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天見羅人成在尹燕來掌下抖如篩笠,頗感意外,暗想道:“以羅人成的功力,怎會被一招制住?”

正想著,陳墨滿頭大汗,來到身前道:“父親,孩兒學藝不精,請您責罰!”陳嘯天道:“這不怪你,那羅人成表面上看是位太極名家,但其真實身份必是彩霞宮內的高手。”

陳墨驚奇道:“彩霞宮?!此人掌上有毒,彩霞宮內竟會有如此陰毒的功夫?”

陳嘯天道:“這套掌法名為‘五毒穿心掌’本是宮中智水長老的絕學,源於藏邊百毒教秘宗心經,練成後雙掌內含劇毒,中掌者一個時辰內毒侵骨血,不出三個時辰必定暴斃而亡。

陳墨不解道:“智水長老又怎麼會藏傳門派的武功?”

陳嘯天道:“智水長老在入宮之前曾是百毒教嫡傳大弟子,天資聰穎,武功高強,原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選。不料遭教內歹人暗算,身受重傷,拼命從教內逃出後,便昏倒在路邊,恰被路過的趙老宮主救起,送至客棧養傷。可沒過幾日,百毒教便派五名好手找上門來,趙老宮主以一敵五將這五人均點了穴道,本想教育一番放他們生路,但智水長老卻說要對他們小懲以示警告,便走上去在每人身後輕輕拍了一掌。等趙老宮主將這幾人穴道解開後,才發現這五人均已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趙老宮主知道是智水長老搞的鬼,命其交出解藥。但智水長老始終不肯,無奈之下趙老宮主連點智水長老身上幾處大穴,並用龍吟真氣衝蕩體內經脈逼其交出解藥。”

陳墨猛然想起寇彪被那白袍前輩逼問寒毒解藥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凜,問道:“智水長老是不是也沒挺住?”

陳嘯天道:“智水長老硬是挺了一個時辰,才將解藥交出。但此時這五人均已毒滲血脈,救不回來了。”

陳墨驚道:“好厲害的掌法!只輕輕拍一下就可令對手斃命,若剛剛孩兒中了他一掌,此刻想必也難逃厄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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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天點頭道:“若單以掌法而論,天下恐怕只有赤炎掌能與之相較。這兩種掌法均是陰狠歹毒之術,雖威力無窮卻被正道武林人士所不齒。趙老宮主在將智水長老帶入宮中後,便令其終生不得再用。沒想到羅人成居然也會此功,他若不是智水長老的弟子,便是藏邊百毒教的人了。”

陳墨心道:“那日白袍前輩曾說羅人成與他有同門之誼,那位前輩想必不會是百毒教的人。如此說來,羅人成多半就是彩霞宮智水長老的弟子。聽那白袍前輩的意思,母親的失蹤似乎也和彩霞宮有關,為何父親卻從沒有和我們提過那裡?“

陳墨正想開口詢問,就聽羅人成掙扎著大喊救命。陳嘯天一聽“海納神功”幾個字,臉色驟變,縱身上前一掌擊出,將羅人成與尹燕來分開。再看羅人成整個人好似一塊軟泥一般,緩緩癱倒在擂臺上。

陳嘯天抱住尹燕來,只見其臉色鐵青,渾身不停打顫,急忙連點其督脈幾處大穴並封住了手少陰經,使氣血不會立即上湧至心,同時對陳墨喊道:“快拿劍來!”

陳墨不敢怠慢,拾起臺上關秀林的短劍遞了過去。陳嘯天接過,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將尹燕來的鞋襪除去,在其足少陰腎經的小趾處刺破,一股暗紅色的血注立即噴湧而出。陳嘯天暗運內力,不停地為尹燕來推宮運血,大約有半柱香的功夫,尹燕來流出的血液漸漸鮮紅,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陳嘯天長出一口氣,對陳墨說道:“墨兒,快送尹女俠回府休息,同時派人速請‘賽華佗’高神醫為尹女俠醫治。”尹燕來卻道:“我不要,陳嘯天你放我走!”

陳嘯天皺眉道:“尹女俠,你現在身中五毒穿心掌的劇毒,若不速速醫治恐有性命之憂。”尹燕來怒道:“陳嘯天你莫要假仁假義,我的死活與你何幹?”

陳嘯天道:“尹女俠何處此言?你也是為救墨兒受傷,我怎能坐視不管?”陳墨在旁不解道:“父親,師孃怎會受傷?孩兒明明看見是師孃打了羅人成一掌啊?”

陳嘯天並未回答,反而向尹燕來問道:“敢問尹女俠,這'海納神功'你從何習來?”尹燕來哼了一聲道:“無可奉告!”

陳嘯天嘆氣道:“這'海納神功'名字雖好,卻是門吸人內力,盜人武功的陰損功夫,一旦練成,被吸者的內力就好像百川入海一般,湧入發功者體內,直到油盡燈滅方至。但此功也有個致命的弊端,若被吸之人習練的是毒功,發功者吸取內力之時便會將其體內毒素一併吸入,反噬自身,那羅人成便是個例子。好在尹女俠你功力尚淺,吸入的毒素並不太多,這才不至於當場斃命。故此聽我一句勸,為人為己此功千萬不可再用,切記切記。”

尹燕來哈哈大笑道:“陳大將軍,你未免管的太寬!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學會'海納神功'後將你打敗是麼?”陳嘯天道:“老朽真是一片好意,尹女俠莫要誤解!”尹燕來冷笑道:“多謝你的美意,告辭!”說完站起身來,步履蹣跚走向旋梯。

陳墨見狀欲上前勸說,卻見寒光一閃,一把飛刀掉落在眼前,再看向陳嘯天,見其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奈之下,只好望著尹燕來獨自離去。

看臺上,潘素玄和趙念彤面面相覷,不知擂臺上究竟發生了何事?正猜測時,忽聽淨念老僧口頌佛號:“阿彌陀佛,陳施主你回來了?府上可一切安好?”

二人回頭觀瞧,只見陳怡馨帶著雙兒來到臺上。雙兒見潘素玄正望向自己,臉上一紅,低下頭去避開了潘素玄的目光。

陳怡馨笑道:“大師真是神機妙算!您怎知小女方才是回府去了呢?”

淨念老僧聽後微微一愣,隨即雙手合十道:“老衲也只是猜測。陳施主你出發前曾說要回府調派守衛,如今去而復返,想必已將人員安排妥當。”

陳怡馨道:“有勞大師費心,府上一切正常。府外倒是有幾個形跡可疑的賊人,也已被我們抓獲,現在馬總管正在審問。”

淨念老僧聞聽略顯驚訝,問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去將軍府上滋事?”陳怡馨嫣然一笑道:“只是些小毛賊而已,大師不必多慮。不過正如大師所言,憑這幾個小賊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想必也不敢打將軍府的注意,看來幕後定是有人指使。”

淨念老僧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眼前走來一個小沙彌,施禮上前道:“師叔,家師想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淨念老僧點頭,對陳怡馨說道:“陳施主請了,老衲先行告退。”陳怡馨笑道:“大師慢走,恕不遠送。”淨念老僧微微一笑,與小沙彌下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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