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次抓到一條大魚,這高句麗王竟然不慌不亂等著我們來抓呢,如果再逮到那什麼大對盧淵蓋蘇文老兒就圓滿了。”頭一個衝進高句麗王宮的房遺愛,指著上面端坐之人笑道。

隨後朝對方問道:“坐在上面等死那廝,你可知淵蓋蘇文人在何處?快快說來饒你不死!”

淵蓋蘇文:……

“本王就是淵蓋蘇文。”

“你?淵蓋蘇文?還自稱本王?”房遺愛愣了一下,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

隨後在淵蓋蘇文絲毫沒有反應之中,一巴掌抽了過去,兩顆大牙伴隨著血花飛出。直接把淵蓋蘇文打蒙了。

房遺愛大罵道:“呸!傳聞中淵蓋蘇文武將出身,長相極為英武,就你這樣尖嘴猴腮的,怎麼會是他?

我看你頂多是他拋棄下來的一個替身吧?

拜託,當替身也認真一點行不行?淵蓋蘇文是大對盧,是宰相,你弄身帝王袍服做什麼?

你要說是高句麗王高建文倒也罷了!雖然差點王者氣概,好歹也能裝個樣子。

嘖嘖……高句麗無人可用,都是這般廢材,難怪會被滅掉。”

淵蓋蘇文:……

此刻一臉懵逼的淵蓋蘇文死的心都有了,想我堂堂高谷麗的實權王者,竟然落得如此田地?被人當成替身?王者氣概我沒有嗎?

這其實不能怪房遺愛看走了眼,實在是連連大戰,國事勞心加上圍城多日,原本英武的淵蓋蘇文愣是被熬得身心俱疲,外表確實是差了許多。

搜遍了整個王宮都不見目標的房遺愛,只好讓人抓著這個‘替身’回去跟杜荷覆命。

“青蓮,青蓮,真特娘的晦氣,讓淵蓋蘇文那廝跑了,那廝跑之前還殺了高句麗王,同時留下一個替身迷惑我們,幸虧我火眼金睛,要不然還真的被他騙了。”還沒進大帳,房遺愛就吵吵起來了。

裡面眾人全都看向了門口,只見房遺愛提著一個一身狼狽帝王袍服之人進來了。

“跑了就跑了吧,一隻喪家之犬罷了,咱們只要成功滅國就行了。

對了,你手裡的是什麼人?”杜荷問道。

房遺愛揮手將手裡的人扔在地上罵道:“這廝就是那該死的替身,穿一身王袍卻騙我說他是淵蓋蘇文,你們說他傻不傻?當我房二是傻子嗎?他若是淵蓋蘇文,我把自己的青龍刀吃下去。”

眾人鬨堂大笑,可地上那人卻異常鎮靜,不緊不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當他挺直身體那一刻,大帳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不少人紛紛疑惑,這人能夠在這種環境裡面色如常,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替死鬼吧。

就在這時,房遺愛一腳揣在對方屁股上,再次將之踹倒罵道:“他娘的,裝什麼裝,就你這點演技還來勁了?”

“夠了!”淵蓋蘇文再也忍不住,暴怒大喝一聲。

杜荷也伸手攔下了房遺愛,示意問問再說。

淵蓋蘇文憤怒道:“你這莽夫,真不知道大唐怎麼會有你這樣有眼無珠的將軍,本王正是你要找的淵蓋蘇文,也是之前的高句麗大對盧。

現在已經殺了高建文自立為王,即便是敗軍之將,爾等也不能如此羞辱!”

房遺愛那個氣呀,指著對方罵道:“還特麼嘴硬?我……”

“房將軍!”杜荷大聲喝止住。

這時站在一旁的李承乾點了點頭道:“沒錯,他的確就是淵蓋蘇文,當初他去過長安出使,我見過一次,雖然現在他變得瘦削了,但大體不差。”

“他說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搞不好真的是房二弄錯了。”李震補充道。

房遺愛老臉一紅,弱弱道:“我又不認得,再說了,誰家國王宰相長著熊樣?”

身邊的尉遲寶林推了他一下,小聲問道:“房二,剛剛你不是說,他如果是真的,你就把青龍刀吃下去嗎?什麼時候開吃?”

