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五人走遠,陳墨轉身問道:“父親,寇懷仁和您說了什麼?”陳嘯天並未回答,只端坐在椅上雙目緊閉、若有所思。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偌大的宣政堂上一片寂靜。

過了良久,陳嘯天才緩緩睜開眼睛,對陳墨道:“墨兒,去把馬德勝叫來。”陳墨應聲而去,不大一會兒,馬德勝走進大堂,向陳嘯天施禮道:“老爺,有何吩咐?!”

陳嘯天向馬德勝招了招手,帶其走進內堂。不大一會兒就見馬德勝匆忙走出,連招呼都沒打,徑直出堂而去。

陳墨正想將其攔下問個究竟,卻聽陳嘯天在身後說道:“墨兒,你再去把你師孃請來。”陳墨不解道:“父親?!出了什麼事?”

陳嘯天擺了擺手道:“去吧,請她過來。”陳墨知父親不願告知,只得轉身走出宣政堂。潘素玄與趙念彤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雖充滿疑惑,卻也不便開口相問。

時間不大,陳墨與尹燕來一前一後走進大堂。尹燕來見陳嘯天面色陰沉,關切地問道:“嘯天,出了何事?!”

陳嘯天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剛剛寇懷仁對我說,齊王,有意招怡馨為世子妃。”

眾人一聽均感震驚,陳墨更是大聲道:“什麼?!父親,您千萬不能答應啊!”

陳嘯天反問道:“為何?!齊王在朝中頗有勢力,連聖上也要敬他三分,我們和齊王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以後朝堂之中,再無人可與我們匹敵,如此這般,豈不甚好?”

陳墨高聲道:“齊王與天啟老人暗中勾結、意圖謀反,父親豈能與此等奸佞之人結為親家?”

陳嘯天臉色一變,慍怒道:“此乃天啟老賊的一面之詞,豈能輕信?”

陳墨爭辯道:“那……那怡馨也不能嫁給一個紈絝子弟!”陳嘯天手捻鬚髯道:“據我所知,齊王膝下共有三子,如今成年的只有長子宋漣。此人文武雙全、才智過人,與怡馨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怡馨嫁入齊王府成為世子妃,乃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陳墨不住搖頭道:“話雖如此,但……但孩兒總覺得此事不妥。”

“那你說說看,有何不妥?”“這……孩兒一時想不出,但關係到馨怡的終身大事總該從長計議才是。”

父子二人爭論不休,忽聽尹燕來道:“嘯天,你若將怡馨許配給宋漣,那比武招親該怎麼辦?五日後便是比武的最終日子,若有人勝出,要與怡馨比試,我們該如何是好?”

陳嘯天微微一笑道:“這一點我們不用擔心,五日後的那場比武,最終勝出之人必是宋漣。”

眾人一聽,均覺不解,陳墨問道:“父親,這宋漣根本沒有參加初選,按規矩他是沒有資格參加最後比武的,更何況最終比武的八個人已經確定,每個人都是一流好手,想那宋漣一個王府世子,怎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陳嘯天反問道:“最終晉級決賽的八人都是誰?”陳墨道:“有嶺南長林幫的楚星峰,江北巨鯊幫的何大力,關外風雲莊的蕭長山,海外龍蛇島的齊歸龍,藏邊的蒙面客,天興幫的艾飛,崆峒派的張守一,五毒門的海胡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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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天道:“依你所見,這些人中誰的勝算較大?”陳墨道:“單以功夫而論,風雲莊的蕭長山和崆峒派的張守一要略勝一籌,但五毒門的海胡蜂擅長用毒,與其交手之人,多半不過三十招便中毒摔倒,他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陳嘯天點頭道:“很好,你說的是單打獨鬥,如果其餘五人合夥對付這三人呢?”

“合夥?!”陳墨不解道:“這幾人來自天南海北,互不相識,怎會攜手對付他人?”

陳嘯天道:“他們確實來自天南地北,但你怎知他們互不相識?”

“這……”一句話問得陳墨無言以對。

尹燕來上前問道:“就算他們相識,比武招親最終也只能是一人獲勝,他們此舉的目的……難道是……”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望向陳嘯天。

陳嘯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沒錯,他們只想要一人獲勝。我們的賽制是兩兩分組,勝者進入四強,再進行對決,決出最終的勝者。他們五人縱然有人第一輪落敗也不打緊,只需大量耗費對手的體力,下一輪自然會有同伴勝之。即使對手實力不凡,連勝兩陣,但經過兩場的比拼,體力難免受損,第三陣的對手只要是自己人,相信最後也可穩操勝券。”

尹燕來繡眉微蹙,思索道:“嘯天,你覺得他們會讓誰最終勝出?”

陳嘯天轉過身去,向陳墨問道:“墨兒,你認為會是他們中的那一個?”

陳墨沉吟片刻道:“這……其他人的身份都已確定,只有那藏邊的蒙面客比武時始終蒙面,從未以真實面目示人,難道會是他?”

陳嘯天手捻鬚髯道:“此人最有可能,大家均未見過他的長相,只要他最後取勝,宋漣便可與他互換身份成為勝者。”

趙念彤在旁聽得疑惑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還是不明白,不管是蒙面客也好,還是那個宋漣也罷,如果最終他功夫不濟,打不贏怡馨姐姐豈不還是前功盡棄?”

陳嘯天道:“你問的很好,這就是寇懷仁來找我的原因。”尹燕來道:“他是想讓怡馨在比試的時候故意輸給這個蒙面人?”

陳嘯天點頭道:“正是,這樣宋漣便是比武招親的勝者,可以名正言順的娶怡馨為妻。”陳墨一聽大聲道:“不可,怡馨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人?!父親您千萬不能答應!”

陳嘯天輕吟了一聲道:“嗯……墨兒,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陳墨還想分辯,尹燕來在旁勸道:“墨兒,你不要著急,此事最終還得徵求怡馨的意見才行。”

陳墨轉憂為喜道:“是啊,怡馨她定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話音剛落,大堂外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傳來,“這樁婚事,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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