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天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從旋梯處快步走上臺一人。此人膀大腰圓,身材魁梧,背後的皮囊中鼓鼓囊囊,應該是藏有兵刃,看腳步頗有些外家功的底子。

陳嘯天並不認得,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少俠怎麼稱呼?”

來人道:“我乃是大刀震山西龍虎鏢局總鏢頭關大俠之子——關秀林!”

陳嘯天點了點頭,心中想道:“原來是山西大刀關石的兒子。關石的一口大刀重五十七斤,六十四路伏虎刀法在山西無人能敵,也算是一流好手。看這少年身壯體胖,氣力也該不小,只是年紀尚輕,不知學得了父親的幾分能耐。”

心裡想著,嘴上說道:“原來是關少俠,既然登臺可是為比武而來?”

“正是!陳將軍,我看也不用著什麼第二輪五人入選了,我一人連勝十場,您的東床快婿就是我了,您看如何?”

陳嘯天笑道:“若真如此,那當然是極好,就請少俠一展伸手!”隨即向四周朗聲道:“既然山西關少俠已然登臺,我宣佈,比武正式開始!”

臺下頓時掌聲雷動,叫嚷歡呼聲響成一片……

陳嘯天轉身下臺,回到主看臺上。剛剛坐下,陳墨便快步來到近前,低聲耳語道:“父親,一切都安排好了。”

陳嘯天點了點頭,示意其坐在身旁,陳墨看了一眼站在陳嘯天身後的王蓉,漠然道:“我還是下臺去吧,這裡有王總管就夠了!”說完,留下尷尬的王蓉轉身而去。

趙念彤在旁氣憤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姐姐哪兒裡得罪他了?他一天到晚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是何用意?我要找他評評理。”說完就要追著下臺。

潘素玄見狀急忙攔住,趙念彤嘴裡仍喋喋不休,憤憤不平。王蓉見趙念彤如此為己,不由得俏目微紅,心中升起無限的暖意……

正這時,就聽擂臺之上傳來打鬥之聲,眾人展目觀瞧,只見關秀林赤手空拳同一個使錘的大漢鬥在一處。

潘素玄見關秀林身手矯健、步伐沉穩,出招變式有板有眼,顯是受了高人的指點。對面的大漢雖然力大錘沉,但招式生硬,剛猛有餘,技巧不足,時間一長便氣力不支,招法凌亂。關秀林抓住機會,身影猛然一晃,便轉到大漢身後,雙拳擊出,一招“夜叉探海”正中大漢後心。那大漢向前急走三步,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一口鮮血隨即噴出。

臺下的侍從見狀急忙抬著擔架登臺,四人合力才將大漢扶到擔架上,順旋梯緩緩下去。

關秀林甚是得意,向臺下大聲道:“哪兒位英雄再來賜教?”

話音未落,旋梯處上來一人,此人身材又高又瘦,從遠處望去,好似一根打棗竿子,衣衫襤褸,奇貌不揚,手拿一柄鏽跡斑斑的棕褐色短刀,搖搖晃晃地來到關秀林近前,開口說道:“你喊那麼大聲作甚?我這不是來了嗎?”

關秀林看著眼前這瘦高孱弱之人本不在意,但轉眼一見其手中兵刃,不禁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瘦子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英雄,你不說要找人賜教麼?我正要好好教導教導你!”

關秀林怒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說完從背後包裹中抽出一把虎頭大刀,凌空虛劈了幾下,將刀橫在胸前道:“進招吧!”

趙念彤見關秀林抽出大刀卻擺了個守勢,不解道:“這姓關的對陣那使錘大漢都沒亮兵刃,為何上來個弱不禁風的瘦子,他卻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潘素玄道:“想必瘦子定有絕技在身,此外這把短刀看上去也不簡單。”

趙念彤道:“不就是把生鏽的小刀麼?有什麼特別的?”

未等潘素玄作答,就聽陳嘯天說道:“這是墨玉刀!”

此言一出,潘趙二人均為之一驚!趙念彤道:“這就是那把號稱無堅不摧,刀中瑰寶的墨玉刀?”

陳嘯天並未回答,目光仍注視著臺上二人。只見關秀林揮舞大刀,施展出六十四路伏虎刀將身上要穴全部護住,十招中也就一二招攻式。相比之下,那瘦子卻似閒庭信步一般,輕耍著棕褐色短刀,也不急於進攻,見關秀林大刀攻來,只將手中短刀向上一迎,便逼得關秀林不得不撤刀變招。

潘素玄見狀心中想道:“如此打下去這瘦子以逸待勞,已立於不敗之地。卻不知他為何並不進攻,難道是想看清關秀林的武功路數?”

