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倪華是浙江餘姚倪家堰人,祖父倪韞山是天主教牧師,祖母徐氏是我國明代著名科學家、天主教徒徐光啟的第十六代孫女,姑母倪桂珍畢業於上海裨文女中,專攻數學,擅彈鋼琴,後嫁給宋嘉樹,生育六個子女。倪華的父親就是宋慶齡姊妹六個的親孃舅。

倪華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跟隨姑父宋嘉樹去美國求學,13歲就考入喬治亞州梅肯市威斯利安女子學院預科學習,16歲考入哥倫比亞大學,學習醫學,現在已進入臨床實習階段,很快就要畢業。

至於後來的情況,倪華已經告訴蔡中了,劉一民也知道,那就是因為她家在成都新開了家私立醫院,她回國休假時,知道紅軍佔領了成都,她不放心醫院,從上海坐飛機到重慶,帶著幾個保鏢從重慶趕到了成都。一到成都,就被紅軍戰士請到了醫院。

劉一民心想,從倪桂珍到宋氏三姐妹,再到20歲的倪華,這一家人的女兒們可都是富於冒險精神的女中豪傑啊!想想宋靄齡、宋慶齡先後擔任孫中山的英文秘書,宋慶齡成了孫夫人,後來又成了共和國名譽主席,宋靄齡又一手促成宋美齡與蔣介石的婚姻,把江浙財團和英美與蔣介石拉在一起,造就了蔣介石今日的地位。再看看眼前的倪華,就覺得好笑,紅軍佔領成都,別人跑都跑不及,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卻什麼都不怕,敢闖龍潭虎穴。看來美國人的冒險精神在這些受過美式教育的才女、美女身上完全體現出來了。

看劉一民一臉微笑,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去的樣子,倪華就說:“我原來以為你們是一群土匪。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你們的戰士都很遵守紀律,你的警衛連長和小唐給你買飯都是照價付款,對老百姓的態度也很好,沒有發現你們象別的土匪那樣洗劫百姓,成都街上的治安也好。就感覺你們也是有理想、有紀律、有追求的政治團體和正規武裝隊伍,不象表姐夫他們宣傳的那樣。”

劉一民笑笑:“你三表姐夫就是中國最大的謊言製造者。當年中山先生發動民主革命,**人鼎力相助,多少英烈都犧牲在北伐戰場上。可惜中山先生去世後,蔣介石,就是你的二表姐夫,背叛中山先生遺志,背叛革命,屠殺**人,逼得**人只能與他鬥爭。你在美國讀書,你告訴我,共和黨能說民主黨是土匪麼?叫我說,無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是美國利益的捍衛者。同樣道理,無論國民黨還是**,都應該追求進步,為中國的富強而團結奮鬥。可惜,在蔣介石領導下,國民黨已經墮落成了獨裁黨,把當初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忘的一乾二淨,一心一意黨同伐異,謀求獨裁統治。你有機會多和你的二表姐交流交流,聽聽她的看法。至於你的大表姐和大表姐夫,早已經成了攬錢能手、國家蛀蟲。如果能見到你的三表姐和表姐夫,你可以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再不懸崖勒馬,組織民眾抗日,日本人就要把他們的南京佔了。你也可以告訴一心想學希特勒法西斯主義的蔣先生,中國的出路不是法西斯主義,而是走民主建國道路。我們紅軍是一心一意要北上抗日的,如果他再敢追剿我們,將來等我們打敗了日本侵略者,無論他跑到海角天涯,我都要親手抓獲他,把他送上歷史的審判臺。”

倪華撲閃著眼睛:“你是想讓我當信使呢,還是想威脅我?”

劉一民也覺得對一個小丫頭片子說這麼多簡直有點浪費,就說:“不是威脅,再說倪家的女兒哪一個會受別人威脅啊?信使也談不上,你一個姑娘家說話也沒人聽,說多了他們會煩你的,影響你們的親情。不過,如果見到孫夫人慶齡先生,可以告訴她,我們**和紅軍尊重她為國家做的一切,希望她能在抗日中發揮更大作用。也可以告訴她,說我本人對她非常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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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華說:“這還差不多,剛才我還以為你要策反我,或者威脅我,甚至扣留我呢。”

劉一民笑笑:“哪能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忘恩負義的事情不是男子漢能幹的,何況我們**人呢?說吧,你找我想說什麼事情啊?”

