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馬鬱蘭的煙癮很大,幾句話的功夫,一支細長的綠摩爾香菸已經燃盡,她又續上了一支。tsxsw.com

閻濤用眼神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馬鬱蘭在菸缸裡習慣地彈了彈菸灰,繼續說了下去:“我也曾想到過離婚,可是,你們知道,我孃家並不富裕,就這樣離婚了,我幾乎什麼也得不到。

“段文彪很奸詐,結婚之前,他把所有的財產都進行了公證,按照現行婚姻法,如果我們離婚,幾乎所有的財產都是他的婚前財產。

“所以,我一直忍著沒有提出和他離婚,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掌握他的一部分財產,他告訴我,整個天泰集團總有一天會是他的,到時候,他會給我一部分股份,為了這個渺茫的希望,我就一直強迫自己忍耐著。”

負責記錄的那位北湖分局的女警官忽然插了一句:“這下好了,馬醫生,段文彪死了,你終於可以擺脫他了,而且,你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遺產。”

馬鬱蘭一愣,隨即笑了:“是啊,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這才是惡有惡報,姓段的是惡貫滿盈了!”

女警官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閻濤。

閻濤嘉許的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馬鬱蘭說:“馬醫生,從這個角度看,你是有殺死段文彪的動機的。

“既然你這麼恨他,為什麼得到他的死訊以後,你會悲傷的住進了醫院?”

馬鬱蘭搖了搖頭:“我會為他悲傷?閻警官,你太有想象力了!他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只不過當時我感覺到太突然了,我的身體又處於特殊時期,所以才會感覺不適,同事們讓我暫時住院觀察一下。”

負責記錄的女警官抬頭看著閻濤說:“閻隊,馬醫生懷孕了。”

“哦?這倒是個特殊情況。”閻濤自言自語的說,他的犀利的目光掃過馬鬱蘭的眼睛,馬鬱蘭低下了頭。

閻濤感覺到這個馬鬱蘭沒有說實話,似乎她在有意迴避著什麼,她到底在迴避什麼呢?難道她說了假話?

如果她說的是假話,那麼也就是說,她住進醫院還另有隱情,並不是像她這樣輕描淡寫,那麼,導致她忽然住院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閻濤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問號,他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問下去,在已經有了準備的情況下,從馬鬱蘭這裡不會得到什麼結果。

繞開了這個問題,閻濤問道:“馬醫生,請你回答我的第三個問題,你說你希望段文彪死,你做過什麼嗎?”

馬鬱蘭條件反射般的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閻濤從自己的手包裡拿出一條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裡裝著一張像是藥品標籤一樣的紙張,閻濤把塑料袋推到了馬鬱蘭的面前,若有深意的看著她問道:“馬醫生,這件東西您很熟悉吧?”

馬鬱蘭只輕輕瞥了一眼,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

閻濤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繼續追問道:“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吧?你應該知道我是從哪裡找到的。”

馬鬱蘭的臉刷地變得煞白煞白,身子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

閻濤並沒有放過她,繼續追問說:“馬醫生,你是一名骨科大夫,為什麼會對這種針對心腦血管的藥物感興趣,這一年多的時間,你斷斷續續的開了十二支這種藥劑,請你向我說明一下它們的去向,你用它們做什麼了?

“據法醫鑑定,你的丈夫段文彪死於心臟驟然收縮引起的大腦供血不足,我們諮詢過心血管醫生,這種藥物如果連續使用四支,就會產生這樣的效果,所以,醫院嚴格控制這種藥物的使用。

“你卻用你心臟不好的母親為藉口,陸續開除了十二支,現在它們都不見了,我只在你的藥箱裡發現了這張藥品標籤,你能給我解釋他們的去向麼?”

馬鬱蘭無力地搖著頭:“不,我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不見的,你說的對,我是開了十二支這樣的藥品,母親用了兩支,其餘的十支我放在了藥箱裡,可是,前幾天,我卻意外的發現,那十支藥都不見了。

“我當時問過我的表妹也就是保姆小蘭,田春蘭,她說她也不知道,我說的都是實情,閻警官,希望你能相信我。”

閻濤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與否都無所謂,我們需要的是證據,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看,有證據證明你有殺害你丈夫段文彪的重大嫌疑,我們完全可以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所以,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需要你儘可能的配合我們來證明你的清白,這一點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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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沙發上的馬鬱蘭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說:“有什麼話您就問吧,我一定全力配合您。”

閻濤點點頭說:“好,那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五月八日(也就是大前天)夜裡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有誰能夠證明?”

馬鬱蘭想了想,恢復了一些生氣,說:“大前天晚上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很早就睡了,休息的時候應該是九點左右,這些小蘭都可以為我證明的。”

閻濤點點頭說:“好,這件事我們可以和小保姆核實,下一個問題,你最後一次見到你老公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在哪裡?”

“是五月八號早晨大約七點多,是在我家裡,他簡單吃了點東西就開車上班了,當晚他沒有回家,第二天也天也沒有他的訊息,因為他經常這樣,我們都習慣了。”這次馬鬱蘭回答的很快。

“他開的是哪臺車?”

“那臺寶馬吉普車,藍色的。”

“那麼請你看一看這段影片,你看看這個人是誰。”閻濤輕輕點了一下電腦筆記本的滑鼠,然後把筆記本轉過來推到了馬鬱蘭面前。

馬鬱蘭看了看,似乎長長的舒了口氣,說:“沒錯,這就是他的車,不過,他車窗上一直貼著太陽膜怎麼不見了?他貼的膜顏色很深,在外面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的人,可是你們看,這怎麼沒有貼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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