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終於在第七天拆了線,按照醫生的建議本應該再休息一段時間,可是,他沒有遵照醫囑。/www.tsxsw.com/

拆線的當天,他就讓雲颺和嶽藍母女回春城了,家裡留下岳父一個人,也實在不方便。

閻濤當天也正常上班了。

他已經正式被任命為公安局長,也算是走馬上任,任命的手續早在他住院期間已經下發,組織部也到公安局宣佈了任命。

他上班以後,以局長的身份召開了第一次黨委會。

會上對分工做了輕微調整,閻濤將自己原來分管的刑警交給了常務副局長冷嚴,現在,他把原來掛在他名下的部門全部交了出去。

黨委會上,閻濤再次重申了對市委關於清理整頓高考違紀事件的幾點指示,要求局級領導認清形勢,如有涉及舞弊之中的,主動說明情況。

接下來,閻濤聽取了紀檢書記楚明宇的情況匯報。

聽了楚明宇的彙報,閻濤的眉頭越皺越深,到目前為止,市公安局主動說明情況的只有三人,其中兩人是刑警隊的,一人是治安大隊的,其他部門沒有一個主動站出來說明情況的。

閻濤看著自己手中楚明宇交給他的情況彙總說明,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環視了一眼眾人,語氣低沉的說:“同志們,大家覺得這種現象很正常麼?我們公安機關就真的只有這三位同志的孩子涉及高考舞弊?

“我覺得這不大現實。就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也不僅僅是這麼三個人。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無外乎有的人還在觀望,還存在僥幸心理,另外,有些人可能涉案較深,不敢主動站出來說明問題。

“高考舞弊不是什麼新生事物,從有高考那天就存在,但是,這種大規模的舞弊現象還是近年來出現的,所以從立法的角度還很滯後,沒有專門的考試法作為依據。

“因此,有些人存在僥幸心理,認為我們沒有什麼依據對這種行為進行處理。

“針對這種情況,我有這樣幾點意見,大家討論一下,看是否可行。

“第一,法制部門和刑警支隊相關部門在近期內要系統的研究一下相關法律,儘量在現行法律中找到依據。

“第二,我也查閱了相關法律,大家看看是不是可以從這幾方面入手,一方面,對生產銷售作弊器材的,是不是可以按照《國家安全法》的相關規定,按非法生產銷售間諜專用器材罪處理。

“第三,對於組織作弊活動的首要和骨幹分子可否按擾亂社會秩序罪處理。

“第四,刑警方面和相關部門,現在也不能閒著,要組織專門力量進行排查摸底,成立專門的辦案小組,這個辦案組就由支隊長親自負責,只對冷嚴同志和我負責。

“我希望看到,十五天的寬限期一到,刑警馬上就要拿出一定的成績上報局黨委,趙四海,有什麼困難嗎?”

趙四海趕緊起立回答:“沒困難,保證完成任務,局長。”

趙四海作為刑警代支隊長,雖然還不是局黨委委員,以列席身份參加了黨委會。

閻濤點了點頭。

他的話依然聲音不高,可是,大家都分明感到了一絲殺氣,凜然的殺氣,一位副局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閻濤知道,那那位姓洪的副局長是主管外事、內保、戶政的,也是公安局的老人兒了,他的兒子就是去年參加的高考。

閻濤本來就掌握他的兒子是透過公安局治安大隊的一位中層幹部幫忙,讓他兒子透過作弊的形式考取了京城一所不錯的大學。

按照閻濤的原意,本來是想讓這位副局長帶個頭,主動說明情況,並且也暗示冷嚴做做他的工作,可是,到現在為止這位洪副局長仍然無動於衷。

閻濤嘆了口氣,沒說什麼,直接宣佈了散會。

他把冷嚴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閻濤遞給老冷一支香菸,冷嚴自己點燃了,吸了一口,嘆了口氣說:“班長,該說的我已經跟老洪說了,可是,這傢伙死活不認賬,怎麼辦?”

閻濤搖了搖頭,說:“老冷,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他要硬撐著我們也沒辦法,如果我們系統內部都不能做到以身作則,還怎麼管別人?

“總不能因為這一個人,把我們市委、市政府的決定都給否了吧?”

