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寧次
走上高臺之後，鳴人就受到了老同學們的圍觀。
“鳴人，你……”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是三代爺爺要求我對自己的實力保密，不是我有意要瞞你們的。”鳴人無奈地說道。
“不過說到底我還是騙了你們，所以，還請你們原諒我。”鳴人向和自己有同窗之誼的日向雛田，犬冢牙，油女志乃，鹿丸，井野還有丁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呵，這有什麼可道歉的。反正下次遇到和你對戰直接認輸就好，家裡面也不會怪我，一點也不麻煩。”鹿丸反而有些高興。這清奇的思路讓鳴人不得不感嘆，聰明人的腦子果然和常人不一樣。
“啊——！可惡，赤丸，我們今後要好好修行了！我成為火影道路上的大敵越來越多了！”牙對著從自己胸口探出頭來的白色的忍犬赤丸大聲說道。
“汪！”赤丸贊同地叫道。
“不愧是鳴人，真是厲害……”雛田看著鳴人的臉，聲音越說越小，臉色通紅。
“剛剛你用的金色的鎖鏈，還有後面的那個封印是什麼？”寧次忽然問道。
“啊，那是漩渦一族的秘術，金剛封鎖。後面封印一尾守鶴的是八卦封印。我肚子上也有一個這樣的封印，不過我體內的是九尾九喇嘛。”鳴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道。
“這樣啊……”
“五大忍村，每個忍村都有這樣的人存在吧？”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召開第一次五影大會的時候，曾經對一尾至九尾各個尾獸進行分配，每個忍村都得到了一定的尾獸，木葉得到的就是我體內的九尾。”
（“還有半個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取回來啊？”九尾幽幽地問道。
“還不是怪當年父親要用什麼屍鬼封盡，現在我就算會屍鬼封盡·解也不敢用啊，只有等之後再找死神面具研究解決辦法了。”鳴人嘟著嘴說道。）
“而一般儲存尾獸力量的辦法，就是封印在忍者體內。被封印有尾獸的人通常被稱為‘人柱力’，也就是所謂的犧牲之力。人柱力一旦接受尾獸封印，就終生與他們繫結，一旦尾獸離體就會死亡。在戰爭時，人柱力也一般會被作為後備武器使用。不過一旦人柱力的心智被負面情緒影響，尾獸就可能像剛才那樣發生暴動，引發很多人員傷亡。”
“所以，人柱力一般被視作定時炸彈，被眾人疏遠，仇視，像我愛羅那樣出現心理問題，在所難免，你們還是多體諒一下他吧。”鳴人面上帶著同情之色。
“那你自己呢？”牙雖然知道鳴人從小被稱為“九尾妖狐”，但也是第一次聽說“人柱力”這個概念。
“我現在已經逐步被大家接受了。至於之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就無所謂了。”鳴人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平和的微笑，瞥了佐助一眼。
他自己有這麼多友人和師長陪伴，可是佐助朋友圈裡卻一直只有那麼幾個人。要比慘，現在的佐助可是比自己要慘的。
再說，木葉對他和他的哥哥也涼薄至極，如果真是完全按照動畫主線走，勸他放棄復仇這種事情自己根本就做不出來。
一笑泯恩仇這種事情自己可以做，但鳴人自認既不是什麼崇高的道德權威，也沒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不能要求別人也這麼做。到時候當年逼迫鼬屠滅宇智波一族的團藏往木葉一躲，佐助執意要殺，他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些，鳴人覺得自己的整個腦仁都在疼。
“你們與其討論這些無聊的東西，不如為下一次戰鬥好好做準備。”佐助不願意眾人將話題引向鳴人童年的經歷，故意把話題岔開。
鳴人心下十分感動，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對哦，對哦。下一次戰鬥會對上誰呢？”眾人開始興致勃勃地交談了起來。
“山中井野 vs. 春野櫻”
十幾分鍾之後，眾人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下一次戰鬥安排。鳴人對小櫻豎起了大拇指，咧嘴一笑；佐助對小櫻微微點了點頭；卡卡西靠在牆壁上，獨眼中露出了鼓勵的眼神。
小櫻在接受隊友和老師的精神支援之後，信心百倍地走進了決鬥場……然後一分鐘不到就結束了戰鬥。
與她的兩個隊友相比，井野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招式的破綻也實在是太多了。
井野拿著苦無衝上前，被小櫻的假動作誘向了右手方向，然後小櫻一個翻身，避開井野苦無的同時直接踢中了井野的胸口，讓她身體失去平衡。緊接著小櫻就在腕部一抹，雷光劍化發動，手上握住了一個飛苦無，從井野側面突襲而去。苦無尾部纏繞著一根細線，轉眼就繞井野轉了幾周，將她緊緊捆住。
如此幹淨利落的勝利，讓觀戰的其他人都暗自心驚。
月光疾風看了看無法掙脫束縛的井野，說道：“山中井野對春野櫻，春野櫻勝！”
兩人退場之後，井野失落地說道：“櫻，你現在的實力都
變得這麼強了。”
小櫻望了望正在和鹿丸閒聊的鳴佐兩人，對井野輕聲說道：“我只是不希望拖鳴人和佐助的後腿。我只有全力追趕，在隊伍裡才能勉強不會成為累贅。”
