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道別
木葉村，一樂拉麵新門店的一個單獨的包間之中，少年鳴人正和第七代火影一道，埋頭享用著香氣四溢的海鮮味增拉麵。
“……實在是難以想象，以手打大叔對廚藝一道的痴迷，竟然會選擇主動退休。”金髮少年從麵碗中抬起頭來，感嘆了一句。
“唔，大叔說他現在精力不如從前了，菖蒲姐姐也已經學到了他廚藝的精髓，所以他就安心享受退休生活了。不過他退休之後也沒有閒著，經常和其他餐廳的廚師切磋廚藝，開發新的菜式。哎呀！”說到這裡，火影懊惱地拍了拍頭，“我應該帶你去嚐嚐他們最近推出的新菜的！我這個記性！”
“不要在意啦，我倒是覺得能在這裡品嚐到熟悉的味道，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少年輕快地答道。
火影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你們這次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卻只能請你吃拉麵……”
“‘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理所應當的’，這句話你自己不是都對川木說過嗎？怎麼，難道你還要跟我見外不成？”少年笑著反問道。
“哈哈，畢竟我只是一個吊車尾，在你這個天才忍者面前，緊張也是難免的嘛！”
“少來！佐助也是天才忍者，你當時可沒少跟他過打架。”
“你不知道他一開始有多瞧不起人！整天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看著就可氣！”
“然後打著打著就打成了死黨？”
“嗯……說起來我一開始對他也一點都不瞭解，幾年之後我才知道當年宇智波一族叛亂的事情。”火影的臉色忽然變得黯淡了一些，“我經常在想，如果我能早一點理解他，後面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他這幾年也能過得更加幸福。”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雖然也嚮往溫暖的家庭生活，但還是更喜歡獨自一人，自由自在的感覺。漂浮不定的航船固然渴慕溫暖的港灣，但他真正的歸處，還是那浩瀚無垠的海洋。”少年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之砒￥霜，彼之蜜糖，你覺得痛苦萬分的生活，他卻會覺得甘之如飴。”
“唉，我在你這個年紀要是就能看得這麼清楚，當初的那一堆破事就不會發生了。”火影掏出了一個酒瓶，灌了一大口酒下去，“現在我這個火影也不會當得這麼累。”
少年望著對方一臉疲憊的樣子，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喝酒的？”
“十七歲吧。”火影晃了晃玻璃瓶，悠悠地答道，“反正以我們的體質，喝再多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你要來一杯嗎？”
“不了，我今天晚上還要和小櫻一起給佐助接續斷肢，頭腦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對哦。”火影拿著酒瓶的手一下子頓在了空中，喃喃說道，“沒想到你們居然真把他給說服了。”
“未來還會有很多挑戰等待著我們，當然要以最飽滿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去應對了。”少年輕輕錘了錘對方的肩膀，“你也要加油幹啊，火影大人。”
“唉，小時候我成天就想著能夠當上火影，讓那些討厭我的人刮目相看。現在真當上了火影，卻總覺得每天都在和公文戰鬥。”七代目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口烈酒，擦了擦嘴說道，“不過上次你說的那個地方，真的挺不錯。我每天晚上到那兒去打坐修行，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和查克拉凝練程度在進一步增強，連平時精力也變得比以前更充沛了。等佐助傷好之後，我打算帶他一起去那裡修行。”
七代目話中所指的地方，就是埋藏在木葉村地下的龍脈主節點。
“你還可以借此時機體會六道仙人當年重塑地球生態圈所使用的手段，不過千萬不要讓無關的人知道，尤其是新近投誠的阿瑪多。”
少年輕聲提點道，“至於那些公文，原本就是歷代火影面對的主要工作。你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就多向卡卡西老師請教吧。是你的話，他肯定不會嫌麻煩的。”
“好。”七代目點了點頭，望著少年那張和自己年輕時別無二致的臉，認真地說道，“我想，你今後一定能成為一個比我更稱職的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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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少年放下筷子，輕嘆了一聲。
接下來的兩天中，少年鳴人和小櫻依照約定，為成年的鳴佐二人以及川木續上了斷肢（阿凱的腿在這之前就已經接受了治療）。佐助和卡卡西也沒有閒著，幫助佐井彌補了暗部指揮系統的疏漏之處，同時還學習了未來木葉村將資訊科技運用於情報搜集和人員追蹤工作的經驗。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時空寶具烏龜犂終於充能完畢。鳴雛和佐櫻夫婦，五代目，六代目，阿凱，鹿丸，木葉丸，佐井，博人，佐良娜，巳月和川木齊聚火影巖上方的樹叢之中，為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第七班送行。
“你們這次來，幫了我們很多。我們無以為報，只能用這個禮物來聊表心意。希望它能對你們那個時代木葉村的發展有所幫助。”七代目火影代表全體送行人員向四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將手中的卷軸交給了卡卡西。
這個空間卷軸裡封印了各種電子器件、生產裝置和科學忍具的設計圖紙，以及在這十幾年中數學、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等各個自然科學部門的主要進展，的確是一件分量不輕的禮物。
