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暢黑著臉,一語不發,雙眼茫然無神的看著未知的遠方,喉嚨發出一聲咕嚕,再也承受不住打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射出很遠,落在地上,染紅了一片,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整個人,也在瞬間,昏倒過去。

看著昏迷的王暢,張玉堂心中毫無負擔,在他的心中始終謹記著毛主席說過的一番話,對朋友要像春風一般溫暖,對敵人要像北風一般酷寒。

王暢等人,前來欺辱明陽學堂,就是我張玉堂的敵人。

對敵人,從不會心慈手軟。

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今日,若非是張玉堂站在這兒,昏過去的,或許就是明陽學堂的某一個學子。

“這一場,我們認輸!”

人都昏倒過去了,不認輸又有什麼辦法,永豐學堂的人,陰著臉把王暢抬到一旁,接著道:

“第二場,我們比試對聯!”

“好!”

張玉堂臉上平靜無波,沒有一點勝利過後的欣喜,冷漠的看著走過來的少年,說著:

“開始吧,你們這群廢物,浪費我太多時間了。”

來人聞言臉上青筋暴跳,那一個少年不是意氣風發之輩,指點江山,糞土當年萬戶侯,此時也只能夠心中默默念著: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忍住,忍住,文質彬彬,然後君子,然後君子,我是一個君子,不給一個黃口小兒一般見識----”。

看著張玉堂此時高傲的嘴臉,來人真有打上一拳,狠狠出氣的衝動。

艱難的忍住一口氣,少年人開口說著:

“我來出上聯,內苑佳人,滿地風光愁不盡。”

“我來對下聯,邊關過客,連天菸草憾無窮。”

佳人對過客,滿地風光對連天菸草,人對人,鏡対境,都是絕對。

“我來出,鶴舞樓頭,玉笛弄殘仙子月。”

“我來對,鳳翔臺上,紫簫吹斷美人風。”

“我出清!”

“我對淡!”

“我出暮鼓!”

“我對晨鐘!”

“我出清暑殿!”

“我對廣寒宮!”

“莊周夢化蝶!”

“呂望兆飛熊!”

“幾處花街新奪錦!”

“有人香徑淡凝脂。”

“萬里烽煙,戰士邊頭爭寶塞。”

“一犁膏雨,農夫村外盡乘時。”

一人出,一人對,他張口而出,我對答如流,二人旗鼓相當,不爭上下,到了最後,張玉堂說著:

“任你出千對,我自有萬聯,現在我也出上五個對子,只要你能夠在半柱香的時辰中,對出三個,便算我輸了,你可敢應戰?”

“說!”

來人氣勢十足,毫不怯戰:

“有什麼絕妙好對,你儘管提出就是。”

“你聽好了,我的第一個上聯是一竹一蘭一石,第二個上聯是爽氣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憾,第三個上聯是蒼茫四顧,俯吳楚剩山殘水,今古戰爭場,只合吹鐵笛一聲,喚醒滄桑世界,第四個上聯是水冷灑,一點水,二點水,三點水,第五個上聯是天上月圓,地上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月月月圓逢月半---”

來人重複著張玉堂的五個上聯,越發覺得這幾個對聯暗藏奧妙。

此時,早有附近的學子,把五個上聯絹寫在紙上,拿回給自己的先生去看。

明陽學堂的先生聽說張玉堂勝了第一場,頓時臉上顯出笑容,旁邊的蘇定方,看的有些不淡定,說著:

“一些小勝,算不得什麼,待勝了那周博文才算是功績。”

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有些不高興了,若是勝了這五個人都不算什麼的話,那麼我們明陽學堂這些輸給這幾個人的人,更是算不得上什麼了吧。

教書先生恍若未聞,並沒有理睬此時的氣氛,而是笑道:

“他們第二場比試什麼?現在開始了嗎?”

