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鴻君畢竟是武玄期強者,他的一聲怒喝,自然是震懾全場。

無論是鐵一道場的學子,還是那些城衛官兵,全部都罷手,看向了正在緩緩步入包廳的首席導師。

“這位將軍,他們皆是我門下弟子,可否給我一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就此罷了?”

章鴻君來到大廳中央,對那位銀甲軍官拱了拱手,還算客氣的問道。

“呃……”

銀甲軍官猶豫的時候,悄悄的向一邊牆角瞟了一眼。

澤西睿與龔玉安、蘇輕眉都在那邊角落,只不過兩位男生皆是不動聲色,而蘇輕眉則是醉眼朦朧。

“你們打也打了,砸也砸了,此事若是鬧大,想必將軍也無法向上級交代。”

章鴻君目光掃過全場,表情平靜的道:“這些學子盡皆是天武院鐵一道場的新生,他們初來乍到,故而不太懂規矩,還望將軍不要跟這些孩子計較,畢竟他們個個都是來自於王國的大世家大門閥,自幼嬌生慣養,難免驕縱了些。”

銀甲軍官心中已經打了退堂鼓,雖然指使自己這麼做的人也是背景極為強大,可自己畢竟只是一個武靈期的軍官,若是今晚真打了什麼不該打的人,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更何況,就算他不肯善罷甘休又能如何,眼下一位武玄期的銀徽導師在這裡站著,他難道還敢再動手?

毆打天武院的學生,本就已經犯了忌諱,若是再跟天武院的導師動手,只怕當即就會招來天武院強者的追究……到時候誰能保住自己?誰敢保全自己?

“怎麼回事兒?”

就在銀甲將軍心中權衡之際,卻是又一人步入了房中。

而這人卻是穿著一身金甲,中等個頭,留有長鬚,面容清瘦,一對如豆大的眼睛裡精光湛湛。

“鮑將軍,您……您怎麼來了?”

銀甲軍官迷糊了,難道鮑將軍也是王子殿下請來的幫手?

“哼!你們在這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我就在附近,自然要來看看!”

鮑姓的金甲將軍冷哼著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銀甲軍官又看了一眼角落的王子殿下,見殿下表情並無異樣,他才硬著頭皮道:“回鮑將軍,事情是這樣的……屬下幾人正在此處吃飯,卻聽聞這家酒樓的老闆控訴,說這裡有一群天武院的學子肆意打砸,所以屬下幾人便趕來檢視,不料這些學子驕縱異常,不僅不聽勸阻,反倒辱罵我等,甚至對我等出手……”

“血口噴人!”

“明明是你們先開口罵人的!”

“也是你們先動手的!”

“我們何曾在這裡肆意打砸了?”

鐵一道場的學子們自然紛紛出聲辯駁。

“章老弟,這些都是你的弟子嗎?”

鮑將軍沒有再問銀甲軍官,反而一臉微笑的看向了章鴻君。

“鮑兄,他們確實都是小弟的弟子,是為本屆首席弟子慶祝而來。”

章鴻君也是笑著點頭,不過臉色卻顯得有些複雜。

看樣子,這位金甲將軍與首席導師章鴻君應該是早就認識的。

“方才章老弟也在這裡飲酒嗎?”鮑將軍再問。

“沒有,我也是聽到動靜才趕來的。”章鴻君搖頭道。

“那就可以不追究章老弟縱容弟子犯紀之責了。”

鮑將軍忽地臉色一沉,肅然說道:“將這些罔顧王國法紀的學子盡數拿下,帶到北城大營聽候處置!”

這一聲令下,卻是讓全場都驚呆了。

就連那位銀甲軍官也有些反應遲鈍,完全搞不懂自家將軍的用意何在。

這麼多澤西天武院的天才新生,如果全部都被擒拿,天武院絕然不會坐視不理,事情也必然鬧大……這根本不是明智選擇。

“怎麼,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本將軍的將令嗎?”

鮑將軍瞥了銀甲軍官一眼,冷聲問道。

“是,大人!”

銀甲軍官再無遲疑,反正也不是自己要抓人,出了事也不用自己兜著,自己自然不能違抗將令,當下便是要動手。

“且慢!”

章鴻君大喝一聲,道:“鮑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把事鬧大?”

鮑將軍卻是挑著嘴角看向章鴻君,漫不經心的道:“章老弟,你門下弟子在打砸王城商賈產業,目無王法,肆意妄為,你還想袒護他們不成?”

“事情尚未弄清楚,鮑兄何以見得就是我門下弟子犯了王法?”

