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間的紛紛擾擾,隨著夜幕降臨,艾露恩的出現而告一段落。

託納提烏面無表情地捧著一張用不知名海草做的信件。

如果有博學家在這裡,就能認出這種海草一樣的紙張,它主要流行於深海——其實就是讓陸上智慧生物集體恐懼的娜迦們,他們喜歡使用的紙張。

娜迦在海里討生活,娜迦是很聰明非常有智慧的一個族群,哪怕她們非常兇殘。

非常聰明,數量不少,有自己的語言和族群。

這樣子自然也就需要交流,需要交流,也就需要紙張出現。

上層娜迦不提,陸地上的紙張自然不適應海洋裡的娜迦們使用。

於是乎一種用海草做的,不怕水,能在海水裡書寫的特殊紙張就出現了。

正是託納提烏手裡這種長得像一張圓形海草紙張。

好吧,它其實本來就是一張海草的葉子。被娜迦用特殊的技術加工成了紙張一樣的東西。

他手上這張海草紙上,被用藍色的顏料書寫出一行行巨魔文字——對方似乎還怕他看不懂,字兒寫得很大個。

神王抬頭望了望天上的艾露恩,遲疑了一下後,他走入軍營裡。

這封海草紙是一隻小鳥送過來的,小鳥把信件丟在託納提烏的頭上後,它就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託納提烏檢查了一下小鳥的屍體,發現它早已死去,然後被一股法術力量控制著飛來找自己。

帶著這封海草紙寫的信。

手上拎著這封海草信,神王面無表情的在軍營裡穿行。

遠征軍在距離獸人大本營一定距離的位置提前紮營,這個距離可以保證遠征軍可以在一天內突擊到獸人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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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遠征軍將會在這裡好好休息,因為明天晚上即可能是一場惡戰。

軍營裡靜悄悄的。

只有小部分巨魔和很多卡多雷在活動,他們是遠征軍裡負責執勤站崗放哨的守衛。

卡多雷習慣在夜裡行動,雖然他們在白天也沒什麼阻礙。

這時的卡多雷族群還享受著世界樹的祝福,幾乎永生不死,不會生病,身體強壯的不可思議。

就連一個普通的卡多雷士兵,也能夠做到免疫疲勞,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什麼關係。

德萊尼也差不多永生,不過他們還是需要一定的休息時間。

單論戰鬥力,同等級的卡多雷和巨魔其實差不多。但是論壽命和抗疾病、寒冷炎熱的能力,享受世界樹祝福的卡多雷可以把一切非德萊尼血肉種群吊起來打。

機械和元素生物不能比,它們有的連感情都沒有,更不用說生病了。

在託納提烏理解中,這就是卡多雷們現在還躺在拯救艾醬的功勞薄上,享受著艾醬的照顧呢。

所以這樣的卡多雷軍隊,最適合在晚上遠征軍休息時,拿來站崗放哨警戒夜襲。

有卡多雷做盟友的軍隊,基本就不用擔心敵人的夜襲了。

因為晚上他們根本睡不著,一個個好像喝了幾十瓶紅牛一樣。

而且白天不睡覺,第二天晚上還是能照樣精神……

被世界眷顧的種族,在本土世界內就是這麼爽。

所以這段時間行軍時卡多雷各種衝在前面,晚上休息時,卡多雷們還是到處警戒放哨。

四千多人口的卡多雷遠征軍,做了需要一兩萬精銳巨魔合作才能完成的工作。

午夜,託納提烏在軍營裡穿行。碰到的也大部分是卡多雷,他們向他致意,神王也禮貌的回禮。

大部分卡多雷都認為神王是一名半神,這種存在加上他一直以來表現的“高風亮節”,自然會被他們尊敬了。

所以當神王陛下大咧咧的鑽進他們的哨兵將軍的帳篷裡時,珊蒂斯·羽月閣下的親衛隊長塞拉也沒有阻止。

過一會兒後,塞拉反應過來時才好奇——“這麼晚了。這位陛下不去睡覺,跑來羽月將軍的帳篷裡做什麼?他和我們一樣也不需要睡覺休息的?這麼晚了還來找將軍商討軍議?”

沒人回答她。

羽月將軍的威望,也讓塞拉不好意思和其他親衛隊成員探討這個問題。

帳篷裡。

對於巨魔王的到來,俏麗英姿颯爽的卡多雷哨兵將軍起初臉上明顯露出驚慌的樣子,後來臉色有些發黑——別誤會,擁有紫羅蘭膚色的她們臉色發黑就代表她們那裡在充血!

