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易辰一愣,冷冷反問道,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不快。

“救命恩人嗎?或許是吧,但你救了我,卻會毀掉整個道格帝國!”哈莫憂神情落寞道。

“此話怎講?”易辰心中冷笑,難道他知道了哈桑、道格菲、烏茲血、道格羽等人死在我手中?再說了,道格帝國是否寸許,與易辰無關。

“你明知故問,哼,你是叛逆,武神教宗的叛逆,道格帝國卻只是武神教宗的附屬……”說道這裡,哈莫憂眼力閃過痛苦之色,“你救了我的命,卻坐實了魯弓豹的謠言,道格帝國與你扯上關係,還有活路嗎?還有,你剛才明明有實力殺死魯弓豹,為什麼故意放他離開?”

“既然如此,你可以選擇自殺,如果你死了就能挽救一切,我就當做我剛剛只是救了一條狗。”易辰火了,無情的反諷道。

哈莫憂被易辰一頂,頓時啞口無言。他剛才不怕死,可是讓他現在主動求死,卻沒有那個勇氣。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人乎?

求生,是根植於所有生物靈魂最深處的本能!

“算了,咱們就此分別吧,你雖然救了我,但我不會感激你!”哈莫憂長嘆一聲,這都是命!

“行,再見了!”易辰說著瀟灑轉身,高嶺城是呆不下去了,他思索離開城池的辦法。

易辰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冷冷道:“告訴你一件事,不是我放魯弓豹離開,而是我根本沒能力殺死他,他若不逃,死的會是我們兩個!他逃走也不是因為實力不濟,而是怕了我!”

“不可能!”哈莫憂根本不信,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武神教宗的叛逆,他始終認為易辰放走魯弓豹,是一個陰謀。

“信不信由你,我一般是不會說謊,因為我不屑,當然,即使我全身功力被封印,魯弓豹想殺死我,也得付出慘重代價。”易辰說完,再不理會哈莫憂的死活,揚長而去。

此刻的易辰,確實無力留下魯弓豹,但魯弓豹的離開,對易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正如哈莫憂所說,易辰即使能殺死魯弓豹,也只會傷他,不會殺他!

“等等——”哈莫憂忽然意識到自己錯了,回想起剛才的戰鬥,他確實沒從易辰身上感應到任何功力氣息。

易辰沒有停步,身影消失在菜園外面。

“我錯了,你等等我!”哈莫憂爬起來,發足狂奔。

“何事?”易辰突然止步,回頭冷冷的看著哈莫憂。

“現在城池肯定已經封閉,但我有出城的辦法,我帶你出去!”哈莫憂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在易辰背上。

“你是想透過這種方式救我一命,還了我的恩情嗎?”易辰看了哈莫憂一眼,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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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哈莫憂睜大眼睛,他實在想不出來易辰身份暴露後,立即成為整個魯格帝國追殺的物件,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城。

“我相信你有辦法出城,否則你就不會來到高嶺城,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易辰深深看了哈莫憂一眼,丟下這句話,快速離開。

哈莫憂一愣,冷笑著搖搖頭,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他根本不信易辰有辦法。

易辰走在街道上,隨便找了頂草帽戴上。

路上行人明顯稀少了很多,不時可以看見勁裝軍士巡邏,想來魯弓豹逃走後,已經釋出全城搜捕的命令。

易辰憑藉超人一等的嗅覺,巧妙避開巡邏軍士,直奔城主府而去。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易辰尋一個沒人的地方,翻過城主府的圍牆,找到馬場所在的地方。

那裡剛好無人,旁邊有口水井,易辰二話不說,跳進井裡潛伏起來。

魯弓豹主持搜捕,連城主府也沒放過。

不過相對而言,搜查城主府時,肯定沒有其它地方那麼仔細。

易辰功力全無,沒有任何靈力氣息,肉身之力的氣息也下降到最低,稍微散發出來一點點,由於煉體時吞噬大量野獸血肉的緣故,他的氣息也跟野獸無異,他跟藏在井底,最靈敏的追蹤儀,也無法分別出來。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四周無人。

