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盡,冰柱滅。

劍揚空,琴驚鴻。

一劍二琴,勁力霸道。披荊斬浪,劍落琴靜。

浪花冰柱,神兵天誅,隨著劍芒籠罩,琴聲瀟瀟,宛若潮水般退卻,餘力震向虛空之中的九箭勁弩。

水花落地,消退在了虛空之中,無盡幽藍的虛空,又恢復了平靜。

古劍寒、鳳飄香等人都是如夢初醒,看著眼前恢復了平靜,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在海域位置的中央,赫然插著一柄煥發著淡藍色的神兵,其形狀怪異,充盈著絲絲仙神氣息。

“噓噓,咱們終於沒事了。”荒裔率先呼喊了一聲,劫後餘生般驚喊起來。

月涵虛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注視著那柄神兵。

因為唐風、楚玉、木芙蓉、唐嫣等人都已經踱步走向那柄神兵,都是詫異地看著那柄神兵。

天誅,竊天者,必遭天誅。

九箭動,天誅遣。

他們躲過了天誅神兵的天譴,成功地破了天誅法陣。

只要是法陣,便有破陣之法。

唐風他們能夠以琴劍合璧,破陣重生,確屬不易。

自古以來便有劍魄琴心,劍魄凝聚琴心,雖為遠古傳說,今日得以將劍魄琴心合一,發揮了極大無窮的力量,著實令唐風等人都詫異不小。

荒裔悻悻然地跟著月涵虛,都走向那柄神兵天誅。

古劍寒冷峻的面孔,炯然地瞅了一眼那柄神兵,冷凝道:“竟是沒想到這柄神兵天誅蘊藏在海域之中,能夠吸納無盡海水。以海水凝冰,形成無窮陣法。”

“是呀,這的確是有些詭異。”唐風上前一步,將天誅從地面拔出,“噌”一聲,寒光激射,無比犀利。

他拿著天誅舉在上方,目光凝視著鋒芒,沉吟片刻,幽幽地道:“果然是一柄絕世神兵。”

木芙蓉點頭道:“天誅神兵,滅天絕地,九箭盡毀。假使我們窮盡九天,誅妖邪,之後神仙界要重新恢復築建也極其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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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法陣都是上古仙神的智慧,雖然我們今天僥倖破了法陣,但是要想重新恢復,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鳳飄香頓首道。

唐風悵然仰望虛空,略微遲疑,轉而露出了笑容,“剩下就是十方俱滅了。只要走出十方俱滅,我們就算是活著走出了十方法陣了。”

漫長仙途,遙遙九天。

眾人又是有些期許,又是有些彷徨。

畢竟前方的路,就好像是黑魆魆的深淵,眾人墜入之後,根本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深谷底究竟蘊藏著些什麼。

在一種充滿著彷徨的路上,恨不得立即抵達終點。

越是這種渴望,越是覺得終點遙遙無期。

“夫君,我們繼續走吧!”楚玉環顧了一下周圍的虛空,每破一道法陣,周圍的虛空便恢復了幽藍色,那些仙境便在眼前浮現。

勾勒著山清水秀,繾綣疊翠,令人流連忘返。

遠處的仙山,繚繞著仙氣,有些飛瀑好像從山巔之上一瀉而下,壯美無比。

近處的翠綠青蔥草地,綠茸茸的映襯出了無比遐想的綠色,有些仙蝶拍著翅膀,翩翩飛舞,陶醉地穿梭在草叢之間。

周圍都是充盈著仙神氣息,一股濃郁的馨香,撲鼻而至。

唐風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望了一眼這一行與自己同肩作戰的夥伴,淡然一笑:“我們繼續走吧!”

“哎哎……九師弟,讓我仔細瞧上一瞧那柄天誅,可好?”荒裔一個箭步走上前來,對唐風嘿嘿咧嘴笑著,看著唐風提著的神兵天誅,好奇地問道。

唐風瞅了一眼天誅,又看了一眼荒裔,毫不猶豫地遞給荒裔,“八師兄,給!”

“嘿嘿,九師弟,那我不客氣了。”荒裔接過天誅,端詳了許久,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嘖嘖稱奇,“好兵器、好兵器。可惜之前那些神兵都沒有一飽眼福了。”

木芙蓉莞爾一笑,“八師弟,你可要當心了。這等神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七師姐,你放心。”荒裔打包票地道。

“唉,有些人呀,非要豬鼻子裡插大蔥,裝象!”月涵虛環抱著太清劍,一副悠悠然地說道。

“去去,滾犢子,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懂什麼,這種神兵,摸一摸,都比你修習半年武學還要厲害一些。”荒裔白了月涵虛一眼,二人又是開始鬥起嘴來。