倪華見劉一民這樣問,也鄭重起來:“我聽說你們要北上抗日,消滅侵略者,心裡很感動。可是我還要回美國讀醫學博士,完成自己的夢想,不能隨軍上前線了。我不能給你們這些抗日志士提供幫助,心裡很愧疚。我想把我家剛辦的這所醫院,捐贈給紅軍。你放心,這所醫院的裝置在國內是第一流的,醫生水平也很高,就是規模小了點。你看行不行?”

劉一民一聽,這閨女覺悟很高啊,還是有民族正義感的。忙說:“你有這種想法,我很感動,我們紅軍很困難,什麼都需要,更別說一所比較先進的醫院了。不過,這是你家的醫院,不是你個人的,你是不是徵求一下家裡的意見啊?”

倪華搖搖頭:“不用了,我父母離這裡遠,暫時聯絡不上。如果你們真的是去抗日,我父母一定支援我。如果你們不抗日,而是和其他軍閥一樣,同我表姐夫打內戰、爭地盤,那是我眼瞎了,誰也不怪。等我將來完成學業,在美國行醫,掙了錢,還我父母就是。”

劉一民心裡感動,對倪華說:“你放心,我們是堅決要抗日的。至於內戰,暫時還要打一下,我可以告訴你,蔣介石調動了百萬大軍圍剿我們,我急著出院,就是要去打他們。等把他們打敗了,打的他們不敢打內戰了,他們就會和我們談判,同我們一起抗日的。這一點請你諒解,不是我們要打,是你表姐夫要打,我們不打就只能伸出脖子等他來砍了。你不希望我被你表姐夫槍斃吧?”

倪華說:“你們男人就是好鬥。我不管,也管不了。只要你們抗日就行!”

劉一民說:“倪醫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一定要抗戰到底的。我本人寧可戰死抗日沙場,也決不願苟活偷生!謝謝你,想不到你遠在美國留學,還能如此關心民族危亡,願意為祖國的抗日出力,不愧是炎黃子孫,這也說明我國全民族在抗日問題上一定能形成團結共識。只要我們上下一心,抗日就必然能取得最後勝利!這樣,你喊陳同進來,時間緊,就不再說客氣話了,我讓他隨你去接受醫院。”

倪華跑出去喊陳同了,劉一民卻久久不能平靜,想到歷史上華僑領袖陳嘉庚發出的著名電文“在敵寇未退出國土以前,公務人員任何人談和平條件者,當以漢奸國賊論”,就覺得心情分外激動,忍不住低聲唱起了《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等陳同和倪華一起進來的時候,只見劉一民坐在床上,唱著一首從沒有聽過的非常淒涼、婉轉的歌。

歌唱完了。劉一民目中淚光閃閃,倪華和陳同聽的如醉如痴。

看見二人進來,劉一民恢復心態,沉聲說道:“陳同同志,倪華醫生要把她家的私立醫院捐贈給我軍,你和凌昆負責接受。接收後編入軍團野戰醫院,我會向軍團黨委提議,任命倪華同志為紅七軍團野戰醫院的副院長。你們現在就去辦理。”

倪華連忙搖手:“使不得,我只是個年輕學生,還要回美國讀書,當不了你們的副院長的。”

劉一民嘆口氣:“全面抗戰用不了多久就會打響,以你的手術水平,能挽救多少戰士的生命啊!也行,先不任命。等將來你從美國學成歸來,再任命。”

說到這裡,劉一民聽了一下,以開玩笑的口味說:“不過,你記住,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紅七軍團野戰醫院的副院長。希望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不要空手,多帶些醫生、醫療器械和藥品。其他的如武器裝備、彈藥、工程機械、各類工程技術人員,甚至飛機、軍艦、坦克,煉油裝置、鍊鋼裝置、礦山機械等等,有多少要多少。要記住啊,你不但是父母的乖乖女、美國大學的好學生,還是我們紅七軍團野戰醫院副院長,在美國可以代表我們紅軍活動的。”

倪華美目一閃,說了句“貪婪鬼”,就和陳同一起出去了。

看著倪華窈窕的身影走出了門外,劉一民心想,既然送上門了,不好好讓你為國家、為抗日出點力,那我不就成了四川人說的瓜娃了麼?

