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的胸口突然裂開,瞬間形成一個太極圖式的漩渦,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

血色魔雕和始祖冰花在漩渦中出現,一股奇寒無比,奇強無比的精神波動瞬間爆發,狠狠刺入了糟老頭的眼中。

四周的天地,頓時被血色和寒氣籠罩。

天穹變成了血色,而地上鋪滿了白白的寒霜。

“阿唔——”糟老頭發出淒厲的慘叫,尤其是詭異的眼睛遭到重創。

左眼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冒著煙縮回到眼眶裡。

右眼可沒有那麼幸運了,直接冰凍住,凸在眼眶外。

兩條刺目的血線,自糟老頭眼角滴落,在左右臉頰上畫出兩道猩紅的弧線。

這一次神念交鋒,糟老頭先勝後敗,戰局瞬間分出結果。

神念之間的戰鬥,無相無形,向來都是兇眼異常。

易辰暗歎一聲:自己若不憑藉始祖冰花之力,遇到真正的高手,還是有點不夠看。

不過血色魔雕的表現,出乎易辰的預料之外。

從今以後,他又多了一大利器。

血色魔雕來歷神秘,從氣勢和氣息感應來看,易辰覺得魔雕幾乎不亞於始祖冰花。

二者聯袂反擊,糟老頭雖強,卻幾乎瞬間落敗,損失慘重,估計沒有幾十年苦修難以恢復,甚至有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

易辰體內混沌神力運轉,精神粉碎了糟老頭的束縛。

趁著糟老頭驚慌失措之際,易辰長嘯出聲,誅魔弓三箭連發。

三道箭光如電,划著奇異的軌跡,從三個方向射向糟老頭。

緊接著,易辰全神貫注觀想劈開血色抹掉的驚天一刀。

他手中無刀,但是豎掌如刀,手刀就是最靈活的大刀。

掌刀看出,四周頓時出現無窮刀芒,嘯聲驚天。

此刻糟老頭腦海裡面一片混亂,他還在忙於化解恐怖的精神攻擊。

“我叉,這個小輩到底是誰,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神念,功力也渾厚如海!”糟老頭驚疑不定。

忽然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機臨近,糟老頭無奈停止了療傷,瘋狂怒吼著拔劍!

生死時刻,他數百年苦修的高深修為展露無遺。

雖然雙目失明,更致命的是神念失效,難以無法捕捉到易辰攻擊的軌跡。

但糟老頭僅憑一身武感,揮手間劍光如電,澎湃的劍光噴薄而出,“唰唰唰”佈下層層劍網,瞬間構築住一個絕對防禦圈。

易辰掌刀兇猛,但終究肉掌不敢去跟神劍觸碰,掌意到後,隨即撤掌後退,手中出現龍血邪牙鉤。

此刻龍血邪牙鉤跟九龍權杖已經融合,但是並沒有完全,戰鬥時,易辰隨時都可以把龍血邪牙鉤從九龍權杖中分離出來,用起來更加順手,威力也更大。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龍血邪牙鉤跟九龍權杖完全融合,九龍進階,那時候九龍權杖的威力,將遠遠超過單一的龍血邪牙鉤。

易辰以龍血邪牙鉤猛擊劍網,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鉤劍相撞,濺射出千萬道血色火花。

汪洋大海般的劍力找到了洩洪口,狂湧而出。

易辰只覺的龍血邪牙鉤砸在堅不可摧的鐵板上,恐怖的反震力麻了他整條手臂,身子也被震飛。

糟老頭也不好受,他雖然化解了易辰的攻擊,但是卻有兩股力量,突破層層劍網,見縫插針,刺入糟老頭體內。

其中一道力量淒寒刺骨,幾乎瞬間把糟老頭的身體凍僵。

另一道力量更加詭異,直接令糟老頭體內氣血翻騰。

這兩股力量同時發威,糟老頭猶如一座內部沸騰的冰雕,冷暖夾擊,寒熱交加。

換做平常的時候,以糟老頭道君武神大圓滿境界的修為,根本無懼這一縷冰寒之力和沸血之力。

可此刻他還要抵禦血色魔雕和始祖冰花的神念反噬,難免顧此失彼,傷上加傷,一氣之下,張口狂噴鮮血。

易辰穩坐釣魚臺,又拿起誅魔弓。

他對使用弓箭的興趣不大,不過此刻他勝勢已定,射箭權當是娛樂,順便緬懷一下死去的羅闐。

箭矢破空,速度不算特別快,角度是平射,但威力極大,易辰以神念操控,使得箭矢必定命中敵人。

“臭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把千刀萬剮,抽魂煉魄!”糟老頭哇哇大叫,心裡暗恨自己太輕敵了,以至於陰溝裡翻船。

