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國,小檀山。

近年來名為“青魂”的組織在白澤國武林之中掀起腥風血雨,三月內已經殺害四家派門。

武林之中人心惶惶,最終在名門宋家家主宋繼玄號召之下,選擇在小檀山舉行英雄會,整個武林力量,商討應對“青魂”之法。

三大世家、金山玉海樓、烘爐堡、巽華山、弈日門、百花臺、夕陽峰、靳山派、東雲派、奇兵閣、憑風閣、鎮嶽谷、洗劍門、御筆峰……大半個白澤武林都有參與。

近段時間以來,小檀山連帶著山下的棠歲城都比平時熱鬧了不止一倍,身背刀劍的武林人士更是隨處可見。

羅浮帶著辜明河來到小檀山下,沒有待在城裡,而是將就著在山麓隨便找個處山洞休憩。

天光已暗,羅浮帶著孩子坐在一處山洞裡。

羅浮生了一團火,樹皮炸開時噼啪作響。

終究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明河雖然一路上從不喊累,但是一停下來就收不住,躺在石頭地面上睡著了。

羅浮不需要睡眠,坐在這裡用樹枝撥弄火堆,看著孩子臉上被火光照映出的光影。

劫禍將至,這個孩子是自己順著命運軌跡找到的可以作神州脊樑的未來。

這些天自己看過了他的天生武骨,也見證了他的堅韌……只需要正確引導,達到舒滕予的境界幾乎可以肯定,甚至舒滕予不能突破的武道極限,也得交給他來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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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自己的路,自己不打算也不能干涉,但是……可以適當地引導。

不過這也不是當前最緊要的事情,靈氣復甦……必須儘快開始了。

要想儘快收到成效,就得從武者身上著手。

而當下,武者最多的地方,就是小檀山。

思慮著,羅浮閉上眼。

————

當羅浮閉眼,此地神州空間的下層開始變動。

天道意識在神州世界下層的維度虛空之中開闢出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滾滾霧氣湧動,其中一件件物品成型。

清氣上升,形成茫茫天穹;濁氣下降,聚攏厚重大地。

隨後大地震動,一座大城破土而出,城頭旌旗招展,擺著一架架床弩,弩箭的箭頭散發著銳利鋒芒。

羅浮信念一動,自身的投影已經出現其中,站在城頭俯瞰茫茫大地,心中湧現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

打了一記響指,整個世界瞬間生動起來。

天上雲層隨著風捲而動,明媚日光燦爛垂灑。

燕子、麻雀飛過樹林,衝入天空。

草叢土壤之中,昆蟲或是小型動物不斷來回竄動。

城池之外幻化出一座座圓形帳篷,帳篷內外出現了數以千計的戎裝士兵。

城池之內同樣幻化出守軍,身披甲冑、手握矛戈。

這裡的生靈都可以行動,也能夠思考……但是他們的意志都來自於羅浮的天道意志,並不算真正的生命。

羅浮看著這座小型的世界逐漸成型,點點頭,看向腳下的城門。

隨著羅浮目光所至,城門上逐漸幻化出“襄陽”二字。

既然未來神州世界是要面對草原文明,那麼自己為他們創造一個與草原征戰的虛幻秘境自然合理。

羅浮的目光在城中守軍臉龐上停留片刻,盤腿坐在城上女牆之上觀察著這個暫時毫無生氣的世界。

思索著……自己究竟能利用這個秘境帶給神州的武林一些什麼改變。

目光所及,城牆外的帳篷裡是天道力量幻化的草原戰士……或許等武林人士們進來之後可以得到歷練。

自己也可以借用這座秘境像武林傳播一些更加完善的武學,同樣的……金銀財寶、芝蘭靈藥也都不成問題。

不過這些都給不足以徹底給這個世界帶來變革。

看著遠處帳篷裡的戎裝士兵背上箭矢所對映出的金色寒光,羅浮微微眯眼,從牆垛上站了起來。

從城頭俯瞰平曠大地,天際垂下的風從耳畔吹過,吹動髮絲揚起。

羅浮緩緩抬起手,整座大地開始微微震動,構築這座世界的下層濁氣裂開一道縫隙,聯通了茫茫無盡界海的虛空混沌。

雖然只是一絲及其細微的縫隙,但卻是在神州世界開了一道口子,無垠界海之中的混沌靈氣緩緩滲透進入這片世界,經過底層濁氣的逐漸洗練,原本矇昧狂暴的混沌力量逐漸變得敦厚沉穩,緩緩向整個秘境空間滲透。

得到世界之外的原始混沌靈氣加諸,偌大一座秘境變得更加生動,如果是有神州世界的生靈進入此地,就會發覺自己的肉身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昂揚的活力,精氣神也會潛移默化增強。

天色愈加湛藍,羅浮所創造的生靈也愈加生動,只是此刻站在城牆上的羅浮的狀態卻並不是很好……左半邊臉像是被燒壞了的瓷器,佈滿了皸裂的紋路。

半張臉滿是裂痕,裂痕底下不是血肉而是一片虛無的空洞……羅浮此刻笑了起來,竟有些許驚悚。

自己是神州的天道,在神州底層開一道縫隙無異於自己撕裂自己的身體,只要這道裂紋存在,羅浮就會時時刻刻經受著好比千刀萬剮的痛苦,身為天道……這也是自己的決心。

抬起左手,輕輕放到面前,中指抵住左眼的上眼眶,仰頭用右眼看向頭頂的天穹。

天空上緩緩聚攏起遮天蔽日的雲氣,將整個世界的光都遮擋住。

而後那天空之上無盡的雲霧就這樣垂落下來,像是無邊無際的白色絨毛,眨眼間將這個秘境世界完全籠罩包裹,像是孕育的胎膜將世界封存。

————

現實之中睜開眼,發現明河已經醒了,正坐在火堆前看著自己。

在秘境裡的所作所為使得現實世界中的左臉也是皸裂的模樣,羅浮看著默不作聲的明河,輕輕一笑:“害怕麼?”

明河搖搖頭,嗓子因為那一夜的哭喊至今沙啞,回答道:“不怕。”

“哈,膽子倒是挺大的嘛~”羅浮抬起左手在臉上撫過,那些皸裂的痕跡眨眼間消失無蹤,“那正好,反正你也睡不著,不是想學武功嗎,我現在就來教你吧。”

說著,羅浮把手伸進袖子。

明河聞言,立時正襟危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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