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新的危機

上官是非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個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的人竟然還有一個徒弟。

而最驚訝的人還是上官是非,他從沒想過自己並不是師父唯一的徒弟。但為何上官是非又會縱容自己的徒弟加入那個殺手組織呢?

方天成已經懂了他的意思,實際上他就是再說那個兇手是他當年的那個徒弟。

“你,這句話沒有任何證據。”施韜卻笑了笑,“而且還有很多疑點。”

上官是非已經低下了頭,看上去說出這番秘密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他捂住了臉,沉默了半天,才繼續道:

“他叫賈鳴行,是我年輕時收的徒弟,不過我們早就沒了聯絡。”

施韜道,“你這番話倒像是為了逃脫罪責而編造的,我憑什麼信你?”

上官雙走到了施韜面前,“不可能,我師父絕不是會說謊的人,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他死死盯住施韜,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雙兒,讓我把話說完。”上官是非突然坐起,他的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可惜他的貪慾太重,最終還是加入了那個組織。”

施韜道,“難道你就這樣讓他加入了那個組織?那可是你的徒弟!”

“當我知道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而當我開始著手調查這個組織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方天成搶道,“那,你都知道些什麼?”

上官是非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可怕,他抓扯著自己的頭髮,似乎不願回想起那一切。

上官雙走到他的身邊,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看著師父露出了同情和哀傷的眼神。

上官是非是怎樣的人,他是最清楚的,憑這麼多年上官是非的養育之恩,他明白上官是非絕對是一個慈愛的師長,對於徒弟的墮落,他一定充滿了不捨與愧疚。

上官是非將呼吸平穩下來,突然道,“我得知這一切後,就和他斷絕了師徒關系,他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就去私自調查了一下這個組織。”

“你說的,就是朧月樓,對嗎?”方天成道。

“沒錯,可當我真正知道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能從那個組織找回他。”

“為什麼?”幾乎所有的人都問了出來。

“朧月樓,那絕對是世界上最龐大,最可怕的組織。裡面的嚴密根本無法想象,整個組織的實力也絕對可以稱作最強。”

方天成突然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過這個組織的可怕,只是現在另一個疑點卻呼之欲出,他對上官是非道,“可如果這個組織真的這麼強大,那為何他們曾經消失了十多年?”

王仁第一次見到穿著黑衣的方天成時,就不經意間透露出了這個資訊。朧月樓,曾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可如今的證據分明就是代表朧月樓的迴歸,這似乎很難理解。

到底是什麼原因,會使那個曾經強大的組織銷聲匿跡了十多年?

上官是非看了看方天成,“那是因為,他們當年被剿滅了。”

施韜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自相矛盾,你不是說這個組織多麼強大嗎?怎麼還會被人剿滅?”

上官是非的眼睛突然閃出了光,“那是因為一個人,也只有這個人可以做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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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嶽虎陽!我的大哥。”上官是非道。

徐雲野等人大吃一驚,這件事情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上官是非繼續道,“當時我還沒有加入白蓮教,大哥就先找到了我,因為我知道一些朧月樓的內幕,我當時早就想摧毀這個組織,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了他。而經過他的策劃,他最終徹底粉碎了這個組織。但由於那個組織的隱秘,公開這個訊息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件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但我並未參與其中,我能知道的就是那天的行動很快,快到幾乎就在一瞬間那個組織就消失了。”

施韜咬緊了嘴唇,“就憑他一個人,可以瓦解這個組織?”

“能,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那麼就一定會是他。”回答的人卻是徐雲野,他回頭看了一眼兄弟們,他們也都是信任與敬佩的眼神。

血海閻王嶽虎陽,一個幾乎沒有不可能的人物,他的傳奇已經太多,如果這件事是他做的,那麼並不會讓人驚訝。

因為他本有著成就大事的勇氣、智慧與實力。

也可以說他就是能夠成就大業的人。

“我不相信,除非,除非嶽教主親自來作證!”李青峰喊道。

他才二十多歲,對於嶽虎陽他知道的很少,他根本不相信有人單憑一己之力就可以粉碎那個擁有可以輕而易舉殺死自己師父的高手的組織。

在他的心中,公孫休就是武林的頂點,他無法做到的事情也不可能有人做到。

“不必了,嶽教主患病,身體不便,而且他們都是一家人,就算上官兄說了假話,也定然問不出什麼,我可以相信這些話。”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施韜。

李青峰一下子呆住了,施韜是出了名的神捕,也有著出了名的高傲,可為何談起嶽虎陽,他似乎就放棄了爭辯,莫非嶽虎陽真的有著通天的本事?

