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義兄妹

林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家族老祖使用奸計,將我禁鎖在這裡,又符合哪一條家倫了?"

大長老笑笑,淡然道:"這只能怪賢侄太過固執,讓聖祖一眼就看出來了,知道若是誠心問你,你定處處隱瞞,不肯吐露神通秘訣,聖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賢侄放心,我們已有了《天塵錄》前四段的秘訣,只要賢侄說出後面幾段秘訣,老夫擔保絕不傷害你!"

林凡截口道:"我若不說呢。"

大長老嘆了口氣,一字字道:"那說不得,還請賢侄常住石室,十年不說,就住十年,一百年不說,就住一百年好了。"說罷一拂袖袍,與那穿著不倫不類的老者雙雙退出,合上石門。

林凡怒極,大叫一聲,欲要掙到門前,不料四肢驟緊,前進不得。

他這才發覺,四肢鐵枷連著粗大鐵鏈,牢牢釘在身後石壁上,別說他身上已下了禁制,魂力已不能呼叫,弱弱不堪,即便實力盡復如初,也休想脫身。

想是聖地中的那老祖對林凡真實的修為也是琢磨不透,怕他脫困遁走,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後,故而還特意用這精鐵鏈捆鎖,如此一來,林凡更是逃脫無望,唯有張口大罵。

他出身市井,從小就是學著罵人長大了,數千句罵詞中,恁是沒有一句重複的,這份'罵功';可謂當真了得,這些話若被那養尊處優的大長老等人聽見,不活活的氣死才怪。

只是四面石牆都已被塞住,林凡罵得雖賣力,外面就算能聽到他的罵聲,也模糊的很。

罵了半天,林凡也知自己罵破喉嚨也是沒用的了,在屋子裡亂敲亂轉,想弄出條出去的路,怎奈身上不但有著精瑣,還下了禁制,且這石室也建造得牢固無比,天生是關強者的牢獄。

林凡想盡了千萬個法子,卻沒有一個法子管用的,不知道多久,但覺胸口悶痛難當,不覺身子乏力,躺在地上,昏昏欲睡。

但此時沒有功力護身,一觸地面,就冷得他全身發抖,頭暈眼花,喃喃道:"唉,本少爺今天要冷死了,死就死吧,只是如此死法,真是叫本少爺心有不甘啦!"

但突然間,他竟不再覺得冷了,非但不冷,而且還發起熱來,他又驚又奇,張開眼睛,又瞧見樁怪事,只見石室的那四面石壁上,都開了一個大洞,股股熱水從洞中流了出來,沒感覺出錯,真的是熱水。

伸手一摸,原是冰冷的石壁,此刻竟也熱得燙手。

林凡跳了起來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些老家夥還要煮熟我不成..."身是負著鐵瑣,他圍著屋子走了一圈,四面石壁,面面都燙得像火,只有腳低下還只是溫熱。

也不知過去幾時幾刻,忽聽嘎吱門響,林凡張眼望去,石門敞開一小洞,大長老笑嘻嘻站在洞後,淡笑道:"賢侄,想得如何了,我勸你還是趕緊說了吧,這耗下去,你不是自找苦頭吃麼!"

林凡閉了眼,懶得理會。

大長老卻自顧自笑道:"賢侄,你可別怪老夫,捉你關你,現在又放沸水,都是聖祖的意思,他老人家說你嘴裡太髒了,要放些水進來,幫你洗洗口,老夫雖然念著血脈之情,極為不願,卻恨身為家主,不敢違背聖祖,故此得罪之處,還望賢侄諒解。"

林凡冷冷看了著大長老眼,知道他番話,是騙取自身好感,而其根本之意,仍在《天塵錄》,不由心生鄙夷,冷笑不語。

大長老見他神情,便知計謀不授,心中大失所望,面上卻不流露,心道來日方長,嘿嘿一笑,錦袖一揮,鄭而重之退身去了!

見其真的走了,林凡才苦笑了起來道:"媽的,沒想到一番罵詞,罵來了洪猛禍水,早知道就不罵了,這不是自己害自己麼!"說著說著,他又跳腳大罵起來,反正事已至此,他也再沒顧忌了。

可還不到頓飯工夫,室中沸水已積少成多,林凡已被泡在水中,想跳腳都無法跳了。

只是這會水還是溫熱的,人泡在裡面還不覺得難受,林凡既然想不出法子,索性脫了衣服,喃喃道:"用這麼多水洗口,還真是浪費了,那些混蛋,還個個都是敗家子,小爺還是先洗個澡再說!"

在裡面和著溫水,他竟然真的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他天生不見棺材不流淚的脾氣,不到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誰也休想要他著急、害伯。

但現在已到了他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了。

水,已漸漸熱了起來,像是快要沸滾了,林凡泡在水裡,沒有魂力護體,與普通人無異,不過幸好他這普通人還是比之其他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

至少此時的體骨,還能耐著住高溫,可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這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水,竟然沒有一個溫度點,此時這水中的溫度早就超過了百溫,只怕此時已不下千溫了。

這時,林凡就是真正銅皮鐵骨,也有些熬不住了,此時他就像是被人拋進熱鍋裡的一條活魚,燙得他在鍋中亂蹦亂跳。

他只望大長老他們不會要了自己的命,這會應該停止放水了,但那些老家夥好像也懂得林凡此刻的心思,不但沒有止水,反而越放越多,到後來,水已差不多沒頂了。

這樣的情況,除非他林凡變身成魚,不然絕難活命了,心中念頭還沒轉完,他已竟沉了下去,鼻子一酸,"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水。

林凡苦笑道:"好大的一碗人肉鮮湯,叫我一個人獨自消受,豈非可措..."

突聽石門外有人"叮叮噹噹"敲打起來。

林凡精神一振,暗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麼殺了小爺,好了,這下子總算有人來和我分享這碗熱噴噴的人肉湯了!"

他念頭還未轉完,石門果然開了,水勢如黃河決提,一下予湧了出去,林凡因為有鐵鏈瑣著,就算水勢再如何狂湧,他也出不了石室。

到是那開石門之人,好像並不知道這石室中已灌滿了沸水,一驚之下,全力急退,但儘管如此,因身後可退之地,實在不多,大意之下,全身己被淋得像是落湯雞。

石室中沸水一洩,林凡腦中也為之一清,但胸口中肘處仍是隱隱作痛。

一張眼,溫熱的水汽撲面而至,林凡眼裡發酸,閤眼片刻,才又睜開,卻室中素汽雲浮,白煙氤氳。

一名黑衣女子站在石門旁邊,懷抱一隻黑的發亮的小獸,秀髮高聳,面籠一抹青紗,僅露雙目,瞳子烏亮有神,流盼間媚態橫生,勾魂奪魄。

看到這人,林凡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是冷哼一聲,竟然閉上了雙眼。

那蒙面女子咯咯輕笑,忽地問道:"你不奇怪麼?"

林凡道:"不奇怪。"

蒙面女眼珠一轉,又道:"人家救了你的性命,你也不謝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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