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雙眸正瞅向那擂臺方向,方陣的擂臺上,正是元部大弟子斬龍子對戰卦部大弟子田嶽,兩人皆是默然站立在擂臺對立面,斬龍子手持那把名震天下的“吳潭劍”,斬龍子之名出自“先輩匣中三尺誰,曾入吳潭斬龍子”,此時看來,更是威風凜凜。彰顯了身為易宗大弟子的風範。

他一襲青衫道袍、八字須、高顴骨,手持一柄赤褐色長劍,目光炯然,低沉地斜睨著對方。而卦部這位出戰的大弟子田嶽,雖然深得卦部掌門殷商傳授其“奇門遁”,但是從氣質上就輸掉斬龍子一大截,非但沒有那般英豪之氣,反而顯得有幾分病怏怏的模樣。

木芙蓉雙眼發直,自言自語地道:“哇哦,今天大師兄這一身真是氣度不凡,頗有君臨天下的霸氣十足。哎哎……九師弟,你就不要糾結那合部弟子月涵虛了,快來看大師兄,如果你能幸運透過前三輪比試,最終,你應該和大師兄一決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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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唐風的血蟒嗤之以鼻,不以為意地道:“‘吳潭劍’斬龍子不會是最終的角逐者,他此番比試,必然失掉大師兄的位置。”

“九師弟,你在胡說什麼啊,大師兄是這次最有可能奪魁的人選了,你看師尊以及其餘八部的掌門都在朝這邊的擂臺看呢!而且,你看,圍觀人數最多的,也是大師兄這一個擂臺,所以,大師兄是最有實力擔任下山的領頭人的。”木芙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瞪了化身唐風的血蟒,氣嘟嘟地道了一句。

血蟒悻悻然,立即閉了嘴,剛才確實因為一時心血來潮,差點說漏了嘴,他立即賠笑道:“是是……七師姐所言甚是,大師兄英明神武,自然是不二人選。”

木芙蓉沒搭理,雙眸帶著期許,張望著擂臺上的斬龍子與田嶽。

中央的高臺上,九部掌門分為四組,兩人為一組,各佔一方,作為評判。古天作為總評判,一切爭端由他說了算,此時宗主古天負手而立,站在正對斬龍子擂臺的一方,他要親眼看看自己**出來的大弟子,究竟武學達到了什麼境界。

不過,古天還是有信心的,看了一眼卦部大弟子田嶽,他心中更是覺得這一場斬龍子不必出手,都已經勝券在手了。剛好正是卦部掌門殷商以及行部掌門駱冰作為這一方陣擂臺的評判。

行部掌門駱冰因為自己的得意門徒楚玉叛逃,心情極為低落,此時看著別的部弟子站在擂臺上,不覺更是黯淡神色。她看了一眼臺上的架勢,冷言冷語道:“殷師弟,你覺得此戰還有必要比試麼?”

卦部掌門殷商雖然明白行部掌門駱冰的弦外之音,但是畢竟礙於面子,他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不悅地道:“駱師姐,你這話什麼意思?就算劣徒再不濟,畢竟也是從我卦部中選出的代表,他在我卦部就是最優秀的弟子,至少我卦部有弟子出戰,不像有些部,辛苦栽培了一個弟子,卻是魔域中人,哼,真是悲劇!”

駱冰聞言,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身,慍怒道:“殷商,你很厲害麼?有本事你站出來與本掌門大戰一場。看看誰是孬種!”

宗主古天適才看著斬龍子與田嶽,心中有幾分喜悅,倏地被身後卦部掌門殷商與行部掌門駱冰的行徑喚過神,他赫然轉身,利劍的雙目投向殷商與駱冰二人,有幾分不悅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逞一時口舌之快?耽誤大比試麼?胡鬧,臺下眾多弟子看著,你們成何體統。”

駱冰只好啞然,氣得臉色醬紫,騰然又坐回了位置,眼睛瞪著殷商,恨不得將殷商一眼殺死。

古天看了一下各擂臺基本都就位,於是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易宗九部掌門、各位弟子,在這風和日麗的時節,我們舉辦五年一度的易宗大比試。這一盛舉將是我們易宗遴選出出類拔萃的弟子的最好辦法,本宗希望你們一展所學,贏得比試。下面,大比試正式開始!”

“好!”一聲排山倒海的呼喊聲點燃了大比試的場景,四方擂臺,站立在臺上的弟子,早已準備就緒,只消宗主古天這一聲令下,便立即開始了大比試。

一組,擂臺上斬龍子手中的“吳潭劍”,劍身一抖,劍鋒霎時變得遍體光芒奪目,他已然祭起了早已通靈的吳潭劍。卦部大弟子田嶽拱手抱拳道:“大師兄,請賜教!”言畢,雙掌一揮,手中一道八卦盤,綻放出了萬丈光芒。

斬龍子手腕一沉,手中的“吳潭劍”緩緩抬起,劍尖直指田嶽,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鎮定自若地道:“田師弟,賜教不敢當,今兒個讓斬某領教一下‘奇門遁’的高招。請!”

