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帆船上的海員們從倉庫中各領走了一個蔬菜和雞肉罐頭,三三兩兩地享用起了晚餐。世子態度堅決地推辭了鳴人特意為他另起一個“小灶”的打算,默默將罐頭中那些軟軟乎乎的酸黃瓜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所以,對於那群海盜,你們最後是怎麼處置的呢?”

鳴人望著東方暮靄沉沉的海面,低聲說道:“他們其實都是砂隱村的叛忍,為了躲避砂隱村暗部的追殺,隱姓埋名逃到了京都府,幹起了這類燒殺搶掠的勾當。我讓九喇嘛把他們全部押解到了風影我愛羅的那裡;按照砂隱村以往的慣例,這些囚犯其中一部分會被發配到沙漠中的建築工地上,在接連不斷的超負荷勞役中力竭而死;而另一部分則會被發配給傀儡師和藥劑師,用以充當傀儡和毒素研究的免費素材。”

“風之國資源稀缺,人口不蕃,想要從死囚身上榨出最後一絲剩餘價值,也不算什麼特別令人難以費解的事。”世子一面強迫自己嚥下那些在醋缸裡浸泡過好幾個月的酸黃瓜片,一面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到別人頭上。”鳴人這句話似是在說與世子,又似是在自我寬慰。

世子將空空如也的蔬菜罐頭扔進甲板一旁的垃圾袋內,倚靠在了船身一旁的木牆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不提那些可憐的海盜了。接下來這幾天的航程,你們是怎麼安排的呢?”

“離這兒五百海里之外,有一片終年被迷霧所籠罩的死亡海域。渡邊大叔打算先在一座離那片海域不遠處的小島上休整一晚,然後再繼續出發。”

“死亡海域?”

“據渡邊大叔所說,市面上所有的導航儀器在那片海域中都沒辦法生效,海難發生的頻率也因此比其他海域高了好幾倍不止。不過對於他這樣經驗豐富的船長來說,這條氣流穩定,從不發生風暴的航線反而會比繞路更加安全。”鳴人認真地解釋道。

“果然只有走出宮門,才能體會到世界之大啊。”世子由衷地感嘆了一句。

就在少年鳴人與火之國世子泛舟東海的時候,成年鳴人也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領著剛剛從劇烈的體力消耗中恢復過來的少年和少女,緩緩掀開了一樂拉麵店門口垂下的藍色布簾。

“歡迎光臨!想吃點什……”

熱情好客的中年店主在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就止住了自己的話頭,怔怔望著後者臉上那獨一無二的貓須狀胎記,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是……”

“是我,一樂大叔。”

鳴人微笑回答了手打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問題,湛藍色的雙目中透露著一股舊友重逢的喜悅。

十分鐘之後,提前打烊關門的手打將熱氣騰騰的拉麵奉到了五人的面前,拉來了一根木凳,靜靜傾聽鳴人講述著自己當年的故事。

“……鹿丸一

向思慮縝密,決斷力強,忍界由他來管理,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鳴人一邊攪拌著碗中的拉麵,一邊從容不迫地總結道。

“這就是你把雛田一個人留在家裡看孩子,自己卻和佐助一起出來逍遙的理由?”牙抬起眼皮,見雛田臉上悲欣交集的神情,憤憤不平地橫了鳴人一眼,“遇上你們這兩個任性的‘救世主’,雛田和小櫻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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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君也是有苦衷的,牙……”雛田擔憂地望著對面那個顯然是被戳中心事的金髮男人,輕輕拉了拉同伴的衣袖。

鳴人將筷子插在了麵碗之中,悶聲答道:“我的確是一個缺位的丈夫,也的確是一個失職的父親,但既然當了這個火影,就必須事事以村子為重。”

說罷,他從自己的忍具包中摸出了一張嶄新的相片,用指肚輕輕擦去了相片上的灰塵,目光中流露出了無限的溫柔與歉疚。眾人好奇地湊近圍觀,只見相片上鳴人正和一個溫柔嫻靜的黑髮女子靠在一起。兩人身前還站立著一位右眼被猙獰的刀疤貫穿,腰佩長劍,面帶微笑的金髮少年,以及另一位笑臉盈盈,落落大方的黑髮少女。

“這就是你和雛田的孩子嗎?看上去好像已經經歷過了不少兇險的戰鬥。”香燐指著相片中少年面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低聲問道。

“博人在抵抗部隊的第一線戰鬥了整整一百五十六天,直到小弟他們接到求援,徹底終結這場戰事為止。”鳴人望著相片上那位頗有幾分任俠之氣的金髮少年,臉上現出了一份獨屬於父母的感慨與驕傲,“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總是愛耍脾氣,喜歡在火影巖上亂塗亂畫的倔小孩兒了。”

犬冢牙不耐煩地敲了敲自己的筷子,打斷了鳴人的感慨:“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你有一個寶貝兒子了。再不開吃,我們的拉麵就要結成塊兒了!”

