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想了想說:“那就見一見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估計是要跟我討價還價,這件事別人還真辦不了,我估計還是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www.tsxsw.com/

“我們這看守所啊,還是成問題,有機會要跟塗鳳梧政委說說這件事,總有些看守人員裡勾外連,給我們的偵破工作帶來很多麻煩,應該整頓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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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萬河嘆了口氣:“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塗政委恐怕也無能為力,牽扯的人太多,只能像上次範大力指使人投毒那樣,出一個事兒,牽連出一兩個人得到處理,平時都是些小事,法不責眾。

“再說,看守所的事局領導能不知道麼?我們說多了人家會說我們多管閒事,手伸的太長。

“濤子,你剛剛扶正,人又年輕,很多人本著不健康的心理想看你笑話,這時候還是少說話,你覺得呢?”

閻濤搖了搖頭,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辛辛苦苦的破案抓人,可是往往就是因為看管不力,甚至有時就是為了幾個小錢,就把案子弄得一塌糊塗。

“看來,我們也只有在自身上下功夫了,儘量爭取在關進去之前把主要證據固定,讓他們想搞事兒也無從下手。”

胡萬河點點頭,說:“你這個想法不錯,靠譜,下次開會的時候跟大家說說,這樣也能給偵審那邊減輕一些壓力。”

閻濤笑了:“要不說咱倆合手呢,我有紕漏的地方你總是能給我補上,我看慢慢的你都可以當教導員了。”

胡萬河趕緊擺手說:“你還是饒了我吧,我寧肯當這個副大隊長也不做什麼教導員,說實話,那個活還真得黃苗幹,上面還真是有眼光,這是一招妙棋,只有黃苗來才能和咱們合作愉快,換一個人肯定砸鍋。”

十點過五分,閻濤驅車趕到了一看,隨行的是從北湖新調來的偵查員薛紅。

薛紅交上了提審手續,兩人來到提訊室等候看守人員去羈押處提段文虎。

薛紅開啟手提電腦準備記錄,轉頭看看閻濤嫣然一笑:“謝謝你,閻大!”

閻濤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了:“你是說工作調轉的事?這件事我不敢居功,主要是程大在運作,我就是提了一下,而且是工作需要,這下好了,我們大案隊一下子多出來黃教和你兩員女將,工作起來方便多了。”

重案大隊原來叫大案隊,有些老人兒還習慣於這麼稱呼。

薛紅再沒多說什麼,雖然接觸不多,她也瞭解,閻大這個人不喜歡花言巧語的人,只要把工作做好他就滿意了,必要的感謝說出來了,自己心裡也會覺得安穩些。

段文虎顯得很憔悴,剛剛四十出頭,兩鬢已經少見黑髮了,閻濤記得前一段見面的時候他的頭髮還是黑的,可能那時候是染過的吧。

閻濤有些感慨,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天泰集團的總經理,意氣風發的段家的二公子,現在成了階下囚?而且是階下的死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路都是自己走的,既然他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這種結果才是他應得的。

閻濤輕輕咳了一聲,看著目光有些茫然的段文虎說:“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話說麼?”

段文虎勉強打起精神,抬起頭來面對著閻濤:“閻隊,我想求您幫我個忙,只有這一個要求,只有你一個人能做到,所以我只能求您。

“我明白,我罪孽深重,必死無疑,只要您肯幫我,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把所有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閻濤笑了:“段文虎,可能你還沒意識到你現在的確切處境吧?你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現在所有證據齊備,人證、物證我們都拿到手了,你就算是零口供也不會影響對你的定罪量刑。

“所以,你目前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懺悔你的罪惡,求得良心的安慰,求得被害人家屬的寬恕,只有這樣,你的心事才有可能實現,你明白嗎?”

段文虎嘆了口氣:“將死之人,萬念俱灰,提個小小要求也不過是盡盡心力,閻隊,你果然是明察秋毫,竟然能看出我的心事來。”

閻濤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段文虎,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還有個十四歲正在讀初中的兒子,如果說你還有什麼心事的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能有誰?

