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忽然向兩邊分開,一隊巡街武者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來,一共十人。

為首者是一個中年武者,臉色紅潤,高聳的鷹鉤鼻極為顯眼,身穿混沌神宮的執事甲冑,地位不低,氣息雄渾。

鷹鉤鼻眉頭微皺,步伐沉穩有力,緩緩步而來,距離十丈左右時停下。

他身後的武者,呈扇形朝兩旁閃開,虎視眈眈的盯著易辰和程嘯天。

不過他們看向程嘯天時,眼中露出無奈,顯然不是第一次見程嘯天違背規矩,與人發生衝突。

當他們的眼睛看向易辰時,更多的是好奇。

這些巡街武者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不是資訊不靈,而是特意給程嘯天留下教訓對手的時間。

但易辰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說明程嘯天並沒佔到什麼便宜,這種情況極為罕見。

而他們現在出現在這裡,則是考慮到程嘯天和易辰的戰鬥擴大化後,有可能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嚴重影響整個東萊坊市的執行。

“程嘯天,易辰,這裡是東萊大市場,不允許私自打鬥!”鷹鉤鼻冷冷道,目光緩緩掃過兩人。

只是,程嘯天沒有發現的是,鷹鉤鼻看他的時候,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憂鬱,相反,在看易辰的時候,則有一絲好奇閃過。

“原來是鐵執事,你來了正好,這小子公然破壞東萊坊市的規矩,我正想教訓他一下。”程嘯天惡人先告狀,不等易辰反駁,雙目突然爆發出驚人的煞氣,一字一頓道:“小子,敢不敢上東萊恩怨臺決鬥,解決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

鷹鉤鼻見程嘯天服軟,不再說話,雙眼下垂,把自己當作路人。

他其實知道程嘯天嘴裡所說的規矩,正是對東萊坊市規矩的破壞。

但程嘯天收取額外交易費用之事,由來已久,漸漸成了一種潛規則。

鷹鉤鼻雖然對此心生不滿,卻無意去改變什麼。

程嘯天一人並不可怕,靈器山也不足懼,但是他乃武道宗的天才,而切程嘯天在武道宗的師傅,出了名的護短。

所以只要程嘯天做的事情不是太出格,混沌神宮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干預。

混沌神宮的底線,就是不能影響東萊坊市的正常運轉,可以把人打傷,但絕不能當場把別的武者給打死了!

易辰並不知道這些內幕,但他見混沌神宮終於有人出現,心裡對混沌神宮壞到了極點的印象,略有好轉。

不過易辰其實很清楚,這位鷹鉤鼻執事表面上公平公正,事實上乃是偏向程嘯天。

試想一下,如若易辰沒有展現出驚人的實力,而是被程嘯天一招擊敗,或者說被程嘯天的靈獸金冠大鵬鳥吃掉,鷹鉤鼻執事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易辰往更深層次的地方稍微一想,便明白這個鷹鉤鼻執事,應該也收了程嘯天的好處,默許了程嘯天公然違反東萊坊市的規矩,在這裡面教訓實力不濟的武者。

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規矩!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就說一聲,我不會強人所難?”程嘯天冷笑道。

“有何不敢,我剛剛只是在想一些問題罷了,就定四天後如何?”易辰淡然一笑道,拳頭不自覺的握緊,目中射出冰寒之色。

“好,四天之後,不見不散!”程嘯天冷笑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好了好了,都散了,想看戲的四天之後,準時去東萊恩怨臺!”鷹鉤鼻吆喝道,說完後,深深的看了易辰一眼,拂袖而去。

不過,四周的武者卻沒有應聲散去,而是盯著易辰看,神色各異。

有的人似乎在嘲笑易辰不自量力,有的人則似乎讚賞他勇氣可嘉。

“他們的目光,怎麼如此古怪?”易辰看著走過來的嶽醉和金銀鐵,疑惑問道。

“這不怪他們好奇,而是程嘯天實在太強了,所以想多看幾眼,敢於挑戰程嘯天的人,是不是三頭六臂!”嶽醉苦笑解釋道。

“你把我搞糊塗了,程嘯天真有那麼恐怖嗎,在我看來,他雖然比他的那個廢物弟弟程嵐強一點點,但也稀鬆平常!”易辰淡淡道。

“易老大,你這話前半段我完全同意,但是後半段,我卻不敢苟同了,程嘯天簡直就是東萊城的一個神話,絕不稀鬆平常啊。”金銀鐵搖頭晃腦道。

“是嗎,就他那樣,也是神話,你們是不是神話看多了?”易辰微微一笑。

“非也,程嘯天的神話,有實打實的戰績證明,他是一個戰鬥狂人,十年前他從武道宗歸來,在東萊恩怨臺上打死第一個挑戰的武者開始,自那之後接下來的三年,每年三百六十五,幾乎有超過三百天的時間,都是在東萊恩怨臺上與人戰鬥,而且從無敗績。”金銀鐵沉聲道。

