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朱苓的出現,讓衛琯琯也發現了慕輕歌的存在。

看到慕輕歌,她眸中一亮,頓時像走丟的孩子找到母親那邊,面露委屈。

慕輕歌眸光從商紫蘇還有趙南星身上一掃而過,與商紫蘇之間的眸光輕碰即分,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走到衛家兄妹面前,慕輕歌問道:“你們怎麼在這?”這時,她才注意到四周圍觀的藥塔弟子,都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當然,也有一部分是看熱鬧的心情。

“慕歌你來得正好,這裡居然有人敢調戲商師姐!”衛琯琯氣呼呼的對慕輕歌道。

另一邊,朱苓也擠到了商紫蘇身邊詢問:“紫蘇,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朱姑娘。”突然,一聲高傲的聲音傳來。

朱苓回眸看到一個穿著其他服飾的中年男子,詫異了一下:“你認識我?”

那男子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一雙淫邪的眼睛有盯住了商紫蘇。

朱苓暗暗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心中一驚,抿緊雙唇看向商紫蘇,眼神中透出戒備。

“他是什麼人?”趙南星也走到兩女身邊,聲音中透著怒意的道。今日他陪商紫蘇來互換日,根本就沒有帶宮中派來的侍衛,否則哪輪的上這個男人在此囂張?

朱苓只覺得那男人的笑容傲然中帶著陰冷,心中擔憂更甚,想要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眼下,離開是最好的。

而另一邊,衛琯琯和衛淇已經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其實,他們也是偶然聽到有互換日,才從塔裡出來的。遇到商紫蘇和趙南星實屬偶然,只是看到在這裡居然有男子敢當眾調戲他們藥塔第一美人,實在看不下去,才挺身而出。

“他怎麼調戲商師姐了?”慕輕歌挑眉道。

衛琯琯道:“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居然還敢說要向咱們藥塔求親,把商師姐娶回去當壓寨夫人!”

原來如此。

慕輕歌站在衛家兄妹二人面前,緩緩轉身,去看向那個敢口出狂言的傢伙。

站在藥塔的地盤,敢如此放肆的調戲藥塔人氣榜上的弟子,要麼就是無知,要麼就是有人撐腰。

她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哪一種?

剛轉過身,慕輕歌就看到朱苓在勸商紫蘇離開的畫面。

她沒有打斷朱苓的話,而是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倒是長得普通,只是那一身的氣勢卻顯得凌厲。遠不是藥塔的學生能夠相比的。

慕輕歌眸光一閃,看樣子這個男人實力不低,既然有厲害修為,就不像是一個無知之人,那麼最有可能就是第二種了。

但是,是誰在背後為他撐腰?

商紫蘇的師父是婁大師,以婁大師的號召力,想要找人將他滅殺並非難事。

既然如此,還敢挑釁,那就只能說明,他背後那人與婁大師能力相當,甚至略高一籌。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慕輕歌眸光微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紫蘇,你聽我的,咱們先離開這裡。”朱苓低聲對商紫蘇道。

商紫蘇眸光輕移,落在朱苓身上。她的神情比起以往更冷峭幾分,那種平靜,就好像冰山之下埋藏著一座火山,隨時會爆發一般。

她從朱苓的眼中看出了急切,正想點頭,卻聽到趙南星道:“他如此侮辱紫蘇,如何能就此離開?紫蘇的名譽還要不要?”

朱苓急道:“皇子殿下,是命要緊,還是名譽要緊?”

這句話,落在慕輕歌耳中,她倒是有幾分贊同。在性命攸關前,什麼面子名聲,都去他媽的!