“你想過沒有?你的兒子即將失去父親,他會很痛苦,可是,那位把你一手帶大養育成人,如今已經古稀之年的老人,一下子將失去三個兒子,他的感受會如何?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就不明白,就算你不顧多年的手足之情,可是那養育之恩你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閻濤的腦海裡閃現出頭髮花白的段天成老淚縱橫的樣子,他的情緒有些激動、甚至有些憤怒。

薛紅看了看身旁的隊長,見他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她雖然和這位年輕的上司接觸不多,可是他給她的印象總是那麼沉穩和波瀾不驚,在她心裡甚至覺得這位重案大隊的新掌門人似乎有些冷酷,沒想到,他竟然也有感情激盪的時候。

薛紅在桌子下面悄悄用肘部碰了碰閻濤,輕輕地說:“閻隊……”

閻濤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在面對嫌疑人的時候,他有時會表現出憤怒,可是,那多半是假裝的,目的在於給犯罪嫌疑人施壓,可是這次,他也感覺到自己真的有些激動了,也許是自己父母早逝,想到段天成也就聯想到了自己的雙親。

閻濤平息了一下情緒,輕輕咳了一聲,繼續說:“段文虎,你應該瞭解老爺子,也就是你養父的為人,他明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卻仍然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供你上大學,又讓你做了天泰集團的總經理,捫心自問,如果是你,你能不能做到。

“對你,他都能如此,對你的老婆孩子,他又能怎樣呢?

“也許你會擔心,因為你殺了段文彪和侯文昌兩個人,他會遷怒於你而不再照顧你的兒子,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你的老婆孩子還住在別墅裡,所有的待遇沒有任何變化。

“當然,你可能會覺得這只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也許老爺子會把他們掃地出門,如果,你真這樣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瞭解老爺子的為人,他恨你不假,可是他對孫子是有感情的。

“我聽他說過一次,對你兒子,他會做出適當的安排,別墅確實會收回,因為你不在了,你妻子的收入當然沒法支付供養那麼大別墅,不過,老爺子會重新給他們選擇一套差不多的房子。

“至於你不是段家骨血的事情,老爺子也不準備在你兒子成年之前告訴他,所有段家子孫的待遇他還會享受。

“你兒子成年以後,什麼時間把你的事情告訴他,那就是未知數了,臨刑前,你應該有機會見到你妻子,你也可以做出安排。

“好了,現在我把你最關心的事情告訴你了,至於你是否如實交代你的罪行,悉聽尊便。”

段文虎的臉色由剛才的慘白變得有了一絲血色,他嘆了口氣,說:“閻隊,我現在的思緒很亂,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您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閻濤點點頭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那就從動機說起吧,你為什麼會產生殺害一母同胞兄弟的念頭,而且嫁禍於人。”

段文虎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兩條,仇恨和金錢或者說權力。”

閻濤皺了皺眉:“金錢和權力好理解,仇恨怎麼說?段文彪雖然和你不是一個父親,可是他畢竟和你是一個母親生的,你們之間有那麼大的仇恨麼?為什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段文虎苦笑了一下:“閻隊,你不知道,從小開始我和老三就不和,我們倆雖然差了十來歲,可是,從他懂事開始,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想辦法要搶到手。

“剛開始我還讓著他,可是,慢慢的我發現,只要我們倆發生衝突,媽總是毫無理由的偏向他,輕則我挨頓罵,重則就要捱打。

“那時候,我還不大理解,直到母親走了以後,我拿到了那個保險箱的鑰匙,看到了那封信,就全明白了。

“母親是對老爺子內心愧疚,所以有時候就會遷怒於我,我不恨母親,因為她畢竟是我的生身之母,是她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可是,我卻無法忍受對老三的仇恨。

“直到後來,他搶了我房地產的位置,我就更加的對他仇深似海。

“原本,在老爺子退休之前,是我在協助他負責房地產那一塊,我做的也中規中矩,老爺子也很滿意。

“可是不知為什麼,老爺子退休的時候,竟然把房地產交給了老三,讓我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總經理,上有老大壓著,下有侯文昌那個孽種逼著,我實際上等於被架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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