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明顯李春福是和凌子華走在了一起,說不定還直接靠上了佘市長這棵大樹。(/吞噬小說網 www.tsxsw.com)

這樣的人必須及早除掉,這是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人,為了個人利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宣佈完新的任命,大會就結束了。

其實,今天的大會有些沒必要,所謂兩位新任局領導都是熟面孔,不必大家重新認識,但是,畢竟都升職了,尤其是凌子華升了正職,就算是他本人不張羅,下面自然也會有很多抬轎子的,這樣溜鬚領導的機會哪能錯過呢。

局黨委委員全部轉移到局小會議室,繼續開會,研究新的分工,其實也不是什麼研究,就算研究也早就研究好了,現在只是公佈而已。

不出閻濤所料,昨天確定由他主管的三個部門:刑警、禁毒和經偵三個支隊原封不動地交給了新任常務副局長李春福,李春福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最恰當的表達了他此刻的心境,就差唱出小曲兒了。

閻濤臉上也掛著笑容,不是那種強顏歡笑,是由衷的。

他想起了那句話: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那批人是真的瘋狂了,李春福懂什麼?他只做過交警支隊長,只主管過交警,甚至連交警的業務也一竅不通。

用陳志的話來說,李春福就是一個草包,除了往上爬,狗屁不通。

不過,凌局長說的也很有道理:“閻副局長畢竟年輕,家又在外地,對安北市局的情況不是很熟悉,所以暫時先把這幾個部門交給老同志。

“老李畢竟資歷比較老,是安北的老同志了,理應多承擔一些擔子。

“所以我建議,由閻濤同志負責主管巡警支隊和消防安全工作,這兩項工作同樣重要,馬虎不得啊。”

接下來,刑警支隊也進行了調整,閻濤不再兼任刑警支隊長,新的刑警支隊長是一位曾經擔任過刑警副支隊長,已經被邊緣化的老同志,今年已經五十六歲了。

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大隊長趙四海被調整到治安大隊任副支隊長,職務沒變,郎寧也離開了刑警支隊,被調到110指揮中心,做了一名中層副職。

閻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了,這簡直就是在胡鬧,刑警支隊這麼搞下去,真的遇到大案,肯定拉不上去,到時候受罪的是誰?

他還真得感謝這位新局長了,如果現在還是把刑警交給他,弄不好他自己就得親自披掛上陣了,不過現在他省心了,出什麼事和他都無關了。

巡警支隊只是控制市區治安,沒有辦案權,所以他這個主管副局長根本沒什麼事情可做。

消防確實很重要,可是,消防工作的重點管理者是消防支隊,消防支隊是武警編制,地方公安機關根本管不到人家,所以閻濤主管這兩塊工作都很清閒。

不過,消防安全責任重大,出了問題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這是一招很毒辣的棋,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權力只有責任。

不過,閻濤並不擔心,就算有責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消防總要有人管啊。

宣佈完重新分工和內部人事調整,按照凌局長的意思,馬上就要進行工作交接,李春福笑嘻嘻的給閻濤遞過一支香菸,閻濤擺了擺手說:“不好意思,春福局長,我不吸菸,有什麼事請說。

“我昨天剛剛到任,還沒怎麼開展工作,交接上很好辦。”

李春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點了點頭說:“小閻局長果然是爽快人,不過,似乎閻局今天親自辦案了吧?據說在鬧市區開槍打傷了一位派出所長和兩名幹警,還把一個六十歲的老頭抓了,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

“還有那個趙四海,他是不是也該回來交接工作啊?”

李春福的話明顯帶有挑釁的意味,“在鬧市區”“開槍打傷一位派出所長和兩名幹警”還抓了一個“六十歲老頭”,這話乍聽起來這位閻局長有問題。

閻濤並沒有解釋,也沒否認,他搖了搖頭,說:“李局,趙四海明天會回來覆命,不過那幾個人可能會讓李局失望了,我已經派人把他們押送春城市局了。”

李春福一聽,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閻濤,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還是不是安北市局的人?”