再一想大洋彼岸那個富饒強大的國度,劉一民嘴裡就直留涎水,那可是花花綠綠的美元、成噸成噸的鋼鐵、數不清的飛機、軍艦、坦克、大炮啊!要是能把這些東西弄來武裝紅軍,那小日本還不屁滾尿流啊?美國啊美國,能有什麼辦法讓你先提前覺醒呢?哪怕提前一年打日本鬼子,中國就能少死多少人啊!

再一算時間,此時的美國正是羅斯福總統實施新政的時期,到36年就可度過經濟危機,要是不抓住這個時機從美國多弄點東西,以後恐怕美國就會只和國民政府打交道了,再也不會理會**了。要是能上美國去一趟,憑自己的學識,只要能夠見到那些大企業家,弄回來點裝置和鋼材什麼的還不是小菜一碟?大不了賣點專利,讓那些大企業稍微提前多賺點錢就是了麼。

可惜現在紅軍還沒有立足之處,說一千道一萬,打勝眼前的仗、逼蔣介石坐下來談判才是硬道理。

想到這裡,劉一民就喊李成毅進來,把地圖攤開,開始仔細研究琢磨。

陳同隨倪華到她家的醫院一看,確實是裝置比較先進,請的醫生也都是上海的醫科大學的畢業生。再一檢查藥房,各類藥品都很齊備。陳同心內歡喜,忙和凌昆一起,配合倪華給醫護人員做動員。最後,有5個醫生、六個護士同意參加紅軍,一部分醫生和護士不願參加紅軍,要求發給路費返回上海。倪華和陳同、凌昆商量後,同意發給路費,不過鑑於目前四川局勢混亂,建議他們留在醫院,看守房子,等局勢稍微穩定後再回上海。

醫院的院長是倪家使用的老人,與倪華的父親是莫逆之交,見倪華執意要把醫院捐贈給紅軍,心裡不捨。把倪華拉到一邊,悄悄地規勸:“小姐,你不和老爺、太太商量,就把醫院捐贈出去,將來老爺、太太責怪下來,怎麼辦啊?”

倪華說:“放心吧,叔,有什麼事情有我呢!你不知道,紅軍要去抗日,他們缺醫少藥的,我們把醫院捐贈給他們,是直接服務抗日,我父母會同意的。”

院長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倪華:“小姐,這事情怎麼說呢,他們可是你表姐夫的對頭,你這樣做,等於和你表姐夫作對,將來親戚見了面,不好說話啊!”

倪華說:“紅軍是去抗日的,所有中國人都應該支援他們。要是我表姐夫也抗日,我願意去他軍中做個醫生,直接上前線。親戚歸親戚,公理歸公理,我覺得沒有什麼的。”

院長直搖頭:“小姐啊,你是太年輕了,你就不應該來這一趟啊。你告訴叔,是不是他們威逼你捐贈的?”

倪華笑了:“叔,你太小看紅軍了,他們怎麼可能威逼我麼?不過,給大家說一聲,回到上海不要說是我們把醫院捐贈給了紅軍,就說四川局勢不穩,我們撤回上海重建醫院,避免一些麻煩。至於裝置、藥品什麼的,就說是局勢太亂,顧不上了,只好交給朋友代管。”

院長說:“只能這樣了。”

倪華想了想又說:“叔,我考慮,要求回上海的醫生護士不能遣散,還是你帶著他們一起走。我回去後給我父母說說,在上海再辦所小型醫院就是了。這裡的房子也不賣,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要來這裡辦醫院的。將來真要和日本打仗,上海是不安全的。”

院長點點頭,感覺這丫頭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全是昏了頭。

辦完移交後,陳同和凌昆組織戰士們打包搬運,倪華卻坐下來想自己的心事了。院長說的對,要是讓表姐、表姐夫他們知道了,非罵自己不可,在他們眼裡這是通共、資敵,不讓特務、憲兵找自己的麻煩就不錯了。

父母那裡恐怕也得好好說說,辦這所醫院花了不少錢,自己說捐就捐了,怕是父母會認為他們的女兒是敗家子的。算了,大不了就告訴他們將來掙錢補償他們。

再想想剛才和劉一民談話的情況,那家夥真貪心啊,你看他說的多好聽,不能從美國空手回來,多帶點醫療器械、藥品、醫生,什麼美國的武器裝備、工程裝置、飛機軍艦,都要。真不知道有什麼他不要的。好像我是美國總統似的!就是美國總統也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給誰什麼就給誰什麼的,這個貪婪鬼!

