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正在和幾位領導高談闊論,這時,旁邊的麵包車拉門悄悄開了,一個男人肩上扛著攝像機,對準了閻濤,另外一位二十四、五歲的漂亮女生手裡拿著話筒也悄悄走了過來。/www.tsxsw.com/

閻濤雖然面對著大門正在和董懷珠等人交談,可是,他眼角的餘光早就發現了從安北市電視臺的新聞採訪車裡面下來的兩個人。

等到兩人接近到離他只有四五米遠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兩人笑了笑,說:“兩位記者同志好,你們辛苦,別把鏡頭對著我了,我們應該馬上就出發了。”

兩位記者同時一愣,還是手持話筒的女記者反應比較快,立刻面帶微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紹說:“你好,閻局長,我是市電視臺焦點新聞記者涵子,能打擾您一下,請您和我們的觀眾朋友們說幾句話麼?”

閻濤擺了擺手說:“涵子小姐,我知道你,我愛人雲颺和你原來是同行,你們也是校友,和你說實話,說幾句話沒什麼了不得,可是,我建議你還是把這段時間留給現場,留給我們參戰的偵查員和全體幹警。

“就算從收視率的角度出發,你說觀眾是喜歡看一線幹警現身說法還是聽我在這裡指手畫腳的亂說一氣?

“很明顯麼,人家會選前者,所以,你們還是把攝像機先收起來,等我問一下各位領導我們今天的行程安排。”

說完,也不再理會兩位記者,轉頭看著董懷珠問道:“部長,我們先去哪裡?”

董懷珠笑了:“你不是說了麼,現場更能吸引眼球,那我們就去現場,怎麼走你來安排。”

閻濤點點頭說:“好,各位領導請上車吧,我們先去那個所謂的‘鬼屋’看看,那裡是犯罪嫌疑人的第一個據點,也是派出所的同志最先在那裡發現的線索。”

說完他轉向周楠說:“周書記,我要蹭一下你的車了,我讓司機先把我們重案隊的同事送回局裡,他還有事。”

一行人四臺車浩浩蕩蕩的開往柴油機廠宿舍小區,在最後面東北角,四臺車先後停穩,大家紛紛下車。

東北街派出所的所長趙文田早就接到了蘭梓玉的通知等候在一邊。

閻濤率先來到趙文田身邊,和他握了握手,笑著說:“文田同志,市委紀檢委的周楠書記、市委宣傳部董懷珠部長和市婦聯張鳳芝主任以及市電視臺的同志來看望大家了。

“請你帶著大家看一看現場,然後把發現線索的經過向各位領導彙報一下。”

說完,拍了拍趙文田家肩膀,低聲說:“要重點強調派出所同志們和街道居委會的作用,不要突出領導和個人,尤其是局領導,明白嗎?這是政治任務。”

趙文田疑惑的看著閻濤說:“可是局長……”

閻濤瞪了瞪眼低聲說:“沒有什麼可是,工作需要。”

趙文田苦笑著點了點頭,局長的意思他明白了,可是局長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搞不懂,不過他不敢不聽局長的。

接下來,閻濤把趙文田介紹給了各位領導和電視臺的記者。

趙文田帶路,大家魚貫而入,進了鬼屋。

屋子裡的床已經被搬到了一邊,床下的地板已經被揭起來,水泥地面也被鑿開了,下面的浮土也被清理出了一部分,清楚的可以看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和旁邊的水泥牆壁。

趙文田遲疑了一下,解說道:“各位領導,這就是我們派出所發現的犯罪嫌疑人李來福作案的第一現場。

“經過刑警部門抓獲李來福和對他的審問,我們得知,早在三年前,他就把這套房子地下的泥土掏空了,在下面建了一座地下室,地下室裡面有床鋪,有通地下下水管道的衛生間,還有通風口。

“他本人是泥瓦匠出身,做過包工頭,對這些夥計不陌生,全部是獨立完成。

“建成後,於今年六月初,透過網上聊天等形式把年輕女孩子騙到這所房子裡,並囚禁在地下室供其**獸慾。

“先後有兩名女青年被他誘騙並囚禁在這裡。

“後來有一天,因為單位要他臨時出差,他給地下室囚禁的女人留下充足的食物就匆匆離開了。

“恰逢這個時候,李來福的老孃在他家裡,住在他現在住的房子裡,當時這所房子外表是空著的,只有晚上,李來福才偷偷的過來,白天也偶爾過來看看,所以並沒有引起鄰居們的懷疑。