他根本就想不通,因為他不明白,也從未經歷過。

嶽虎陽的名字早就響徹了武林,可以說他是江湖百年來的頭一號人物,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會想到質疑他。

但如今武林中的年輕一輩甚至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們能夠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些老一輩講述的故事。而在聽完那一段段故事,他們的心裡連一絲波瀾都不會泛起。

因為嶽虎陽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臨近。

英雄的末路就是這樣悲慘,如同一隻死在陰溝裡的狗一樣無人問津。

這也許就是英雄的宿命?難道英雄就註定會讓人遺忘?

上官雙稍稍放下了心,剛才還咄咄逼人的施韜竟然服了軟。

可施韜突然又看著上官是非道,“我相信嶽教主,但我還是不能相信你,至少你說的關於你徒弟的事情還是沒有任何證據!”

場面的氣氛又一次焦灼起來,施韜果然是施韜,他也絕不會就這樣罷休。

上官是非又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朧月樓被瓦解後,你的徒弟去了哪裡?”方天成趕忙問道。

“不清楚,他就如同消失了一樣,實際上這個組織在被摧毀之後就如同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上官是非搖搖頭道。

“那,至少他們曾經的窩點會有證據,他們之前到底在哪裡?”方天成繼續問。

那一天他們調查王家的時候,王仁的的確確就死在了他的面前,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情,要麼是兇手在跟蹤他們,要麼是兇手想回到曾經的窩點,但如果是第一種情況,他們就不應該在那裡下手,憑那群殺手的武功,根本沒有必要在那裡動手。所以這證明是殺手們是想過回到王家的那個小據點的。

無論兇手是誰,這種做法也證實了一件事,他們的目的不光是殺人滅口,而是要重建他們的組織。

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回到那個曾經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絕對是最隱秘,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這樣卻又帶來了一個新的疑問,他們重建組織為何要殺死趙通等人,這樣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趙通,公孫休和呂芳就是曾經和嶽虎陽一起剿滅了朧月樓的人,他們想要的是復仇!

所以他們用金針嫁禍給上官是非,然後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時,他們就趁機去嶽虎陽那裡復仇。

那麼嶽虎陽現在一定會有危險!

雖說這一切都建立在上官是非說的話是真的情況下,可哪怕有一點的可能性,他們也要防備。

“徐兄,我想到了一件事,嶽教主很可能有危險!”方天成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麼?”徐雲野驚道,他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但還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施韜也皺了皺眉,“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方天成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滿堂都是一片譁然。

雖然這是個大膽的猜想,但也的確是個說的通的解釋。

施韜搖了搖頭,“但現在上官是非的嫌疑還沒有解除,我不能冒這個險。”

張闊劉遠也齊聲道,“決不能走脫了上官是非,除非一切都解釋得通!”

徐雲野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行一步。”說完他直接就衝出了門,沈飛兒,薛天傲,孫康也跟了上去。

方天成看著徐雲野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向施韜,虞世陽拱手道:

“我,先要去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你們留在這裡照看。”

說完,他已經快步出了門,他只感覺心裡怦怦直跳。

“徐兄,等等我!”他向著徐雲野喊道。

徐雲野等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徐雲野焦急的臉上竟然突然冒出了一絲笑容。

薛天傲冰冷的眼神也似乎有了一絲溫暖,但隨即又轉為冷酷,他沒有停留,直接跨上了那匹白馬。

沈飛兒看著這個年輕人,他搖了搖頭,“趕緊跟上。”

方天成摸了摸頭,也快步上了馬。

馬隊揚塵而去,直奔嶽虎陽家的方向。

方天成坐在馬背上,他全力拍打著馬背卻還是嫌不夠快。

他抬頭看了看今晚的天空,依然還是掛著殘月。

那輪殘月已經奪走了太多的生命,是時候讓它落山了。

想到這裡,他又拍了拍馬背,向著目的地飛馳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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