凌子華的臉色也變了:“閻副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我們管區的案子移交給春城市局?這件事你為什麼沒向我彙報?”

閻濤搖了搖頭說:“對不起,凌局長,我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還兼任刑警支隊長,我有權處置屬於我分工管轄範圍內的工作,不必向你彙報,這是局裡內部檔案有明確規定的

“如果事事都要向你這位局長大人彙報,還要我們這些副職做什麼?而且,我在處理這起案子的時候,凌子華同志還沒有被正式任命為局長吧?

“我沒有義務向一位同樣的副局長而且還不分管這項工作的副局長彙報,因為現在不像過去了,通訊很發達,當時的羅煥文局長並沒有授權凌子華副局長代他行使局長的權利。”

說完,閻濤抬頭看著負責做記錄的辦公室主任說:“請負責記錄的同志如實記錄我的談話內容,否則我有權拒絕在會議記錄上簽字,並保留向上級有關部門申訴的權利,這個上級部門不僅僅包括市政府,還包括省公安廳。”

凌子華冷冷的說:“閻副局長,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閻濤搖搖頭:“我從來不會威脅自己的同事,我只對犯罪分子構成威脅。”

李春福氣急敗壞的說:“你現在已經不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了,你必須負責把人要回來。”

閻濤笑了:“在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我還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兼刑警支隊長,所以我沒有越權。

“正像你說的,我現在已經不是主管副局長了,所以向春城市局交涉的事不在我的許可權範圍內了。

“另外,我要提醒你李副局長,我們同為副局長,雖然你是常務副局長,可是,當局長在場的情況下,你沒有命令我的資格,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閻濤很隨意的設了一個圈套,這些是他的拿手好戲。

果然,老奸巨猾的凌子華也上當了,他微微一笑,說:“好啊,那現在我就以局長的身份命令你暫時代理主管刑警工作,馬上當著大家的面向春城警方交涉,請他們把人犯交還給我們。”

閻濤微笑著搖了搖頭:“凌局長,你太不嚴肅了,怎麼可以朝令夕改呢?這甚至比朝令夕改還不嚴肅吧?剛剛調整了分工,餘音在耳,你就反悔了?”

凌子華的目光中簡直可以噴出火來,當著一群下屬的面,閻濤這簡直就是在蔑視他這位局長的權威,公開的羞辱他,可是令人尷尬的是,自己竟然落了下風。

他強壓著怒火,陰沉沉的說:“事情都有通權達變的時候,你是從春城市局調過來的,這件事又是你辦的,當然由你來處置更合適,這項授權只是臨時的,不存在什麼朝令夕改。

“所以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和春城市局聯絡,把那幾名人犯要回來。”

閻濤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凌局長,你連問都不問就下達這樣的命令,這是一名合格公安局長該做的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幾名犯罪嫌疑人押到春城去嗎?

“作為一名公安局長,連犯罪嫌疑人這樣的術語都不會用,還口口聲聲的人犯,我都替你臉紅。

“隨意的指派一名部下去做本不屬於他的工作,你這是領導的作風嗎?如果是這樣,是不是發生大案了,這位主管刑偵的李副局長對刑偵一竅不通,你還要讓我衝上去呢?

“是不是工作都要由我來承擔,責任都要我來承擔,你們只負責當官做老爺呢?對不起,凌局長,這樣的命令我不能執行。

“如果你認為我頂撞了你,或者不服從命令,你可以請市委免除我的職務,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你們不如實記錄今天的會議內容,我也有辦法保留證據。”

凌子華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閻濤的小辮子,冷笑一聲:“閻濤,你竟然敢在黨委會上私藏錄音錄影裝置,難道你就不知道這是違紀行為嗎?”

