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上郡藍楓城似乎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朱錚若有所指的道。

“嗯,是比較偏僻,往年那邊很少有人能夠進入天武院。”

章鴻君似乎猜出了副院長朱錚的心思,他又道:“據他所言,他在臨近十八歲的時候,進過教宗的密境一趟,在裡面得到了一部煉體功法的殘篇,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若是這樣,倒也說得通。”

朱錚微微頷首,接著道:“先看看吧,如果真是一塊好料子,那部多年無人問津的《金鱗九篇》可以給他參詳參詳。”

“怕是給他參詳,他也難以修煉啊,任何比較高明的煉體法門,都是起初階段還算容易,越到後面越難修煉,沒有足夠殷實的家底兒,根本修煉不起。”

朱錚先是苦笑,轉而又道:“他和其他煉體者不同,他還是天生絕脈,似乎除了煉體外,他也別無選擇。”

“哦?居然還是天生絕脈?”

朱錚顯得有些詫異,眯著眼睛道:“老天不會無緣無故絕人筋脈,凡是天生絕脈者,必定是有特殊原因,而天生絕脈者,往往也都有非同尋常之處。”

“鴻君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他的非同尋常之處是好還是歹。”

章鴻君一副難以肯定的樣子。

……

只是休整了一盞茶時間,澤西睿便就帶著鐵一道場的眾人,沿著陡峭的山壁,向著北邊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兇獸猛禽,盡皆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斬殺。

兇獸猛禽雖多雖強,不過既然是為了考驗新生而設計,自然不可能太強太多,那些尋常新生都能與之一戰的生物,在鐵一道場的精英面前自然不堪一擊。

而眼下,其他道場的新生們,並沒有急著尋找鐵一道場的新生,他們正在全力清剿這片山谷裡的兇獸猛禽。

鐵一道場的新生們很清閒,也很鬱悶。

清閒的是,沒有敵人出現,可鬱悶的也是找不到敵人的影子。

找尋了許久,鐵一道場的新生們就更加鬱悶了,因為幾乎所有還留在山谷裡的其他道場的新生們,竟然全部聚集在一起。

浩浩蕩蕩的兩千餘人,他們雖未完全抱成一團,卻也彼此相隔不遠,形成一片規模驚人的陣營。

如此一來,鐵一道場的新生們想要逐一進行擊破,幾乎是毫無可能的。

因為兩千多人聚集在一起,所以他們也不怕兇獸猛禽的襲擊。

鐵一道場的人為難了,雖說這場混戰賽是不限時間的,可大家總不能就這麼耗下去吧?

面對如此情況,澤西睿皺眉不展,應是乏計可施。

壯著膽子去與那兩千多人硬拼?

即便驕傲如鐵一道場的天才精英們,恐怕也不會在心中生出如此狂妄的念頭來。

用計?

用什麼計?

不僅澤西睿在沉思,其他鐵一道場的天才們也在沉思。

漸漸的,隨著山谷裡的兇獸猛禽被逐一擊殺,原本被用來當混戰戰場的山谷,竟然詭異的變得越發安靜。

這種情況,估計是大家都沒有料到的。

“不用擔心,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麼跟我們耗下去的。”

易辰有點受不了這種安靜,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道:“這麼耗下去的話,無非就是看誰能捱的時間久,難道我們還捱不過他們嗎?我們沒有帶著吃喝的東西,他們一樣沒有。”

“我們是來比武道實力的,又不是來比誰更耐得住飢餓的!”

澤西睿尚未開口,一邊的龔玉安已經接了話去,言語時,還不屑的瞥了易辰一眼,道:“你是皮糙肉厚,能扛飢餓,我們可未必比其他道場的新生能扛。”

“首席導師說過,我們除了團結外,還要有耐心,現在就是比耐心的時候。”

易辰知道龔玉安對自己懷有敵意,他也沒去看龔玉安,只是就事論事的道:“他們肯定是在等著我們先出招,然後憑藉他們巨大的人數優勢來消磨我們,我們只要耐心等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必定會先做出反應,到時候我們再見招拆招即可。”

“喲……說的一套的一套的,你當自己是導師選中的首席弟子嗎?”龔玉安腔調怪異,明顯是在譏諷易辰。

“你與其在這裡陰陽怪氣的針對別人,不如動動腦子想一個可行的計策來說服別人。”盧聰開口了,他實在是看不慣龔玉安臉上此刻的表情。

“有導師安排的首席弟子負責指揮,我只需要聽首席弟子的就行了,我對澤西師兄是無比信任的,不需要我來想計策,更不用我來對以後的行動指手畫腳。”龔玉安冷笑著道。

龔玉安這句話,不僅是回應盧聰,更是在暗諷易辰多嘴。

“不愧是龔家人,就是懂得如何拍馬屁!”黃旭也忍不住出聲了,他覺得他此刻很有必要也很有義務幫易辰說話,畢竟易辰是因為救他才得罪了龔玉安,不然龔玉安也不會如此不待見易辰。

“首席導師曾交待過,誰要是膽敢起內訌,必然不會有好下場,我想你們都沒忘記吧?”