“請”字話音未落,田嶽跨前一步,欺身直進,低喝一聲:“開門!”霍然一道光芒鋪展開來,宛若一個偌大的斗篷,翻滾著吞噬向斬龍子。

斬龍子熟視無睹,他手中的“吳潭劍”幾乎都沒有見其運轉,眾人都目瞪口呆,都屏氣凝神,望著這一出手便是決一雌雄的打法。

只見田嶽施展的八卦盤光芒狂瀾四射,將斬龍子籠罩起來,剛欲喊出“死門”,“門”字還沒出口,徒然只見劍芒滔天,一片劍影幻化無窮,將那籠罩著的八卦盤光芒震盪開去。

“譁!”眾人驚呼出來了,只見斬龍子旱地拔蔥之勢,凌天而立,劍芒沖天,凜然而下,田嶽瞳孔放大,目瞪口呆,只待著斬龍子那一劍將自己的頭顱革掉。

因為眾人看見斬龍子手中的“吳潭劍”呼嘯著,劃破空氣,斬向田嶽的喉嚨。

身為評判的卦部掌門殷商驚訝地站立起身,愕然望著自己的愛徒被斬龍子一劍封喉。

低吟的劍鋒,冰寒的劍芒,田嶽只感覺咽喉處一點微涼,斬龍子騰然撤劍,抱拳微笑道:“田師弟,承讓!”

“哇,好,大師兄英明神武!”

終於,臺下緊張得氛圍化成了一陣歡呼聲,鼓掌聲排山倒海。

古天微微點了點頭,抬手捋了捋鬚眉,對斬龍子的此番表現非常的滿意。

而殷商亦是癱軟坐回了位置上,驚魂甫定之際,駱冰陰冷地道了一句:“怎麼樣?田師弟,我說得沒錯吧,宗主師兄門下無弱兵,更何況是手握‘吳潭劍’的斬龍子。這下你該是心服口服了。”

殷商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駱冰,沒有說話。

臺上,田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睜開眼睛,立即拜服道:“田某技不如人,敗在大師兄手裡,心服口服!多謝大師兄手下留情!”說著,竟是單膝跪下拱手。

斬龍子立即跨前一步,抬手抓住田嶽雙臂,“哎,田師弟,萬萬使不得,使不得!你我本屬同宗,修為有高低,只需要繼續努力,將來必成大果。”

田嶽感激不盡,默然退下了擂臺。

眾人見元部大師兄斬龍子一舉得勝,但其餘的擂臺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比試,於是又紛紛朝著另外的擂臺走去。

木芙蓉拽著化身為唐風的血蟒,欣喜地道:“大師兄這一招就贏了第一輪,嘿嘿,果然是實力懸殊,不知道二師兄戰況如何呢?九師弟,快一點,我們趕緊去瞧瞧。”

化身唐風的血蟒無奈,只好跟著木芙蓉又朝著二組元部二弟子“昆吾劍”夫子庭對戰象部弟子陳志的擂臺。

此象部弟子陳志並非象部首座弟子,而是一位後起之秀,其修為在象部而言,那是進步神速的。象部掌門苗震將“四象凝”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得意弟子陳志,期許著在大比試中給他長臉。

其“四象凝”以少陰、少陽、太陰、太陽為依託,幻化為四種神通,東方蒼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故而有道是:氣凝以成相,相者,象也。因此,此等功法施展開來,以氣化形,以形化物,物成以凝。

二組:擂臺上,“昆吾劍”夫子庭枯瘦的身材,一襲淺藍色衣裝,手中的昆吾劍來回橫削斜刺,此戰相比較於斬龍子與田嶽的一戰,卻是緩慢得多。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昆吾劍”夫子庭佔上風,而陳志雖然揮掌便是氣旋綻放開來,凝聚成為蒼龍、白虎、朱雀、玄武,然而,夫子庭昆吾劍斫斬而來,其劍芒猶若奔騰的狂瀾,席捲而過,便是劍氣震盪得擂臺都搖晃不停。

端坐在高臺上的陳志的師尊苗震,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嘣”地響,一方面,為陳志驚心動魄的處境出了一身冷汗,另一方面因“昆吾劍”夫子庭這般仗勢欺人憤憤難平。因為這一戰本該就可以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可是,“昆吾劍”夫子庭陰鬱著臉,本來一劍就可以將陳志的掌風震開,而後落下一劍,就足夠讓陳志敗下陣。但是,他卻故意劍走偏鋒,將陳志像耍猴一般,他不僅不儘快取勝,相反,有點做作的施展自己的所學,時而劍法風雨不透,時而故露破綻,時而劍瀾四射,時而節節敗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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