“他難不成敢殺了我們不成?”心中女神被羞辱,趙南星以往的冷靜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實上,他真的不認為對方該對他們下手。

朱苓無奈。

殺自然不敢,但是打一頓,暗中弄些手腳,又豈是什麼難事?人家敢出現在這挑釁,就擺明了沒有把趙南星的身份,藥塔的勢力考慮進去了。

迫於無奈,朱苓只得低聲對趙南星和商紫蘇道:“他認得我,若無意外,應是與刁師兄交好的那位藍境高手。”

此話一出,趙南星眸子縮了縮。商紫蘇也皺起了眉頭。

藍境高手,在三等國已經是頂尖的存在。

桑芷城附近流寇眾多,勢力龐雜,亦有不少散修隱藏其中,他們不服朝廷約束,膽大包天,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何況,這人既然與刁元交好,那麼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藥塔那邊恐怕也不會太過追究。

看來,今日還真是要把這口氣給吞下去了。

趙南星有些不甘。

他雖是虞國皇子,但自己也只是一個綠境巔峰的修為,身邊的護衛,大多是青境,根本無法抵抗藍境高手。

商紫蘇更別說了,一心撲在煉丹上,靈力修為才是綠境初階,還是前不久才突破的。

在看看四周的藥塔學生——

少數是黃境、綠境外,大多數都是橙境。

朱苓的實力與商紫蘇也相差不多。算一算己方的實力,也難怪對方那麼囂張,不可一世了。

“是刁元派他來的麼?”趙南星語氣頗冷的問。

朱苓幾不可查的搖頭:“我不知道。”

這時,那男人不耐的道:“商姑娘考慮得如何?若實在沒有考慮清楚,不如去我山寨做客,我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考慮。”

“哈哈哈哈——!”

“沒錯,跟著我們大哥,美人你是不會後悔的,總比跟著你身邊的小白臉好。”

“我們大哥功夫好得很,會把大美人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讓你醉生夢死,從此忘記了這個小白臉的好處。”

“只怕到時,你都捨不得走哩!”

男人身邊的嘍囉出聲附和。

不堪入目的話,氣得商紫蘇冷眸中凝出凌厲的殺意。

“你們閉嘴!”趙南星站在商紫蘇面前,挺胸維護。在他手臂上,綠芒閃耀。

“綠境?”

“哈哈哈哈,只是一個綠境小子,居然敢在我們大哥面前放肆!”

嘍囉們嘲諷道。

趙南星心中有氣,身上的綠芒更加耀眼的幾分。

其中一個嘍囉笑夠了,一臉諂媚的看著自己身邊傲然眯起雙眼的男人:“我們大哥可是藍境絕頂高手,你這個小小的綠境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藍境!居然是藍境!”

圍觀的藥塔弟子,無論是之前同仇敵愾的,還是抱著看戲心思的,在聽到嘍囉這句話後,都紛紛變色,向後退了幾步,似乎要撇清關係。

他們這些人,煉丹術還未大成,自然還不明白什麼叫煉丹師的號召力,乍聽到藍境強者,內心恐懼陡然攀升。

四周氣氛的突變,讓那男子神情更加傲然了幾分。

那表情,讓慕輕歌看得好笑。似乎,這人辛苦修煉到這個境界,就是為了欺行霸市的。

四周眾人的退後,將中間的人突顯了出來。

慕輕歌三人站得稍遠些,卻也在其中。

男人藐視了一眼,對朱苓道:“朱姑娘這裡沒有你的事,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吧。”

朱苓嬌媚一笑,雖不及商紫蘇清麗脫俗,卻也另有一番風味,雍容嬌媚如牡丹般濃豔。看得那男子眼神一晃。

心中鄙視男人的下流,朱苓輕聲道:“如今時間不早了,也的確到了會藥塔的時候。我是要與紫蘇一起回去的,不知閣下可否行個方便?”說著,她拉住了商紫蘇的手。

衛琯琯在慕輕歌身後嘀咕:“看不出來朱師姐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這叫人不可貌相。”衛淇道。

