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霧轉芒,一劍以用之,虛空藏劍術,更是被許麟催發到了極致,於虛無中憑空而出,眼看著一劍就要在鬼皇的胸口來個對穿之際,輪轉如飛的一抹白芒,在突然間,叮的一聲正好撞在了許麟的劍尖處。

雖然還未觸及許麟手中的金蛇劍的劍身處,但隨即傳來的一股澎湃之力,猶如洶湧大潮一般的猛壓過來,許麟毫不猶豫的當機立斷,抽身而走之時,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那抹白光中所包裹的事物,居然是一條白骨嶙峋的盤蟒大龍。

虛實轉化,身影由實再次化為虛無,也只是半息的時間裡,那條白骨大龍,竟然似有所覺,從鬼皇的胸口好似蛟龍出海一樣,緊追許麟不放的同時,白骨嶙峋的身子,居然還在不停的從鬼皇的身體裡奔騰而出,不知到底有多長。

血煉神光起,自從重組身體以後,許麟發現自己所有有關於《血神子》的諸般神通,好像都能在心念一動之間,便可轉瞬完成,並且還有一股異常的血海之力,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由內而外的同時,外在的那片血海,亦由他許麟所能牽引,似乎整個天地也可以化為己用。

化虹而飛在半空,被滿腔豪情所充斥的許麟,並沒有就此得意忘形的,以為自己真有可以和鬼皇堂堂正正的一戰之力,而是冷靜的望向下方,那個可以影響整個戰局的不安因素。

但是讓許麟詫異無比的是,那位已經緩過神來的血痕道人,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拔地而起,好似一顆血雨飛彈一樣的朝著自己,就是不顧一切的撞了過來。

雖然身後還有一條如影隨形的白骨大龍,但在此刻,許麟的嘴角仍是不免的爬上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你要死?那就送你去上路!

可在須彌之間,幾乎是無法辨別的分毫之間,因為三方速度都是太快,可許麟還是感應到了血痕道人神識鎖定方位的那一絲一毫的偏差。好像就是對著許麟緊咬不放的那條白骨大龍。

瞬間裡,許麟當即就做了決定,本是鎖定在血痕道人的劍尖,一轉一抽,幾乎是同時,從下方的血海之中,潮湧出一道血息,在許麟一劍的牽引下,噴向了身後的白骨大龍。

本是一陣嘲湧之血雨,在許麟心念一動之下,血光迸射,頓時化作了道道好似利刃尖刺的血煉神光,直刺在後身的白骨龍頭之上,幾乎淹沒了其頭頂的兩盞綠色的鬼火。

而就是此刻,血痕道人到了,其下半身依舊與血海連在一起,在他上衝飛撞過來的時候,下身帶起一道血鏈,彷彿一襲大紅袍,張牙舞爪的罩向了剛被血煉神光擊退的白骨大龍的身上。

許麟藉此機會,全身而退的同時,弓身向後,再向前一彈,身劍合一,直奔鬼皇本體而去的瞬間,一道灰色中夾帶著暗淡的白色光芒,正好與許麟周身劍芒撞在一處,發出叮叮脆響的悅耳聲。

而當許麟全身的劍芒猛烈迸發之際,並將那抹灰光完全震碎的時候,卻已經置身在半空,再看向自己的前方,好似萬箭齊發的灰色光芒,夾帶著呼嘯的風聲,再次臨身。許麟想也不想的連忙反轉金蛇劍,一團赤色的火焰,立即包裹全身,恍若一輪光鏡一般的火焰,熊熊燃燒,堪堪將臨近的灰色箭矢,燒盡並擋在了外面。

遠處的鬼皇一臉冷笑的看著這一幕,隨即伸手半空,五指用力一握之時,萬千箭矢,居然就此在半空疾馳旋轉個不停,並一併合在了一處,形成了一根巨大的錐形骨刺,對著許麟發出嗡嗡的尖鳴的刺耳之聲,而在此聲消失的下一刻,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根巨大的錐形骨刺。

頓覺不妙的許麟,也不猶豫,金蛇劍於半空中微微一蕩,撤去血焰光鏡的同時,血神賓天起,連帶著海面上的一道巨大血浪沖天而射之時,於許麟和鬼皇之間的中間距離,血神的劍氣與巨大的白骨巨刺轟然相撞,漫天血雨彷彿瓢潑大雨一樣的砸了下來,其中還夾雜著眾多碎裂的白骨,紛紛墜入海中的時候,許麟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怒吼聲。

許麟並沒有轉頭觀望,因為此刻他的面前,可是站著當今天下最為頂尖的四人之一的鬼皇。

絲毫不敢分神片刻的許麟,金蛇劍隔空一蕩,再次合二為一的一人一劍,先是化虹飛射而來,再當感應到鬼皇的神識臨近身體半寸之際,化芒轉霧的忽然散亂在半空,一如一片霧氣被風吹來,向著鬼皇,卻聽其一聲冷哼,猶如春雷炸響。

