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瞅向那畫中的女子一眼,魔主釋然的也是笑了,對的,這裡何嘗不是我的墳墓呢?

又是一聲碎裂的巨響,在一陣灰塵飄落的時候,魔主恍如未聞的轉身離開,而許麟等人跟隨著魔主進入到了另一個房間的時候,不由得詫異的看了一眼頭頂的方向,想不通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魔主的嘴角翹起,看著牆壁上的壁畫,雖然不再有那個美豔的女子,只有兩個老頭領著一群手執寶劍的道士,這些人怒目而視的方向,正是養魔殿浮起的虛影,而那個影像也正是魔主本人!

“上古絕陣的封殺,將我囚禁於此,更以一個養寵物的名字為這裡命名,養魔殿!”

“是殺不了吧!”許麟在一旁突插了一語的說道,待到魔主看向自己的時候,許麟嘿嘿一笑道:“前輩當年叱吒風雲於修行界,那是腳踏著滿地的屍骨才登上頂峰的位置,這些血債,是要血償的。”

魔主依然盯視著畫中的人物,卻沒有回應許麟的話,在看了一陣之後,魔主默然轉身之際,許麟又是說道:“血債要血償,還有著誅殺滅世魔頭的大義,但為什麼最後勝了卻沒有殺呢?”

許麟跟在魔主的身後,嗤笑一聲道:“但是殺不了,還怎麼殺!只能囚禁了唄。”

魔主突然停下腳步,豁然轉身的盯視著許麟的雙眼,在看了一陣之後,有些嘲諷的說道:“你還是太低估我了。”

許麟一怔,然而看著魔主戲謔的眼神,許麟的心中忽然燃起怒火,這絕對是蔑視自己的眼神,更讓許麟有些發狂的是,卻是魔主的話。

“你想殺我,但是卻不知道你要殺的人,到底有多高!”

許麟的嘴裡很不是滋味,但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詫異的說道:“自囚?”

魔主沒有回答許麟的問話,而是徑直的向前走著,一直到了石門之旁的時候,許麟皺起眉頭,不由得有感而發道:“你那四大弟子,早已成為這墓穴之中的枯骨了吧!”

魔主猛地轉身,一股霸氣突然的從其身上爆發開來,這股強勁的威壓,讓許麟渾身繃緊,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然而直視那對兒冷酷且睥睨的眼神,許麟的心又是一緊。

但是與此同時,許麟卻又很高興,因為這種性命懸於一線的刺激感,讓他有些激動的想要發狂。

感覺著周身的毛孔似乎都已張開,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許麟嘿嘿的笑出了聲。

魔主的面目表情沒有變,只是將與許麟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兩人幾乎已經是緊貼在一起,可是許麟的這一笑之後,魔主竟然也笑了,只不過那笑容滿是諷刺的意味。

許麟的笑容緩慢收起之時,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僵硬起來,因為他笑不出來。

“終究只是個劍走偏鋒的傢伙!”

魔主的話,讓許麟的臉色有了變化,而且不是那麼好看。

那對兒眼睛,似乎能看穿自己的一切,許麟心中的那點伎倆又一次被看穿了?

在與魔主的幾番接觸之中,許麟現在至少已經確定,魔主不會殺他,因為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魔主,那個說一不二,霸氣凜然的魔主。

在這個好像一個棺材一樣的墳墓裡,過往崢嶸,從前的桀驁不馴,那些帶著尖刺的稜角早已被歲月磨得精光。

現在看來,這個曾經抬手間便可翻雲覆雨的傢伙,現在更像一個已是暮年的老頭兒!

老頭兒喜歡樂趣,老頭兒如果有了樂趣,並且很喜歡這個樂趣的話,便會走到一種極端,因為他只剩下這一種樂趣,所以他要珍惜!

許麟是個玩物,當年是血痕道人的一個玩物,只不過現在換了主人,魔主喜歡他,喜歡他的狡猾,喜歡他的殘忍,更想看看這個小東西會成長到哪一步。

人只要活著,只要他還沒死,就總要找些事情做做!

現在他選擇了許麟,一個有趣的小家夥。

心機有,但是不成熟,在老辣人物的眼中,他還是個雛,比如現在,他想方設法的想要激怒魔主,但是激怒了魔主,他會有什麼好處呢?

人的心機似海,深淺不知,暗流湧動的時候,不知何時就會暴起滔天的大浪!

只因他賭定了自己不會殺他?