之前,他們見朱苓長相濃豔,對人對事都遊刃有餘,還是刁元的師妹,對她印象一直不太好。今日之事,倒是讓他們大為改觀了。

慕輕歌輕聲一笑:“那也是因為商師姐是她真心認可的朋友。換做是你們,她恐怕不會自惹麻煩。”

她這句話,也是在暗示這兄妹倆,以後想要路見不平,也要看看值不值得。

若今日她不在此,又或是這個找茬的藍境高手更加肆無忌憚,這兩兄妹豈不是都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朱姑娘,看在你師兄的份上,我好言相勸,你可莫要得寸進尺。”男人聲音一愣。看向朱苓的眼神帶著一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神態。

“朱苓你先走吧。”商紫蘇突然開口。

既然對方不願就此放過,現下也只能先走一個是一個。

朱苓想要拒絕,卻聽商紫蘇道:“你回到藥塔,尋我師父來救我。”說完,她不留痕跡的看了慕輕歌所在的方向,壓低聲音道:“剛才那位師妹出口相助於我,你走時,將他們一併帶走。”

“紫蘇……”朱苓擔心的看了商紫蘇一眼。

見她眸光決然,朱苓只好咬唇點頭。

她轉身看向男子,冷聲道:“紫蘇的師父可是婁大師,若你執意傷了他的愛徒,婁大師瘋起來可是連我師父也要退避的。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不再理會男人,走向慕輕歌三人,對他們道:“我們先走。去找婁大師來救紫蘇。”

“何必這麼麻煩?”慕輕歌卻突然笑了起來。

朱苓一愣,還未明白慕輕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她繞過自己,走向了商紫蘇、趙南星那邊。

原本,刁元手下這個藍境初階,她還想留給龍牙衛練手。

但現在看來,沒有機會了。

慕輕歌步伐輕鬆的走到趙南星和商紫蘇身邊,對二人道:“趙師兄,商師姐。”

兩人同時頜首。

趙南星對慕輕歌道:“慕師弟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先回去吧。”

商紫蘇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擔心,卻沒有逃過慕輕歌的眼神。

慕輕歌微微一笑,轉身面向那男人。

慕輕歌的出現,讓男子眼中一亮,雙眸頓時眯了起來:“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小少年?長得面紅齒白,像個玉人。若你是女子,本大爺就把你一併收下了!哈哈哈哈……”

慕輕歌輕輕一笑,直接道:“是刁元讓你來尋婁大師門下麻煩的吧?讓婁大師難堪,讓他這一門的門人在藥塔弟子面前威信受損,應該是刁元的本意。看來你這個執行者的執行力出現了偏差啊。”

她的話,讓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眸光冷冽的掃嚮慕輕歌。

“你是什麼人!”男人警惕的道。

慕輕歌冷笑:“問別人姓名時,是不是也該報出自己的大名?”

男人沉默下來。

而四周藥塔的弟子,都因為慕輕歌的話而竊竊私語。

朱苓震驚的看著慕輕歌,似乎沒有想到,她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並且這般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趙南星冷峭的氣息恢復了幾分以往的溫潤如玉,他看嚮慕輕歌的背影,仰首道:“慕師弟,師兄敬你!”敢言旁人不敢言,就讓他敬佩。

商紫蘇看嚮慕輕歌,眼中同樣複雜。

“我乃震天魔王,李乘風是也!”藍境強者李乘風對慕輕歌冷聲說出自己名諱。

“震天魔王?自封的吧。”慕輕歌挑眉嗤笑。

無視李乘風的怒火,她也道:“我乃藥塔小小弟子,慕歌。”

“哼!區區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叫囂!”李乘風眼露輕蔑的道。

“小子,你趕緊滾回家喝奶去吧!我們大哥是藍境高手,一個噴嚏就能嚇死你!”

“這小子侮辱了藍境強者,怎麼能輕易讓他離開?我看要他跪下來,向大哥磕頭認錯,還要看看咱們大哥是否原諒他的冒犯。”

“震天魔王,天下無敵!敢冒犯的人,都不得好死!”

