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你可能真的對王文父子倆不瞭解。包括你那個親妹妹,一直都和她的姐夫不明不白。多行不義必自斃。很多東西,並非人力可控。”孫俊竟然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了。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或者是一個假裝糊塗的女人。但是,她為了王文父子倆倒也盡心盡力。

“好了。我答應你,只要王西閩不作死,我就不找他麻煩。假如他自己要尋死,那也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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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俊起身告別。劉燕也只有乾瞪眼。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糾纏下去沒有意義。走出大街,孫俊的內心其實也是苦澀的。這些日子,他對王西閩下手有些狠,皆因他的一句話。想和我鬥?下輩子吧。

半小時後,孫俊來到申琳的公司。看到朱古力老老實實地坐在總裁助理的辦公室。到了牢房轉了一圈回來,他真的老實了很多。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很謙恭。這或許就是申琳的高明之處。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相信他也翻不了什麼大浪。

“俊哥,你來啦。”

朱古力尷尬地站起來迎接。孫俊走過去,輕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不要對不起朋友。”

以前,他們可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自從發生了牢獄之災,彼此都對人生看淡了。這世界,沒有真正的好人,也沒有真正的壞人。只是哪方面的屬性表現得強烈些。正如相對於劉燕而言,孫俊也算不上好人。

孫俊冷冷地問道:“出來多久了?”

“才兩個星期。”

“有空去喝兩杯嗎?”

“這個——我需要請假。”

朱古力向申琳打了個電話,請了假,便隨孫俊來到儂情酒吧。林放見朱古力出來了,也是激動得不行。上次也是在這裡喝酒,沒多久就出事了。朱古力睹物傷情,仍然對那個女人有些傷懷。孫俊見狀,也不挑明,直接吩咐林放上幾個好菜。這次喝的是比茅臺還要烈的伏特加。老毛子喝的酒,適合北方寒冷地帶。而南方人喝烈酒,就像是火上澆油。

見朱古力像喝毒藥似的,眉頭皺成“川”字型,孫俊笑道:“這酒味道怎樣?”

朱古力尷尬道:“酒是好酒。就是度數太高,胃受不了。”

孫俊冷笑道:“朱兄,人生就是這樣。好東西未必享用。主要是看適不適合。比如你的胃不好,就不應該喝高度酒。應該喝點紅酒,花雕酒之類的,暖暖胃。你說對吧?”

“俊哥,你好看話裡有話。”

“明白就好。其實申琳這女孩還是不錯的。知道你陰了她,還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份工作,把事情做好。你是一個守業的人才,不是創業型的人才。信不信,讓你再去試一次,你還是會輸。”

朱古力沉默了。以前就是太自以為是,既然能當好總經理,自己搞一個企業,應該會有更大發展。孫俊對於他的認識,比他自己要深刻的多。

不過,朱古力還是有些不服氣,問道:“我不明白的是,你的海天集團,用的都是些歪瓜裂棗,要學歷沒學歷,要經驗沒經驗,反倒一個個都幹得不錯。就拿以前的劉小勇和馬二牛來說,完全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竟然也能把海心沙島嶼管理得井井有條。還有王藝,不就是個打獵的嗎?還能把那麼大的金礦管下來。真是服了。”

孫俊笑了,其實他也知道,那些仙界狗糧,只能保持他們的忠誠度,但把他們的能力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就是給予了他們足夠的自主權。每個月,孫俊只是看帳面上的數字,資金收入節節樊升。至於他們用了什麼方法,措施,根本不在乎。而朱古力不同,完全就是按照書本上去操作。基本上沒什麼變通。

對,就是變通!孫俊終於悟出了一點人生哲理。要是沒有變通,怎麼可能應對如此複雜的局面。朱古力最缺的就是變通!結果,被人家一塊塊肥肉給挖走了。直到最後,貪了一大筆錢,自己也進去了。要是能運用總經理的人脈關系去賺錢,去變通,或許人生就會完全兩個樣子。既不會捐害到申琳的利益,又能自己賺得盆滿缽滿。

朱古力見孫俊只顧自己笑,一直保持著沉默。內心也是好生尷尬。親如兄弟的朋友,經歷了一聲變故,彼此的確生疏了不少。

“來,俊哥,我敬你一杯。以前,我幹了不是人幹的事。今天你還能把我當人看。我還是很感激的。希望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能及時幫我指出來,讓我不要滑得太遠。“

“朱兄言重了。我才沒有那麼偉大。你也知道,我這人心直口快,還特花心。女孩子特別喜歡我。我也沒辦法。但我絕對不會拿朋友的利益作交換。對於任何人,任何事,我都有自己的底線。現在,申琳還是個學生,那麼大的企業,說實在的,沒有你這樣的管理者,她是很難支撐下去的。這也是她啟用你的原因。當然,這是建立在不傷害她的基礎上。”

“別說了。俊哥,我都明白。只是情到深處,實在忍不住。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爽。她的柔情,足以讓男人融化。”

“切,徐娘半老了。還那麼有風情?我不信。關鍵還是你自己的意志不堅定。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比她美十倍百倍的,我都見過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事?你不要為自己打藉口。我可警告你,我是一個有底線的人。要是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我會直接讓你消失!”

朱古力這明白,孫俊請自己來,並非平白無故。雖然變不上鴻門宴,但絕對是敲警鍾。要是還有下次,必然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朱古力。孫俊說得到,也做得到。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

“兄弟,謝謝你給我機會。如果我還會犯傻,那我真不是人。隨你怎麼處置都行。我不會眨一下眼睛。來喝酒,今天我們兄弟倆一醉方休!”

朱古力說著,說著,一滴清淚掉進了酒杯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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