不過他可真厲害,我就說了個是浙江餘姚的,他馬上就能判斷清楚自己的出身來歷,算的上是真正的博學多才了。特別是他唱的歌,聽都沒聽過,那麼悲傷,那麼悽婉,唱的人心都碎了。這樣的人要是在表姐夫的**裡該多好啊,怎麼偏偏當了紅軍呢?

這幾天耳朵都快長出糨子了,好像他們的紅軍戰士對他很崇拜,把他說的象戰神一樣。他有那麼厲害麼?我看他那雙黑汪汪的眼睛,更像是拜倫、雪萊那樣的浪漫詩人,專門吸引少女的心,哪裡有半點名將的樣子麼!

不過,他可真堅強,那麼大的手術,這兩天硬是沒聽他哼一聲。明天他就要出院上戰場了,不知道他坐在擔架上指揮作戰會是怎麼樣一幅情景。要不要跟著去看看呢?

如果自己現在提出來不隨紅軍行動,從今天和他談話的情況看,他是不會勉強自己的。不過,要是萬一這中間他的傷勢出現反覆,沒有自己,不知道他們的醫院能不能保住他的命。這可是自己做的第一次手術,而且是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做的手術,要是他康復了,那不是自己也成功了麼?還是跟著去看看吧,等他康復了再回上海不遲。

這傢伙也真是,招呼也不打,就告訴陳醫生說讓自己當他的戰地醫院副院長,這官當的也太容易了吧?不過,說實話,要是自己回到美國,告訴同學和老師說自己是紅軍戰地醫院副院長,並且救了他們的軍團長,那一定是轟動性新聞。那些圍在身邊轉的小男生只怕是要嚇暈!

他身邊的小唐和他是什麼關係啊?看上去小唐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他,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聽說小唐是一個月前逃婚逃出來的,怎麼就那麼巧,參加紅軍就遇上了他啊?這小唐實在是太幸運了。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還是等他康復了,趕快回美國讀博士是正理。瞧瞧他說的,學成以後回來上任。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會回來去當他們的副院長呢?這傢伙太自信了。

陳同和凌昆進來的時候,倪華想的都有點痴了。

陳同說:“倪院長,我們任務完成了,我留下幾個戰士保護你,我們先走了,你處理完事情後,再趕回來。”

倪華一下子就清醒了:“什麼倪院長?請叫我小倪或倪醫生、倪小姐。”

陳同不溫不火:“剛才軍團長已經任命你為軍團野戰醫院副院長了。以後你、我、凌政委就在一起搭班子了,希望我們共同努力,把我們的醫院辦的越來越好。當然,你還要留學,暫時不用分管醫院的工作。等你將來學成回國後,再履行職責。”

倪華說:“開玩笑吧,剛才你們的軍團長只是信口說說,我也沒有答應啊?”

陳同說:“在我們紅七軍團,軍團長就代表著勝利和希望,他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他說你是副院長,那你就是副院長了,我們全院醫護戰士都會尊重你的。關鍵時候,甚至替你檔子彈都是可以的。”

倪華疑惑了:“他不就是個20出頭的毛頭小夥麼,鬍子長齊沒有都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霸道,純粹是軍閥作風。”

陳同搖搖頭:“倪院長,你不瞭解軍團長,他一點都不霸道,相反很好相處。關鍵是我們心裡信任他,尊敬他,願意執行他的每一項命令。”

倪華苦笑了一下:“想不到這個劉一民還有這麼高的威望,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我和院長交待一下,就和你們一起回去。”

下午4點,羅榮桓和蔡中、馮達飛來見劉一民,向他通報了中央縱隊已經撤離成都的訊息。詢問七軍團留守部隊怎麼辦,什麼時候撤離成都?

