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蘭梓萌的情緒有些低落,久久沒有說話。/www.tsxsw.com/

閻濤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再多說什麼,廉價的安慰不但是多餘的,也是一種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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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蘭梓萌舉起手中的杯子:“來吧,濤子,我們再幹一杯吧,忘記過去,開始我們的友誼!”

說完又補充一句:“這次別真的幹了,嘻嘻!”

她的笑容很燦爛,似乎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閻濤舉起杯子,和蘭梓萌輕輕一碰:“我感覺很欣慰!”

兩個人各自喝了一口,梓萌輕輕地嘆了口氣:“濤子,對了我也這麼稱呼你吧,似乎大家都這麼叫你,感覺挺親切的。

“我現在也相信你說的緣分和命運了,也許我們之間真的是沒有緣分。

“我承認,原來我對警察確實沒什麼好印象,我覺得他們沒人情味,是一群機器,我做法醫也有被迫的成分。

“可是,你知道麼,正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逐漸改變了對自己所從事的職業的印象,也開始逐漸喜歡上了你們這些人,你說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呢?”

閻濤無言以對。

蘭梓萌嫣然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了,避免你尷尬,颺颺在做什麼?怎麼放你一個人出來了,難得你有時間。”

閻濤這才從有些尷尬的境地中轉變過來,笑了笑說:“你最近沒和她聯絡吧?她準備調轉工作了,暑期以後,她打算轉行去春城大學教書,現在正在研究和別人合夥開一家美容院,今天和朋友去看房子了。”

“哦?”蘭梓萌驚奇的看著閻濤,“不是吧?颺颺寧肯放棄她所鍾愛的電視主持去教書?閻濤,這是你的魅力麼?我相信這不會是你提出來的,你那麼愛她,不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吧?”

閻濤苦笑著搖搖頭:“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而且她也說服了我,我覺得也未嘗不可,做主持人不可能一輩子,現在她基本也到了頂峰了,試著改變一下也不一定是壞事。”

蘭梓萌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對,颺颺比我有主見,性格也好,說實話,她更適合你,你們會很幸福的,祝福你們。

“好了,我們說說正事兒吧,你不是很關心那個自殺案麼?”

閻濤笑了:“還是等吃完飯再說吧,不然……”

蘭梓萌很灑脫的揮了揮手:“沒那麼多說道,好歹我也做了一年的法醫了,你見哪個法醫不是做完解剖扔下手套就吃飯的?都習慣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蘭梓萌接著說:“你的懷疑是有到了的,那個女人恐怕很難認定是自殺,情況剛才我在電話裡都基本說清楚了。

“首先,她在死亡之前的一個小時之內有過性行為,這和她的遺言所說的被男朋友拋棄相互矛盾。

“難道是他們發生關係之後那個男人拋棄了她嗎?還是那個男人強迫了她之後又拋棄了她?這都不大符合常理。

“第二,她的兩隻小臂都有輕微的淤血,從外觀判斷,是生前被人強行拉扯和攥住手臂所致,聯絡到她曾經大量飲酒,很可能是遭到了他人的攻擊,或者說根本就是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割斷了她的左腕動脈。

“而且,據北湖分局刑警隊的人陳述,現場竟然沒有找到自殺的工具,這也是一個重要疑點。

“所以,站在法醫的角度,我認為死者他殺的可能性非常大。”

閻濤笑了:“梓萌,你確實進步了,你剛才的話不僅僅是敘述了,裡面已經加入了合理的分析,這不僅僅是站在法醫的角度了,這些內容包含了技術員和偵查員的工作。

“我覺得這很好,因為你不僅僅是一名醫生,你是法醫,站在專業的角度上,幫助偵查員進行適當的分析、判斷更有助於案件的偵破。

“梓萌,你說的沒錯,你已經開始喜歡這項工作了。”

蘭梓萌的臉一紅,瞋了閻濤一眼:“承你誇獎了,這就是進步啊?說不定是墮落呢?法醫的工作是要嚴謹客觀,不容許摻雜個人感情。”

閻濤搖了搖頭:“你的結論是客觀的,體現在鑑定報告上的也是客觀的,而且你的這些結論還要有另外一名法醫的認可,所以客觀性沒問題。

“你的這些分析是在客觀報告的基礎上形成的,面對一個成熟的偵查員,這種分析只能有幫助,而不是誤導,因為你是在鑑定結論基礎上的解釋,比如你對手臂上的瘀傷的分析就非常專業。

“如果沒有這個分析,偵查員就有可能忽略這種現象。”

蘭梓萌抿嘴一笑:“好了,人家接受你的表揚了,我的閻大隊長。”說著抬腕看了一下手錶,“哎呀!快兩點了,我們這頓飯吃的時間可不短,我們該走了。”

“好吧,你去哪裡?回家嗎?那我就不用送了,特意找的離你家近一些的地方,下午不是你值班了。”閻濤邊揮手示意服務員過來買單邊說。

蘭梓萌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黯然:“我不能回家了,要去醫院看看師父,他的情況很不好,已經不認識人了。”

閻濤的心一沉,這一天終於來了,他明白梁寬停不了多久了,可也沒想到這麼快。

他低聲問:“上次我去見他也沒幾天啊?怎麼這麼快啊?”

梓萌搖了搖頭:“你走以後,就沒清醒過幾次,醫生想了很多辦法無力回天了。”

閻濤買了單,收拾了桌上的電話和手包說:“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他一眼,下週忙起來就說不定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了。”

閻濤的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發澀,他趕緊轉過頭去。

梁寬確實已經油盡燈枯了,眼窩深陷,瘦骨嶙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處於昏迷狀態。

看見閻濤和梓萌進來,梁寬的老婆眼圈一紅:“濤子,恐怕老梁再也不能和你說話了,醫生說,就這一兩天了。”

閻濤握了握梁寬妻子的手:“嫂子,你要挺住,我們都有了思想準備,早走一天,他也少遭罪,你和孩子也能安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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