眼看六十四路伏虎刀法就要使完,就聽這瘦子口中喊道:“六十招牤牛式,六十一招餓虎式,六十二招狂風式,六十三招地裂式,六十四招……”未等關秀林將招式使完,那瘦子卻突然跳出圈外,嘿嘿笑道:“說吧,你是誰?為何要冒充關石之子?”

關秀林聽後身子一震,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胡說什麼?我…我就是關秀林!何來冒充之說?”瘦子道:“你若是關秀林,怎會如此使得關家刀法?”關秀林臉色慘白地問道:“這…這六十四路伏虎刀法我哪兒裡使的不對?”

瘦子道:“嘿嘿……這還用我說嗎?關家刀法的精髓盡在最後一招天崩式!顧名思義,這一招是縱身而起向敵人連出八刀攻其上盤,身在空中尚能連發八招制敵,此招若是練成,便可獨步武林。但這最後一式必須配合關家獨門的內功心法。只可惜,這關家刀法的內功早已失傳,沒有內功心法,想那關石本人也只能使出四刀,而你剛剛卻連出七刀,你說你會是關石之子嗎?”

臺上二人不斷言語,看臺上眾人卻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只見二人打著打著突然停了下來,均不明其意。趙念彤第一個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為何不打了?”

陳嘯天見二人不再爭鬥,也心中起疑,正欲派人上臺詢問,卻見關秀林單膝跪地,緩緩向那瘦子拜去。那瘦子顯得十分得意,上前一步欲將關秀林扶起。正這時,關秀林突然出招,手捧大刀向瘦子攔腰斬去。眾人見狀皆是一驚,卻見那瘦子並不躲閃,將手中短刀向上一撩,只聽鏜的一聲,虎頭刀刀頭應聲落地。

潘素玄見狀,心中暗道:“這瘦子輕輕一帶,未曾發力,那短刀便可將這虎頭大刀削斷,此等利刃真是世間少有!”

關秀林見偷襲未成,顧不得兵刃已斷,舉起半截大刀,向瘦子頭上猛擊下來。

這瘦子仍然是不慌不忙,將刀向上一舉,鏜的一聲,虎頭刀再次被截二段。關秀林見狀將刀柄一轉,順勢一甩,將剩下的斷刀向那瘦子擲出。

瘦子閃身躲過,大笑道:“兵器都扔了,這次你服不服……”未等說完,忽感小腹微涼,低頭一看一把短劍已插入腹中。

只聽關秀林嘿嘿笑道:“誰說我只有一把兵刃?”說完短劍向上一撩,那瘦子仰面摔倒,鮮血迸濺。

關秀林上前一步,雙手捧劍,對那瘦子分心便刺,正這時,忽感身後一股強勁的掌力向自己襲來。關秀林不敢怠慢,急忙向旁一縱,回頭觀瞧,只見陳嘯天面帶怒色站在自己身後。

未等關秀林開口,陳嘯天便厲聲道:“白望博是你什麼人?!”

這句話陳嘯天用了一門上乘內功,名曰攝魂術,此法可用絕深內功控制對手心智,使其在不知不覺之中,對發功人言聽計從。雖然陳嘯天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卻震人心魄,不怒自威,令人難以抗拒。

只聽關秀林顫顫巍巍答道:“白宮主他……他是我…”

陳嘯天追問道:“是什麼?!”

關秀林剛要答,就聽臺下有人喊道:“陳嘯天你以大欺小,難道不怕天下英雄恥笑麼?!”

話音未落,人已來到近前。陳嘯天定睛觀瞧,來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矮小,相貌平平,唯獨那鋥明瓦亮的禿頭十分引人注目。

陳嘯天皺眉道:“禿頭客,你來做什麼?”來人答道:“笑話!你自己給女兒辦了個比武招親,驚動整個武林,卻來問我來做什麼?我能來做什麼?當然是比武招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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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天道:“請你離開,我陳某這裡不歡迎你!”禿頭客哈哈大笑道:“這世上不歡迎我的人多了,如果但憑他們一句話我就得走,那豈不是全天下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陳嘯天慍色道:“你想怎樣?”禿頭客道:“很簡單,既然你擺下擂臺,我登臺當然是要比武了。”陳嘯天道:“那好,這位關公子已連勝二場,你可與他比試。”禿頭客嘿嘿一笑道:“我豈能和你一樣,與後輩斤斤計較?要比,就咱倆人比劃比劃!”

陳嘯天心中暗道:“這禿頭王大錘在塞北成名多年,平日甚少涉及中原之事,此次卻忽然登臺向我挑戰,難道也是和他一夥兒的?”

正思索時,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陳老前輩是何等身份?怎會與你這等無名小卒動手比試?你要想練練,就由我來陪你過上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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