劉一民問輜重團和新兵團出發沒有?

蔡中回答早已出發了,現在已經和高原派出的接應部隊接上頭了。

劉一民又問13師趕回成都沒有?

蔡中說已經到了。不過從大邑繳獲了許多糧食、物資,還查抄了劉湘、劉文輝的老家,帶回了許多錢和鴉片。

劉一民忙問:“傷人沒有?”

蔡中說:“劉文輝有個哥哥叫劉文彩,他有點武裝,不過他們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抵抗,所以沒有傷人。李清說劉文彩的武器都是從德國進口的手槍和步槍,整整一個營的裝備。至於劉湘、劉文輝的家屬,李清把他們放了。”

劉一民點點頭:“便宜他們了。”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其他四個軍團的訊息?”

羅榮說:“一軍團、九軍團從劉文輝那裡搞了一點錢和武器彈藥,已經全部撤出樂山周圍地區,現正向德陽一線集中;三軍團、五軍團距離德陽較近,已基本到位。這次我們佔領成都平原,部隊壯大了不少,四個主力軍團都達到了2萬多人。朱老總告訴我,全軍現在有12萬人左右。就是武器缺口較大,朱老總走前還交待我,等這一仗結束後,如果我們的武器多,要儘量支援一下其它三個軍團。”

劉一民說:“人多不等於戰鬥力強,真正打起來還是要靠老底子,那些新兵需要訓練。不過,幾個軍團長都是大才,他們會有辦法的。至於武器,不用操心,這一仗如果打勝了,隨便挑。”

馮達飛說:“軍團長,不知道你的傷勢能不能坐擔架,我們是不是在成都等幾天,中央軍來的時候可以阻擊他們一下。等你的傷勢好一點,我們再撤。”

劉一民說:“我也有這想法,想教訓薛嶽一下再走。不過這是大戰役,我們不能拖後腿。給薛嶽一個反省的機會吧。假如我們解決了胡宗南、楊虎城和東北軍後,他還執迷不悟追擊我們,那就把他留下來。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考慮了,你們馬上命令12師放棄灌縣,連夜向德陽集中,13師、工兵團、、重機槍團、炮兵團步兵營今天夜裡出發,向德陽集中。白天宿營,晚上趕路。軍團部隨13師行動。留下騎兵營和警衛營、狙擊大隊留守成都。我明天排完片子後,率警衛營、騎兵營和狙擊大隊、野戰醫院趕上你們。我們在德陽見。到德陽後召開作戰會議,具體安排部署作戰行動。”

蔡中馬上眼睛瞪的溜圓:“大部隊今夜撤退我同意,但是留下的部隊太少,萬一出現意外怎麼辦?要麼你和我們一起今天晚上走,要麼明天晚上大家一起走。反正我要跟在你身邊,保證你的安全。”

羅榮桓說:“留下的部隊確實少,不到一個團,萬一遭遇敵人,麻煩就大了。我考慮讓13師留下一個團,隨你行動。你看怎麼樣?”

劉一民思考了一下,說:“讓陳大勇率老三營留下,和警衛營一起護衛我的安全。其他部隊,今夜務必出發。到德陽後,立即對部隊進行戰鬥動員,幹部們必須深入到每個戰鬥班,務必向戰士們講清楚北上抗日的意義。至於具體作戰目標、作戰預想,一律保密。另外讓炮兵團的兩個炮營和重機槍團的三個營歸建,大戰在即,要集中使用火力。”

蔡中說:“讓政委和參謀長率部隊行動,我留下隨你行動。”

劉一民搖搖頭:“你們一起走,按我說的辦,抓緊作戰鬥動員,敵人已經高度警惕了,這一仗是惡仗、硬仗,一定要克服幹部們的輕敵思想。你的任務很重,務必配合政委做好戰前工作。等我到了後,就要開始行動了。記住到德陽後立即報告總部部隊已經到位。”

羅榮桓、蔡中、馮達飛走後,劉一民稍微迷糊了一會兒,就要唐星櫻扶他下床。唐星櫻不敢做主,跑去報告陳同和倪華。

等陳同和倪華趕到,劉一民已經自己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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