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洋鬼子說啥玩意兒?”劉八爺好奇地碰碰劉一流,一輩子沒出過山最遠也只是到鎮上的幾個老獵人耳朵都豎的老高。

他們也好奇怎麼那個一看就很彪悍的傢伙還帶著個喝醉了的洋人來,難不成跟打獵一樣,還專門帶個誘餌,遇到吃肉的傢伙就把這個夥計扔出去?雖說是個黃毛,這也有點兒太殘忍了吧。

自然就希望從他這兒知道答案,看看這國外專門運過來的誘餌說啥,不會說我們中國人太殘忍了吧。

“呵呵,八爺,付大爺,這是瑞士探險家麥克。霍恩先生,剛才那會兒被我們村的壯行酒給灌醉了,他剛才問是不是下雨了。”一看老頭兒們好奇而又有些不忍心的模樣,劉一流就知道他們想偏了,給他們稍稍解釋下。

霍恩那會兒也正好還在迷糊,要是再一次聽到鬼子這個稱呼,那又要跳出來反對一番,喊黃毛都行,就是別喊他鬼子。

“哦,這樣,這傢伙酒量可夠差的,洋人還是沒我們中國人夠爺們,看看那幾個小夥兒,屁事沒有。”劉八爺不屑的撇撇嘴。

山裡的瘴氣多發,一般都會喝上幾口酒來抵禦,所以婦人孩子個個都能喝上幾杯,更別提當家的男人了,酒量差的往往會被瞧不起。

劉一流順手把自己帶的水壺裡的靈水給還在發癔症的霍恩喝了兩口,這位貪杯的主才清醒過來。“劉,你們這裡的水太棒了,比香檳還好喝。”清醒過來的霍恩有些依依不捨地將水壺還給劉一流。

“霍恩,等我們回來了,我請你喝個夠。”劉一流微微一笑,這位探險家比新聞中描述的不太一樣,還有些純真的孩子氣,很好打交道。

“OK,我邀請你去我的祖國滑雪,對了,帶上你那位姑娘。”

“改天再談,改天再談。”劉一流臉上一紅,這劉八爺可在這兒呢,讓他這麼八卦起來,問自己究竟是那個姑娘,自己要是說了陌筱白,保證他馬上就會回去傳遍整個村子,那個姑娘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找老婆了,這個才是他們都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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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流,幫你們把這個都撒上,有這個,一般的毒蛇、毒蟲都不敢近你們的身。”還好劉八爺正在隨身攜帶的包裡找東西,沒主意腔調怪異的洋人說的啥玩意兒。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把裡面顏色紅的有些鮮豔的粉末均勻的撒到各人的衣服上。

“大爺,你這雄黃粉品質很不錯啊。”劉破也是常年在野外行走,對這包裡顏色紅的如同鮮血一樣的透明狀粉末散發出來的味道很是熟悉,一聞就知道這就是驅蛇蟲的良藥雄黃。

就是比一般呈橘黃色的雄黃粉的顏色要深的多,而且顆粒晶瑩剔透,這在市場上屬於最頂級的雄黃,對於常去深山密林的人來說,那可是寶貝,價格可也不菲。

“呵呵,年輕人,算你還有點兒眼力,這雄黃可是我老爹年輕的時候在山裡一個山洞裡挖到的,老大一塊兒石頭,搞成雄黃粉可也沒多少,這幾十年就靠著這東西,我老頭子還從來沒被什麼蛇蟲咬過。可惜啊,到現在也就剩下這麼一點兒了,算是不能留給我孫子了。”

劉八爺眼裡有些惋惜,手下卻是毫不猶豫地把包裡的傳承了幾十年的極品雄黃往救援隊隊員們的身上撒去,最後還在八戒的幾個豬蹄和大腿上也抹了點兒,把最後僅存的一點兒也全部消耗完。

八戒嗅著雄黃味兒打了個噴嚏,一撩後腿,險些把還在摸它大腿的八爺來一蹄子。

“你個豬頭豬腦的東西,這可是老子珍藏了幾十年的好東西,還不領情,等你主人回來,非得賠老子十斤酒不可。”劉八爺一巴掌拍在八戒屁股上,笑罵道。

大號野豬不屑地搖搖捲曲著的小豬尾巴,哼哼兩聲,表示以自己的防御能力還能怕那些小玩意兒?

其實像野豬這樣的動物,還真就不怎麼怕這些毒蛇毒蟲,它們食量大而且雜,吃過很多草藥,體內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抗毒性。要是碰見什麼毒蛇了,這些傢伙不僅不跑還會衝上去把蛇咬死當成美味佳餚,但也有例外,要是碰見“綠婆婆”、眼鏡王蛇這樣全球都能排上名次的劇毒蛇咬了,那一樣也得完蛋。

“哦,MYGOD,用這個東西就不怕毒蛇了嗎?神奇的東方。”霍恩把鼻子湊到劉八爺給他身上撒的雄黃粉的地方使勁聞,從來只是用化學藥劑來驅趕毒蛇、毒蟲的西方人對這簡直好奇極了。

“霍恩先生,小心點兒可別吸到肚子裡吸多了,這玩意兒能毒死毒蛇也能毒死人。”劉破在一旁提醒道。

作為中國探險者的佼佼者,經常使用雄黃的他當然知道這東西其是就是一種礦物,雄黃粉是雄黃礦的粉末形態,主要成份是ASS。ASS是無毒的,但是氧化後生成AsO(砒霜),而一般情況下都有被氧化一部分,所以有毒。