閻濤譏諷的一笑:“凌局長,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你哪只眼睛見到我攜帶錄音錄影裝置了?我說我要錄音錄影了嗎?你是局長,不要給自己的下屬亂扣帽子。”

閻濤知道自己今天有些玩世不恭,有時候的表現確實不大像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可是,這一切都是他有意為之。

一方面,他要趁機發洩一下自己的不滿,這些人太不靠譜了,按照現在這種分工,刑警隊真的會搞垮的。

另外更主要的是,他是想激怒他們,這些人出手對付自己是早晚的事,與其整天要防著他們,還不如再加一把火,讓他們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一些,早點出手對付自己,這樣,自己也就可以找到他們的破綻防守反擊了。

他是一個外地人,對凌子華和李春福之流並不是很熟悉,對他們的弱點也不大掌握。

雖然有陳志等人的幫忙,但是他心裡還是沒底,他要激怒對方,讓他們迫不及待的對付他,這樣,對手準備的應該不是很充分,慌亂中,難免露出馬腳,那樣的話,他的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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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這種表現發生在一個四十歲的資深副局長身上,很有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可是他才三十二歲,以前只是刑警隊的基層領導,一路升遷都是今年的事,這些,無論是凌子華還是李春福都是瞭解的。

他們對閻濤今天的表現只能用年輕氣盛、鋒芒畢露來形容,絕對不會想到他是有意激怒他們。

打定這個主意,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春福和凌子華,說:“我知道,有的人看我不舒服,可能我的存在對某些人構成了威脅,可是沒辦法,該辦的案我必須辦,就算不主管刑偵,我也還是一名警察。

“另外,我還想在這裡向各位通報一個訊息,在抓捕司文彬的時候,從他家地窖裡發現了大量的毒品,這些證據,我已經命令郎寧送交了春城市局。

“因為司文彬的案子和前兩天破獲的司明、安文宇等人的案子是一個案子,這個案子當時就是春城市局和安北市局兩家合辦的,而且以春城市局為主,所以這個案子的相關犯罪嫌疑人和證據材料一併交給春城市局是合適的。

“我知道,司文彬這個人和很多官員有來往,甚至我們警察隊伍也有人和他不清不楚,其中就包括小柳河派出所的那個所長張振彪。

“在這種情況下,把案子交給春城市局來辦更為恰當,所以,任何有關要我把案子轉回安北市局的命令我都不會執行,而且,我還懷疑給我下這樣命令的人,是不是心裡有鬼。”

說完閻濤冷冷一笑。

閻濤的話音一落,凌子華和李春福差點沒氣暈過去,凌子華用手指著閻濤,顫抖著聲音說:“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血口噴人。”

閻濤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我沒有指名道姓,凌局,請你不要對號入座。”

黨委會不歡而散。

凌子華和李春福率先回了辦公室,陳志留在了最後,緊走幾步趕上了閻濤,悄悄說:“閻局,你是不是太過了?這不是引火燒身麼?”

閻濤笑了:“陳局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兩人迅速分開,這是非常時期,到處都可能有監視他們的眼睛。

回到辦公室,閻濤立刻拿出手機,已經收到好幾條簡訊了,因為都不是什麼急事,他就沒著急回電話。

畢竟是在開黨委會,他對凌子華和李春福之流不屑一顧,可是,他們代表不了黨委,就算他們是一二把手也不成,黨委是個抽象的概念,閻濤尊重黨的宗旨,遵守黨綱和黨章的要求,這是一名黨員必備的素質。

閻濤先給雲颺打了過去,雲颺的簡訊留言是:哥,方便時給我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雲颺那嬌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再有半個小時我就到你們安北市了,我還給你帶來兩位客人,你猜猜是誰,這次我啥也不說了,看你怎麼猜?”

閻濤感到一陣溫暖,不管怎樣,他現在處於逆境之中,妻子的到來讓他感到心裡熱乎乎的,再強的男人有時候也需要這種柔情的撫慰。

他並沒有急於猜是什麼人來了,誰來都不重要,只有颺颺來了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他還是擔心的問:“颺颺,你是開車來的?高速公路上還有雪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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