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牛的意思,易辰在短時間內,是沒有靈魂境界不夠的憂慮,但時間久了就不一定了。

想著想著,忽然睏意襲來,易辰也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道符依舊懸浮於眼前,沒有輝光閃耀,符文也不再流轉,一切又恢復如初。

易辰不禁暗自揣摩,莫非這道符只有在武神教宗的密境裡,才會有變化?

無人能給答案,一切還得靠易辰自己去摸索。

不過,易辰可以肯定一點,府殿裡的老牛雖然厲害,但他也不知道易辰夢中道符的存在。

可能這張道符,才是易辰真正完全屬於自己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以前一樣,夢中的易辰,只能看到這張道符,而這張道符似乎對他也有極大的吸引力,就算只是那麼枯燥的看著,他也能看一個晚上。

當然,夢中看著這張道符,時間就會過得很快,他感覺自己只看了一會兒,可醒來後就會發現,天色已經明亮。

更奇怪的是,無論看過多少遍,醒來後的易辰,都無法將那張道符上的符文,完整的描繪出來,甚至只是提起筆來,他就感覺自己對那張道符的記憶模糊了,勉強落筆去畫,更是差強人意,連個形似都做不到。

可能是易辰一直不服氣,覺得自己必定能將那張道符裡的符文刻畫出來,他才會每次都很認真的去觀看。

……

清晨時分,易辰醒來。

洗漱,吃早飯,與母親閒聊。

吃過飯後,在易念語的指點下,易辰開始修習易家家傳的一些武技。

所謂的武技,無非就是一些拳法、腿法、掌法以及身法。

不過,一般而言,武技是需要配合武者的功力才能展露出真正的威力來,沒有功力的易辰,就算再怎麼練,也只能徒具其表。

就像那奔雷拳,易辰怎麼打,都不可能打的出如奔雷一樣的拳光。

再比如那踏風步,也是需要武者在運用時,功力在雙腿及雙腳特定的幾條筋脈裡運轉,才能體現出神妙之處。

但是,不論如何,練練武技終歸是比不練要好,至少可以讓易辰更熟悉自己的身體,也擅於近身搏鬥。

易念語教的認真,易辰也學的用心。

在以前,因為易辰天生絕脈,無法習武,易念語可是從來沒有教過易辰任何武技的。

別人教授弟子武技時,不僅要講招式套路,還要講解運功法門,易念語卻不用,她只需要教自己兒子招式套路即可,雖然簡單了很多,卻也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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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易辰都在自家院子裡,向自己母親學習武技,倒也過得平靜。

偶爾,易雲裳會來看看,但也沒有打擾,卻是會帶來一些訊息。

這三天裡,北池家又派人來催了,說是有意讓易辰與北池敏早日完婚。

而易念宗則總是藉故推拖,不是說最近要祭祖,就是說最近沒有良辰吉日,總之是各種理由,讓北池家的人又氣惱又沒什麼辦法。

北池家縱然再怎麼急,也不可能在易家搶人,只能不斷派人來催,或是說些狠話。

除了北池家催婚外,也沒有什麼事情是跟易辰有關係的。

反正有家主在頂著,易辰與易念語不需要太擔心。

可在第四天,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大長老出關了,而且找上門來。

這個訊息,驚動了整個易家,所以大長老來到這個小院子的時候,易家很多高手與精英弟子也一起跟來了。

有些人是為易辰擔心,有些人來這裡,則是要看大長老怎麼收拾易辰。

大長老易明陽,武胎二階強者,放眼整個易家,也是二號人物,便是易家家主易念宗在他面前,都要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易明陽已是古稀之年,身材魁偉,鬚髮怒放,橫眉如闊刃大刀,雙眼如銅鈴,給人一種十分彪悍的感覺。

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裡,除了易念宗之外,易家再無一人敢靠近他的左右。

“你就是那殺了我兒子易念慶的辰少爺嗎?”

易明陽雖然對易辰用了敬語,卻是毫不客氣的用手指著易辰,臉上明顯帶著怒氣與殺機。

“是我。”易辰當下向前一步,淡然點頭。

自己殺了易念慶之事,在易家已經是盡人皆知,易辰根本無從抵賴,他也沒打算抵賴。

易念語十分緊張,連連向自己哥哥易念宗使眼色。

易念宗卻是還算鎮定,臉色異常平靜,像是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妹妹的眼色,默不作聲。

“說實話,我很想殺你,為我兒子報仇!”

