尬地。

“這也太過分了。”別楊豐了,就連美齡姐姐都覺得日本人欺人太甚,這年頭都是玩拳頭話的。誰打下來那就是誰的,現在熱河全境和遼西走廊都已經被中**隊打下來,戰線都已經推進到大凌河了,你們還異想天開讓我們退回來,哪有那麼好的事。這也不科學啊?

楊豐冷笑一聲:“看來這些矮子們還是被揍輕了,那就等著吧,等我押著梅津美治郎和下原熊彌再去跟他們討論這個問題。”

“楊,你的底線呢?”陶德曼道,他自然明白楊豐不會答應日本人的條件,換了他也是不可能答應的,誰也不會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

“很簡單,熱河全境,國民政府地圖上的熱河,可不是他們搞的滿州國地圖上的熱河。”楊豐道。

陶德曼皺了皺眉,楊豐的要求也不底,畢竟原來熱河的範圍,還有很大一部分在大凌河北岸。

“奧斯卡,我的話還沒完,”楊豐看了看他的表情,淡淡地笑著道:“作為交換,我可以讓抗聯撤出長白山。”

這下子別陶德曼了,就連美齡姐姐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唐聚五的位置太重要了,楊豐當年這步棋可以走得令人驚嘆,從長城抗戰結束到現在快四年了,日本人始終就無法破解他擺下的這個局,始終就被他牽著鼻子走,現在他居然自己提出讓唐聚五撤出長白山,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

“幹嘛這麼看著我,我沒有發瘋,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停止這場戰爭,而且唐聚五在長白山所有補給全部由蘇聯人供應,這些傢伙可是要價很黑的,我這些年在他們身上可是賠進去不少錢。

當初我把他送去長白山的目的就是牽制日軍,可那時候日軍在哪兒?那時候華北有多少自保的能力?現在日軍又在哪兒?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安全保障,那麼繼續在他們身上大把地賠錢就顯得有些沒有必要了。”楊豐道。

當然這可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唐聚五在長白山可不只對他有利,對約瑟夫同樣有利,甚至隨著形勢變化,對約瑟夫的好處要比他還大,有唐聚五的七萬抗聯在長白山,日軍固然很難專心南下,可同樣他們也不可能北上了。

為了給日本人掃清同約瑟夫開戰的後顧之憂,楊豐必須得把抗聯弄回來。

他這段半真半假的解釋,並不能打消陶德曼和美齡姐姐的疑問。不過既然他這麼,那肯定就是真準備這麼幹了,陶德曼隨即去和日本人溝通去了。

這時候建平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蔣亢奮地站在坦克裡,把腦袋伸出炮塔,看上去也頗有幾分將軍的風采。現在他已經和好幾路攻擊部隊匯合在一起,數千人形成一個龐大的叢集,正在廢墟間搜尋著漏網之魚。

這場戰鬥實際上只持續了八個時,倒不是日軍戰鬥力太差,平心而論這些青森,秋田,山形出來的山民們的確很頑強,可是再頑強也幹不過十幾倍的敵人,尤其是最初的炮火準備期間。至少被炮彈炸死了三分之一,另外手上彈藥也不是很充足,能堅持八個時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零星的槍聲依然在響起,間或有一聲爆炸聲,甚至還有日本士兵絕望的慘叫聲傳來,空氣中充滿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地上的瓦礫中,隨處可見日軍士兵那殘缺不全的屍體。這樣的場面可是很令人激動的,尤其是那些搜尋殘敵的步兵們。還時不時拿刺刀給沒死透的敵人補上一刀,這就更是大快人心了。

蔣正看得高興呢!忽然前方一聲槍響,他下意識地往下一縮身子,子彈正打在艙蓋上,嗖得一聲彈飛了,這傢伙嚇出一頭冷汗來。隨即惱羞成怒地讓炮手把大炮直接轉過去,準備用大炮轟死這個偷襲自己的傢伙。

就在炮塔轉動的時候,一個身材不高的日軍士兵突然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一邊用手中的步槍朝坦克射擊,一邊跌跌撞撞地向遠處逃跑。這貨動作還挺靈敏,在廢墟中間跑得挺快,坦克旁邊幾名步兵的子彈全被他躲開了。

不過他再靈敏也沒用了,五九坦克上的一百毫米炮炮口火光一閃,這傢伙直接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被轟成渣了。

“瑪的,敢偷襲老子!”蔣獰笑著。

“老大,我覺得這事不對。”坦克駕駛員從前面鑽出來,很陰險地摸著下巴道,他的目光正盯著那名日本士兵的藏身之處,那是一個很隱蔽的位置,夕陽的餘暉下看著就像一個黑色窟窿,如果他自己不跑出來,恐怕外面很難發現他。

“有啥不對的,沒看見咱們再往前開就直接碾上去了嘛,虧你還是開車的。”炮手也鑽出來不以為然地。

蔣看了看那地方,這裡原本應該是一棟歐式樓 ,只不過現在已經被炮彈轟成一片廢墟了,剛才那家夥就躲在廢墟下面,按照坦克的行駛路線,的確很快就能從他頭碾過去,可是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

這時候伴隨的步兵正心地搜尋四周,蔣乾脆從坦克裡面爬出來,拎著楊豐送給他的m1911走了過去,看看沒什麼異常,這貨乾脆走到不遠處一名步兵那裡,拿了一枚手榴彈,然後重新走過去剛要拉導火索,忽然看見裡面火光一閃,他下意識地一擰身子,一顆子彈擦著他胳膊飛了過去,砰得一聲打在坦克上。

蔣的反應也很快,就在躲閃的同時,手中的m1911對著裡面開了一槍,他似乎聽到了一聲慘叫,聽到兩聲槍響,周圍的士兵立刻包圍上來,但裡面再也沒有了反應,見此情景蔣湊過去一氣將所有子彈全打了進去。

緊接著一名士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鐵鉤,就是屠戶殺狗時用來鉤著剝皮的那種,然後伸進去劃拉一下,很快就鉤到了目標,一使勁直接從裡面拖出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來,一看他身上的軍服,所有人全傻了,中將。

“瑪的,老大,你中大獎了!”坦克駕駛員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看著那兩顆星星道。

可憐的下原熊彌被蔣那頓亂槍打得都快成篩子了,m1911威力又大,打得渾身上下七八個血窟窿,血都把那身將軍服染成了紅色,這傢伙嘴上吐著血沫子沒幾分鐘就咽了氣。

蔣一手捂著胳膊上的傷口,一手拎著他那把將官刀站在那裡傻笑,而就在不久後,他擊斃下原熊彌的訊息就傳回了北平,這時候美齡姐姐還沒走呢,正在瑪格麗特陪伴下在金源的貨艙裡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

楊大老闆一臉興奮地走過去,看上去就像偷到腥的黃鼠狼。

“什麼事這麼高興?”美齡姐姐微笑著問道。

楊豐忍者笑道:“夫人,緯國剛剛親手擊斃了日軍第八師團長下原熊彌,不過好像自己也受了一輕傷。”

“什麼?”美齡姐姐眼珠子差瞪出來,隨即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楊豐。

“您別這麼看我,我可沒造假!”楊豐笑著,實話他也的確挺意外的,這下子光頭佬可算臉上有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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