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宇智波帶土
木葉暗部的秘密審訊室中，奈良鹿久正坐在審問官的位子上，仔細打量著面前雙眼無神的宇智波忍者。他還能夠依稀記起對方小時候嘰嘰喳喳，整天在大人面前吹噓自己要成為火影的模樣。沒想到十幾年之後，原本那個大大咧咧，正直開朗的陽光少年卻成長為了一個殺人如麻，冷酷無情，被五大忍村聯名通緝的S級叛忍。
“總結一下你剛才的陳詞：在這位‘先驅者’向你、長門和小南三人揭示了‘月之眼計劃’與大筒木輝夜之間的聯絡之後，你們聯手制服了白絕和黑絕，殺死了年老體弱的宇智波斑，暗地掠奪各地的資源和人口，試圖透過各種手段‘改造’全人類，以期對抗未來可能會隨時降臨的大災變，是這樣嗎？”
黑髮男人沉默地點了點頭。
鹿久將手中的墨水筆插回了筆筒之中，合上筆記本，緩緩站起了身來：
“我沒有其他問題要問了，宇智波帶土。鑑於你此次死而復活的特殊情況，火影大人決定對你之前犯下的罪行不予追究，恢復你木葉中忍的身份。你這幾天就先熟悉一下村裡的人員和設施吧，之後陸續會有任務分派到你的頭上。”
“是。”
帶土將查克拉運於雙目，黑色的瞳仁變幻出了一道妖異的血紅色花紋，身體在空間纖維的一陣扭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鹿久望著帶土離去的方向，微笑自語道：
“你果然還是問心有愧啊……”
木葉村郊外的一片樹林中，帶土失魂落魄般地走出了神威空間。他癱坐在地面的一塊巨石之上，粗重地喘了幾口氣。正當帶土要離開這個地方，返回木葉的時候，他的目光掠過周圍鬱鬱蔥蔥的橡木林，來自過去的回憶宛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
十五年前，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借九尾之手殺死了自己的老師與師母，害得鳴人剛一出生，便成了一個孤兒。
他有罪。
“既然都已經死過了一次，就不要再繼續揹負那些不必要的包袱了。“
一個溫和沉靜的聲音忽然從帶土身後響起；他回頭一望，不出意外地見到了那位神色安然的金髮少年。
“我……”帶土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該回答些什麼。在他剛一獲得新生之後，少年就擯棄前嫌，將他接納為了朋友，並在火影面前保下了自己。可有些錯誤，受害者或許能夠原諒，但自己是永遠沒辦法原諒的。
“呵，我這的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接下來的這幾十年大概都不可能從這樣深重的負罪感中走出來了。若我們易地而處，我的反應大概也會和你差不多。”鳴人見到帶土鬱鬱寡歡的表情，走上前來，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不過比起顧影自憐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更有意義的贖罪方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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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已
經替紅老師和阿斯瑪老師的兩個班物色好了特訓的人選，不過凱老師的第三班目前還沒有實力足夠的忍者提攜。你有興趣指點一下木葉流體術的新一代繼承者嗎？”
“凱？”
“卡卡西老師希望你在與凱老師共事的過程中，逐漸找回原本那個陽光開朗的自己。你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對吧？”
聽到這是來自卡卡西的意見，帶土沒有再多問，只是略微有些感傷地點了點頭。
鳴人沒有告訴帶土的是，那個一向以強大和著稱的暗部卡卡西，現在正為了他，伏地向自己手下的隊員求情。
這名隊員就是在星隱村被曉組織的“死光”毀滅之後，為了報仇而自願加入木葉隱村的少年星影，昴。他剛做完一個與曉組織有關的偵查任務，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公寓休息，就忽然被卡卡西拉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並從他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全部始末。
“那個傢伙……想來一定是前輩你很要好的朋友吧？要不然木葉堂堂的‘暗夜之影’也不至於為了一介叛忍把身段放得這麼低。”昴的臉上平靜得彷彿沒有一絲表情，“那麼，你是希望我就這樣原諒他嗎？卡卡西前輩？”
“不……但帶土他已經為了自己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不奢求你能原諒他，我只是懇求你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卡卡西把頭伏得更低了幾分，額頭幾乎就要碰到了地面上的疊席。
