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破案競速

方天成現在頭痛的要命,最近的遭遇實在是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先是有一個不知名的組織已經盯上了他,而現在就連少林的修菊大師也在跟蹤他。

但憑藉修菊大師的名聲與威望,他根本不必這樣謹小慎微的跟在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捕快後面,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方天成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這件案子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其他的玄機。

他又施一禮,向修菊道,“大師德高望重,晚輩仰慕已久,只是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大事能讓您親自來訪?”

修菊笑了笑,雙手合十,微微搖了搖頭,“方施主是聰明人,難道還看不出貧僧正是為了這件案子而來?”

方天成想了想,又道,“此件大案,倒的確是一件前所未有過的迷案。”

修菊道,“豈止,方施主應該明白這件事情可關係到我少林千年的傳承,貧僧就算是墮入阿鼻地獄,也務必要將經書帶回。”

“但,不知道大師究竟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修菊笑道,“這便要從袁女施主說起了,其實,她這次進京的目的,我們早就已經得知,所以也就一路跟著袁女施主來到京城,我其實本想當面拜訪白神捕的,只不過,方施主走得實在匆忙,我怕延誤了大事,就只好先跟隨你們來到了這裡。”

可說道這裡,袁小雲的臉上卻滿是疑惑,自己外婆寫給外公的信的內容,修菊是怎樣知道的?

方天成倒是搖了搖頭,他對於這件事並未太過驚訝,因為馮春雨願意幫助少林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曾經同一位少林高僧有過情緣,想必在寫下這封信之前,她就已經將自己的推測先一步傳達到了少林寺。畢竟說到底這也是少林自己的家事,怎麼說都要先通知正主才對。

由於信中並未說過馮春雨本人同少林高僧過去的那段淵源,所以袁小雲不清楚這些,也在情理之中。

方天成想到這裡,又看了看修菊,但一想到馮春雨同少林高僧的情緣,他就一身不自在,看著現在笑容可掬的修菊,方天成只覺得一種怪異。

莫非修菊就是那位高僧?這是個大膽的猜想,但卻又著一定的依據,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前來跟蹤他們的人是修菊?方天成不禁搖了搖頭,又道:

“晚輩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定然是不敢造次的,但大師既然已經瞭解了一部分案情,何不自行去尋找真兇?”

修菊笑道,“方施主應該知道,雖然貧僧的武功不算太弱,這件事又是我們少林的事,可說到底,貧僧不過只是個出家人,對於唸佛習武,還算在行,但若是查案緝兇,貧僧便遠遠不及方施主了。貧僧得知方施主也是為了我少林的事如此辛苦,這次前來是特意感謝兩位的。”

方天成搖了搖頭,“哪裡哪裡,無論是於公於私,我都會用我全力來查清此案,不過現在我們瞭解到的情況實在太少,恐怕也是沒有什麼辦法。”

修菊道,“說來慚愧,對於這件案子,貧僧知道的,並不是很多,我能夠講的,就只有經書被盜當天所發生的事情了。”

方天成拱手道,“還請大師詳解。”

修菊雙手合十,娓娓道,“經書被盜的時間大概是半個月之前,平日裡經書都是藏在我少林藏經閣的最緊要之處,想要接近藏經閣,就必須要經過少林寺前院的達摩院,而達摩院中的武僧可都是我少林當中最優秀的弟子,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按理說不應該有任何人能夠有機會接近藏經閣的。”

袁小雲道,“可,經書還是被盜了啊。”

修菊嘆了口氣,“貧僧實在羞於開口,因為在經書被盜的當晚,根本沒有人發現任何異常,當巡夜的弟子來到藏經閣時,門外看守的弟子早就已經被打昏了過去,而藏經閣的大門也已經被撬開。當我們搖醒那些昏迷的弟子,他們卻什麼都說不上來,只說有一道黑影閃過,他們就全都被打昏了,而當我們進到藏經閣裡時,發現經書已經被盜了。”

方天成聽完修菊的講述,道,“我想,少林內部的防守跟佈局都應該是複雜得很,而據你所說,這個盜賊是一個人?”