旁邊早有學子眉飛色舞:

“先生,他們第二場比的是對聯,精彩紛呈啊,永豐學堂的實力很強,玉堂學弟更不簡單,他們一個口出成對,一個對答如流。”

說著,搖頭晃腦的把二人比賽的對聯,一一的背了出來,遺漏的地方,別的學子幫著補充著,教書先生聽的臉上喜意盈盈,口中不住道:

“好,好,好,對的好,後來呢,誰勝誰負?”

那學子興高采烈:

“先生,誰勝誰負還不知曉,不過,現在玉堂學弟,出了五個上聯,讓永豐學堂的人來對,永豐學堂還沒對出來?”

教書先生有些疑惑,問道:

“那五個聯子,你念出來聽聽。”

“是,先生,第一聯是一竹一蘭一石,第二個上聯是爽氣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憾,第三個上聯是蒼茫四顧,俯吳楚剩山殘水,今古戰爭場,只合吹鐵笛一聲,喚醒滄桑世界,第四個上聯是水冷灑,一點水,二點水,三點水,第五個上聯是天上月圓,地上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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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五個聯子,教書先生沉吟了一會兒,向蘇定方問道:

“定方,這五個上聯,半柱香內,你能夠對出來幾個?”

蘇定方沉默了一會,慚愧道:

“定方無能,只能夠對上前兩個,第一個上聯是一竹一蘭一石,我對的下聯是有節有香有骨,第二個上聯是爽氣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憾,我對的下聯是大江東去,波濤洗盡古今愁,至於剩下的三個上聯,學生百思不得其解。”

“好!”

教書先生撫掌而笑:

“玉堂出的上聯好,你對的下聯更妙,剩下的三個,沒有一定的學問,沒有一定的閱歷,根本對不上來,我看這次,永豐學堂的人,又要輸了。”

而旁邊的蘇定方卻是呆呆的望向明陽學堂的門口,這些對聯,真的是張玉堂想出來的嗎?

“對啊,你倒是對啊。”

張玉堂看了一眼天上的白雲,雲卷雲舒,風濤不定,對著立身一旁的人說著: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也罷,我不難為你,你把這些上聯,拿回你們永豐學堂去,看一看,你們學堂是不是有人能夠對的出,我這個明陽學堂的小學子出的上聯。”

這人滿頭是汗,心理素質不夠過硬,越是著急,腦海裡越是混沌一片。

過了一會兒,還是對不出來,但覺眼前冒金星,思索過度,頭昏腦漲,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三局兩勝!”

張玉堂一眼掃過永豐學堂的人,冷聲道:

“你們還要比嗎?”

“比!”

永豐學堂的人,還要進行最後的垂死掙扎,咬咬牙:

“第三局,我們比試詩詞,以一炷香時間為限,誰先做出絕妙好詞,誰勝?”

張玉堂問道:“用哪一個詞牌?”

“蝶戀花!”

那人還尋思著,自己曾經做過一首蝶戀花,頗得先生賞識,剛要念出來,便聽張玉堂道:

“你聽好,我這首蝶戀花,你大可拿回去,慢慢的看,等你自認有比這首好的,再來找我!。”

舉步慢行,每走一步,就停下來,念上一句,數步之間,一首蝶戀花做了出來。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趕來的周博文剛好聽完這首蝶戀花,臉上一白,許久,嘆息一聲,轉身就走:

“此首蝶戀花一出,世間再無蝶戀花,明陽學堂有此人在,必將聞名天下,我不如也。”

“現在三局三勝,你們應該兌現諾言了。”

張玉堂冷峻的看著五人:

“讀書人的事,一諾千金重,五嶽倒為輕,就在這明陽學堂的門口,就面對著明陽學堂的學子,大聲的喊三聲,永豐學堂不如明陽學堂!”

明陽學堂群情激揚,吼聲震天。

喊!

喊!

喊!

“永豐學堂不如明陽學堂!”

“永豐學堂不如明陽學堂!”

“永豐學堂不如明陽學堂!”

喊畢,五人羞愧欲死,轉身即走,張玉堂的聲音,遠遠傳來:

“辱人者,人必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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