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人聲鼎沸的雲波港,現在卻顯得一片冷清。大部分居民都已經被轉移到了地下避難所中,滿地狼藉的街道上,只有寥寥數名駐守於此地的雲隱忍者來回穿梭,匆匆搬運著重要的儀器和物資。所有物資清點完畢之後,擔任雲波港警衛隊長的雲隱上忍流風身先士卒,主動承擔起了尋找落單者的任務。在路過碼頭區的時候,他發現一位黑衣赤發的少年正雙腿盤坐在渡口之上,右手握著一個小壺,面朝大海,獨酌著一杯淡黃色的美酒。

“短短半小時就能把全部居民安置到應急避難所,看來你還不算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傢伙。”

流風聽到少年那悠閒自在的話語,望了望天邊那即將席捲而來的風暴,心底頓時生出了一絲荒謬之感。他正要開口詢問少年的來歷,卻忽然注意到了對方裸露的左臂上那道毫不遮掩的火焰紋身。

“你是木葉暗部的人?”

少年站起身來,回頭衝雲隱上忍微微一笑:

“我叫九喇嘛。幸會,流風隊長。”

聽到這個名字,流風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凍結在了一起。身為雲隱村的上忍,流風當然聽說過這只位列九大尾獸之首,曾經殺害了第四代火影,卻又被他的兒子漩渦鳴人降服的九尾妖狐。木葉為什麼會允許他以人類的形態自由活動?

逃走的念頭只是在流風的腦海中停留了短短一瞬,隨後很快就被一種堅定的決心所取代了;他暗自調動起了全身每一處的查克拉,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來雷之國做什麼?”

九尾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視死如歸的意志,不由得回想起了十五年前,那些宛如飛蛾撲火一般朝自己衝來,卻又在轉瞬間被利爪和尖齒撕成碎片的忍者們;還有那位甘願以一己之身承擔自己怒火的少年。

過去的罪孽已經無可挽回,自己唯一能夠改變的,是從今往後的道路。

九尾壓下心底萬千的思緒,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用略帶幾分醉意的口吻答道:“這場風暴是因木葉的行動而生,自然也該由木葉的忍者來善後。”

尾獸也可以成為忍者麼?那原本的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現在又在何處呢?

流風正欲繼續追問,卻見九尾忽然豎起右手食指,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順勢指向了海面盡頭霧靄沉沉的天空。

奇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天邊那厚重而黑暗的陰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空氣中隱隱作響的風雷之聲,也漸漸重歸靜謐。短短幾分鐘後,黎明的曙光便再一次突破雲層,為海面上浮泛的浪濤染上了一層炫目的金黃。

流風駭然地回過頭來,望向了那位雲淡風輕的紅髮少年。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出自於對方的手筆,但從始至終,流風都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分毫的查克拉波動。他的氣息彷彿融入了大海之中,無所不在,卻又無處可尋。

九尾將酒壺懸在腰間,望著東方那輪冉冉升起的紅日,發出了一聲輕嘆:“我們不過是時光之輪中微不足道的一環,卻時常被傲慢所矇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話音剛落,一道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波動忽然從遙遠的天際傳入了流風的感知中。來自心靈深處強烈的震顫幾乎淹沒了雲隱忍者的所有五官知覺。不知過了多久,流風才回過神來,晃了晃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抬頭向源頭處望去:只見朝日初升的蒼穹之上橫亙著一道絢爛繽紛的極光,恍若一條裝飾華美的綢帶。

“這就是那場戰鬥留下的遺蹟嗎?”面對這樣通天徹地的力量,平日裡

驕傲無懼的流風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敬畏的神情。

“這次衝突的來龍去脈,我們將在五影會議上告知其他四影。如果你想瞭解其中的隱情,那就到時候去找雷影大人問問吧。”

“告辭。”

九尾抱拳一禮,身體化作了一道赤紅色的流光,破空飛去,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這一刻,雲隱上忍才終於感受到了對方體內那宛如大海一般浩瀚無盡的查克拉。

……‘微不足道的一環’嗎?那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忍者,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流風望著九尾離去的方向,默默思索道。

……

木葉病院危重症病房中,來自全身各處痠痛和麻癢的感覺將臥床昏迷的先代火影徹底喚醒。他睜開雙眼,只見自己正躺在一張乾淨整潔的病床上,右臂被固定在了一塊石膏板上,左手手背還打著一瓶貌似價值不菲的點滴。就在他努力回憶自己陷入昏迷之前的經歷時,一陣細碎的低語忽然從半掩的房門外傳入了他的耳中。

“……肌肉勞損,脾臟破損,右肩骨折,還有最嚴重的自然能量侵蝕……這些傷換普通人肯定挺不過去,但以那個傢伙的身體素質,再加上我的醫術,要不了三天就能正常活動。”

“櫻,那你這邊……”

“我明白,卡卡西老師……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自己去忙暗部那邊的事吧。”

目送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之後,少女輕手輕腳地推開了病房的大門,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七代目火影,現在已經睜開雙眼,面上帶著幾分迷茫的神情。

少女眉頭輕蹙,快步走到了病床前,指尖聚集起一道瑩瑩的綠光,輕輕觸碰在了鳴人的眉心上。一股清涼的氣息從少女的指尖傳出,瞬間流過鳴人的四肢百骸,緩解了後者身上彷彿螞蟻啃噬一般的疼痛和麻癢之感。

“謝謝你,小櫻。”

“是我該謝你替他辦成了這件事才對。”少女揉了揉自己的指節,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鳴人的床邊,“圭吾隊長已經把鬼燈城的所有影像資料全部上傳到了木葉的數據中心。藉助這些資料,綱手大人成功在視訊會議上說服了其他四影,達成一致協定,給予那些枉受冤屈和罪刑不適當的囚犯一定數額的經濟補償;並會將那些曾經凌辱過囚犯的獄卒和其他重刑犯一起拘禁在伊爾明斯特大師所創造的城市之中,由各個忍村共同派人管理。”

乍聽到信息量如此巨大的一段話,鳴人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之處:“僅僅只是‘五影’所達成的協定嗎?”