大長老易明陽鬚眉輕抖,胸膛起伏,顯示了他此刻的心境比較激動,不過他並未動手,只是接著說道:“可我畢竟是易家的人,是吃易家糧食長大的,我這一身武道修為也是拜易家所賜,自然不能為了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尋仇,就對易家的晚輩後生動手。”

聽到這裡,易念語才算明白,為什麼自己哥哥表現得那般從容淡定。

而在場的其餘之人,多數都是臉上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很顯然,這些人希望大長老能夠殺了易辰。

有很多人是萬萬不願看到,以前被自己視為廢物,被自己隨意欺凌的人,鹹魚翻身,忽然變成了族中精英,備受重視,而且他們更擔心在以後自己會反過來被欺負。

“前輩深明大義,念語感激不盡。”

易辰沉默了,易念語當然要出頭說句話。

“你也不忙謝我,我的話還沒說完。”

易明陽擺了擺手,道:“我現在不殺易辰,是不想以老欺小,但我兒子也絕不能就那麼白白死了,所以我跟家主商量過後,達成了一個統一的意見,那就是……給易辰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再來找他,到那時,我絕不會手軟!”

“啊?”

易念語與易雲裳皆是驚詫不已,暗道家主怎麼會跟大長老達成如此荒唐的協議。

一年時間,說短不短,可說長也絕對不長,以易辰的特殊體質,怕是一年時間根本提升不了多少,又豈會是武胎期高手的對手?

更何況,這一年時間裡,誰能保證大長老的實力不會取得進步……

不過,轉而易念語就明白了,為何會有這麼一個看似荒唐的協議。

如果一年時間裡,易辰都無法取得進步,那麼家族就沒必要為了他而得罪大長老,畢竟大長老不僅本人實力了得,更是在家族裡有許多人與他一條心;而易辰若能進步,想來進步不會小,說不定自己就能解決這個麻煩。

“當然,你們要是覺得這個意見不好,也可以選擇讓我現在就動手。”

易明陽冷笑著道。

“這個意見很不錯,我接受。”易辰開口回道。

“好自為之吧!”

大長老撂下這句話後,就拂袖而去。

只不過在拂袖的時候,大長老外放了功力,形成了一股威勢極強且速度極快的勁風。

莫說易辰根本沒有全神戒備,就算戒備了,也躲不過大長老如此近距離的暗算。

勁風掃在了易辰身上,直接裹著易辰橫飛出去,讓他的身子將一面厚厚的院牆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落地時,易辰是在自家院子外面,起身時,則連連吐了幾口鮮血。

武胎期強者的實力確實遠遠超過了武元期高手,大長老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揮袖,就能讓易辰受傷。

“辰兒!”

易念語也從那個窟窿裡鑽了出去,快步到了易辰跟前,一臉擔憂。

“母親,孩兒沒事兒。”

易辰剛剛回應一句,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就在剛才,他面對大長老易明陽還無半點懼色,可此時他才算明白,自己還差的遠呢。

“父親,你怎麼能跟大長老定下那麼荒唐的協議?”

易雲裳也跟了出來,對身後的易念宗,滿是抱怨與不解的道。

至於其他人,沒好戲看了,自然紛紛離開了。

“就這協議,還是你大爺爺親自出面才說下來的,不然的話,以大長老的脾氣,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下死手了。”易念宗一臉無奈與無辜,“大長老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提及你大爺爺,也是要在族人面前給我面子,所以才說是跟我商量的。”

“一年時間也不短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易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緩緩站直了身軀。

“希望你能再給我們驚喜。”

易念宗倒也沒有打擊易辰,反而是道:“如果實在沒把握,你就去北池家吧,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呵呵,我不會入贅北池家的。”易辰雖是笑著說,可表情卻很堅定。

“北池家最近逼得很緊急,我怕是過冬之前,必須要給他們答案的,北池家若是急了,可是比大長老更令人擔心與畏懼的。”

易念宗又提醒了一句,然後才邁步離開。

……

回到自家院子,在老樹下坐定,易辰漸漸恢復過來。

大長老剛才應該只是要給易辰一點顏色,先洩洩憤,並沒有出手太狠,再加上易辰的身體恢復力極強,所以此刻無恙。

“眼下看來,也只有爭取讓天武院破例招生了。”

易念語實在想不出其他什麼辦法,既能夠應付大長老,又能夠應付北池家,故而嘆息道。

至於逃跑,不僅是怯懦的表現,而且家主易念宗怕是也不允許。

易辰若是跑了,大長老肯定震怒,北池家也會藉此向易家發難,易念宗可不想承擔如此內憂外患的嚴重後果,所以他即便有心幫易辰,也不會讓易辰逃走。

而易辰則已經決定,對於木火煉身的修煉,必須儘快進行下去。

只是再次聽到“天武院”三個字,他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穿越而來的兩年時間裡,他讀過很多書,對天武院也是有所瞭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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