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我
第七代火影漩渦鳴人終於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鳴人的耳朵。他偏過頭，見到一個金髮的少年正坐在他的身邊，關切地望著自己。對方從五官分佈到面頰上的六道貓須，都與火影本人年輕時候完全相同。唯一可見的區別，就是他身上那套代表上忍等級的深綠色馬甲。
“你是誰？”鳴人雙手支撐著床沿，想要直起身來，但上臂處突如其來的劇痛卻讓他沒能成功。
“慈弦的黑棒對你體內的九喇嘛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你身體的自愈能力會因此暫時下降一些。”少年走到了鳴人的床邊，拉住了他的右手，“不過既然你已經恢復了意識，我現在可以幫助你加快一下恢復的速度。”
一道金色的火焰從少年的手掌中燃起，從鳴人的皮膚中滲入了他的體內。一股暖流流遍他的全身，他的傷口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飛速癒合著。
“你為什麼……”鳴人望著少年眼中十字形的瞳孔，感受著源源不斷湧入體內的仙術查克拉，怔怔地問道。
“我的故事比較曲折，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讓我慢慢講給你聽。”
十五分鍾以後，鳴人換上了他日常的橙色外套，坐在病床邊，輕嘆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我只是一個遊魂，卻擠佔了你的身體，頂替著你的名字，還竊奪了本應該屬於你的生命。”少年抬起了頭，直視著那對似乎只會在鏡中出現的湛藍色眼睛，輕聲說道，“對不起。”
鳴人從少年發紅的眼圈和失神的目光中，看出了後者內心壓抑多年的痛苦。他伸出自己纏著繃帶的義肢，將少年擁入了懷中，臉上現出了一個寬慰的微笑：“我不怪你。”
少年的身體只是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放鬆了下來，把頭靠在了鳴人不算寬厚的肩膀上，喃喃說道：“謝謝你。”
這時，鳴人忽然感受到一陣查克拉波動從前方傳來。他抬頭一望，只見一個蒙著面罩的白髮暗部憑空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後，笑著向自己揮了揮手。
“卡……卡卡西老師？”鳴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又加入暗部了？”
“他是和我一起到這裡的，今年才二十九歲，比你現在還年輕呢。”少年拍了拍鳴人的後背，從他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向白髮忍者問道：“卡卡西老師，鹿丸那邊的事你辦完了麼？”
“嗯，我給木葉原本的結界附加了偵測空間擾動的功能，鹿丸也因此同意解除對川木的禁足令，允許他在村內自由活動。”卡卡西低聲說道，“但鑑於我們對楔的作用仍然一無所知，他擔心今天的麻煩將會在未來以某種不可預知的方式重演。”
“的確……”少年低下了頭，悶悶地說道，“那個印記深深地烙印在了博人和川木的肉體之中，任何形式的干擾可能都會威脅到宿主的生命，所以我也不敢仔細研究。”
“好了，頭痛的事情等之後再想吧。我們先告辭了，鳴人。”卡卡西對第七代火影揮了揮手，拉著少年的手向外走去。
“喂！不要拽我啊，卡卡西老師！我還有話要跟他說！”
“雛田博人向日葵他們還在等著見自己的丈夫和父親呢，你難道連別人一家團聚也要摻和麼，白痴？”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誒，哈哈……那……那你先去和家人見見面吧，今天晚上九點鐘我們在火影巖上見！”少年傻笑了一聲，向第七代火影用力揮了
揮手，和卡卡西一同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家人團聚麼？”鳴人走到窗邊，望著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的繁華都市，腦海中卻反覆回放著之前佩恩六道入侵木葉之後那滿目瘡痍、死傷遍野的悲慘景象。
入夜之後，皓月注視下的木葉村中，鳴人準時來到了火影巖，在千手柱間頭像之後，看到了那個和自己共用同一個名字的少年。
“沒想到短短十多年之後，村裡的夜景居然變得這麼漂亮。”少年看著腳下燈火輝煌的城市，由衷讚歎道。
“是啊。”年長的火影走到了少年的身旁，和他並肩俯瞰著整座木葉村，臉上露出了一個父親見到自己兒女茁壯成長的欣悅表情，“這就是我們期盼已久的和平。”
“沒有強大武力支撐的和平，就像晨間之霧，稍烈一些的風，就能把它吹得煙消雲散。”少年平靜地補充道。
“是啊，你說得沒錯。”鳴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低沉的嗓音中帶上了幾分無奈，“我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又哪來的力量去守護忍界的和平呢？”
少年望著鳴人臉上難掩的疲憊之色，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寬慰道：“我會幫助你完成你的心願的。”
鳴人苦澀地笑了笑，正想說點什麼，卻忽然神色一凝，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木葉村的商業區，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不要緊張，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話不被偷聽，我將我們周圍的時間流從主時間序列中切割了出來，所以你才會覺得整個世界的時間好像都停止了。”少年溫和的話語讓第七代火影身體放鬆了下來，“之前聽佐助說起過你操縱時間的能力，沒想到竟然能做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呵，這些能力在戰鬥方面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如果剛剛你對我有絲毫的抗拒之意，這個能力就不會生效。真正不可解的忍術從來沒有存在過。”少年微微搖了搖頭，將話題引向了重點，“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每一個字你都必須嚴格保密，除了佐助之外，誰也不能告訴。”