澤西睿立身而起,先是一如既往的用冷漠表情掃了大家一眼,而後又像是很果斷的樣子說道:“我們也休息的有一陣子了,準備戰鬥吧!”

“戰鬥?”

易辰皺眉,完全不明白這種情況下要怎麼去戰鬥。

“哈哈,戰鬥!”

“對,就是要戰鬥!他們以為他們聚在一起,我們就會怕了他們嗎?真是笑話!”

“大不了就是被淘汰出局,總比在這裡磨磨蹭蹭來的光明磊落!”

“打他一個人仰馬翻!”

其他學子卻跟易辰的反應不一樣,他們是紛紛響應,熱血沸騰。

易辰也能理解這些學子們的心境,畢竟不會死人,最多就是進入不了第二輪,反正心高氣傲的他們,也未必很在意自己的排名,最關鍵的是,他們之中的多數人,也不會在意學院裡每個月發放的那些精石。

澤西王國雖然總的來說並不富庶,可這不代表澤西王國裡都是窮人,還是有很多家底殷實的豪門望族的。

鐵一道場裡的四十名學子裡,足有三十六人是來自於紫帶世家與銀帶世家,以他們現在的武道水平,他們家族完全供得起他們用於修煉的一切精石需求。

“當然,敵眾我寡,實力相差還是懸殊了點,我們即便要戰,也不能硬拼,要如首席導師之前的交待,跟他們打游擊戰。”

澤西睿先是揮手壓下了大家的聲音,接著解釋道:“我們要用襲擾戰術,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去偷襲他們,而且無論偷襲是否得手,都要迅速撤退,休整過後,繼續去偷襲,以我們的速度,他們是追不上我們的。”

“對,就這麼打!”

“王子殿下高明啊!”

有不少人積極響應,不是他們喜歡拍馬屁,實在是他們也無計可施,覺得澤西睿的策略沒問題。

可易辰心裡卻在吶喊……

游擊戰可不是這麼玩的啊!人家明知追不上你,必定不會追你,就等著你去襲擾,你又能怎麼樣?即便讓你偷襲得手,送走了一批人,人家一樣還是所有人抱成團,只要你稍有不慎,同樣也會有損失,你就這麼點人,能跟人家兩千多人消耗嗎?

只是這些話,易辰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來自討沒趣的。

於是乎,眾人又在澤西睿的帶領下展開了行動。

大家依照澤西睿的行動計劃行事,圍著那兩千多人新生組成的營地,在四周尋找機會展開進攻。

鐵一道場的天才精英們,依然是展露出了極強的戰鬥力,每次偷襲,即便對方有防備,也會被送走很多人。

可幾乎每一次偷襲,鐵一道場的人也會至少損失一人。

有的人是打的太盡興,衝出了陣型,衝進了敵人的營地深處,然後被圍攻。

有的人是在撤退的時候慢了半拍,最終被圍攻。

有的人則是因為負責防禦的隊友稍有疏忽,很無辜的被打成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總之,總是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使得鐵一道場的隊伍不斷減員。

一直打到了天黑,澤西睿忽然意識到了不對頭,才讓大家停止進攻,找了一個僻靜之處進行長時間休整。

確實是不對頭,因為鐵一道場雖然在前面的進攻中,打得有聲有色,至少也送走了五六百人出去,可敵人至少還有一千八百人,而己方卻只剩下了二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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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前前後後,鐵一道場已經折損了十五人。

十五人相對於數百人,自然算是極少的損失,可對於鐵一道場而言,則是已經遭到了重創。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澤西睿之前的拼鬥中,還是表現出了他的臨場指揮才能,一直儘量讓鐵一道場的陣型保持著,而且讓大家進退有據、張弛有度。

再加上對方那麼多人一直聚在一起的戰術實在是令人很噁心也很無奈,似乎澤西睿也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故而大家並沒有人抱怨澤西睿,甚至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澤西睿的戰術是完全正確的。

沒有人提出異議,也沒有人提出更好的意見,大家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休整了一夜。

對手也聚在一起休整了一夜,他們並未趁著黑暗的夜色來進行反偷襲,他們認定了鐵一道場的人明天還會去找他們,他們更加認定了,這樣打下去,一定可以將鐵一道場的人消耗乾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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