井野問道：“難道他們會嫌棄你麼？”
小櫻搖了搖頭：“不，鳴人甚至還會開導我，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故意逗我笑。但作為隊友，我不能一直躲在他們的背後，還要連累他們在戰鬥中分心保護。”
井野這才注意到，小櫻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膠手套，腕上綁著一張寫有“苦”的通靈符，手臂上遍佈著細小的擦傷傷痕，被塵土覆蓋的臉上，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毅。
“櫻，你現在也和從前不同了。”井野心中升起了一股別樣的情緒。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小櫻嘆道。
“日向寧次 vs. 日向雛田”
啊，日向家內戰，關於宿命的爭論。這也是雛田性格的一個重要轉折點。鳴人看到大屏幕上相同的姓氏一欄，默默思索著。
如同動畫裡一樣，鳴人在三歲時也碰到了一群小男孩欺負雛田的一幕，而且他也衝上去幫忙了，還打翻了一個，可惜雙拳不敵四手，被群毆了一頓，揍得鼻青臉腫。正是因為這件事，水門和玖辛奈才同意在鳴人這麼小的時候就教授他做忍者基本功的練習。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雛田就開始暗戀他，一直到現在。
但是鳴人卻一次都沒有回應過。
不是因為沒發現，而是因為關於年齡的心理障礙越不過去。雖然這個世界的忍者因為陣亡率高，十二三歲談戀愛很正常，但是鳴人還是對幼女沒有興趣。
“這一次我也不能插手，她必須要經歷這一個過程才能洗去柔弱和稚嫩，變成一個真正的忍者。”鳴人看著場內已經就位的堂兄妹，暗自想道。
“……你的膽怯，從你的生理表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人是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廢物永遠都是廢物，天才永遠都是天才。這就跟日向宗家和分家的區別一樣。”寧次開啟了白眼，分析著雛田的心理活動，順便宣傳著自己深信不疑的宿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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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上，鳴人見到雛田瞳孔放大，全身輕輕顫抖，臉上流出冷汗。他心知刺激已經差不多了，平淡地說道：“寧次，你這句話我不能認同。”
他轉而對雛田揮舞了一下拳頭，大叫道：“你不是想要改變嗎？雛田？用行動證明給你的糊塗哥哥看吧！”
雛田看到鳴人激動的神情，聽到了心上人的鼓勵，心中一下子就升起了勇氣。她目光一凝，發動了白眼，擺出了柔拳的起手式，說道：“寧次哥哥，來一決勝負吧！”
戰鬥持續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鳴人看得在心中一陣焦急：無論是從戰鬥技巧上說，還是從查克拉量上來說，雛田都遠遠比不過寧次。最後，雛田連站立都變得很勉強，搖搖晃晃地再次擺出了起手式。鳴人額上青筋暴起，手將欄杆握得微微變形，但還是沒有上前阻止。他在三個隊友耳邊低語了幾句，三人擔憂地看了看雛田的身影，又看了看鳴人臉上微微顫動的鬍鬚狀印記，點了點頭。
寧次皺著眉說道：“你背負著日向宗家的命運，卻因無法改變自己的無能和怯懦而心生煩惱。何必呢？只要坦然接受自己的宿命，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痛苦了。”
雛田一邊大口呼吸著空氣，一邊說道：“不，寧次哥哥，我能夠看出，一直因為宗家和分家命運而痛苦和迷茫的……”
“……是你。”
寧次的臉色隨著雛田的話越來越陰沉。雛田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後，他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大喝了一聲，準備向雛田衝來。
不過剛跨出一步，他的身體就停住了。觀戰者們一看，卡卡西，佐助還有鳴人三人已經分別抱住了他的脖子、手臂和腰，阻止他進一步上前，而小櫻出現在了雛田身邊，用掌仙術阻止著她查克拉經絡的傷勢向內臟蔓延。
“比試已經結束了，寧次，冷靜一下吧。”鳴人抱著寧次的腰，低聲說道。
“著名的木葉技師，同屆第一名，還有你這個‘人形兵器’，日向宗家的待遇可真是優厚呢。”寧次將目光掃視過卡卡西，佐助，最後停在了鳴人臉上，冷笑道。
眾人見他平復下了自己的衝動，就鬆開了他的身體。鳴人扭頭看了看雛田，臉上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神色，才轉向寧次，問道：“你嘴上說著接受命運，為什麼一聽雛田的話，還是這麼生氣呢？”
寧次沉默了一會兒，冷聲說道：“我們分家的痛苦，豈是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所能知道的？”