“今後要是你們有什麼問題沒辦法解決的，直接和鳴人聯絡吧。”卡卡西接過卷軸，把火影扶了起來，微笑著答道，“別的客套我也不多說了，就一句話：祝你們所有人未來的生活都能幸福美滿。”
“爸爸，媽媽，七代，你們一定要保重啊！”佐良娜踮起腳尖，用力地揮舞著右手。
“好！那我們就告辭了，有緣再會！”少年鳴人朝著前來送行的朋友們揮了揮手。
“等一等！你們不需要犂把你們送回去嗎？”博人手裡抱著那只可愛的烏龜寶具，焦急地問道。
“不，博人，我們前幾天模仿犂的原理，新開發出了一個時空間忍術，正好讓你們見識一下。”鳴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佐助！”
“我就在你的旁邊，白痴。”佐助伸出了他白皙的左手，“來吧，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鳴人也伸出了右手，與佐助五指相扣，共同結出了一個“辰”印。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交匯於兩人的掌心，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時空纖維之中，在他們身前開出了一個幽深的隧道。燦爛的星光從隧道中隱約透出。
“我們上路吧，鳴人。”佐助淡淡地說道。
“等一等，我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們。”少年走到了七代目的身前，把一個小小的紅色紐扣放在了他的大手之中。令眾人驚奇的是，紐扣在接觸到七代目皮膚之後，就直接沒入了後者的皮肉中，消失不見了，“這是我留給你們的臨別贈禮——一個我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強大的禁術。它只能由七代目火影你的查克拉觸發，而且只能生效一次，所以使用的時候一定一定要慎重。”
七代目被少年嚴肅的表情所感染，摸了摸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掌心，鄭重地問道：“這道禁術的效果是什麼？”
“我記得之前聊天的時候有跟你解釋過，我們所在的時間流由於各種各樣的選擇，一直處於不斷前進，又不斷分岔的狀態中。其中代表我們現實狀態的主幹叫做‘實在’；而僅僅作為一種可能性存在的其他分支，叫做‘潛在’。”
“這道禁術的效果，就是把過去一小時之內你所指定的某個分岔處的某個‘潛在’替換為新
的‘實在’。換句話說，它能讓你改變過去一小時之內所發生過的任何一個歷史事件的結果。”
眾人駭然地望向了七代目的手心。對鳴人能力最為瞭解的卡卡西第一個出聲問道：“這種能力不可能沒有限制吧？”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的確沒有。唯一的約束就是一小時的限制。往小了說，他可以改變三分鐘之前扔出石塊的運動軌跡；往大了說，他可以選擇讓五秒前刺穿自己心臟的利劍偏離他的身體，讓一分鐘前剛剛毀滅了木葉村的隕石與地球擦肩而過；甚至可以讓始球空間中正常運轉的六道?地爆天星突然出現一個致命的漏洞。在七代目發動這個能力之後，只有他一個人會擁有歷史改變前的記憶，而宇宙中其他所有人都會把這段新的歷史當作既定的現實。”
“這……這真的是人類應該染指的力量麼？”七代目抬手注視著自己的掌紋，澀聲問道。
“我相信你的心會指引你走上正途。”少年鳴人指了指對方心臟的位置，然後灑脫地向眾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跨入了時空隧道。
收到鳴人跨界傳來的安全訊號之後，佐助讓卡卡西和小櫻走在了前面，自己留下來負責斷後。就在他也要抬腳跨入時空隧道的時候，七代目火影忽然叫住了他：“佐助，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事，你說？”
七代目看了看時空隧道隱約透出的燦爛星光，輕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平時能多陪他聊聊天嗎？最能夠分享他煩惱的人，大概就是你吧？”
“卡卡西才是看著那個傢伙長大的人。他的這一身本事情，最早也是卡卡西教給他的。”佐助淡淡地瞥了六代目一眼，“你說的事，我會留心的。”說完，他就身形一閃，消失在了一片燦爛的星光之中。
“這幾天的經歷，說出去大概都沒人會相信吧？”綱手望著那道迅速閉合的時空門，感慨地說道。
“我們先回去吧，在這兒乾站著也沒什麼用。雛田，今天晚上你休息一下，我來做飯吧。”鳴人嘆了口氣，拉了拉妻子的手，獨自走向了火影辦公室的方向，默默回憶著自己和同位者相處的這段時光。
“老爸！”
博人的呼喚聲將第七代火影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他轉過頭，疑惑地問道：“什麼事，博人？”
“之前我不懂事，一直跟你做對，對不起。”博人低頭說道。
“你怎麼突然想到了這些？”七代目按著博人的肩，微笑著問道。
“另一個老爸這一路上跟我講了講你從小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老爸你平時不注重生活細節，是因為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陪伴；老爸你喜歡吃拉麵和泡麵，是因為只有一樂拉麵的店主不會對你冷眼相看；而老爸你不擅長文字工作，也是因為小的時候沒人教導，在學校又總是被同學歧視。”博人將頭別到了一邊，悶聲說道，“我明明什麼都不瞭解，卻還對老爸你指手畫腳，實在是過分。”
鳴人的臉龐閃過了一絲欣慰的神色。他俯下了身，微笑著說道：“你能理解老爸，老爸很高興。不過你列舉的那些缺點，也並沒有說錯。我現在希望透過努力，改掉自己的壞習慣。你也可以監督我哦！”
“嗯！”博人很快就從低落中走了出來，清脆地應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嫌棄爸爸在各個方面都比不上他呢。”鳴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不，不會的，老爸。他對我說過：你們的事蹟，就是支撐他走到現在最大的動力之一。”博人仰頭望著自己的父親，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敬慕的表情。
“哈哈，是嗎？”鳴人面上乾笑了幾聲，心中卻湧現出了一股別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