尤其是這種存放過幾十年的,氧化的可能更多,對毒蛇的作用大,可對人體的毒害作用肯定也不少,當然,不吃到嘴裡是沒什麼問題的。

“MYGOD”麥克。霍恩閃電般地挪開自己的鼻子,他不是特別怕死,但是要被自己給毒死了,誰都會感覺到憋屈的。

“走吧,王主任。”劉一流把自己的揹包和那會兒幫霍恩提著的背囊打了個結往八戒背上一放,正好左右對稱,跟王明說道。

“我老頭子給你們帶路。”劉八爺當下自告奮勇道。

“行,出發,宋營長,你派兩個人跟上,等下陪劉大爺回來”王明跟宋天軍回了個軍禮的同時命令道。

“是。”宋天軍手一揮,兩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從樹林裡跑了過來,加入隊伍。

給劉八爺和兩名士兵一人發了一個防毒面具,就在他們的帶領下,朝爛蹤峽谷口走去。

說是帶路,其實在原始森林裡根本就沒有路,除了粗如水缸的大樹,就是茂密的灌木從。所有的樹上爬滿了暗黑色的青苔,蘊滿了水汽。走入其中那種深藏的清冽冽、醇幽幽的氣味,猶如當地出產的地封子酒。

稍微能落腳的地方,地上腐爛的枯枝敗葉也是厚厚的,溼溼的,一腳踩上去就能陷到足踝,就算穿著厚實的牛皮軍靴,也能從足底感覺到一種不屬於人間的滑膩,不過可和你撫摸美女身上某種柔軟的感覺可有天壤之別,這種滑膩讓人總會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

尤其是你不知道腳下會踩到什麼,也許下一刻就會從中竄出一條斑斕的毒蛇給你來上一口,心志不堅的人,沒走上幾步就得渾身虛脫不敢再往前走。走在這種路上的人此時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踏上能讓人感覺到堅實的土地,那怕是條爛泥巴路也比這種光踩著就提心吊膽的路要強。

劉八爺卻僅僅只是穿了一雙膠底的解放鞋,在濃林如墨的森林中迅速穿行,瘦下的身形如同敏捷的狸貓,腳下鬆軟已經有些腐敗的枯葉彷彿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都沒留下多深的足跡。

王明卻是不管那麼多,他那個巨大的背囊加上他1。9米身高的體重恐怕得有00多斤,面色絲毫不變,如同往常一樣冷峻,緊跟著劉八爺一步一個大坑,腳下的鬆軟對他一點兒影響也沒有。幾個探險者都有經驗,也緊跟著他,不踩其他地方,就落足他的巨大腳印裡。

兩名軍人和劉一流落在最後,本來還想著照顧下這個年齡看起來最小的年輕人,其中一人一邊跟著小跑,一邊回頭招呼劉一流快些跟上,結果差點兒側著腦袋直接撞到粗如水缸的大樹上。

原來劉一流也和陌筱白去過原始森林,知道走在這厚厚的枯枝敗葉上的滋味,令人惡心的腐敗氣味不說,還有那種就像踩上一灘濃鼻涕似的滑膩,光想著就寒毛直豎。

那次是有美女作伴,軟玉溫香在側,可以主動的忽略這些東西,現在的話.。。還好,沒有美女但有頭巨大的野豬,從某些方面講,這時候八戒比美女還管用。

八阿哥在林裡飛了一小圈兒又飛回來:“太嚇人了,還是這兒安全”站到八戒的脖子後面,小黑鳥兒也著實有些害怕原始森林的陰森,那兒蹦出個大鳥兒把它吃了怎麼辦。

有樣學樣,劉一流乾脆也按著八戒寬闊厚實的背,直接跳到它背上坐好,決定騎豬進森林,又省力來又舒坦,這可是家裡第一的棒勞力。

八戒不滿地哼哼兩聲,回頭瞅瞅偷懶的主人,砸吧砸吧大嘴,那意思也很簡單,付出了就要有回報,給咱弄點兒吃的吧。

劉一流對自己家養的這些一點兒都不懂的奉獻的傢伙也沒辦法,誰讓那時候沒培養好呢,讓它們去幫別人幹活就要收穫報酬,結果連主人都要坑,只得從背囊裡拿出早就帶好的玉米棒子,給它的大嘴裡塞了一根。

八戒開心的嚼著玉米棒子,馱著偷懶的主人,跟在後面一路小跑,一時枯枝敗葉被四個豬蹄踏的四處亂飛。這些東西人類噁心,但對於豬來卻算不了什麼,不光是能趴在上面睡覺,到了冬天沒啥吃的時候,這些枯枝敗葉下面藏著的蟲子和小動物可也是野豬的美味,豬嘴都敢在裡面拱來拱去,更別提是蹄子了。

不過八戒現在是一頭講衛生的豬,不乾淨的東西現在人家聞都不聞的,村裡好吃的多的是,只有傻了的豬才會再去找那些充滿怪味兒的小蟲子吃。

騎著豬在森林裡跑,這詭異的情形還不把好意招呼他的士兵給嚇一跳,要不是這位還穿著現代的服飾,年輕的士兵差點兒以為自己穿越到中國神話傳說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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