嘍囉們你一言我一語,讓慕輕歌覺得無比好笑。為何,她會有一種看金爺爺武俠小說裡,星宿派裡的門眾對星宿老怪溜鬚拍馬的即視感?

“你的手下,都是這些浪費糧食的廢物麼?”慕輕歌譏笑。

李乘風臉色一變,周身藍光大作:“你找死!”

聽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當李乘風釋放出藍境強者的威壓時,藥塔的弟子紛紛色變,不要命的向後逃。

朱苓等人也是臉色一白。

“慕師弟太衝動了!”朱苓咬著唇,急得都快咬破了。

衛琯琯和衛淇的父親衛琳琅本就是藍境高手,對於藍境強者的威壓並不算陌生。聽到朱苓的話,這兩個對慕輕歌有著莫名信任的傢伙,立即道:“朱師姐放心,慕歌搞的定的!”

朱苓氣急:“搞的定,人家是藍境強者,他怎麼打得過?”

衛家兄妹面面相窺,也不再多言。

反正,在他們心中,慕歌就是無敵的存在!

趙南星迅速閃到慕輕歌面前,擋住她,對她道:“慕師弟你先帶紫蘇離開。”

慕輕歌神情古怪的看著他:“師兄你莫不是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

趙南星愣住,錯愕的道:“我們是幹什麼的?”

慕輕歌嘆氣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繞過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藥毒本是一家啊!”

在她話音剛落下時,趙南星就聽到了武器落地的響聲。

他茫然看過去,只見李乘風的幾個嘍囉都渾身無力的軟到在地,嘴裡發出痛苦的輕哼。

李乘風此刻的臉色也極為不好,不僅蒼白如灰,就連他藍色的靈力也變得淡薄,彷彿隨時會消散一般。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察覺到身體異樣的李乘風,對慕輕歌發出質問。他感覺到了自己靈力的流失,感覺到了自己境界在不斷下降。

慕輕歌仰起頭,以四十五度看天,眉宇間帶著幾分淡淡的認真,自言自語的道:“嗯,西南風向,果然是下毒的好時機。”既不會傷到自己人,還能加速毒素在敵人體內的流動。

“你下了毒!”李乘風嘶吼出這句話時,他身上的藍光徹底消失。

他只感到渾身乏力,提不出一絲靈力。

踉蹌倒地,他感覺此時就算是一個三歲孩童提一把刀來,也能輕易了結了他!

“幹嘛這麼驚訝?”慕輕歌詫異的道,一本正經的低頭看向他:“我也只是自保而已。你可是藍境強者啊!”

“你暗算我!卑鄙!”李乘風心中恨毒了慕輕歌。

若是目光能殺人,慕輕歌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過獎,我也是從閣下身上學到的。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下次改進。”慕輕歌咧唇一笑,神情靦腆謙虛。

那笑容在李乘風眼前晃動,讓他恨不得撲過去一把撕爛。

“慕師弟,你什麼時候下的毒?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趙南星興奮的走到慕輕歌身邊問道。

慕輕歌抬起自己手指點了點自己下巴:“就在他那群手下說他有多無敵的時候。”

“怎麼下的毒?”趙南星激動極了。

慕輕歌卻眯起雙眼,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天機不可洩露。”

輕而易舉撂倒藍境強者,慕輕歌的毒有多厲害?

當慕輕歌清冷的視線從藥塔弟子身上掃過時,看到了他們如避蛇蠍的恐懼。心中冷笑一下,她收回了視線。

朱苓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沒有回過神來。

在他們眼中極大的危機,需要長輩出面才能解決的危機,就這麼被慕師弟這麼輕易的解決了?

她似乎只看到了慕師弟在敵人面前,談笑風生了幾句吧!

