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在西膳堂一樓亂跑,速度還極快,龔河只能追著攻擊,又受石桌石椅的影響,漸漸身法就亂了。

其實,龔河也是一位以力量見長的武者,速度與身法並不是他的長處,再加上他被易辰的言語激怒,頭腦也不怎麼冷靜。

跑著跑著,易辰倏然停下,掄起斧頭就劈向了身後疾速衝來的龔河。

龔河也不示弱,手中金錘向前猛砸,同時腳步一錯,整個身子又向左側橫移半步,與金錘一起前衝,一隻手掌化為掌刀,砍向了易辰的脖子。

這麼短的時間內,龔河能夠有這些反應,對於未到武靈期的他,已經是相當不易了。

可這對易辰而言還是不夠的……

一段時間的牽制後,易辰對龔河的身法已經有所瞭解,在這一刻,他將斧頭橫起,用以招架金錘的打擊,同時一拳轟向左邊,一腳踹向了右邊。

易辰料定,龔河砸出金錘的時候,一定會借身法向左或向後同時發起攻擊,而電光石火之間,他難以判斷龔河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索性兩邊一起打。

轟!

震響霎時傳出。

金錘狠狠砸在了斧頭上,斧頭被砸落,卻又被易辰的肩膀給扛住了。

令人吃驚的是,這金錘與斧頭接觸的瞬間,龔河那帶著武元光輝的掌刀剛剛砍在易辰的脖子上,他的整個身子就橫飛出去。

原來在那一瞬間,龔河被易辰一腳踹在了身上。

那一腳,易辰幾乎是用了全力,命中目標後,足足讓龔河橫飛了十丈遠。

甚至,龔河在橫飛的時候,都沒能帶走他的金錘。

同樣是承受了一擊,易辰卻只是身子踉蹌了幾下,然後便站得穩穩的,還一把將龔河的金錘抄在了手中。

也不等剛剛墜地的龔河翻身而起,易辰已經疾速衝去,一隻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龔河的胸膛上。

剛才龔河不由自主的飄飛,用了一些時間,而十來丈遠的距離,易辰頃刻即至,龔河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更何況,龔河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被易辰踩在胸口,龔河感覺彷彿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他感到窒息,喘不過氣來。

強烈的屈辱感,讓龔河無比憤怒,他揮舞著雙拳,不斷轟擊易辰的小腿。

易辰就那麼踩著龔河,任憑他攻擊自己的小腿,雖然很痛,他也沒有挪開自己的腳。

“那個叫汪壘的,現在輪到你了。”

腳踩龔河,易辰看向了汪壘,勾著手指頭說道。

“哼!”

汪壘臉色鐵青,眼珠子轉了幾圈後,竟是轉身走向了西膳堂的門口。

龔河都落敗了,汪壘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踩在腳下,他很冷靜的選擇了走人。

其實他就這麼走了,同樣是顏面盡失。

“還有誰?”

第一問,無人回應。

“還有誰?”

第二問,依然全場寂靜。

剛才被易辰打傷的那些銅徽老生,已經開始向西膳堂大門走去,個個垂頭喪氣。

“我知道你們肯定還會報復,不過,我要再一次警告你們,欺人者人恆棄之,昨天你們將我打傷,也許今天你們就會被我踩在腳下!”

言語到此,易辰的腳掌加重了力氣,在龔河的胸口狠搓了一下。

一陣骨頭斷裂的脆響聲,伴隨著龔河的慘叫聲,一起傳了出來,聲聲驚人。

龔河的胸前肋骨,已經盡數被易辰踩斷。

這不會毀了龔河武道根基,但卻會讓龔河跟盧聰一樣,去醫館裡躺了一段時間,必須用靈丹才能快速痊癒。

這不僅僅是震懾那些銅徽老生,同樣也是為龔河報仇。

今天見到龔河躺在床上的悽慘模糊,易辰當時就是怒火中燒,只不過他沒有立即發作而已。

此番在西膳堂挑事兒,易辰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他還是行動了。

有的時候,人往往就是只為爭那一口氣,才有了所謂的衝動。

當然,易辰可以猜到,龔河應該與龔玉安是為同族,所以他腳下並不留情。

“夠了。”

終於是有一位導師忍不住了,他並未訓斥誰,只是淡然低喝了一聲。

易辰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分,當下挪開了腳。

也沒在西膳堂久留,他將那金錘丟在了龔河的身前,而後帶著一臉驚色的黃旭走出了西膳堂。

“易辰師兄,這下你出名了!”

“奪得首席弟子榮譽的那一天,我在澤西天武院已經幾乎是盡人皆知了。”

“剛才實在是大快人心呀,可惜盧聰那家夥沒看到!”

