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師兄,你的清單列好了沒,我今晚要回家一趟,正好把這件事給辦了。”
易辰正與蘇輕眉說話,黃旭從一邊走了過來。
“已經列好了。”
易辰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摺疊整齊的白紙,送到了黃旭手中。
“保證完成任務!”
黃旭也沒去看,收起白紙後,便就向著學院南門的方向而去。
“兩位,聊得這麼開心,何不找個地方坐坐,邊吃邊聊。”
盧聰也走了過來,眉飛色舞的建議道。
“就你歪主意多,蘇師妹能像咱們一樣清閒?”
易辰瞥了盧聰一眼,暗道這胖子真是一刻都閒不住。
“再怎麼忙,吃頓飯的時間總是有的。”
蘇輕眉的這個回答,著實是讓易辰與盧聰都愣了片刻,大感意外。
“還愣著幹什麼,走呀!”
盧聰很快反應過來,在身後推了易辰一把。
易辰並未開口說要請客,奈何盧聰表現得十分積極,偏偏蘇輕眉也一直在跟著,他總不好扭捏作態,惹人誤會。
況且,在最後一輪排名戰的比鬥中,易辰還毀了蘇輕眉的靈器法寶,這次請客正好可以算是賠罪。
那場比鬥,若是一開始蘇輕眉就傾盡全力,有極大的可能讓易辰早早就落下臺去。
……
剛剛來到西膳堂門口,易辰三人卻是被顏少廷帶著兩位銀徽老生給堵住了。
本以為這三位戒律堂的老生是來找事兒的,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易辰,你在武院街一品樓請客鬧事,最終引起了天武院與王城北城城衛軍爆發衝突,險些釀出難以收拾的禍端,經戒律堂調查,事情屬實,證據確鑿。”
“戒律堂請示司律首座東方副院長,決定罰你四萬塊下品精石,你可遵從戒律堂的處罰決定?”
佩戴金徽的顏少廷,將一紙卷攤開,擺在了大家眼前,說話時的聲音異常洪亮。
“這罰的也太多了吧?”盧聰很不滿意的樣子。
易辰也是皺眉,他知道那晚在一品樓的事情,自己難辭其咎,肯定會受到處罰,但他沒想到竟然一下子要罰這麼多精石。
“一部分是處罰,一部分則是用於賠償人家酒樓的損失,而且我聽人家一品樓老闆說,你們還未結賬。”
顏少廷說到此處,忽然眼睛閃出異光,道:“對了,一品樓的老闆說過,你們共計消費了四千一百二十塊下品精石,那老闆託我們幫忙收了這筆欠賬,畢竟他是不敢進天武院裡來討賬的。”
“當時我們確實應該有這麼多精石的消費,別的不說,光是那五十壇水龍吟就已經價值兩千五百塊下品精石了。”蘇輕眉低聲說道。
“這麼算來,豈不是總共要交四萬四千一百二十塊下品精石?”
盧聰眼睛本來就小,此刻再眯起來,幾乎整個眼窩子都是肉了,他很氣憤的道:“你們倒是會算賬呀,知道易辰師兄剛剛得了五萬塊下品精石的獎勵,被你們這麼一弄,直接去了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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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個處罰決定是東方副院長大人定的,你們若是不服,可以去找東方副院長大人,也可以直接去找院長大人。”顏少廷笑吟吟的道。
鞭笞之刑對易辰根本沒用,所以顏少廷才會向司律首座建議罰收精石。
司律首座是東方副院長大人,乃是武相期高手,在他看來,幾萬塊下品精石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覺得這個處罰已經是很輕了,故而沒有提出異議。
“當時動手的人又不是易辰師兄一人,這處罰的精石數目應該大家平攤才對。”蘇輕眉知道易辰的身家不厚,所以幫易辰說話。
“那晚的事情,學院裡只處罰了兩人,一人是請客的易辰,一人是你們的導師章鴻君,我只負責執行對易辰的處罰,其他事情我是管不著的。”
顏少廷笑得十分燦爛,他又振振有詞的道:“法不責眾,不可能所有參與者都要受罰的。當然,你們要是願意與他平攤,我也無話可說,總之只要現在把精石給我就行了。”
“怎麼能……”
“別說了,我交!”
