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霧未散。

一聲聲怪叫,宛如龍吟虎嘯,氣魄驚人,吹散了晨霧。

霧氣散開,顯露出來一道挺拔的人影,李知魚漫步而出,目光瞧著前方的大洞。

這是東島上一處風穴。

風穴常年罡風不斷,化水成冰,每日卯時風勢加劇,風穴便會發出怪聲,震響百里。

東島弟子每日早起,都以此為號。

“當年靈道人的隔代傳人似乎便是在東島學藝,自風聲之中,領悟到了《妙樂靈飛經》的神髓,從而一飛沖天……”

李知魚目光微微眯起,等了半個時辰,怪聲終於微弱了下來。

他眸子神芒一閃,身子一落,清風般掠入了洞中。

黑幽幽的洞中風聲淒厲,忽大忽小,大如牛吼,小似蟲鳴,千變萬化。

罡風吹來,砭肌刺骨,四壁青石常年經受風力砥礪,光溜溜寸草不生,水汽凝結成冰,附在石上,色澤青碧,閃閃發亮。

洞口上方有四個字“眾風之門”,落筆狂草,颯然欲飛。

兩側各有兩行字,“莊生天籟地,希夷微妙音。”落款:東吳公羊羽某年某月醉書。

這裡便是公羊羽晚年悟道之地。

公羊羽文武雙全、學究天人,可惜一生多難,習文時直比範進,屢考未中,又天生偏激,導致命途多舛,自此遠離廟堂,棄文修武。

此人實乃逆天奇才,僅六七年,便武功通玄,與天機宮高手聯手創出了號稱“天下武學樊籠”的太乙分光劍。

晚年與此歸隱悟道,境界再上一層樓,並將所悟劍道留與字跡之中。

只可惜東島眾人三百多年以來,空守寶藏而不知,俱都以為這幾個用長劍一氣呵成的字只是公羊羽的即興之作,卻不知乃是他集自身劍法大成之學。

事實上,三百多年來,東島就沒有一個劍術高手。

龍遁流雖有太白袖劍,走的卻是奇詭一脈,不算正宗的劍修。

“公羊劍意,劍道絕詣,果然是一柄天人之劍!妙哉妙哉!”

李知魚目光凝在那兩行字上,頓感神妙無方,八卦圖浮現,參悟劍道。

公羊劍意,實質為智者之劍,核心在於“演”。

演化開天闢地,三生萬物,演化先天八卦,天道至理,用繁雜深奧的推演計算,將敵人一步步困在天機變化中,進而絞殺。

如無大智慧,大悟性,絕難參悟出來。

李知魚陷入了深層次的參悟之中。

不知多少時間後,他終於甦醒了過來,頓時感覺天地又掀開了一層面紗,這是他的精神再度得到了躍變昇華。

“天人之劍,竟然增加了二十縷太極氣!”

李知魚瞧了一眼太極八卦圖,躍出了山洞,立在懸崖邊上,細細體悟公羊劍道。

這種劍道,暗合“諧之道”,已超越了“人劍相馭”和“太乙分光劍”的變化,突破了招式限制,以劍入道。

李知魚不得不感嘆,那些前代高手的天賦之高,悟性之強,智慧之勝,胸襟之廣,氣魄之大,竟然能在短短百年之內,創造出如此頂尖兒的絕技。

“《山河潛龍訣》和《妙樂靈飛經》按理來說,應當也藏在東島上,只是我尋找了這些天,卻仍然一無所獲!”

李知魚暗自皺眉,忽然眉頭一揚:“亦有可能萬歸藏東徵之時,這些秘笈被西城的高手奪走了!”

他現在收集武學,並不僅僅因為太極氣,更需要增加自己的底蘊和積累,為日後創造武學打好基礎。

“是時候離開了!”

李知魚遙望遠方,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化神巔峰,距離陽神大宗師,也僅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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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大,到處都是寶藏和機緣,他當然不會困與東島。

躍入了大海之中,他呼喚出了三頭海豚,朝著倭國風馳電掣而去。

這是他用黑天書中的劫術‘馴獸之術’馴服的三頭坐騎。

到了一處港口,捨棄了海豚,踏水三里,終是腳踏實地。

當前倭國形勢混亂,天皇束之高閣,足利幕府雖然當政多年,但近年來大權旁落,到將軍義輝之時,小小島國已四分五裂,諸侯林立。

倭國進入了戰國時代。

相模的北條氏康、越後的上杉謙信、甲斐的武田信玄、西國的毛利元就,都是大諸侯。

亂世之中,必出梟雄。

兩年以來,尾張國的國主織田信長在軍師寧不空的幫助之下,橫掃六合,有一統倭國的趨勢。

織田信長能取得如此成就,其利三:一為京都,二為火器,三是寧不空。

由此亦可知,織田信長對於寧不空的器重。

寧不空此人,實際上是西城火部之主。

萬歸藏詐死歸隱之後,寧不空率領火部發動戰爭,企圖奪取城主之位和八部祖師畫像,被其餘幾部聯手剿滅。

之後,寧不空與陰九重大戰,逃到了倭國,成為了織田信長的幕僚。

李知魚來到倭國,其中一個目的便是寧不空手中的周流火勁。

花了一天時間,李知魚便已精通倭國語言,來到了尾張國所屬的地盤。

在城裡逛了好半晌,終於發現了寧不空的藏身之地,“不空算館”。

寧不空易理精深,人又狡黠,倭民中愚笨憨直者多,精明算計者少,因而寧不空開了這一家算館,算無不中。

李知魚踏入大堂,目光瞧了瞧面前的少年,又瞧向了裡面的瞎子。

眼前少年叫做陸漸,是谷縝同母異父的兄弟,現在是寧不空的劫奴。

至於那個瞎子自然就是寧不空了。

寧不空臉上燒傷遍佈,雙眼失明,但仍從容不迫,配上他一身峨冠長袍,雖無風神俊貌,卻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質,使人不敢小瞧於他,周圍前來算命之人,無不對其敬若神明。

李知魚等周圍算命的人走後,踏入了屋內,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對寧不空說道:“寧不空,你可算準了你今日會遭受劫難麼?”

“你想幹什麼?”

陸漸目光微微警惕,護在了寧不空面前。

他被寧不空練成了劫奴,時常遭受黑天劫之苦,但人在異鄉,又常年和寧不空生活,亦有些感情,可說是愛恨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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