“這貧僧就是實在是想不通了,按理說誰也不能用這樣快的速度就打暈我們最優秀的幾個弟子,也許這個盜賊會有幫兇。”

方天成道,“可我在想的是,如果案件真的如大師所說,他們能在這樣短短的時間內,就完成這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行動,這證明他們對少林寺內部的細節一定知道的非常詳細。”

修菊聽完方天成的話,微微皺了皺眉,“方施主這話是說我們少林寺中出了內鬼?”

方天成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否則我實在想不通誰能夠有這麼大的本事,能進入少林寺盜取經書,還能全身而退。”

可修菊突然笑道,“這一次,恐怕是方施主想錯了,實話實話,盜取經書的案犯我們已經捉住了,而且有著決定性的證據。”

方天成聽見這話,驚訝的張大了嘴,案犯被抓住了?那修菊為何還要跟蹤他們?

“那,犯人到底是誰?”

修菊突然又嘆了口氣,“此人不提也罷,因為我們可以肯定此案就是此人所為,但他的身上已經沒有經書了。據我們的推測,應該是他的同黨已經先行帶著經書去跟那個修羅會做了交易。無論我們怎麼問那個犯人,他都毫不鬆口,不承認自己的罪行,我們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只好先把他關在少林寺的塔林內,等到抓住全部的罪犯,奪回經書再做處置。”

方天成已經急得坐立不安,他連連問道,“可,如果我們想要查清真相,至少要先知道犯人的名字吧。”

修菊和善的臉上突然傳來一陣嚴肅,“方施主,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帶回經書,而不是找出盜賊,因為盜賊已經找到了。”

方天成也站起了身,道,“不,我們的任務是查清真相,無論怎樣說,盜取經書的人同修羅會都有著一定的聯絡,如果我們知道那個案犯是誰,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查出修羅會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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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菊閉上眼,口呼佛號,“阿彌陀佛,方施主,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點,那就是這件案子是少林的私事。”

“大師此言差矣,首先這件案子是我恩師舊友託付下來的遺願,第二,晚輩本身就是吃的公門飯,哪裡有見了案子不管的緣故?於公於私,晚輩都沒有推脫的理由。”

袁小雲也應聲道,“對啊,老和尚,我外婆帶著病幫你們查案子,如今她去世了,還要我的外公繼續查案,你們不感謝我們倒也罷了,怎麼到了案子的關鍵,還這樣吞吞吐吐的。”

修菊笑道,“兩位施主息怒,兩位對於少林的幫助,我們是非常感謝的,我們也並沒有阻攔你們的意思,只不過兩位應該明白,公門有公門的規矩,少林也有少林的規矩,貧僧雖然感謝你們的幫助,但卻並不一定需要你們的幫助。”

方天成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沒有想到修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袁小雲早就忍不住了,她大聲道,“老和尚,你,你真是不識好人心,你,你……”,修菊的話讓她氣得一時說不出話,可修菊卻還是一幅笑呵呵的樣子。

“對於兩位提供的關於修羅會的訊息,我們是萬分感激的,但我希望,二位的查案之旅還是到此為止吧。”

袁小雲還要說話,方天成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他看了看修菊,道:

“我在想,大師該不會是害怕我們真的查出一些真相吧?”

“阿彌陀佛,方施主原因怎樣想,是你自己的事情,跟貧僧與整個少林無關,說實話,貧僧認為事情到了現在,應該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

“哦,這是為何?”