“慕歌最厲害了!”衛琯琯眼中的眸光化為小星星。

商紫蘇的一雙美目,也冰霜盡消,化為一片震驚。

“哼,這次栽在我們慕師弟手中了吧。”趙南星也是有趣,見李乘風無還手之力的躺在地上,他走過去在他腰間狠踢了幾下。

李乘風惡狠狠的盯著他,又看嚮慕輕歌,充滿恨意的道:“小子,有種你今日就殺了我。否則來日,我不會讓你好過,定要把你剝皮拆骨,方消我心頭之恨。”

慕輕歌卻毫不在乎的對趙南星道:“趙師兄,這是不是就叫傳說中的,打不過放狠話?”

趙南星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大笑道:“不錯不錯!這還有一種說法,叫輸不起!”

慕輕歌臉上笑容更甚。

她對李乘風露出無比真誠的表情:“親,我等你喲。”沒有人能看到她眸底的一片冰寒。李乘風不會再有機會來找她尋仇。

她下的毒,即便是華蒼朮親自出手,也救不了他。

等著她的龍牙衛一到,就是他覆滅之日!

今日不但救了商紫蘇和趙南星,還反陰了刁元一把,慕輕歌心情大好。

“你!你等著!”李乘風氣得幾乎吐血。

……

離開互換日的臨時集市,原本慕輕歌與朱苓是同來的,最終,卻與商紫蘇等人走在了一起。

朱苓早已經匆匆告辭離去,因為她要去打聽師門的動靜。

發生這麼大的事,傳回去後,不知刁元會有什麼行動。

她的這個舉動,讓慕輕歌頗為好奇。怎麼說,她也是華院長門下的,怎麼有一種胳膊肘向外拐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在回程路上,商紫蘇開口解釋:“其實朱苓的天賦不比刁元差,只是入門晚了些。刁元心胸狹窄,她十分清楚,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一直都是避其鋒芒,低調行事的。我與她也是由誤會結識,結為好友。她看上去圓滑世故,實際上卻重情重義。這件事因我而起,她定然要去搞清楚一切,免得我再受算計。”

慕輕歌瞭解的點了點頭,對於朱苓,接觸下來,她印象不錯。

“慕師弟,今日多謝你了。”趙南星走到慕輕歌另一邊,對她衷心感謝。

慕輕歌一笑:“趙師兄客氣了,我們都是藥塔弟子,本就該互相互助。”

趙南星淡淡一笑,卻有些失望的道:“是啊!藥塔弟子本該守望相助,互相幫忙。可是,在今日,能有勇氣主動站出來的人,也只不過幾人而已。慕師弟的有勇有謀,更是讓愚兄佩服。”

說著,他又對衛家兄妹抱拳拱手一謝。

看來,之前衛家兄妹的仗義執言,也讓他記在了心裡。

事情是因商紫蘇而起,趙南星卻在道謝。前者抿了抿唇,也對慕輕歌三人道:“多謝三位師弟妹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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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師姐太客氣了,你這樣的美人兒本就該小心呵護才對。”衛琯琯笑嘻嘻的道。又看了趙南星一樣,掩唇輕笑:“就像趙師兄一樣。”

商紫蘇一愣,垂眸不語。

趙南星卻開懷大笑:“師妹說得好!哈哈哈哈~!”

說話間,幾人已經上了返回藥塔的飛行獸背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慕輕歌悄無聲息下毒的行為,實在是讓藥塔的弟子太有陰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總之,回去的飛行獸上,其他的都是人滿為患,唯獨他們這一隻上,只有他們幾人。

上了飛行獸,慕輕歌對衛家兄妹道:“伏天龍這兩日如何?”