“也是。”鳴人自嘲地擺了擺頭,將那張珍貴的全家福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自己貼身的忍具包之中,在手打緊張的注視下,夾起了一柱粗細均勻的拉麵,送進了自己的嘴裡。細細品味片刻之後,鳴人忽然雙眼放光,“哧溜”一聲就把完整的一根拉麵吸進了腹中。他也顧不得什麼儀態,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地喝下了一大口麵湯。

“啊……真是好些日子都沒有嚐到過這樣地道的海鮮拉麵了!謝謝你的熱心招待,一樂大叔!”

曾經的七代目火影抬起頭來,齜牙衝著手打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味道!”手打見鳴人對自己拉麵喜愛非常,雙眼幾乎都要眯成了一條縫,笑呵呵地答道,“那你們慢慢享用吧,我先去廚房裡收拾收拾。”

“啊,那我也來幫大叔一把吧!”鳴人手結壬印,召出了一個影分身,並讓分身尾隨著手打一起走進了一樂拉麵的後廚。

“誒,話說,鳴人,你和佐助今年到底幾歲了?

為什麼連你兒子看上去都這麼早熟?”牙用手肘頂了頂鳴人的肩膀,好奇地問道。

“小弟十六歲生日那天,就是我三十七歲的生日。至於博人那小子嘛……他今年三月在戰場上度過了十六歲生日,論起年齡應該比牙你還要大上一些。要是換了二十年前那個冒冒失失的我,連自己的修行都還沒怎麼弄明白,怎麼可能指導得了你們呢?我當年可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吊車尾,哪像小弟那樣,剛從忍校畢業就能跟開了三勾玉寫輪眼的卡卡西老師打得有來有回。”說到這裡,鳴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嘆息了一聲,“不過他吃的那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眾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鳴人的身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他。片刻之後,鳴人灑然一笑,一邊品嚐著麵湯中鮮美的海藻,一邊向沉默寡言的志乃發問道:

“聽說你現在正在和香燐交往?”

驟然聽到這個敏感的問題,志乃有些猝不及防,背過身去低聲回答了一句:

“嗯。”

“你不用擔心我們啦,鳴人。別看他平時就跟個悶葫蘆似的,但內裡其實是一個體貼周到,心細如髮的好男人。”香燐落落大方地握住了志乃的左手,如水的秋波掃過後者的臉龐,讓他的雙頰不禁飄出了一絲紅雲:

“你過獎了,香燐。”

見到原本單身一輩子的志乃和香燐,如今竟在因緣巧合之下走到了一起,鳴人老懷甚慰,笑著點頭說道:“從相知、相識到相伴一生,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了。”

“你這樣說,叫我們這些打算單身一輩子的大叔該怎麼想啊?”

一個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忽然從眾人身旁響起。他們回頭一望,只見一個頭戴面罩,身著銀灰色馬甲的白髮男子正坐在門店一角的小桌前,悠哉遊哉地翻看著一本嶄新的小書。

“卡卡西老師!”四位年輕的忍者同時驚叫了一聲。

“那是因為即使是單身,也有人陪你白頭到老啊,卡卡西老師!”鳴人早已察覺到了對方的查克拉波動,一點也沒有感到驚訝,笑著打趣道,“在我們那條世界線上,你退休(*)之後整天就和凱老師到處去遊山玩水。現在再加上帶土和鼬,我看你們四個老光棍都可以湊齊一桌麻將了,哈哈。”

卡卡西笑著搖了搖頭,合上書本,輕嘆了一聲:“可是那樣的和平也並沒能夠持續多久,不是嗎?”

眾人腦海裡宇智波鼬和阿凱搶槓和的詼諧畫面一下子被散佈大地的毒霧、飛彈和屍骸所取代了。親歷過這一切的鳴人瞬間斂去了笑容,正色問道:“怎麼了?”

“自來也大人在遠古遺蹟中所找到的那些資料,已經有些眉目了。另外,外陣那邊最近還抓住了一個老熟人,我想你應該會很有興趣和他談一談。”

“是誰?”

“慈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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