易辰悄悄爬出了水井,剛好看到一個馬伕,拉著糞車經過。

易辰悄無聲息跟上去,輕鬆打昏馬伕,換上他的衣服,又把他的身體丟到一處隱蔽之地,心裡暗暗說聲對不起,但為了活命,只好委屈你了。

易辰喬裝改扮,他修煉肉身,移形縮骨不在話下,無論是容貌還是氣息,都和拉糞車的馬伕一般無二,除非是跟糞車馬伕一起生活很久的人,否則絕對看不出破綻。

糞車出了城主府,朝高嶺城東門而去。

這是易辰早就打聽好的路線,他人在水井地下,但是地面的人聲犬吠,全部聽得一清二楚,經過三天的觀察,對糞車的路線瞭如指掌。

城上依然有很多巡邏的士兵,魯弓豹沒抓到易辰和哈莫憂,決不罷休。

但巡邏的軍士明顯精神萎靡,沒有當初的銳氣。

這三天,用盡各種方法,幾乎把整座城市挖地三尺,別說人了,鬼影子都沒找到一個,雖然難以理解,但是所有人都相信易辰和哈莫憂已經出了高嶺城。

糞車裡面裝著各種馬匹、以及馴養妖獸的糞便,腥臭撲鼻,所過之處,隔著大老遠就能聞到臭味,令人作嘔。

路上行人紛紛閃避,易辰老樹皮一樣的臉,麻木不仁,死水潭一樣的眼珠子,見怪不怪,活脫脫一個資深拉糞人。

他心中則是喜憂摻半,喜得是應該能夠順利出城,憂的是想自己一世威風,何曾受過如此苦辱。

城門口守衛森嚴,軍士睜著大眼睛,氣勢洶洶的瞪著出入的人群,但這只是表面功夫,製造緊張氣氛,真正起作用的是隱藏在城門附近的“覓靈盤”,但凡身懷靈氣者,便會被拽出來。

城門口告示欄貼著兩張通緝令,分別是易辰和哈莫憂的畫像,這畫師的畫功很棒,畫像很傳神,可惜那是以前的易辰,跟現在的易辰相比,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差了十萬八千裡。

易辰推著糞車緩緩前行,不疾不徐,經過城門口的時候,護城陣法隱隱約約閃爍著靈光。

每一個城門口,都是重點防護的陣旗所在,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到關鍵時刻,陣法啟動,可謂滴水不漏。

不過就算是封城,也不是說禁絕出入,而是盤查很嚴。

因為很多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如果被耽誤,損失之巨大,簡直是難以承受之重。

易辰推著糞車來到城門前,馬上就有軍士上前盤問:“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易辰白眼一翻,伸手指了指身上的腰牌,又指了指前面的糞車,靠著糞車一屁股坐下,不鹹不淡道:“大家都是列行公事,查吧!”

巡查的軍士面色微變,還沒靠近,臭氣刺鼻。

一人來查易辰的腰牌,確實城主府的人,另有三人查糞車,自然毫無收穫,還有數人藏在暗處,監察著覓靈盤,但是眼珠子都快爆掉了,還是一無所獲。

負責盤查的軍官冷冷盯了易辰幾眼,見他跟畫像相去甚遠,又是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得知腰牌和車號都屬於城主府,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出了城。

易辰懶洋洋的起身,推著糞車,慢條斯理的透過城門,氣的周圍的人齊聲臭罵:“一個臭拉大糞的,拽什麼拽。”

出城之後,易辰心裡頓時一陣輕鬆,推著糞車走了數里,丟在一個荒僻的地方,再次改換容貌,變成一個砍柴的獵戶,大步離開。

呼吸著自由而新鮮空氣,易辰忽然覺得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前面有兩條路,一條通向道格皇朝,另一條通向魔族在神恩大陸上的辛格皇朝。

道格、魯格、辛格三族,以前都屬於神恩帝國的皇族,其中道格是正統,魯格和辛格是分支。

人族和魔族入侵,分別扶持了三個傀儡帝國皇朝,道格、魯格、辛格三足鼎立。

按道理,武神教宗頒佈了秘密追殺令,把主宰之禍的黑鍋扣在易辰頭上,易辰最好的選擇是去隸屬於魔族的辛格帝國,既可以讓武神教宗的追殺令無用,又可以趁機尋找東方採禾。

武神教宗勢力雖大,但還不足以號令魔族,即使魔族已經簽訂了書面協議,自認為人族的附庸,但誰都知道,那個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

可是不知為何,易辰離開高嶺城後,總是感覺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喊,召喚他前往道格皇城。

易辰有一千個理由去魔族領地,他也確實相見到東方採禾。但所有的理由,卻敵不過心中一個虛無縹緲的召喚。

易辰閉上眼睛,不看方向,任憑感覺前進。

一刻鍾後,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選擇的是道格皇城,不由嘆息一聲,天意如此。

可想而知,去道格皇朝的路上,荊棘叢生。

前面出現一條河,易辰跳進水中洗漱一番,清涼的水,令人精神一震。

他把頭埋在水中,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自己彷彿便成了河水的一部分,思感沿著河水、河床、河岸無限延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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