“除此之外,程嘯天戰鬥時出手狠辣,從不留活口,自從三年前他在東萊恩怨臺活生生打死了武道宗另一名已經認輸的同門師弟,又多了一個‘瘋子’的稱號,三年來,整個東萊城,已經無人敢在東萊恩怨臺上挑戰程嘯天。”嶽醉補充道。

“你們沒見過我的真正實力,怎麼就斷定我贏不了他?”易辰愣了一下,隨即輕笑道。

金銀鐵和嶽醉聽到易辰這麼說,兩人身體同時一抖。

嶽醉還好,他可是曾經見過易辰與褚芳芳的戰鬥,典型的不畏強權,不懼生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可是褚芳芳是褚芳芳,程嘯天跟她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人。

怎麼說呢,褚芳芳的蠻橫霸道,完全基於混沌神宮這個大後臺,她自身實力不咋的,只是一般在東萊城混的人,不願意得罪她,都把她當做小孩子家一樣,小打小鬧的開玩笑,頂多也是把她的行為當成是惡作劇。

事實上,褚芳芳名聲雖然不好,但也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是那種小錯誤不斷,大錯誤不犯的人。

程嘯天就完全不一樣了,後臺硬是一個方面,關鍵還是自身實力硬砟。

金銀鐵則完全懵掉了,在他眼中,易辰瞬間變成一個比程嘯天更加沒有理智的瘋子。

“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黴,原以為抱了條大腿,以後修煉無憂,沒想到卻是個瘋子,不過剛剛易辰施展出冰寒神通時,竟然把程嘯天的星空道場給凍住了,似乎有一戰之力,這兩個瘋子的戰鬥,到底誰會勝利呢?”金銀鐵砸吧砸吧嘴巴,自言自語的說道。

只是當他想到程嘯天已經達是巔峰道君武神的境界,而易辰雖然實力不弱,卻僅僅是天道武神,不由唉聲嘆氣,用力的搖頭。

嶽醉目光複雜的看著易辰,裡面有擔心,也有興奮。

片刻之後,嶽醉忽然道:“易老大,你自己的選擇,旁人無權干涉,死就死吧,不過你能不能在上東萊恩怨臺前,把一些戰鬥中不需要的混沌石、法寶法器、靈材靈丹什麼的,都交給我保管啊?”

“為什麼要交給你保管,啥意思?”易辰納悶的看著嶽醉,臉色一沉道。

“說了你別生氣啊,易老大,你跟程嘯天已經定下生死局,四天後你必死無疑,你身上的寶貝,與其死後便宜別人,不如由我來繼承,然後把它們發揚光大吧。”嶽醉嘿嘿奸笑道。

易辰聞言大怒,突然一拳打在嶽醉胸膛上,把他轟飛。

“易老大,你為什麼突然出手打我?”嶽醉哇哇大叫道,心膽俱寒。

但他發現自己雖然被一拳擊飛,但並沒有受傷,知道易辰手下留情,只是出手教訓。

“我還沒死呢,況且,你既然叫我老大,為何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想我快點死掉,你好上位嗎?”易辰臉色陰沉道,目光冷冷的看了嶽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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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對你沒信心,實在是程嘯天太強大了,如果你跟他一樣是道君武神也就罷了,可是你……現在跟他打,一點機會都沒有啊!”嶽醉被易辰看到冷汗直流,可是還是堅持著講出了“實話”。

“這……事實勝於雄辯,到時候再說吧!”易辰一臉鬱悶的道,突然沒心情跟嶽醉鬥解釋了。

他的情況特殊,就算苦口婆心的解釋給嶽醉聽,嶽醉也聽不明白。

連非常信任易辰的嶽醉都是這個想法,可想而知其餘人的想法,估計這會兒正在笑話易辰不知天高地厚……

金銀鐵比嶽醉更加鬱悶,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

易辰也知道自己籍籍無名,又只是天道武神,在眾人看來,他跟程嘯天的比鬥,無疑成為了一個笑話,以至於嶽醉和金銀鐵都不看好。

易辰自己有著必勝的信心,但他無意爭辯什麼,只是心裡思索著,什麼時候離開東萊城。

他把決鬥日期定在四日之後,不是無心之舉,而是他大量收購的東西,四天後才能湊齊。

東萊城只是他的一個驛站,不會停留太久。

易辰跟程嘯天定下恩怨臺之約後,立即成為東萊坊市的焦點之一。

走到哪裡,都有人暗中對他指指點點。

這種情況下,他原本還想到處逛逛,也沒了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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