蘇輕眉還要說話辯駁,易辰卻是截話過來。
然後,他往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拍,儲物袋便是飛了起來,繼而袋口朝下,一塊塊精石如潮水一般湧落下來。
收了足額的精石後,顏少廷志得意滿的帶人離開了。
“這些精石,我會號召大家來幫你分攤的。”蘇輕眉好意的道。
“算了,這個處罰已經很輕了。”
易辰嘆息一聲,搖頭道:“若是讓大家平攤,只怕沒幾人願意拿出精石來,還會惹人笑話,現在我們道場可是有不少人盼著讓我難堪呢。”
“走吧,精石已經被拿走了,我們的飯總還是要吃的。”
盧聰倒是心胸開闊之人,他很快調整好了心態,肥嘟嘟的臉上也擠出了幾分笑容。
……
既然是請客,自然不能在一樓吃大鍋飯,易辰三人來到了西膳堂的二樓。
二樓沒有包間包廳,只有用半人高的花木柵欄隔開的雅座,總歸是比一樓清淨雅緻一些。
在二樓來來往往,快步穿梭的跑堂學子,也能讓前來就餐的師生們不用去視窗排隊,點餐之後,他們會把餐點送到桌子上。
隨便找個雅座,三人選位坐下。
這是長方桌,共有四個位子,兩兩相對。
易辰自然是與盧聰坐在一邊,而作為女生的蘇輕眉則獨自坐在了對面。
很快,一位跑堂學子來到了近前,將一份選單放在了桌子上。
“咦?易辰!”
易辰剛剛接過選單,便聽到一道跑堂學子發出了一聲驚呼,他抬頭一看,不曾想竟是遇到了熟人。
這熟人不是別人,正是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新生學子鄭忠。
鄭忠,藍楓城鄭家人,與易辰、易雲裳、北池垣一起來到了澤西天武院。
只不過,此時的鄭忠雖然胸前佩戴了新生鐵徽,肩膀上卻還搭著一條擦桌子的抹布。
“鄭忠,你在這裡跑堂?”易辰訝異問道。
“是呀。”
鄭忠點頭,可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他笑道:“我的修為弱,新生排名戰的第一輪就把我淘汰了,不能像你一樣得到院裡的精石獎勵,又不能回家去拿,只能在這裡當跑堂了。”
“跑堂能賺到精石?”盧聰很懷疑的樣子。
“一樓跑堂只能賺金銀錢財,二樓是可以賺到精石的,不過想來二樓並不容易,我也是因為導師比較喜歡我,所以他出面幫我弄到了這份美差。”鄭忠撓頭回道。
“這是美差?”盧聰感覺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挑戰。
“當然是美差了,不僅有固定的薪資精石可拿,有時候遇到大方的導師或學子,還能有賞呢。”
鄭忠雖是藍楓城鄭家子弟,卻並非嫡系,而且他為人老實,懂得感恩,與其他世家公子少爺迥然不同。
“易辰師兄,點菜吧,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盧聰不想再閒聊,當下催促道。
易辰也沒耽擱,點了幾樣價值不算很高的菜餚後,又將選單遞給了蘇輕眉。
“我們就三個人,這些已經夠了。”
蘇輕眉則一個菜沒點,直接將選單交還給了鄭忠。
“易辰,我會請後廚先給做你們的菜,很快就能送來。”
收下選單後,鄭忠飛快的跑向了後廚。
“易辰師兄,之前我聽雲裳妹妹說,你對詩詞歌賦造詣匪淺,師妹我也很喜歡詩詞歌賦,有時間還請師兄多多指教。”
鄭忠前腳剛走,蘇輕眉就開始客套起來。
“現在不就有時間嗎?”盧聰一直都很乖巧,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說一些至少在他看來是適當的話。
“呃……”
易辰心中很是慚愧,可表面上他只能很謙虛,道:“別聽雲裳妹妹瞎說,我只是喜歡看一些野書而已,對於詩詞歌賦只能說是略懂,略懂。”
“蘇師妹,你可別聽他的,連首席弟子的名號都搶走了,他的謙虛只能算是低調。”
盧聰當即拆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蘇輕眉輕吟一句,而後道:“這句可是易師兄所作?”
“呃……”
易辰腦袋都大了,他搖頭道:“這是我在一冊古詩孤本上看到的,我可沒有此等才情。”
“聽雲裳妹妹說,師兄你天生絕脈,自幼便無法修煉,一直在家中讀書,而且讀過很多書,能出此等佳句,也屬正常。”
蘇輕眉莞爾一笑,又道:“師兄那孤本之說,騙騙旁人倒也罷了,可騙不了師妹我的。一首兩首的好詩詞出自於孤本,我倒是會信,可那麼多意境極高的詩詞皆是出自於孤本,而且無數年來都沒有流傳出來,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我猜這些詩句本就是咱們的首席師兄原創……師兄為人低調內斂,實在令小弟佩服。”
盧聰繼續拍馬屁,心中想著儘量撮合這一對,免得易辰師兄再惦記著雲裳表妹。
“唉,真不是我創作的。”易辰只能嘆息,這事兒他根本沒法解釋清楚。
“易辰師兄,你若再這麼故作低調,我可要跟你翻臉了呀!”
盧聰瞪眼挑眉,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道:“你就承認了又能如何?又不是掌控了什麼逆天神功,怕惹人覬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