第七班其他人的目光都閃爍了一下，鳴人搖了搖頭，輕聲道：“籠中鳥的作用，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性命被家主所操控，連白眼的能力也被壓制了一部分。但這些不是不能改變，或者加以克服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人形兵器！”寧次憤怒地說道，“你這個天生就擁有強大力量的
怪物和我們談改變命運，不覺得可笑麼？”
佐助的瞳孔中透出了冰冷的眼光，鳴人按了按他的肩膀，對他微笑著搖了搖頭。
“決鬥前你說雛田不可能改變她的性格，可這一次考試，她和你勇敢地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你能說她沒有作出有益的改變麼？”鳴人望著寧次因怒火有些扭曲的面孔，反問道。
“那不過是一時被你的情緒所激，根本不是真正的改變！”寧次厲聲反駁道。
“呵，還有一個例子，就是我自己。你說我是‘天生擁有強大力量的怪物’，但你知道，這種力量原本是什麼樣的麼？”鳴人輕笑了一聲。
下一刻，他的身上忽然包裹上了一道暗紅色的查克拉外衣，身後伸出了四條尾巴，三道鬍鬚狀九尾印記變成了三道抓痕，雙目變為了血紅色的豎瞳，犬牙伸長，手指甲和腳趾甲也都伸長變尖，全身散發著陰冷邪惡的氣息，面上表情猙獰可怖。然後，他以四肢著地，像一隻真正的妖狐一樣揚起頭，環顧了四周一眼。眾人被他的豎瞳一瞪，都感覺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
卡卡西，日斬，小櫻和佐助也是第一次見到九尾尾獸化原本的樣子，暗自心驚。
“這就是最開始，我體內的九尾想要逃出我的身體，衝擊封印的時候會發生的事情。”鳴人一邊說話，一邊站起，把尾獸查克拉收回了體內，重新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少年。
他抬起了自己已經被燒傷的右臂，輕聲說道：“長期被囚禁在人類的身體當中，又不斷被貪得無厭的人榨取力量，被一般人所謾罵，唾棄，九尾對人類的憎恨早已經滲入了他的查克拉當中。每次他的力量洩漏的時候，這種帶有憎恨的查克拉就會侵蝕我的身體，因為所有人類中，他最憎恨的，是作為牢籠的我。”
“封印的力量在我情緒失控的時候就會減弱，所以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必須學會在所有人的敵視下，保持心態的平和，因為我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會為村子帶來災難。寧次，如果小時候的我像你剛才那樣失去了對情緒的控制，那九尾的力量就會突破我身上的封印，向外洩露，驅使我的身體殺死一切周圍的人。”鳴人抬手阻止了面帶慍色，準備上前為他治療的小櫻，平靜地對寧次說道。
“……”寧次無言以對。
“但是現在，九尾已經在與我的交流中，放下了仇恨，並將我視為了最親密的夥伴，而我也可以把生命交付給他。這是現在我借用他力量時的樣子。”鳴人雙手在胸前合十，開啟了九喇嘛模式。九尾查克拉和他自己的查克拉完美融合，化為了一道金色的火焰，在他的體內燃燒。一道溫暖而耀眼的光從他的體表散發而出，彷彿一輪金色的太陽。
過了一陣子，鳴人解除了九喇嘛模式，對寧次說道：“你覺得這算是一種真正的改變麼？”
寧次支吾道：“我……”
“我沒有屈服於終生與仇恨所糾纏的宿命，而是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與它抗爭。你要怎麼選擇呢，寧次？”說完這段話，鳴人不再理會寧次，走到了正接受治療的雛田旁邊，對她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咧嘴笑道：“你做得很好，雛田！”
雛田得到了心上人的誇讚，還有他為自己而展露的燦爛笑容， 臉上燒紅，眼角也帶上了淚水。
“砰！”“哎喲！”一個鐵拳忽然砸到了鳴人的頭上。鳴人慘叫了一聲，雙手抱頭縮在了一邊。
“你這個混蛋不來幫忙，還在這裡耍帥。沒看到我正忙著救人麼？快來搭把手！”小櫻收回了拳頭，一邊繼續用掌仙術為雛田修補破損的查克拉經絡和受損的內髒器官，一邊對鳴人怒吼道。
“可是我不會掌仙術啊……”鳴人撓了撓後腦勺，無奈地說道。
他在醫療忍術上的天賦只能算中等水平，完全比不上小櫻。
“一會兒我會切一個口子，把血塊引導出來，你看準時機用查克拉止血。佐助，麻煩你幫忙準備一下外用的繃帶和其他器械。”小櫻頭也不抬地說道。
“哦，好。”鳴人閃身來到了小櫻和雛田身邊，佐助也拿來了第七班的隨身行李中準備好的繃帶和消毒藥水。
幾分鐘之後，雛田手臂上的創口已經被佐助麻利地纏好了，小櫻松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佐助。也順便謝謝你了，鳴人。”
“喂，為什麼謝我就是順便啊？”
“因為你長得沒有佐助帥。”
“可惡……佐助！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一決勝負吧！”
“……白￥痴。”
在場眾人看到場中吵吵鬧鬧的三個人，回想著剛剛鳴人威壓全場的氣勢，心中都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這次你要怎麼補償我呢？”精神空間中，九尾擺了擺尾巴，豎瞳中帶著一絲戲謔。
“十根棒棒糖，外加五顆糖漬櫻桃！”鳴人苦著臉說道。天知道為什麼一隻狐狸會喜歡甜食，明明自己最討厭的就是甜食。
“成交！”九尾立即答道，又趴下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