唐風、楚玉、木芙蓉都是笑了笑,闊步朝前走去了。

古劍寒、鳳飄香等人也是緊隨其後,只剩下荒裔、月涵虛二人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

…………

太霄殿,九重天。

醉道、虛塵二人依舊是歌舞昇平,鶯歌燕舞,鶯鶯燕燕,原本是代表著神聖之地的太霄殿,竟是成了酒池肉林,玉~體橫陳,一副糜爛奢華的景象。

“烏煙瘴氣,把一個太霄殿交給你們這些廢物飯桶,有何用!”一聲陰沉的謾罵聲響徹太霄殿,雄勁的聲音儼然將太霄殿的柱子都震得顫抖了一番。

醉道、虛塵驚嚇得屁滾尿流,慌忙推開懷抱中的仙姬,忙不迭地滾爬起來,慌忙撥弄了一下衣衫,對著那些仙姬怒吼道,將其喝退。

他二人連滾帶爬地伏在地上,都不敢抬頭看來者。

其實,就算抬眼看來者,也看不到什麼。

因為來者衣著灰袍,魁梧的身段,面戴著銀質鬼面罩,但是從剛才那一句話,足見這位銀質鬼面罩男子是多麼的憤怒,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屬下……見過……見過魔仙!”醉道、虛塵二人幾乎頭都磕到地面上了,服服帖帖地顫巍巍地道。

銀質鬼面罩男子一拂袖,身影早如一陣風一般,從醉道、虛塵的身邊擦過,落在了那張虎皮大椅上,身子微微倚靠在大椅靠背上,依舊是慍怒不已地喝道:“廢物,亂賊都殺到家門口了,你們竟是在這裡逍遙快活?膽子實在夠大!”

醉道、虛塵都是嚇得兩腿顫顫,依舊跪倒在地上,轉過身,額頭早已汗如雨下,“屬下知罪,請魔仙恕罪。”

“恕罪?你們兩個飯桶!要不是本魔仙眼下無人可用,哼,你們早就可以滾蛋了。”銀質鬼面罩男子怒罵道。

醉道、虛塵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原本這位魔仙拿下神仙界後,便交給醉道、虛塵這二位傀儡來管理,然後,魔仙就好像從神仙界消失了一樣。

他二人難得享受這百餘年來夢寐以求的好事,便理所應當地部署一切,防禦正道之士登天道、踏仙途,企圖篡改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侵佔神仙界,是他們百餘年的野心,可是,他們發現以他二人的武學修為,根本是不能夠達到以天對峙的。

於是,他們便歷經千辛萬苦,在人界尋找那種根骨過人,天生稟賦的人才。

最後找到了竹溪村的唐風,這位天生異凜的少年,天生的一塊修習武學的曠世奇才。

為了將來能夠代替他們完成誅滅神仙界的重任,他們將自身的佛道功法灌輸在了少年唐風丹田氣海,想讓他尋到曠世神劍俠劍,然後能夠控御俠劍,誅滅神仙界。

當然為了以防少年唐風叛變,便巧妙設計,讓唐風被矮黑瘸子鶴嘯天擄走,借傳授其武學,在其體內植入了“魔心幻道”,打算逼迫唐風墜身魔道。

誰曾料到唐風的心志竟是如此之堅強,非但沒有被魔心幻道吞噬元神,墜身魔道。

相反,在各種逆境中,他迅速地成長,成為了阻止他們顛覆天道的最大障礙。

最後,只能透過各種手段,打算將唐風的心念摧毀,成功地控制唐風。

陰差陽錯,唐風進入了青丘山,拜在了易宗門下,遇到了俠義之士古天,古天傳授其功法,引導其不斷地修煉易宗九部功法。

竟至於後來,唐風能夠進入琅琊仙府,然後進入虛浮空間,修成仙身。

修為高深的唐風的,率領易宗弟子,偕同仙宗門下四閣,竟是走上了伐天之路。

當這一切來臨,醉道、虛塵有些錯亂,但是,他們對九重天設下了重重機關陷阱,原本想著,無論如何,唐風等人都是到達不了九重天的。

因為這些玄關佈局著實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是,唐風等人憑著超凡的智慧以及武學修為,竟是層層衝破,抵達了第八重天,竟是快將名震寰宇的十方法陣都要破了。

本該這一切是足夠引起醉道、虛塵大吃一驚的。

奈何,他二人只知道在太霄殿紙醉金迷,沉醉在仙姬的玉~體肉~色之下不能自拔。

殊不知,今番這位拱手相讓神仙界的號稱“魔仙”的銀質鬼面罩男子出乎預料地出現,著實驚嚇到了醉道、虛塵。

銀質鬼面罩男子的重現,意味著醉道、虛塵的好日子到了盡頭,他們既是惶恐,又是難過。

這般真正體驗著神仙的好日子,誰人不懷念呢。銀質鬼面罩男子的出現,這一切都將告罄,他們就好像從夢境中突然醒悟過來。

伏在地上,豆粒大小冷汗滾落,溼透了衣衫,恨不得地面有一道縫,可以鑽下去躲起來,那樣就不用面對這位冷冰冰如同千年寒冰的銀質鬼面罩男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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