“我知道了。”鳴人嚴肅地點了點頭。少年抬起右手，指向了天上高高懸掛的明月：“曾經和你因為雛田起過衝突，後來又被你打醒的大筒木舍人，為了保護尚未成長起來的博人，與蒲式交了手，他被後者利用大筒木一族特有的秘術，封印在了月球的龍宮城之中。”
大筒木舍人，是重塑世界的六道仙人弟弟大筒木羽村的後裔。當年兄弟二人成功擊敗輝夜之後，六道仙人擔負起了重塑世界的任務，而羽村則自願來到月球，世代鎮守輝夜被封印在月球之中的肉身，外道魔像。只可惜他的意志被他後人所曲解，認為六道仙人創造的世界是失敗品，應該徹底毀滅。作為羽村末裔的舍人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兩年對地球發動了襲擊，奪走了雛田妹妹日向花火的白眼，融合為了轉生眼，並想要擄走雛田，與她結為夫妻。鳴人最後憑藉自己修煉出了仙人模式，又繼承了漩渦一族血統的強悍體質，穿越了低溫真空的宇宙空間，飛到了月球，與雛田合力擊敗了舍人，並說服他理解了祖先的真意，歸還花火的眼睛，退居到了月球之上。
“蒲式不是輕輕鬆鬆被你和佐助聯手打敗了嗎？怎麼會這麼強？”鳴人疑惑地問道。
“那是因為他輕視我這樣的凡人小孩，被我偷襲幹掉了唄。再說了，舍人現在又沒有轉生眼，打不過能在輪迴眼和白眼之間自由切換的蒲式，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要怎麼
才能把他救出來呢？”鳴人沉默了一陣，直白地問道。
“如果是一般的封印，我覺得憑木葉這麼多忍者集思廣益，應該沒問題。但如果涉及到了時間和空間……”少年從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卷軸，交給了鳴人，“這上面記錄的忍術會抹平方圓五百米範圍之內時間流的所有異常。如果是空間類的封印，佐助用輪迴眼的天手力和舍人互換位置之後，發動空間傳送門就可以了。你儘快抽時間飛月亮上把舍人救出來吧。關於大筒木一族，他知道得應該比我們多。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聲張，飛的時候也最好挑一個不那麼顯眼的時間點。”
“就算舍人不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我也必須把他救出來。”鳴人收好了卷軸，堅定地說道，“謝謝你。”
“另一件事牽涉到木葉村的地理位置。初代目在為木葉村選址的時候，並不是隨意決定的，而是有著深刻的考量。”說到這裡，少年的身上忽然冒出了金色的火焰，雙手結印，右手手掌緊貼地面，輕喝一聲，“仙法?土遁?地動核！”
兩人腳下的土塊在仙術的作用下開始迅速下沉，一直下降了幾十公裡才停了下來。空曠的大洞之中，濃郁得幾乎要液化的自然能量散佈在兩人周圍潮溼的空氣之中。
“我感受到了六道仙術的氣息。”鳴人疑惑地問道，“難道是……”
“這裡是六道仙人重塑世界時所利用的主要龍脈節點。”少年指著前方發著幽幽藍光、形如巨傘的高大真菌，輕聲說道，“而這是初代目使用木遁新增的封印，為的是防止龍脈在出現異常時危及木葉。”
鳴人仔細觀察著真菌粗壯的菌絲，嘖嘖稱奇。少年沒有理會前者大驚小怪的反應，而是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三柄特製苦無，交給了他：“大筒木一族在查克拉一道上的天賦我們比不過，但我們可以利用本土的資源提升自己的力量。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一柄飛雷神苦無留在這裡，另一柄放在地表，藉助剩下的那柄苦無，在地底和地表間自由往返，利用龍脈的能量強化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開發出新的忍術。”
鳴人接過了三柄苦無，毫不猶豫地將其中一柄插到了地上，並把另外兩柄收到了自己的衣袖中，鄭重地對少年說道：“謝謝你。”
五分鐘之後，兩人返回了地面，周圍的時間也恢復了正常的流動。就在少年準備向鳴人告別的時候，忽然聽對方問道：“我聽博人說那只烏龜充能還需要好幾天，你這幾天打算住哪兒呢？”
“啊，鹿丸給我們三個都在賓館安排了住處。至於卡卡西老師，六代目今天下午回村之後，就邀請他到自己家住了。”
“那，那，你如果不嫌擠的話，這幾天住我家怎麼樣？”已經三十二歲的火影宛如一個孩童一般期待地看著對方。
“這……”少年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如果雛田他們不嫌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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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勾住了少年的背，笑嘻嘻地說道：“嘿嘿，雛田可是一個好客的女主人。她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保證你喜歡！”
少年遞上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所以你在自己家裡從來都不做飯的麼？讓日向家大小姐天天給你做家務？”
鳴人神色慌亂地咳嗽了幾聲：“咳咳……我當上火影之前可沒少幹過家務。”
“嘁，你這個邋遢鬼，我才不信……”
鳴人氣急敗壞地吼道：“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問博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