我……你……滾蛋!房二臉色漲紅,最後只能將尉遲寶林罵了回去,眾人哈哈大笑。

片刻之後大營裡面安靜下來,淵蓋蘇文環視四周,隨後朝著坐在中間的杜荷問道:“你就是此戰主將?不是薛禮嗎?他人在哪裡?”

“此戰我負責從東路出擊,薛將軍從西面出擊,現在應該正在掃清殘餘,等把你押送回長安,你能見到他的。”杜荷解釋道。

“看你年紀輕輕,就有獨自指揮十幾萬大軍的本事,想來不是無名之輩吧?不知道你師承何人?”

杜荷道:“本將姓杜名荷,在大唐的確是個無名之輩,至於師承,不敢提起,以免影響家師清譽。”

這時李承乾笑道:“青蓮,何必謙虛,你得了衛公傳承,加上此戰大勝的榮耀,衛公就算不公開你這個弟子,卻也不會反駁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房遺愛附和道:“沒錯,大家都預設的事情了。

那廝,實話告訴你,你眼前這位主將名叫杜荷杜青蓮,跟那西路主將薛禮一樣,都是我大唐軍神衛國公的傳人。”

聽完之後,淵蓋蘇文嘆息道:“李靖李藥師此人,當世兵法大家,久負盛名,東突厥都是亡在他手上,高句麗敗在他的傳人手裡,倒也不奇怪。

這麼說,整個此番大戰,全都是李靖的謀劃了,哎,這等人物,大唐何愁不興?”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杜荷,眼神恍惚了一下,問道:“你姓杜?而且也如此年輕,不知跟長安的駙馬杜少清什麼關係?”

“杜少清正是我家兄長。”

淵蓋蘇文喃喃道:“一門雙俊傑,一文一武……

我一直有個疑惑,你務必實言相告,我想知道,這次大戰,跟你那兄長杜少清可有關聯?”

不等杜荷回答,房遺愛就搶著道:“哈哈,你這廝恐怕不知道吧,整個這次大戰,並非是我們衛公的謀劃,全是出自杜少清大哥之手,是他花錢買了北邊三族二十五萬兵馬來滅你們的。

怎麼樣?沒想到吧……杜大哥有句話我最喜歡,那就是看誰不順眼,就拿錢砸死他,從你們幾年前入侵大唐撞上了杜大哥的時候,就註定了你們高句麗的死……”

“遺愛……別說了!”杜荷叫住了發小,很多話是不能亂說的,高句麗滅不滅不是自己兄長說了算的,這些一定要歸在陛下頭上,這是政治。

就在這時,淵蓋蘇文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去,昏迷前對杜荷說了句話,就是想在臨死前去長安見杜少清一面。

尉遲寶林呵呵笑道:“這貨可以啊,難不成知道我們會在路上弄死他,故意這麼說好多活兩天?”

“那咱們還殺不殺?”房遺愛問道。

杜荷看向了李承乾,李承乾開口道:“滅國獻俘本是榮耀,留他一命,獻俘過後想弄死他還不簡單?好歹也是一個梟雄,成全他吧。”

平壤城大捷,另一邊高句麗倉皇逃竄的海軍也在海面上遇到了大唐嶺南海軍的戰船襲擊,本來以為到了海上就是自己後院的高句麗海軍,這次算是碰到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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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沒有還手幾下,就被大唐海軍打得全軍覆沒餵魚了,隨後嶺南海軍總管馮智戣轉道直接去了平壤城,想要支援杜荷滅國攻城。

可是等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班師回扶余城的杜荷大軍。

馮智戣帶來了一個訊息,是他此次來的路上,走過揚州補給的時候,揚州出事了,吳王李恪以謀反罪,被朝廷抓去長安下了死牢。

吳王李恪?謀反?在封地起兵嗎?這怎麼可能?他瘋了嗎?

這是一眾年輕將領的第一反應。

其中反應最激烈的當屬大皇子李承乾了,“這不可能,三弟為人一向端正,怎麼可能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誣陷!

馮將軍,你在揚州見到謀反軍隊了嗎?”

馮智戣搖了搖頭道:“我走到揚州的時候,吳王已經被帶走了,至於說軍隊,當地人說的確有這回事,不過好像至於萬餘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想來即便不是謀反,豢養私兵的事情卻是跑不了的。

市井傳言也說吳王是被冤枉的,至於內情……”

說到這裡,馮智戣看了一眼李承乾,沒有再說下去了。

後者立即會意,這就是說,市井傳言是他這位大皇子排除異己陷害三弟了?