衛淇道:“天龍兄一直待在樹屋,沒有外出。水靈也一直在照顧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伏天龍有獸神之力,安全問題倒不是讓慕輕歌太過擔心。

她輕點頜首,對他們二人道:“一會回到藥塔,你們先回樹屋。我要去拜訪婁大師,晚些回去。”

對慕輕歌的決定,衛家兄妹到沒有想太多。

反倒是趙南星和商紫蘇有些詫異。

他們沒想到,慕輕歌居然要主動去見自己的師父。

正在詫異著,慕輕歌轉身過來看向趙南星和商紫蘇:“我有些事相與婁大師詳談,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自然方便!你主動去,師父肯定會樂壞了!”趙南星笑道。

商紫蘇也點點頭道:“今日之事,恐怕會給師弟帶來些麻煩,我也要去向師父詳說。”

慕輕歌淡淡一笑,並未開口拒絕。

飛行獸很快就降落在了藥塔外圍,進了院門之後,慕輕歌就跟隨趙南星和商紫蘇一起向婁大師的住所走去。

……

半個時辰後,慕輕歌已經獨自坐在這間清新雅緻的房裡許久。

趙南星和商紫蘇已經不在她身邊。

在她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杯清茶。

“慕師弟!”門外,走來一人,翩然若仙。他看到慕輕歌坐在這裡,似乎有些詫異。

慕輕歌抬眸望去,對來人微微頜首:“梅師兄。”

梅子仲眼中的詫異化為平靜,他走進屋裡,拂袖坐在慕輕歌對面,語氣平和的問道:“我剛剛結束煉丹,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了慕師弟。剎那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我是來找婁大師的。”慕輕歌說出來意。

“原來如此。”梅子仲並未露出太多表情,只是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起茶壺,為慕輕歌添茶。“是南星帶你進來的吧。師父現在恐在研究丹方,怠慢之處,慕師弟別見怪。”

“不會。”慕輕歌淡淡笑著。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因為這屋子是用竹子所建,所以踩在上面,會發出竹節的‘吱嘎’聲。

“慕小子在哪?”人未到,婁川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梅子仲對慕輕歌抱歉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迎接師父。

他剛站到門邊,婁川柏就衝了進來,無視梅子仲的存在,直接走到慕輕歌面前,對她躬身行禮:“慕小子,今日我多謝你救了紫蘇和南星。”

慕輕歌忙起身避開:“婁大師何必如此?”

梅子仲募然的看著這一幕,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南星跟著進來,見到自己師兄茫然的站在一邊,便拉著他的衣袖,將他帶了出來。打算找一個地方,將今日之事於師兄說上一說。

房中,只剩下了慕輕歌與婁川柏。

婁川柏與慕輕歌相對而坐,開口道:“不管如何,今日之事,老夫都要謝謝你。你說,需要老夫做什麼,只要我做得到,絕不推脫。”

慕輕歌心中好笑。

這個小老頭兒倒是一個明白人,知道她上門是有所求。

而且,這恩怨分明的性格,也十分討喜。

慕輕歌嘴角輕揚,語氣輕緩的道:“我希望大師幫我爭取到一個送藥的名額。”

“你想去總院?”婁川柏有些意外。但又釋懷道:“也對,以你的天賦,去總院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婁川柏的誤會,慕輕歌並不打算解釋。

她只是道:“今日,即便沒有遇上商師姐這件事,我也要擇日拜訪婁大師,請婁大師幫我這個忙。”

“你為何選我?”婁川柏突然道。

慕輕歌無奈的道:“難不成婁大師希望我選華院長?與刁元那種人為伍?他找宋玉來試探我,又多番出言威脅,就已經註定了我不可能與他在同一陣營。”

婁川柏傲嬌的哼道:“看來,我這裡也是你別無選擇的去處了。”

慕輕歌微笑不語。

婁川柏偷瞄了她幾眼,輕咳幾聲,挺直腰桿道:“想要送藥的名額容易,但你可知要如何才有資格得到?”