早知道會這樣,真不應該忽視宮主褚亮的提醒。

一想到宮主,糟老頭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在褚亮面前誇下海口,說什麼是捉拿易辰,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卻截然相反,看這樣子,能否保住小命都是未知數。

糟老頭清楚的很,混沌神宮宮主親口說出來的那些話,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褚亮說易辰可以劫,可以傷,不能死,那就是一定不能死。

易辰公然違反東萊城的規矩,毆打褚芳芳,那可是褚亮的親生女兒,褚亮反而要送出混沌神宮的秘寶之一血色魔刀,這擺明了易辰跟混沌神宮的老爺子關係匪淺。

糟老頭忽然後悔死了,他痛恨自己為何不早點想到這一層。

因為以糟老頭對褚亮的瞭解,此人對自己人寬宏大量,但是極為護短,而且好面子,按照褚亮的脾氣,易辰必死無疑。

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易辰跟老爺子褚飛的關係,但糟老頭卻被豬油蒙了心,眼睛只看到血色魔雕,耳朵裡只聽見褚亮的話,卻沒有細想這肯定不是褚亮的本意,而是被迫執行老爺子的命令罷了。

混沌神宮。

宮主褚亮終於忍不住好奇,找到前任宮主,也就是他的父親,混沌武神褚飛,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頭子,那個易辰,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褚飛黑著臉問道,否則他難以理解,父親為何對易辰如此關照。

“小良,你放什麼狗屁,你娘死的早,可是我對她的愛,卻至死不渝,雖做不到以死殉情那麼極端狗血,但是自那以後,卻從沒對任何女子加以顏色,也正因為如此,我武道修為突飛猛進,在短短數百年內,突破到混沌武神。”褚飛笑罵道。

褚飛性格豪爽,為人灑脫,褚亮長大後,褚飛便不把褚亮當做純粹的兒子看待,而是當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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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兒子比老子先一步突破,成為混沌武神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並不是沒有。

漫長的歲月中,親情在不斷的變淡,沉澱,到最後演變成一種親情和友情各佔半壁江山的奇異關係。

“相信是一回事,不過你是混沌武神啊,你如果要瞞著我做什麼事情,我既沒有能力去管,也沒有那個資格和本事去管,但你也不至於騙我啊!”褚亮一臉鬱悶的道。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十八年前,自己的一個朋友來混沌神宮遊歷,不小心與人有了口舌之爭。

武者之間,但凡有了口舌之爭,如果沒有人及時現身勸架,必定會迅速發展成鬥毆。

輕則比武過招,重則生死決鬥。

那一次,褚亮的朋友在爭執中戰勝了對手,但是他朋友考慮到褚亮的身份,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見血傷人。

褚亮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老爺子知道了,悍然以最重的處罰,圈禁了鬥毆者整整十年,給東萊城做免費的苦力。

這還是看在褚亮的面子上,否則那個人必定會被處死。

混沌武神不會輕易出面動手,但一旦現身,必定會流血,發生大事,否則對不起“混沌武神”這四個字的分量。

如今易辰的行為,當眾毆打褚芳芳,可比當初褚亮的朋友出格多了。

但褚亮決定按規則處罰易辰時,老爺子竟然現身阻攔,還送血色魔雕給對方,所以褚亮的疑惑,也是理所當然。

要知道,血色魔雕可不是什麼垃圾貨色,據說它關係到天界的一個隱秘,就連褚亮都難以參悟透徹。

“有些事情,原本不想告訴你,但他既然出現了,你作為混沌神宮的宮主,也應該知道了。”褚飛忽然長嘆一聲,眼睛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緬懷。

“天界隱秘?”褚亮頓時興奮起來。

別看他已經貴為混沌神宮的宮主,但他心知肚明,沒了老頭子,他還不夠資格。

至少在天界的真正強者眼裡,褚亮只是個小孩子。

一日不化混沌,一切都是虛妄。

很多天界隱秘,只有混沌武神才有資格知道。

這意味著,褚飛很看好褚亮,覺得他在不久的將來,便會真正突破。

否則縱然是父子關系,褚飛也不會把真正的隱秘告訴褚亮,除非關係到褚家的生死存亡。

“不算天界隱秘,最多算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隱秘,如果我沒猜錯,易辰是楊天煞的親生兒子。”褚飛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楊天煞?”褚亮呆了呆,腦子裡迅速搜尋一切跟楊天煞有關的資訊。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楊天煞在天界絕對是大大的名人,實力極為彪悍,性格狂傲不羈,得罪了很多強者與大勢力。

確切說不是很多,而是所有的大勢力。

怎麼說呢,天界三族五宗七聖地,一共十五大霸主級勢力,楊天煞把他們挨個得罪了一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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