少女聽懂了鳴人話中的意思,輕輕晃了晃自己的食指,冷靜地答道:“很多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沒有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洗禮,連建立基本的互信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現在砂、巖、雲、霧與我們暫時修好,半是源於“曉”組織的威脅,半是懾於木葉隱村現在的實力。如果我們過度干涉其他忍村的內部事務,只會給所有人留下以大欺小的印象。”

是啊,即使在忍者聯盟負責統一處理所有任務委託的後世,各個忍村也沒能做到完全互信,外交摩擦和私下爭鬥都時有發生。他又如何能夠苛求這些從未擁有過和平的忍者們,學會友愛相處呢?

“那些麻煩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人去操心。接下來的這幾天,你就什麼都不要想,在這裡好好養傷。”少女見鳴人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雙手叉腰,滿臉威嚴地說道。

鳴人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後腦勺埋進了

柔軟的棉枕裡,拖長了聲音抱怨道:“在這個無聊的地方發呆三天嗎?我真是太——不——幸——了!”

少女被對方孩子氣般的表現弄得哭笑不得,一拳砸在了鳴人的頭頂上,然後在他齜牙咧嘴的叫喚中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遙控器,開啟了不遠處的電視機:“這些是我專門從伊爾明斯特大師那裡要來的電影。你要是再這樣不聽話,我就要把這臺電視搬走了。”

“電影?別別別,我錯了,小櫻!我一定服從你的指示!”聽到自己還有電視可看,鳴人瞬間就把剛剛的悽慘模樣拋到了外太空,睜大了眼睛,滿懷期待地注視著熒光屏上正在跳動的游標,“都有哪些電影啊?”

少女進入了光碟的目錄,開啟了裡面一個名叫“電影”的資料夾:“我看看……《火影忍者劇場版?大活劇!雪姬忍法帖》?”

“呃……怎麼聽上去好像又跟我有關係啊……”

少女點開了影片的介紹欄,耐心地讀出了這部電影的背景梗概:“火之國木葉忍者村的漩渦鳴人,春野櫻和宇智波佐助這次的任務是保護出演著名電影角色“風雲公主”的當紅女演員富士風雪繪出國前往雪之國的一處著名景點,去完成《風雲公主》系列影片大結局的拍攝……”

“啊,我想起來了。記得那次我們一開始接到的任務明明是去保護電影的拍攝現場,結果最後卻莫名其妙地發展成了雪之國的王位爭奪戰。話說回來,整個任務過程中比較棘手的戰鬥,基本都是由卡卡西老師出手解決的,我們三個只是幹掉了幾個想來送死的雪忍而已。但這段簡介裡居然完全沒有提到他的名字,真是過分!”鳴人有些憤慨地說道。

“雪之國,雪之國……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好像有點兒印象。”少女撫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一年之前,佐助帶著桃地再不斬和白夤夜潛入了雪之國國都,斬殺了那個依靠弒君奪權的篡位者,並且在不傷一人的情況下,制服了上千名參與叛亂的雪忍。一夜之間,雪之國大名易位,諸國震動。”

“再不斬和白……你們也是在護送達茲納大叔的任務中遇上他們的嗎?”鳴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這兩個熟悉的名字所吸引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人算是第七班三小只的啟蒙老師,讓這些初出茅廬的下忍們第一次體會到了忍界殘酷與溫情。

“嗯。鳴人開啟了九喇嘛模式,一拳砸斷了再不斬的斬首大刀,然後用金剛封鎖封印住了隨後趕到的白,逼迫他交待了所有的計劃。”少女腦海中閃過了鳴人當時那張冷酷無情的面龐,“後來他們就加入到了佐助和鼬的麾下。”

“哈哈,聽上去感覺好像你們才是真正的反派似的!”鳴人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切,只要我們問心無愧,才不管旁人會怎麼看呢!”少女輕哼一聲,重重按下了遙控器上的“播放”鍵,“行了,你也別瞎操心這些陳年舊事了,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看你的電視吧!”

“嘛,雖然不可能拍得很準,但作為閒暇時的消遣也算是足夠了。”鳴人望著螢幕上跳動的“東寶株式會社”,神思不屬地答道,“就是不知道佐助他現在……”

“別再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了!你只有快點兒養好傷,到時候才能在緊要關頭更好地幫到他!”小櫻嗔怪地瞪了鳴人一眼,話中帶著幾分不滿的意味。

面對醫生的堅持,七代目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後背靠在了病床的柔軟的床頭上:“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另一個世界的人是如何重構忍者之間的戰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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