冷嚴嘆了口氣,說:“要不我再找他談談?老洪和寧副市長關係不錯,曾經是黨校同學,寧副市長是常務副市長,主管財政,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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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濤搖了搖頭:“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看他能不能把握機會吧,老冷,不要再找他了,我們不是求誰,任何人在法律和紀律面前都是平等的,我們不可能挨個談話,否則,別的工作我們還做不做了?”

冷嚴似乎還有些顧慮,皺了皺眉說:“閻局,老洪現在是局裡資格最老的副局長,這次市裡任命我為常務副局長,上次我和他談話之後,老洪見我面連招呼都不打了,他可能是對我有點意見。

“要不,讓老陳找他再談談?”

閻濤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看了:“老冷,你的常務副局長是市委常委會透過的,不是你花錢買的,如果有人認為你不稱職,可以透過組織途徑反應。

“包括我的局長任命,我們個人是沒有說話的份兒的,除非選擇辭職。

“所以,你不必有任何顧慮,我作為局長有責任提醒你,工作上要有自己的態度,不能太謹小慎微,局勢變化無常,做到了常務副局長,就要時刻有主持全域性工作的思想準備。

“我承認,因為我太年輕,又一直從事一線刑警工作,有時候我這個一把手顯得有些霸道,可是,我從來不限制其他同事和我爭論。

“無論任何問題,對與錯都無關緊要,因為個人經歷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只有在爭論中,才能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因為工作上的事,我不會記恨任何同事,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有自己的觀點,尤其是你,老冷,不要不敢承擔責任,這是領導幹部起碼應該具備的能力。

“你是老大哥,所以更需要有擔當,我希望今後你能時刻給我提個醒,不過,老洪這件事,我意已決,如果在最後這十天內他還執迷不悟,到時候,我絕不會對他網開一面。

“另外,昨天我出院之前,醫院的兩位院長找我說情了,希望給他們那位因為粗心大意給腰間盤突出的病人手術致死的醫生一個機會。

“我當場回絕了他們,對這種沒有醫德的醫生絕不能姑息,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手續齊備了立刻刑拘。

“參與鬧事的那些所謂醫鬧更要嚴懲,我看了後來報上來刑拘的幾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冷局,放手去工作,不要有任何顧慮,只要你自己走得正,行的端,出了問題我擔著,我是班長。”

冷嚴眼睛一亮,他心裡明白,自己今年四十二歲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原來自己是排名很靠後的,後面只有一個陳志和紀檢書記。

可是,自從這位年輕的局長來了以後,公安局的人事變化太大,一起倒了兩位正副局長,紀檢書記也被調整到了別的局,剛剛提拔了這個常務副局長,原本自己都沒敢想。

剛才聽閻局長的話,很有讓自己主動把局裡的工作多承擔一些的意思,如果按常理,自己前面有這樣一位年輕的局長,自己這輩子幾乎也就到頭了,不等把人家靠走,自己年齡也差不多了。

可是,剛才閻濤所說的讓他時刻有主持全域性工作準備的話,如果樂觀的分析,很可能是說他不會在安北太久,那樣的話,自己很有可能順理成章的接任局長。

當然,這句話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作為常務副局長,在局長不在的時候,要主持全域性的工作。

然而,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閻濤有必要提醒自己一下麼?

想到這些,冷嚴趕緊表態說:“謝謝班長的提醒,老冷一定擺正自己的位置,認真負起責任,協助局長把日常工作抓起來,讓局長騰出更多的時間考慮更重要的事情。

閻濤笑了,他知道老冷基本上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他自己明白,在安北確實待不長了,換句話說,崑玉集團覆滅之日,就是他離開安北之時。

尤其在這次高考舞弊案結束之後,省委的有關領導很可能把他看成佘軍武手中的一把利劍,如果放任他繼續留在安北,他這把劍說不定會傷到誰。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和佘軍武分開。

其實佘軍武也看到了這一點,他在常委會上力主把閻濤扶正,就是要把閻濤綁在自己的戰車上,最起碼,在近期內,幫他實現他的戰略意圖。

既然是這樣,閻濤就不能不為自己的後事考慮,這個後事不是他自己去哪裡,那些不用他考慮,只要他把工作做好,肯定有人會為他著想,因為像他這樣的人,無論放到哪裡,都不會讓人失望,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他要考慮的是,他離開安北之後,安北市公安局不能因為他離開了,就再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那樣,他辛辛苦苦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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