就在許麟雙耳嗡鳴之時,眼前忽然一變,神識鎖定的鬼皇,竟然就此消失在了自己的視覺所現,至於出現的,卻是一片,粉花怡然的桃花園,那片許麟一直不能忘記的地方,竟然在此時出現,許麟有些驚疑不定,也只是一個呼吸間的事情,隨即的一聲劍鳴崩音,嗡鳴在桃花墜落的眼前,空間也似乎為之一滯的時候,眼前的一幅畫卷一樣的美景,立馬破裂碎開,而鬼皇則再次出現在了不遠的地方,一臉陰霾的瞅著自己。

“是鬼音?”許麟猶疑不定的和鬼皇的目光相對,則是越加肯定了心中所想,這玩應也是聽說過,鬼音迷人,先奪五感,再取人命,至於鬼皇的手段,卻是更加高明,居然能直指人心所戀之事,許麟心下凜然,但卻再次化虹而飛,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搏命架勢。

因為許麟知道,如是不能斬了那條白骨巨龍所紮根在鬼皇胸口的根基,後面的血痕道人,絕然沒有倖存之理,不是他許麟心生善意,是因為現在的光景,可不能任由鬼皇滅血痕,有了血痕的聯手牽制,才能有他許麟生存的餘地,這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也不能少,一個也不能缺的事情。

劍鳴崩空,許麟這次學聰明了,在人劍合一的情況下,先是用劍鳴崩音,掃除身前一丈之地的所有礙眼之物,再以虛空藏劍的本事,一劍化虹而來,還真的被他飛臨到了鬼皇的近前,但如此的距離,給許麟心裡上所帶來的壓力,卻是難以想象的。

許麟不知道鬼皇還有何手段未出,更恐懼於一劍生死的搏命空隙,而那種全身顫慄的快感,也不是假的,幾乎讓許麟全身的毛孔都為之收縮之時,許麟竟然聽到了一聲嘆息。

鬼皇不再看他,似乎他許麟已經成為了透明的空氣,而他在仰著頭,看向的,是那片已經殘缺快要崩塌的天地,許麟有種說不出的不祥之感,可依仗著這具剛剛得到,彷彿是有著無盡力量的軀體,許麟不管其它,爭分奪秒的怒喝一聲,當即就是一劍斬下。

雖然這一劍距離鬼皇的胸口還有著一段距離,但是卻足以讓許麟刻意一劍斬斷那白骨巨龍的尾端。

這龍實在是太長了,而在這聚集了許麟一身修為的一劍之下,白骨斷裂,根根組合龍尾處的骨骼,被整齊劃一的一劍兩段之時,他許麟竟然有些不相信,而那個人,卻還沒有看他,更沒有管他,只是一臉冷霜的望向天空,望向那道漸漸凝現出的黑色光暈,看著那襲黑袍,凌冽於風中,許麟卻是跑了。

來了一個人,一個許麟想不到的人物,卻似乎很合理,因為今天的這場戰鬥,早就在當初的那一夜,彼此雙方,很是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魔主討厭蛆蟲,反感那個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蒼蠅一樣的血痕道人,竊取他不惜攪亂整個蒼生的人間氣運,所以當許麟在北方一劍蕩血海的時候,魔主在神意中,阻止了鬼皇要滅殺許麟的舉動,而許麟很識時務的丟擲了血痕老道,魔主滿意了,於是乎,鬼皇也高興了,而他許麟,也可以活命了。

這是默契,是沉默中達成一致的一條線,可是現在,先是鬼皇追殺血痕老道,然後許麟出來攪局,再有現在的那個人的忽然出現,這一切,似乎都亂了。

鬼皇不明白許麟為何執著於血痕老道,但在看到許麟可以驅動血海之力的時候,他明白了許麟的貪念,卻覺得可笑至極,這小子,即使有莫大的天分,可以在短短幾年就跨入到真人之列,可那也就是個真人修者,而他鬼皇呢?

化神之境,已是千年,可還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便是這之後的許麟,不知是在血海中得了什麼好處,竟然能有何鬼皇他自己抗衡的力量,即使是有血痕老道在一旁牽制自己,可方才的那幾劍,分明已經有了足以威脅自己性命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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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讓鬼皇想不到的,是那個人的出現,此時此刻,他突然覺著,這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是一個早已經就設定好了的陷阱!

有這種感覺的,可不光光是鬼皇一人,還有許麟,當他抬起頭的那一刻,看到那人嘴角掛起的溫和笑容時,他頭大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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