“他不在還好,免得也衝上去跟人家爭鬥吃了虧。”

“煉體者竟然能這麼強悍,我都有些心馳神往了!”

“你還算了吧,你吃不了那份苦頭。”

……

邊走邊聊,易辰與黃旭很快就到了鐵一道場。

一些驚人的訊息,在澤西天武院往往是傳播速度極快的,易辰二人剛到鐵一道場不久,同一道場的學子們都聽說了之前的事情,再看向易辰時,不禁多出了幾分敬畏之色。

直到如今,這些鐵一道場的天才精英們,才真正的將易辰當成首席弟子。

龔玉安與澤西睿是在臨近上午武道課開始之際,才來到鐵一道場的,二人的臉色皆是無比陰沉。

特別是龔玉安,他看向時辰的時候,雙目通紅,兩個腮幫子高高鼓起,就像是一隻欲擇人而噬的兇獸。

若非澤西睿攔著,若非首席導師隨後就步入了鐵一道場,龔玉安怕是會直接與易辰拼命。

首席導師自然也聽說了剛才在西膳堂發生的事情,對此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卻是老神自在的開始了今天的課堂。

因為易辰是煉體者,首席導師讓他單獨出列,去一邊進行扛著幾大塊沉重的烏鐵,進行負重訓練。

……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易辰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吃飯的時候沒人來搶位子,晚上也沒人忽然踹門而入。

有蘇青城震懾銀徽老生,而那些銅徽老生又自覺對易辰構不成威脅,自然沒人來找易辰麻煩。

至於金徽老生,如今整個澤西天武院也就只有三位而已,他們皆是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不會輕易對鐵徽新生動手的。

那些銀徽與銅徽的老生對易辰出手,已經是讓許多學子私下裡罵他們不要臉了,如果不能得到極大的好處,金徽老生可不會不顧臉面的向鐵徽新生下手。

再說了,金徽老生皆是武玄期修為,那可是已經觸控到武道真諦的境界,他們皆是一隻腳已經跨過了以武入道的門檻,在這種境界的修士,最忌諱的就是心境露出破綻。

就算金徽老生願意出手,在這天武院裡,也只能教訓易辰一頓,又不敢要了他的命,偏偏易辰是煉體者,受傷之後很快就能恢復,只要他不死,就壞不了煉體的根基。

最關鍵的是,金徽老生出手打了易辰一頓,別人肯定不會認為易辰是受到了羞辱,甚至會覺得易辰足以自豪。

用這三天時間,易辰總算是將那一段極為漫長的外來記憶,大概閱讀了一遍。

那個老者叫做黎桀,當初是一位活了近五百年的武相期強者。

黎桀青少年時,也是名動一方的武道天才,可惜窮其一生,也沒能晉級武域期。

在武相期徘徊多年不得突破,他如其他強者一樣,開始鑽研所謂的偏科,期望為自己找到突破口。

黎桀選的偏科確實是很偏,不是禁陣之道,也非符咒之道,而是極少有人會去關注的傀儡之道。

他人生的前三百五十年,全部用在了提升自己武道修為上,後面的近一百五十年,則全部用在了鑽研傀儡之道上。

近一百五十年的鑽研,不僅使他在傀儡之道上成為了宗師級的人物,也讓他對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有了些設想。

他要將自己的身體煉製成為傀儡,而傀儡不僅沒有壽元耗盡之憂,還沒有境界的桎梏與瓶頸,只要材料的品質夠高,只要煉製的水平夠高,只要能夠儲存大量的高階能量,自己就能成為堪稱不死不滅的存在……

他的這個設想很大膽,也很令人不可思議,因為沒有任何前人的經驗,他自己也沒準備充分,最終他失敗了,死在了那個他為自己早準備好的葬身之地。

他準備了很多很多,可還是在讓自身向傀儡身轉化的過程中,因為材料品質的問題,使得血肉崩潰,不甘而亡。

不過,黎桀的骨架卻完成了轉化,得以完整保留了下來。

黎桀是一個城府極深,算計頗多的強者,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失敗,所以他還留了一手。

他設計了自己墓穴,還分出一部分靈魂之力蘊藏在一枚養魂珠之中,而那部分靈魂之力則記錄了他的一生記憶。

易辰得到的那枚銀灰色珠子,就是黎桀準備的養魂珠,有著極品玄器的品質,黎桀當年幾乎是傾家蕩產才購得一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若是有人闖進了他的墓穴,他好奪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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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黎桀遇到了易辰,他的所有算計最終都落空了。

至於那尊鐵人雕像,是黎桀生前煉製的傀儡,將它放在石門之前,是為他修煉時護法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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