“豈有此理,我一直在隨著大軍打仗,怎麼可能幹這種混賬事?

不行,我必須現在就回去,三弟決不能出事。”

李承乾說完,交代了幾句,轉身快步離去。

而此時長安城裡面的確已經沸騰起來,街頭巷尾議論的就是一件事——吳王造反!

吳王李恪也經過二十天的不停押送,給帶到了長安天牢。

皇帝李二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看好的三兒子,竟然是第一個冒頭忤逆的貨色,暴怒的李二在大朝會上大發雷霆,就差一道斬立決判下來給李恪。

隨後的幾天李二宣佈不見任何人,朝堂上議論紛紛,許多支援李恪的人急的火上房卻也無法。

訊息傳到了杜少清家裡,長樂公主嚇得花容失色,拉著丈夫的手讓他想辦法,三哥對自己很好,又是至親兄妹,千萬別讓父皇給斬殺了,無論如何,損傷骨肉親情,那都是皇室的悲劇。

杜少清沉吟不語,也在思考這件事的真假,或者說是誰在造假,因為在他心中明確知道,李恪根本不可能造反。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李承乾,當初李承乾去東北參軍之前,找過自己問計,閒聊之時好像說了一句,如果自己不去參軍,父皇或許有意派三弟李恪去的,是皇后極力勸說大兒子參軍的。

這麼說的話……嘶!杜少清想起了一種可能,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岳母仁愛之名遠播,會是她嗎?

回過神來看到了自己的夫人,杜少清眼珠一轉說道:“夫人,我那皇帝岳父正在暴怒之中,誰也不見,為今之計只有你去了。”

“我去?對對,我這就去求父皇。”公主說著要走。

杜少清一把拉住道:“莫急,不是讓你去勸說,你去了岳父也不見你。

是讓你去找岳母,她或許可以說服皇帝陛下手下留情。”

“啊?母後?真的可以嗎?”公主不解。

“可以的,這是魏徵老頭兒悄悄跟我說的,朝廷裡面兩個勸諫有用的,一個是老魏,比他高明的還有一位,就是當朝皇后,岳父摯愛的髮妻。”杜少清解釋道。

就在這時,小公主萱萱從外面跑了進來,哭喊道:“爹爹孃親,聽他們說外公要殺死三舅,三舅可疼我了,咱們去求外公別殺他好不好?”

……杜少清不禁莞爾,心說這就是小孩子,誰對她好,她都清楚著呢。

“夫君,咱們帶著萱萱一起去吧。”公主建議道。

杜少清拉著女兒拒絕道:“你一個人去了好說話,這時候我這個外戚不好出面,萱萱還是個孩子。”

公主會意,應聲自去。

小萱萱卻不解道:“爹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孃親怕外公,萱萱可不怕,外公如果不答應,萱萱就帶著弟弟把他的鬍子揪下來!”

杜少清滿臉苦笑,心說傻孩子,你哪裡知道,虎毒不食子,如果這次不是皇帝要殺兒子,而是你外婆想要殺人呢?你們去了就是添亂的。

“你跟我有別的事情做,咱們去大牢探望一下你三舅吧,給他送些吃的,別讓他在牢裡受苦了。”

萱萱眼含淚花重重點頭道:“嗯,誰要是敢在牢裡欺負我三舅,看我不把他們統統毒翻過去,挨個讓小喵喵揍。”

“哈哈哈哈,看來,你三舅有你這個小保鏢,想出事都難。”杜少清笑著說道,眼神卻看向了皇宮方向,心中暗笑,如果是皇后謀劃的,不知道他算沒算到杜家這一環?算沒算到萱萱這個孩子?

“爹爹你親自下廚做飯,我拿去給三舅當禮物好不好?”

“啊?爹爹做飯,你當禮物?為什麼不是我的禮物,你自己準備不行嗎?”杜少清納悶道。

小萱萱噘著小嘴埋怨道:“我這裡都是毒藥,怎麼好當禮物?

那是我三舅又不是你三舅,你不用準備禮物的。

還有啊,爹爹你做飯的時候多做一份,到時候我跟三舅一起吃。”

嘖嘖……恐怕這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目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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