“李來福出差以後,**媽以為這間房子還空著,就拿著鑰匙過來了,恰好遇到一對打聽在附近租房子的小夫妻,老太太為了給兒子增加收入,就把房子給出租了。

“正是這對小夫妻,因為男的酒後身體發熱睡在地板上,偶爾聽到下面有女人的哭聲,產生懷疑。

“正趕上李來福出差回來,聽**說房子租出去了,就趕緊跑過來,聽到租房子的人說夜裡聽見有女人哭,他就以房子鬧鬼為藉口,收回了房子,並給房客退了租金。

“這對小夫妻原本是在附近的菜市場租了攤床賣菜的,和熟人聊天的時候,就把這間房子鬧鬼的事傳了出去,我們管片民警發現後,來這裡查探過,沒發現什麼異常,也就過去了。

“可是,李來福卻感到了害怕,他連夜分幾次把兩個女人轉移到了他現在住的房子的地下室,那裡,他在三年前修了和這裡一樣的地下室,不僅如此,他已經租出去的一套房子也一樣都修建有地下室,可見他的犯罪預謀已經很久了。

“然後,他又利用十一房間的時間,晚上偷偷過來把這座地下室填死了,並做了偽裝。”

說到這裡,市電視臺的記者涵子看了閻濤一眼,打斷了趙文田的話,問道:“請問趙所長,那到底是誰最先發現這個房子有問題的呢?為什麼時隔幾個月之後,你們派出所又來查探這所房子,並最終發現了秘密呢?”

“這個……”趙文田一時語塞,他看了看閻濤,閻濤假作沒看見他的求援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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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我們局裡的一位幹警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了‘鬼屋’的傳說,反映給我們派出所,我們才再次查探並發現問題的。”

“那麼是哪位幹警先發現問題的呢?這可是對破案工作起了關鍵作用啊,趙所長為什麼不肯透露他的姓名呢?”這位叫涵子的女記者詞鋒甚利,進一步追問道。

趙文田再次看看局長,嘆了口氣說:“是我們局機關的一位同志。”

涵子蹙了蹙眉,說:“趙所長,您一再不肯說出這位幹警的姓名,是不是有貪功的嫌疑呢?”

閻濤見趙文田已經詞窮,無言以對,皺了皺眉說:“涵子記者,這件事事關偵查工作的機密,為了保護當事人,我們不便透露這位同志的姓名。”

“哦?是這樣麼?”涵子的臉上露出了詭譎的笑容,“可是,閻局長,我們昨天從刑警支隊領導那裡聽到的說法似乎和您說的有些出入啊?”

閻濤輕輕乾咳了兩聲說:“那個,刑警支隊的趙四海也不完全知情,公安工作有其特殊性,有些事情對內也需要保密的。”

涵子眨了眨眼,甜甜的一笑,看向周楠和董懷珠以及張鳳芝:“周書記、董部長、張主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把我們昨天採訪到的情況在這裡說一下呢?既然是趙四海支隊長已經公開發表的言論,應該不是保密內容吧?”

閻濤剛要出言反對,董懷珠擺了擺手說:“閻局長,就讓涵子說說吧,這裡沒有別人,而且涵子已經知道了,如果真的涉及機密,到時候這條新聞不播出就是了。

“我也想知道是哪位同志警惕性這麼高,僅僅從‘鬼屋’兩個字就最先發現了問題,這是一件值得表揚的事麼,按照公安機關的慣例是應該請功的吧?”

閻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不再說話,他也不好再阻攔了。

周楠點點頭對涵子說:“那你就說說吧,正好可以和閻局長、趙所長互相印證一下,昨天趙支隊長說的是否屬實,即使因為涉密不能公開報道,對公眾也得有個說法,不能這麼含含糊糊啊。”

涵子微微一笑,向閻濤做了個鬼臉,說:“閻局長,對不住了,周書記和董部長有令,涵子不得不從了。

“我們昨天從趙四海支隊長那裡所瞭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大約半個多月前,也就是閻局長剛剛就任安北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不到一週的時間內,也就是他被審查的前一天,恰好他夫人,我的師姐雲颺到安北看他,他陪夫人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偶然聽到服務員說到了‘鬼屋’。

“這立刻引起了閻局長的警覺,他憑著刑偵專家的敏感,立刻懷疑這裡面可能存在嚴重問題,命令也在場的趙四海支隊長進行調查。

“趙四海支隊長剛剛查了一下,就被調到了治安支隊,調查工作半途而廢。

“後來公安局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陷入了混亂,閻局上任後進行了大力整頓,趙四海支隊長官復原職,可是,公安局的積案太多,他也就把‘鬼屋’的事放在了一邊。

“事後,閻局又追問這件事,他也就簡單的彙報了一下。

“可是,閻局對這件事仍然不放心,就在一天夜裡,親自帶著秘書查探了這間‘鬼屋’,雖然由於夜裡不敢使用燈光,閻局沒有大的發現,他卻產生了重大懷疑,甚至直接把‘鬼屋’和少女失蹤案聯絡在了一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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