“呵，機會……”聽到這個詞，昴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閃身來到了卡卡西的面前，猛地抓起了他的衣領，紅著眼問道，“我能給那個傢伙一次機會，那母親、三連、北斗，還有熊之國那千千萬萬無辜的冤魂，他們的機會又有誰會來給呢？！”
“他們現在正在淨土安享和平。”
卡卡西沒有反抗少年的動作，而是發動了自己新得到的那只寫輪眼，將一段事先就已經被記錄好的幻術映到了昴的腦海中。只見璀璨的星空下，一個頭戴星形標記護額的女忍者正倚靠在一個小木屋門口，微笑著向昴揮手致意。
“媽媽？！”
昴原本憤懣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鬆開了卡卡西的衣領，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位美麗的黑髮少婦。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少年所站之處緩緩響起：
“那麼，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向昴轉告呢，夏日阿姨？”
“我們在這裡一切安好，不要再糾纏於過往的仇恨中了。每天要過得開開心心的，但也要努力工作，爭取早點攢上錢，在木葉村買一棟大大的房子，和一個心儀的漂亮女孩兒結婚。哦，還有，要多結交朋友，不能整天就悶在自己的宿舍裡，不和別人打交道。別每天都吃外送，偶爾也要學會自己做飯啊！還有……”
昴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聆聽著夏日的囑咐。直到兩分鍾之後，夏日才
終於停下了自己的絮叨，臉上泛起了一個夾雜著感傷和擔憂的表情，“媽媽不在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昴。”
淚水終於從少年的雙眼中奪眶而出，一點一點地滴在了房內的疊席上。
“就是這些了嗎？夏日阿姨？”
“嗯，沒有了。”女忍者收起了自己身為母親的憂愁，復又展露出了一個美麗的微笑，“謝謝你給了我這次和昴說上話機會，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不用客氣，夏日阿姨。我叫漩渦鳴人。”
幻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少年呆呆望著母親幻影消失的方向，兩行濁淚從他佈滿血絲的雙眼中緩緩流下。狹小的休息室一時間變得無比寂靜，唯有天花板上那盞老舊的白熾燈所發出的“嗞嗞”響聲。
“看樣子還是你們贏了，卡卡西前輩。”過了好一陣，少年沙啞的嗓音才再次在空空落落的休息室中重新響起。
“你是我的部屬和同伴，昴。我不希望看到你一直用仇恨包裹自己的心靈，每天都在痛苦和孤獨之中掙扎不休。”卡卡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溫聲說道。
……
“有新人要加入我們？那一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忍者吧，綱手大人？”五代目火影辦公室中，凱聽罷綱手的命令，雙手撐在桌面上，眼中放射出了一道充滿期待的光芒。
“沒錯，說起來你和他應該還算是舊相識呢。”綱手不動聲色地答道。
“凱老師會認識什麼厲害的人物啊？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卡卡西老師了。”天天眼前一亮，“難道是他？”
“卡卡西老師身在暗部，跟我們這些普通忍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的。”寧次輕輕搖頭，否定了天天的猜測。
“那會是誰呢……”
一旁的小李沒有參與寧天二人的討論，只是不斷調整著手上包裹的白色繃帶，臉上流露出了一個躍躍欲試的神情。
“進來吧。”
凱班的四人瞬間把目光投向了辦公室的門口。只見一位留著一頭黑色短髮，神情落寞的黑衣男子正從門廊背後的陰影中緩緩走出。寧次、小李和天天只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眼熟，而阿凱卻一下子從原地跳了起來，閃身擋在了自己三位部下的身前，聲色俱厲地吼道：
“宇智波帶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寧次、小李和天天大吃一驚，紛紛擺出了備戰的姿態。可帶土卻絲毫沒有在意他們四個充滿敵意的反應，與阿凱擦肩而過，穩步走到了五代目火影的面前，以手撫胸，躬身說道：“綱手大人。”
“難……難道你就是綱手大人剛才所說的那個‘新人’？”
帶土回過身來，見到阿凱臉上一副宛如白日見鬼的表情，嘴角泛起了一個苦澀的微笑：
“好久不見，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