慕輕歌輕笑:“若必須如此,那我願意與婁大師成為名義上的師徒。”

“什麼叫名義上的!臭小子你看不起我!”婁川柏頓時瞪大雙眼,火冒三丈。

“非也。”慕輕歌搖頭道:“即便我真的拜婁大師為師,你又可以教我什麼?”

一句話,堵得婁川柏啞口無言。

是啊,他是高階丹師,眼前這討厭的臭小子也是高階丹師,而且似乎隨時可以升為靈級丹師,他能教什麼?

這麼一想,婁川柏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見他如此頹敗,慕輕歌笑道:“雖然我們沒有授業之實,但也算有師徒名份。對你我二人都沒有壞處。”

婁川柏眸中驟然一亮。心中盤算:‘是啊!這小子前途無量,以後自己就掛著他師父的名頭,走出去也臉上有光啊!’

“這筆買賣划算!”婁川柏頓時喜笑開顏。對慕輕歌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你這個弟子了。不過,我也不佔你的便宜。今日你救了紫蘇和南星之事,無論華蒼朮那邊下什麼招,都由我擋著,你不用擔心。還有,這人情算我欠下了,你小子以後若是有什麼所求,儘管開口,我必將實現諾言。”

慕輕歌笑道:“不必了,既然已經是同門,我出手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婁川柏卻不依:“一碼歸一碼。你幫他們的時候,可還不是我的弟子。”

慕輕歌無奈,真是覺得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事情談妥,婁川柏說會在明日宣佈慕輕歌被他收為弟子的訊息,她也可以從樹屋搬出,進入這裡居住。

慕輕歌提出了伏天龍的事,婁川柏考慮了一下,居然說可以把伏天龍、水靈還有衛家兄妹幾人都一併照顧了。

後顧無憂,慕輕歌自然不會拒絕搬來的提議。

之後,她又問道:“去送藥的名額有多少?又是如何分配的?”

婁川柏道:“一般來說,都是有三十個名額。藥塔中各位丹術大師分配,因為華蒼朮是總院來的,所以他的門下有八個名額。而我有六個,其餘的都是兩個,三個。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的門下加上你也只有四個弟子,多出來的名額就成了搶手貨。後來華蒼朮提議,乾脆每次的名額都由比賽選出。”

“怎麼個比賽法?”慕輕歌追問。

婁川柏繼續道:“人氣榜的前十,作為守擂者,其餘門中弟子則挑戰打擂。反正是車輪戰,比賽到最後,成績最好的三十人就是送藥的人選。今年也快到了選拔的日子,以你的本事應付擂臺賽綽綽有餘,但也要提防小人作祟。”

婁川柏的提醒,慕輕歌深以為然。具體的比賽情況,她沒有多問。反正,到了比賽的時候,一切都會清清楚楚。

“唉,每次送藥選出來的精英,返回的時候,都很少。大多數,都自願留在總院中嘍。”說完,他若有若無的看了慕輕歌一眼。

慕輕歌心中好笑,卻沒有回應。

她對藥塔總院的興趣,遠不及戎國的無盡沼澤。

那裡藏著的混元天極焱幼火才是她此行的終極目標!

……

華蒼朮居住的地方,可以說是整個藥塔風景最優美的位置。可是,今日這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卻處處都被陰霾籠罩。

外面明明晴空萬里,可是一靠近這裡,就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朱苓回到這裡時,就是這種感覺。

似乎在陰霾籠罩的這裡,將有什麼怒火在壓抑著。

“師姐。”

“師姐。”

路過的藥塔弟子,紛紛對朱苓施禮。

朱苓喊住一人,問道:“師父和刁師兄呢?”