章鴻君其實也很疑惑,他知道今晚的酒場是一個局,可他萬沒料到自己出面後事情依然不能罷休。

最關鍵的是,別看他與這位鮑將軍稱兄道弟,實際上二人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極差。

當年,鮑將軍與章鴻君乃是澤西天武院同一屆的學子,二人也皆是當時的天才精英,更是都在天武院裡拿到金徽。

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兩人同樣優秀,又年輕氣盛,自然互不服氣,經常有正面碰撞與交鋒,只不過一直都是章鴻君佔了上風,甚至二人同時喜歡上的女同學,最終也嫁給了章鴻君。

後來,鮑將軍畢業,被王室招攬,成為了一名城衛金甲將軍。

“章鴻君,本將軍就是為了進一步調查事情真相,才要將一干人等盡數帶走,而後細細審問。”

鮑將軍陰鷙的笑了笑,道:“本將軍有這個權力,此處雖是在天武院的門口,卻不在天武院之中,這裡歸本將軍管轄!”

“鮑一鳴,城衛軍何時有權隨意捉拿天武院的學子了?”

章鴻君也臉色冷了下來,他覺得這鮑一鳴不是受人指使,就是故意刁難自己,更有可能兩個原因兼具。

不知不覺,這兩位宿敵,已經不再稱兄道弟,而是互相直呼名諱。

“不要拿天武院來壓人,天武院也不能無視王國律法!”

鮑將軍態度極其強硬,他又對一邊的銀甲軍官催促道:“怎麼,你們是要等本將軍親自動手嗎?”

“我看誰敢!”

章鴻君也被激怒了,他縱身擋在了銀甲軍官前面,一臉冷峻,武玄期的氣勢已經釋放出來。

一股無形颶風,霎時湧動!

整棟酒樓都在瑟瑟發抖!

“章鴻君,為了袒護門下弟子,居然敢向城衛軍動手,我看你是自找不痛快!”

鮑將軍自然不會示弱,當下也是全身氣勢鼓動,又一股狂猛颶風生出。

兩股令人感到恐怖的氣勢,霎時籠罩全場,令得其他人皆是心悸不已,冷汗直流。

很明顯,這兩位武玄期強者都不怕把事兒鬧大了。

一人代表著天武院,代表著整個人族世界最強大的勢力,這是強龍!

一人代表著城衛軍,代表著這一片王國的武力機構與王室尊嚴,這是地頭蛇!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可強龍怎麼也不會怕了地頭蛇!

“擒拿暴徒!”

鮑一鳴大喝一聲後,竟然真的動手了。

隨即,鮑一鳴與章鴻君硬撼了一掌。

只是一掌,強勁的氣勢波動,直接讓整座酒樓瞬間崩塌。

緊跟著,這兩位武玄期強者縱身飛起,竟然能夠直入夜空,打向蒼穹。

那位銀甲軍官見自家將軍都動手了,他自然不敢再有半分耽擱,自廢墟中站起,帶著一群穿著銅甲的手下,再度向鐵一道場的醉酒新生們展開攻擊。

“城衛軍欺負天武院了!”

“同學們,導師們,都來幫忙呀!”

黃旭和盧聰還算機靈,早被嚇出三分醒的他們,立即大喊。

武院街畢竟就在天武院南門門口,這裡自然有著許多天武院的學子與導師。

鐵一道場的新生們都是穿著院服,此刻雖在奮力抵抗,卻也在遭受毆打,這一幕讓圍觀而來的天武院師生們看到,自然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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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天武院師生加入了爭鬥。

可這裡同樣是王城的北門門口,是北城城衛軍重點鎮守的地方,這邊出現此等變故,自然也會引來大批北城城衛軍。

於是乎,天武院與北城城衛軍就在這條十里長街上,再一次爆發了大規模衝突。

之所以說是再一次,是因為同樣的事情,以前也是發生過的,而且不止一次。

正是因為有過先例,所以雙方都是毫無顧忌……以前出現這樣的事情,皆是不了了之。

當時佔了便宜就賺了,當時吃了虧也不能在後面去討什麼說法。

誰都不願當時吃虧,所以越打下手越重。

本來有些師生是不願參戰的,奈何城衛軍可不那麼認為,只要是天武院的師生出現在武院街,必定會招來城衛軍的攻擊。

事端不斷擴大,愈演愈烈。

易辰自然不會閒著,因為場面極度混亂,沒有絲毫武道修為的他,反倒是不被重視,城衛軍的強者們都去追打別人,他則是全速衝撞,專挑那些銅甲城衛軍去打,倒也能給對方製造一些損傷。

水龍吟確實是有勁極大,此刻易辰也是酒勁衝腦,很難理智與冷靜下來。

再加上,首席導師為了保護大家,已經跟一位金甲將軍動手,易辰更沒有絲毫理由怯戰。

聽聞訊息後,越來越多的天武院師生與王城北城城衛官兵湧入武院街,雙手雖然是打得興起忘我,卻也有一個默契,那就是可以下重手,但絕不動殺招。

城衛軍一方在人數上有絕對優勢,而天武院則是在高手數量上佔據上風,在不動用殺招的情況下,雙方打得勢均力敵。

澤西睿沒有加入戰團,而是悄悄招來了三個銀甲軍官,向他們吩咐了幾句。

然後,那三位有著武靈期修為的銀甲軍官全部衝向了易辰所在位置,而且皆是全身氣勢提聚到了巔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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