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冷傲的男人漂亮大手擱在試衣間的門上。

他閉了閉湛黑眼眸,再張開,那心痛的情緒已然沒有,眼底只餘一片漠然。

“顧隨意!剛才你的身體,我很滿意,也很盡興,就算是你招惹我的代價。”

男人慢慢開腔,低緩的聲線沒有一點兒溫度,“從此之後,你想嫁誰嫁誰,想跟哪個男人上床就跟哪個男人上床,隨便你做什麼,我們……”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薄唇一扯竟是淡淡笑了,“兩清!”

................

他的修長手指開了試衣間的門。

傅長夜開了試衣間的門,顧隨意想阻止。

但她根本動彈不得,她渾身軟綿綿,也很疼,根本起不來,沒有辦法阻止。

只能眼睜睜看著對她已經兩清的男人,開了那一扇薄薄的門。

把她最後一層遮擋難看的門,推開。

門內門外兩個世界。

外面,安晚,陸時櫻,沈瑞瀟,還有幾個看店的小店員,都在。

她狼狽難堪姿態都暴露在試衣間外的人身上。

她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遮擋的布料了,渾身佈滿青紫光丨裸的軟綿綿癱倒在地上。

就像被主人玩弄過後,不討喜了,就可以肆意丟掉的寵物了。

安晚目光越過傅長夜高大身軀,落在身後試衣間裡。

安晚小瘋子似的撲到顧隨意身邊,見她身上沒了衣服,都是青青紫紫痕跡。

眼淚吧嗒吧嗒就簌簌往下掉,心痛難忍的驚呼一聲:“隨意!”

她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遮蓋在顧隨意身上。

..............

沈瑞瀟和店員看到傅長夜出來,也看到他身後的顧隨意,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擺出一個什麼表情。

任誰剛才在外面聽了一場類似暴行的活春宮,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

傅長夜長腿邁步,高檔的皮鞋踩在乳白色瓷磚地板上。

他的臉上一片深寂的漠然,英俊矜貴的五官,衣冠楚楚,還是渾然天成的貴氣。

彷彿剛才在試衣間裡面實施暴行的人不是他。

跟他沒有一點兒關係。

沈瑞瀟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看到傅長夜,臉色閃過複雜。

沈瑞瀟在顧隨意進店的時候,跟她說的是實話。

她跟寧清鴻相熟,確實受過寧清鴻許多幫助,才有今天“唯戀”這間店,這個牌子。

清鴻拜託她做婚紗,已經領證的妻子在她店裡發生這種事,她要怎麼交代。

而且……

沈瑞瀟的複雜目光掠過傅長夜。

她認得這人是聖娛總裁,挺久之前爆過一次有未婚妻的新聞,放出了一張照片,後面又澄清。

如果不是那次新聞,那張照片,沈瑞秋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身份太過尊貴,自己本人又想低調,沒人敢報導他的事。

她目光只在傅長夜身上停留了一雙,她穿著旗袍的婀娜微微側身,又看向顧隨意。

申城大概身份最尊貴的男人,和娛樂圈名聲最差的漂亮豔麗女導演!

這兩個人聽剛才試衣間裡對話,有感情牽扯?

清鴻跟顧隨意領證結婚了,知不知道這件事?

一瞬間,沈瑞瀟覺得就只是做個婚紗而已。

怎麼好像碰到一件很複雜又隱晦的事情。

沈瑞瀟頭大起來。

........

陸時櫻在傅長夜走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想的,驚駭得後退了一步。

她一直覺得長夜哥哥長相俊美,五官深刻是成熟的魅力。

跟哥哥的輕浮放丨蕩不一樣,長夜哥哥成熟,穩重,處事手段凌厲,各種好。

可是現在……聽完裡面的慘叫。

這個看似高高在上的男人,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從地獄而來的男人。

冰寒,可怖。

她一時之間沒有靠上去,眼底帶著點兒恐慌看著傅長夜。

直到傅長夜高大挺拔身軀從她面前過,冷峻臉上面無表情。

她才猛然回神。

喊了一句:“長夜哥哥!”

陸時櫻追了上去,又跟小尾巴似的跟在傅長夜身後。

臨試衣間離得近,陸時櫻聽到傅長夜最後對顧隨意說的話。

陸時櫻想:長夜哥哥本來就不是粗暴的人。

會那樣對顧隨意無可厚非。

誰讓顧隨意之前玩弄長夜哥哥的感情。

長夜哥哥一顆真心給她,結果她背叛長夜哥哥跟寧清鴻結婚,真賤。

之前以薇姐說顧隨意勾丨引寧影帝,原來是真的。

現在長夜哥哥看清她的真正面目,要跟顧隨意兩清,她很高興。

陸時櫻跟在傅長夜身後要出“唯戀”婚紗店。

臨出門前。

陸時櫻下意識看向試衣間。

隔著挺遠的距離。

陸時櫻看不清顧隨意的表情,但是她卻覺得,顧隨意的視線,是看向她和長夜哥哥這邊的。

……或者說,她只是在看長夜哥哥。

...............紅..................袖............................添.................香....................獨..........................家..............首..............................發...................

安晚給顧隨意披上衣服,在她耳邊不知道講了什麼。

顧隨意神情有些恍惚,她沒聽,沒應,也沒動。

她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那道往外走的高大挺拔身形上。

眼底一層薄薄的水霧朦朧。

她看著他在慢慢地走,一步一步,從婚紗試衣間到店門口的距離,不遠。

他走得很決然,好像他剛才說兩清的姿態。

顧隨意努力地瞪大了眼睛,那一層水霧越漾越模糊,她要看不清楚他的背影了……

傅長夜,這次要徹底走出她的世界了。

他漠然地跟她說了兩清。

然後,徹徹底底地,走出她的世界了。

從此,她的世界再沒有……傅長夜這個人了。

.........

安晚給顧隨意披上衣服,趕緊半關了試衣間的門,擋住顧隨意。

“隨意……隨意,你別嚇我啊!”

她聲音帶著哭腔,叫了隨意幾聲,見她遲遲沒有動。

也沒有任何反應,有些慌了。

“隨意,你怎麼了隨意!”她又叫了一聲。

顧隨意漆黑死寂的瞳孔縮了縮好,很是輕微。

她終於有了反應。

極度蒼白的唇輕輕一扯,她說:“我沒事。”

那聲音幾乎就不像是顧隨意發出來,小得如蚊吶一般,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清楚。

“怎麼會沒事?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說。”

安晚對顧隨意總是習慣性說沒事覺得很生氣。

可是這個時候,在隨意已經糟了那麼大的罪之後,她又沒有辦法責備說什麼。

安晚哭了,喃喃兩句:“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安晚知道帥老男人不知道隨意是為了骨髓救蔓蔓,才跟寧清鴻的結的婚。

可是就算不知道,他不是很愛隨意嗎?

為什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幹出這麼侮辱人的事情呢?

顧隨意長長眼睫顫了顫,她的身體也顫抖,低聲說:“不是……他的錯。”

安晚死死咬唇,眼眶很紅。

過了一兩秒。

隔著試衣間,安晚對外面大聲問道:“老闆,你店裡有長款的衣服嗎?”

就她一件外套,遮不住隨意。

沈瑞瀟會意,在外面回:“有,我馬上給你拿。”

“好,謝謝老闆。”安晚應了一聲,她看向顧隨意,小心翼翼扶著她,“隨意,你先起來……”

顧隨意一手撐著鏡子,一手藉著安晚的力,剛吃力地挪起身。

“隨意,你慢點……”

安晚視線往下一掃,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麼,臉色猛地一變,失聲道,“隨意,你流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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