修菊笑道,“我也不瞞兩位,實際上,這一次,我的幾位師兄弟已經全部下山,著手調查此案,貧僧雖然愚鈍,可我的那幾位師兄弟可並非是一般人,我想透過他們的努力,恐怕找出真相,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

方天成聽見這話,又不禁一驚,他知道修菊所說的師兄弟,就是現如今少林方丈思禪大師的另外三位親傳弟子,那三位大師的法號分別為修蘭,修竹,修梅。可以說這師徒幾人現在可以象徵著整個江湖中武功的頂點。

如果他們真的出手,恐怕天下沒有任何人會是他們的敵手,也許真的跟修菊說的一樣,找回經書,查出真兇,洗刷少林的恥辱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跟這幾位大師想比,方天成卻真的就好像是一文不名。

但方天成卻笑了笑,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擁有著自信。因為他明白就算是武功出神入化的幾位少林大師,對於破案來講,在他這個雖然年輕但已經破獲了幾起驚天大案的捕快面前,恐怕他還真的不怕他們。

方天成笑道,“我好想明白了,所以大師這次前來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是來幫助我們的。”

修菊倒也不避諱,他點了點頭,“兩位憑藉此前做的一系列事情,就已經足夠成為少林最尊貴的客人,但既然是客人,就最好不要喧賓奪主,我說的對吧。”

“所以說,大師這次來,是來監督,或者說監視我們的。”

修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方施主嚴重了,按理說,現如今,這件案子已經不需要你們的參與了,可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查案,那自然是一件好事,貧僧定然會感激兩位的恩情,如果兩位先奪回經書,貧僧就順便把經書帶回我寺,至於其他的,貧僧不會有任何的阻攔。”

方天成大笑道,“所以說,你們現在還在懷疑我們,懷疑我們是為了貴寺至寶而來,對嗎?難道我們兩家整整三代人的幫助,在大師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不堪?”

修菊連連搖頭,“我還是那一句話,施主怎樣想是施主的事,貧僧為了奪回我寺至寶,就算背上一些罵名,也是心甘情願。”

修菊看了看兩人,又道,“不過請放心,我不會做任何妨礙施主的事情,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視線裡,不過只要貧僧想找你們,還是會出現的。那麼,既然沒有別的事,貧僧就先不叨擾了。”

修菊再一次行禮,便慢慢邁步走向門口。

“等等!”

修菊猛地一回頭,卻發現了露著笑臉的方天成。

“怎麼,方施主還有別的事?”

“大師既然來了,還告訴了我們這樣的好事,晚輩卻有些不甘心,我這裡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修菊笑了笑,“方施主但說無妨,只要是貧僧能做到的,一定答應施主。”

方天成伸出了一根手指,“既然我們是來查案的,幾位大師也是來查案的,那麼我們不如打一個賭。”

修菊搖了搖頭,“我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會賭的。”可他隨即又笑了笑,“可,偶然破一次戒,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方天成道,“這樣,如果幾位大師先晚輩一步拿回經書,晚輩便親自去少林賠罪,並以我一人之力,打掃整個少林寺。如何?”

修菊點點頭,“那麼,請繼續。”

方天成突然笑了笑,“可如果是晚輩僥倖快了幾位大師一步,我希望少林寺能為馮前輩做一場盛大的法事,超度她老人家的亡魂,怎麼樣。”

修菊想了想,又緩緩道,“雖然我一個人可能說了不算,但我想如果你真的能比我的幾位師兄弟還快一步的話,那麼為馮施主做一場法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

“不過什麼?”

“少林寺可是很大的,我怕方施主還到不了塔林,就已經先累的不行了。”

方天成聽見修菊的話,大笑道,“不怕,我想大師還是先考慮一下,做法事時該念那本經吧,畢竟幾位精研武藝,怕是很久沒拿經書了。”

修菊聽見方天成的話,搖頭不語,只是再一次口呼佛號,便走出了門。

方天成看著修菊遠去的背影,呼出一口氣,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連灌了自己好幾口酒。

袁小雲看著方天成,不知該說什麼話,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你,有信心贏他?”

方天成放下酒杯,笑道,“沒有。”

“沒有你還和他打賭?”

方天成卻搖了搖頭,“賭,就是要不知道結果才好玩,對不對。”

袁小雲看著方天成的樣子,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但她的心中對方天成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或許他真的可以破獲這件大案?

她也說不準,但現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方天成了。

“還喝!不許喝了!”

“哎,你幹嘛啊,把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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