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颺臉色一變,急切的問道:“難道又是刨錛案死灰復燃?”

於淵也緊緊盯著閻濤。/www.tsxsw.com/

閻濤搖了搖頭,笑了:“二位別緊張,刨錛案的犯罪嫌疑人已經全部歸案了,不可能死灰復燃,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其實,當年的刨錛案本來也沒有那麼恐怖,可是,當時我們都沒有控制好輿論宣傳,不但沒有對輿論正確引導,還起到了推潑助瀾的作用。

“當初,不過是一夥流氓混混,經常使用刨錛這種瓦匠專用的工具打架鬥毆,後來打死了人,公安機關立案偵查,以後,抓了幾個人,本來已經結案了。

“後來有發現有人用刨錛作案,輿情馬上就鼎沸了,有些不法分子紛紛效仿,結果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好收拾,為了限期破案,先後有三任公安局長引咎辭職,甚至連**都把我們春城形容為恐怖之城。

“歸結起來,我覺得就是輿論導向的問題,還好當時網路不夠發達,如果發生在今天,後果更不堪設想,所以,我想提醒兩位,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因為,我覺得這個犯罪嫌疑人似乎是在有意把事件的矛頭向這個方向引導,明明可以用別的方法達到致人死命的目的,偏偏多此一舉,這絕不是偶然的。”

捷達車緩緩開進了臨街的一個小區,在一棟樓的後面停了下來,閻濤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摸出電話,撥了個號,沉聲說:“強子,有沒有異常情況?”

話筒裡一個清朗的聲音回答:“報告閻隊,沒有特殊情況,嫌疑人正常上班,下班,下午又到目標小區三號樓附近轉了一圈,五點十一分回來以後,到旁邊的小超市買了兩袋泡麵,兩根火腿腸就上樓了,一直沒有下來,在玩遊戲呢,沒有脫離監控。”

掛上電話,閻濤向四周看了看,小區光線昏暗,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他從身後座椅靠背上拿下一件米色夾克遞給了後面的於淵,悄聲說:“把你的攝像機遮蓋一下,抱在懷裡,別扛在肩上,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雲颺看著這個細心的男人,不禁微微一笑,她有些欣賞這個傢伙了,看來老同學也有偏頗的地方。

三人上了三樓敲開了一個房門,這是一間沒有經過裝修的房子,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窗前,對這一架警用望遠鏡似乎在向對面觀察,開門的是一位很清爽的女孩,大約只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另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站在房間的中央。

閻濤轉身向雲颺和於淵介紹說:“這位漂亮的女警花,是我們中隊最年輕的也是唯一一位女偵查員,叫莊小小,那位是探長郭強,正在觀察的是偵查員宋飛。”

接著又把雲颺和於淵向大家作了介紹,眾人分別點頭示意,任務在身,大家也來不及客套,莊小小機靈的拿起兩瓶礦泉水分別遞給了雲颺和於淵,嘴裡客氣的說:“我們這裡太簡陋了,也沒什麼招待兩位記者的。”

雲颺微笑著接過礦泉水,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小小別客氣了,你們夠辛苦了,我們也是來工作的,講不了排場了。”

這裡確實很簡陋,只有兩張行軍床,兩把木椅,一張舊木桌,桌子上擺著幾個吃過了的泡麵空盒子。

於淵也接過話說:“雲颺姐,看樣子我們真應該多宣傳一下基層的幹警,大家的工作環境太艱苦了。”

郭強是個小胖子,看著兩位記者,笑眯眯地說:“沒啥,只要能破案,再苦再累都是應該的,嘿嘿!”

看得出來,這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時間才到夜裡九點多,因為是夏天,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納涼,對面的嫌疑人一直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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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淵扛著攝像機已經把屋子裡整個拍攝了一遍,放下機器,坐在了行軍床上,於淵好奇的問:“閻隊,你們怎麼就找到了這現成的房間,正好在對面?房子的主人呢?”

閻濤笑了:“雲記者,看樣子你真有必要到居民區裡走走了,現在哪棟樓不是閒著幾套,說實話,我們根本沒有透過主人,也沒地方找去,什麼樣的門鎖能擋住我們這些刑警啊,呵呵!你們兩位可不要把這件事給我們曝光啊!”

雲颺瞋了閻濤一眼,說:“我的閻大隊長,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這不也是為了辦案需要麼?緊急時刻,你們刑警是有權徵用民房的,這點我懂,大不了主人來了你們交點租金麼。”

閻濤拱拱手說:“多謝雲記者理解,嘿嘿!”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個傢伙還是沒有動靜,於淵有些沉不住氣,不停的看著表。

閻濤笑了笑說:“於記者,別急,早著呢,現在還不到十點,最早也得十二點前後,那時候才能安靜一些麼,我們來這麼早,也是有備無患。

“小小,你先休息一下吧,熬了一天了,等一下你的任務可能還很重要。”

小小倔強的搖了搖頭說:“沒事兒,師父,郭探和宋哥都很照顧我,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倆監控,白天外出也是他倆,我一直歇著了。”

閻濤和郭強輪換著負責監視對面的情況,幾乎是半個小時一換,監控這項工作看起來輕鬆,實際上很累,不敢有絲毫分神,雲颺和於淵也上去試了試,結果不到五分鐘就累得脖子發酸,兩個人搖著頭又是感慨一番。

終於熬到了十二點,對年的房間還是亮著燈,人影也在,偶爾還起來晃動一下。

這次連雲颺也沉不住氣了,他們也是慣常熬夜的人,可是那是自己的工作,這樣枯坐著,太難熬了,她看了看腕上的小坤錶,低聲說:“閻隊,有沒有可能今晚就白等了?”

閻濤苦笑著點點頭說:“那是很正常的事,我們只是據常理判斷,那家夥今晚可能有所行動,可是,萬一他今天心情不好,或者打遊戲上癮了下不來,很可能就白等了。

“蹲守是刑警最艱苦的工作,也是日常工作,既枯燥又辛苦,所以有些人就因為堅持不了蹲守,退卻了,改行了,能留下來的都是好樣的,尤其像我們小小這樣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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