魔主心中好笑,這是一個簡單的想法,幼稚而沒有邏輯性。

所以他嘲笑許麟,所以他更加喜歡這樣的許麟,因為只有此時看似復雜多變,其實更是簡單幼稚的傢伙,在給他一定的空間以後,才會茁壯的成長為能讓人有慾望去採摘的果實。

但是魔主忽略了一點,正是如同他想象的那樣,人心似海,儘管魔主看過無數的人,儘管魔主經歷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他又怎麼會明白,大海本無界!

許麟的憤怒,許麟這時的表情,全是裝的!

為何要裝,因為魔主是老頭兒!

為何要憤怒,因為老頭兒喜歡看人憤怒,但是這憤怒還不能太明顯,如果流露於表面,老奸巨猾如魔主,怎能看不穿許麟的做作?

就是要表現成這樣,許麟能活著的機率才會變大,就是要表現成這樣,許麟才會準確的撓到魔主的癢處。

“我那四個徒弟,被我放置到一個很好的地方,那裡有我全部的記憶,那裡更有我全部的功法,他們正在與這些功法融合,你難道也想去?”魔主狡猾的笑著。

許麟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因為被魔主的威壓所震懾著,許麟說起話來有些費勁,但他還是把話從嘴巴裡硬擠了出來:“青銅爐鼎裡,那不是個好去處!”

魔主這次真的意外了,眉毛上挑道:“你見過青銅爐鼎裡的東西?”

“那裡有東西麼?”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許麟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然而其身後的呂嬌容與王天宇不由得一愣,這兩人在說什麼,怎麼聽不懂?

魔主後退一步,收起渾身的威壓,看著大口喘氣的許麟,直到他平復了為止,才頗有興趣的又是問道:“何解?”

“原本我以為,這青銅爐鼎便是一個類似煉器爐鼎的存在,可當青銅爐鼎的頂蓋被開啟之後,你的寵物蛇從裡面齜牙咧嘴的蹦出來以後,我才想明白,原來我們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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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許麟侃侃而談,魔主沒有言語,而呂嬌容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越發的想知道真相,不由得疑惑道:“那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許麟冷眼看著魔主臉上充滿了樂趣的神情,心中不禁厭惡的不行,因為這讓他又想到一人,一個恨不得將其活剝生吞的傢伙,血痕道人!

轉頭看向呂嬌容一眼,而後對著魔主說道:“青銅爐鼎的下方,是無盡的地火,熊熊燃燒了不知多少年月,青銅爐鼎竟然沒有被其化為鐵水,那麼它本身就是一件難得的重寶!”

許麟轉頭對著呂嬌容嘿嘿一笑道:“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這青銅爐鼎中,竟然能鑽出一條美女蛇!”

呂嬌容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青銅爐鼎就是寶物?”

許麟嘿笑一聲,然後與魔主的目光對上:“一路逃奔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自上古時代就已存在的秘境,那地火的強大可以說是可煉盡天下寶物也不為過,一個銅鼎竟然能不被其所融,更為詭異的就是那條蛇,它是怎麼存活下來的呢?”

“對啊,它是怎麼存活下來的呢?”一直不敢說話的王天宇這時竟然也重複了一句許麟的話語,在所有的目光都瞅向他的時候,尤其是魔主的目光,王天宇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許麟嗤之以鼻,就沒見過這麼沒種的鬼,然後把話茬接過來:“除非那爐鼎中自成一片天地,有著些許的靈氣供給赤練蛇,雖然不能讓它自由的揮霍,但是存活下來是夠了。”

“嘶!嘶!”的叫個不停,蛇目中滿是猙獰的神色,顯然是厭惡許麟到了極處,恨不得一口將其腦袋給咬下來。

然而許麟卻是對著赤練蛇微微一笑道:“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一個看門狗,一個為主人守護寶貝的看門狗而已。”

“這些也只是你的猜想而已,做不得數!”魔主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嘴道。

許麟點了點頭:“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全部是我的猜想,而問題的答案,自然也是一半一半。但是自我聽到你對著這條赤練蛇說的一句話以後,我便更加肯定我自己的想法,那青銅爐鼎就是你的重寶!”

魔主眼睛一眨,腦海裡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對赤練蛇說過的話,然後臉上露出了滿是歡喜的表情道:“精彩啊,精彩,果然我沒選錯人,你果然是一個很好的種子啊!”

呂嬌容聽得不知所以然,不由得拉了一下許麟的衣角道:“魔主說了什麼?”

許麟看著魔主,冷笑道:“魔主對赤練蛇說的是,我的東西你可看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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