那人低頭回答:“刁師兄被師父叫進房中了,還未出來。”

朱苓微微沉吟,對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對方離開後,朱苓走向師父的住處,卻有些猶豫。無論師父與刁元在談些什麼,此刻都不該是她闖入的時候。

看來,想要打探訊息,只能見機行事了。

朱苓心中決定後,轉身離開了原地,卻並未走遠,而是站在暗處等待。

華蒼朮的房中,刁元跪在地上,似乎正在受罰。

華蒼朮背對著他,氣勢冷厲:“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派李乘風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刁元陰蟄的眸子中流露出歹毒之色,陰測測的聲音道:“弟子是讓他找婁川柏門下的麻煩,卻不想他居然有這樣的狗膽。”最可恨的是,做了就做了,做得漂亮就行。可偏偏吃了個悶虧,丟人現眼不止,還連累了他。

“行了。你以為你背地裡做的事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功夫去對付這個,對付那個,不如多花心思在煉丹上,在下個月的擂臺賽上,替我爭光,挫挫婁川柏的銳氣!”華蒼朮不耐煩的道。

要不是這個徒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他早就打殺了。

“是,師父。”刁元應了一聲,眼中卻難藏陰毒。

沉默了一會,刁元道:“弟子打探到,那慕歌一回藥塔就去見了婁川柏,不知道他們二人會談些什麼,慕歌是否已經投靠了婁川柏門下。”

這個訊息,讓華蒼朮陡然轉身。一臉陰沉的看著刁元,他眼中閃爍著冰冷的算計,少頃才道:“你去打探清楚。若不能為我所用,婁川柏也別想得到。”

“明白了,師父。”刁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算計。

“退下吧。”華蒼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刁元依言退下。

朱苓在門外守候,見刁元走出來。想了想,她也同樣走出去,好似不經意遇見的樣子。

“刁師兄。”朱苓笑盈盈的打招呼。

刁元眸光陰沉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原來是朱師妹啊!最近外面風大,師妹還是乖乖待在藥塔的好,不要和一些無謂的人和事攪在一起。”

“多謝師兄提醒。師兄這是要去哪?”朱苓笑靨如花的對應。

刁元嘴角勾起邪笑,眸光陰沉的道:“自然是去辦師父交代的事。”說罷,他便拂袖離開。

目睹他的背影離開,朱苓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心中細思刁元話中的含義。

“看來,藥塔又要不平靜了。”少頃,朱苓才眸光凝重的呢喃自語。

……

慕輕歌從婁川柏的住處出來,便返回了樹屋。

既然要搬走,自然要收拾一番。

她要離開,衛家兄妹自然不捨。可是,卻也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所以即便不捨,他們也沒有阻攔。

臨走時,慕輕歌與伏天龍見了一面,具體說些什麼無人得知。

只是在走之前,她又囑咐了衛家兄妹二人好好練習丹術,之後便與前來接她的趙南星一起返回了婁川柏的住處。

再次回到這裡,她沒有見到商紫蘇,只看到在收拾給她的住房外,白衣飄飄的梅子仲站在那裡。

“慕師弟,你終究也成了我們的師弟。”梅子仲帶著清淺的笑容道。

慕輕歌微微一笑,喊了一聲:“師兄。”

梅子仲輕點頜首,對她道:“今日塔外發生的事,南星都跟我說了。多謝。”

“師兄何必見外。”慕輕歌不以為然的道。

梅子仲卻認真的道:“總之,這份恩情,我與師父都會記在心裡。你便在此住下,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若我不在,便找南星。”

“好,有勞師兄了。”慕輕歌點頭。

這一夜,是慕輕歌入住婁川柏門下的第一晚。

夜,還算平靜。

第二日,慕輕歌從修煉中醒來,已經到了午時。

她剛一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婁川柏憂心忡忡的從外面走來,好像有什麼心事。

“師父。”

“師父!”

慕輕歌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梅子仲和趙南星,包括商紫蘇都 走了出來,將婁川柏圍住。

婁川柏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到慕輕歌向他走來,才猛然驚醒道:“今日我去宣佈了慕歌成為我弟子之事,華院長卻表現得十分平靜,又宣佈了一個試煉任務,我總是覺得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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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試煉任務?”趙南星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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