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轉身與風十二一起去見燧人氏。
燧人氏笑著道：“說說你這一行發生的事情吧。”
風聲一聽，感動得老淚縱橫，暗忖：大人還是相信我的呀，這還是以前的做法——兼聽則明。
燧人氏當然知道風聲為什麼會這般，只是他什麼都沒說。
有時候，事情做到了就好，不必多說。
風聲感受到燧人氏的目光盯在自己有身上，忙用雙手在臉上搓了一把，把哭擦掉。
抬眼看到燧人氏笑意盈盈的樣子，風聲不由得老臉一紅，尷尬非常。
燧人氏哈哈一笑：“行了，快說吧！”
風聲收斂情緒，把這次所見、所聞、所經、所歷，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沒有一點添油加醋，非常地公正。
風聲說完後，燧人氏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沉吟了十幾息後，才道：“這樣也算不錯了，總比我當時要強。世上的事情，哪有十全十美的……挺好！”
說話間，女媧揹著少典與華胥氏一前一後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風聲忙起身，道上個罪，要離開。
燧人氏招了招手：“行了，別走了，坐下一起吃吧。”
女媧忙道：“是啊，坐下吃吧，這就是拿來給你們吃的，父親早起吩咐的。”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只是女媧怕她說把東西放下後自己再去拿一份，會讓風聲尷尬。
燧人氏看了女媧一眼，別有用意地笑了笑。
華胥氏也道：“你們幾個人邊吃邊聊，這些應該夠了吧，不夠再去取。”
說完，她帶著女媧離開了。
女媧與華胥氏離開山洞後，她道：“娘，您的反應也夠快的。”
華胥氏脫口而出：“那是……，咳咳！我說的都是真的，吃食的時候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每當他們邊吃飯邊說族裡的事情的時候，我就食不下咽。”
女媧挎著華胥氏的胳膊，賊兮兮地笑著，不再說話；把正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
王屋山的山頂
一塊平整的石頭上，躺著一個人，長髮遮住了面孔。
隨著兩聲咳嗽，那人動了動，緩緩地坐了起來。
他拽下腰間的水囊，喝了兩口水，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塊皮子，往皮子上倒了些水，把皮子沾溼後，若有所思地擦著臉。
直到他把唇邊及下顎上已經乾涸的血跡清理乾淨之後，才慢慢地起身把他身下圖案擦拭乾淨，當然還包括圖案間星星點點的血跡。
而他剛做完這些，又暈了過去。
而這時風十一正在山間飛速地前近著，離這裡越來越近。
風十一此時的心情由原來被欺騙的惱怒變得了惴惴不安。
他不怕大巫毫不猶豫地告訴他這一切就如同他想的那般——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要這麼做。
並問他，以後你要站在那一方。
風十一他身為護天者，那是歷代大巫的護衛，只是看代太久遠了，遠到他們都已經不知道當初成立護天者的初衷。
但他們知道一件事情，護天者以大巫為首。
糾結中，風十一終於爬上了山頂。
當他看到大巫倒在地上之時，心頭就是一緊，忙衝上前檢查。
發現大巫只是暈過去了，風十一忙掐人中。
幾息後，大巫清醒了過來，看到風十一時問道：“我這是暈過去了？我暈了多久？”
風十一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我們走的時候您說上山了，現在已經三日了。”
說著，他幫著大巫開啟水囊喂大巫喝水。
大巫在心裡算了一下，應該已經暈過去一天了，不由得眼神暗了暗，下意識地接過水往嘴邊送。
可是送到嘴邊，大巫卻發現，他自己根本就不渴。他的心裡閃過疑慮，一天都滴水未進怎麼可能不渴呢。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喝了兩口水。
大巫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口水喝下去的感覺，就像明明已經喝飽了的人，再勉強自己喝水。
大巫不動聲色地把水囊繫好，淡淡地問：“你不是與太昊回族地了嗎？事情都處理好了？”
被問到當頭的時候，風十一反而躊躇了直來。
大巫冷聲道：“說吧。”
這麼多年的相處，大巫從來都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反而很清冷，當然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是讓對方有話直說。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風十一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而當他說到風太昊說將來族人會內亂之時小心地偷眼觀察大巫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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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靜靜地聽完風十一的話，對於他的小動作也會都看在了眼裡，但他並不在意。
反而，風十一心裡忐忑，有一種他在受審判的感覺。
當風十一覺得第一下呼吸都沉重之時，聽到大巫長吧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只是燧人的時日不多了……”
大巫的每一句話都只說了半句，但風十一清楚的知道那隱去的話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只是燧人氏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想了卻他的心願，讓他走得安然。’
風十一長出了一口氣，跪地道：“大人，我之前猜忌您的用心，請責罰！”
大巫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是與太昊的感情非同一般，與他親近了，自然會站在他的位置上想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風十一忙道：“大人，太昊大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您告訴我的，我沒……”遲疑了一下後：“……說。”
大巫失笑了搖了搖頭：“怎麼？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你自己都不確定了吧……”
風十一點頭，把與風太昊之前的那番對話轉述給大巫聽：“……，大人，這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有關係吧？”
大巫不以為意地揮了下手：“無妨，如果他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與我生了嫌隙，那便生吧；我不後悔。”
這時大巫的肚子裡發出一陣腸鳴。
大巫自嘲地笑道：“這水一下去算是衝開了臟腑的門……幫我把包拿過來一下。”
在風十一眼裡，大巫一直都是謫仙般存在，這一幕神奇地拉近了倆人之間的距離。（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