簡單的說,人類、高等精靈這種粉皮怪種族臉上發熱時一般是紅色的。

而卡多雷們臉上發熱,類似於人類裡臉紅的特徵是發黑。

羽月閣下看到神王臉色發黑,就是她看到他時臉上發熱了一下。

隨後她很快鎮定。

又開始面無表情。

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後,她大部分情況下給託納提烏的表情——面無表情也是表情。

“有事嗎?”哨兵將軍淡淡地問道。

託納提烏注意到她此時沒有穿那套很保守,全身覆蓋的紫羅蘭顏色鎧甲,而是穿著一套寬鬆的月白色長袍。

寬鬆長袍沒有束腰,她優雅的脖頸下方,高高聳起的兇部將長袍頂的空蕩蕩的。

這樣的哨兵將軍,有一股居家的味道,沒有了白日間鋒芒畢露的樣子。

神王吞了口口水。

珊蒂斯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她雙頰又“黑”了一下,美麗的俏臉避開了他的視線。

“請說事。不然請離開的帳篷,讓其他卡多雷感覺了會不好。”她說到後面,聲音變得極低,甚至有些顫抖:

“至於……其、其他的事。我、我們可以去野外說……”

託納提烏又吞了口口水。

他沒回珊蒂斯的話,而是將手裡拎著的海草紙遞了過去。

“我覺得應該給你先看看這個……”神王的目光在她被月白色長袍掩飾的下半身繞了幾圈,那裡的風景他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欣賞過。

不過親手把玩那裡的風景,也就只有昨天一個晚上而已。

現在神王又想看看哨兵將軍月白色長袍下面的風景了。

但在那之前,還是先談一談正事吧。

接過海草紙的珊蒂斯似乎松了一口氣,她看了看上面的巨魔文字。

看到上面的文字後,哨兵將軍瞪大了她美麗空靈的眸子。

“她居然把這種事告訴你?!”珊蒂斯扭頭俏臉對著神王,美眸盯著他,不可思議地說。

神王聳聳肩。

“我猜不透。第一時間過來找你。”他回答道。

“你覺得上面說的是真的嗎?”珊蒂斯表情忽然玩味起來,盯著他問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來找你。不過如果是真的話,情況可能會很不妙。”託納提烏說。

說完了,神王再次強調一遍:“反正我覺得,先來找你總是沒錯的。”

他三番四次強調“第一時間”來找她,只是小小的語言,卻讓哨兵將軍心裡有些愉悅。

“不要擔心。艾露恩早已知曉一切!”珊蒂斯收回剛才那種表情,變得自信而又驕傲。“一切盡在掌握。不管這信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對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信上說的如果是真的話,託納提烏不知道她這股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自信?信上說的如果是真的……”神王忍不住道。

珊蒂斯罕見的打斷了他的話,過去她幾乎從來不這麼做,她以前很尊敬他,都是讓他把話說完的。

“是艾露恩。”她這麼說。

看著她自信不在意的樣子,自己對信上說的事也想不出對策,託納提烏只得相信她。

珊蒂斯把海草紙寫的信件叫還給他,她扭頭走到帳篷裡鋪開的地鋪,也是月白色的被子和床墊。

艾露恩姐妹會的成員們,一直崇尚月白色和銀色。

連卡多雷的帳篷也是這兩種顏色,殊不知這兩種顏色晚上在野外露營非常顯眼,月光會把它們反射的非常明顯。

精靈們不在意,她們就喜歡這兩種顏色,就愛用它們。

“她的信還給你。你可以走了。”她躺回自己的被窩,把被子蓋到脖子邊,只露出一張俏麗在外面。

“我需要休息一下。明晚將會有一場惡戰。”

擦擦!

海草紙被託納提烏捏成一團,隨意丟在地上。

他走過去。

“不需要明天晚上。今天晚上就會有一場惡戰。”

珊蒂斯瞪大了眼睛。

“唔……你怎麼可以……在這裡……絕對不行……唔唔……”

月色如銀。

帳篷外。

艾露恩開始向西傾斜時。

哨兵將軍的親衛隊長塞拉猛然驚醒。

“咦,巨魔王已經走進去很久了。他還沒出來?還是已經出來了?已經走了我卻沒發現?”親衛隊長驚疑不定。

將軍的帳篷靜悄悄的,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照在上面的月光,似乎比旁邊的帳篷要亮眼的多。

這讓塞拉很是羨慕。

“艾露恩還真是寵愛將軍呢。”她心裡想道。

這種羨慕的情緒一直持續到艾露恩隱去後,太陽開始在東邊出現。

她看到巨魔王衣衫不整,神清氣爽地從將軍帳篷裡走出來。

塞拉內心裡的羨慕,轉變成巨大的好奇與一種名為八卦的情緒火焰。

“巨魔王在將軍帳篷裡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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