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回過神來,眼裡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冷冷地看著白妗靈。

裴惜媚笑著說“是啊!人既然找到了也該兌現承諾了!白將軍,你說呢!”裴惜故意將“將軍”兩個字咬得很重。

白嘉怡死死瞪著白妗靈,白妗靈若無其事,依舊是那般冰冷孤高。

白益面向眾人,下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沉聲說“願賭服輸!我承認我平日裡冷落妗靈,偏愛嘉怡!”

隨後他看了眼有些詫異的裴惜,朝裴惜說“如此那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裴惜還未回應,白益已先發制人,本來下面的人一聽他講頓時沸騰,但是卻沒想到他再度開口“今天在這裡,我要說明一點,我並沒有因為嘉怡是庶出而看輕她,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女兒。

大家都知道,大女兒出生,笨拙呆愣,被人喚作廢物,我心下也是心痛難當。而我的愛妻只給我留了這一條血脈,而大女兒又是這般痴痴傻傻,以後白家怕是毀於一旦。

我不能那麼自私。於是我又娶了填房劉歡,她把白府上下打理得妥妥帖帖,又溫柔賢惠,任勞任怨,把痴傻的大女兒當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後來一連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嘉怡聰慧機敏。我身為父親,自然想好好培養自己的兒女。

素來聰明的孩子都更加招人喜歡,嘉怡學什麼都很快,總被讚揚。身為父親,臉上沾光,去哪都很有面子。

而大女兒則痴傻笨拙,沒有人願意教她,我們一直將她小心翼翼地安養在府中,在外人面前也不曾提前她,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我們刻意冷落大女兒,試問除了不將她好好安養府中,難道還放任她到處惹是生非,抹黑白家?

將她好好養在府中既能讓她安樂的成長也能避免外界的傷害,我們是在保護她啊!”

下面已經隱隱有人被打動,看向白益的目光充滿了敬佩與同情。

白妗靈的臉龐蒼白得恍若透明。挽心音輕拍她的肩。裴惜一如既往的媚笑再也不見,臉色越來越沉。

椅在牆上的面具男周身的空氣頓時冷凝,帶著冰封千里的氣勢,冷如冰刃的眼眸望著得意的白益。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

白嘉怡狀似感動和委屈的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心下卻是得意洋洋。

白妗靈這個時候任倔強冷沉地對白益說“我要不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估計也忍不住相信你的話了!”她隱在袖中的粉拳緊握,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呼吸有些急促。

挽心音此時心中有些挫敗,白益終究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感覺到了白妗靈的情緒有些狂亂。

她正心中一邊盤算著,一邊要去拉白妗靈的手,安撫她。不料白妗靈有意躲開,挽心音卻並不罷休,抓到她的手才發現她的異常。

由於兩人離白益和白嘉怡較遠,所以的目光都投射在白益兩人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白妗靈和挽心音的小動作。

挽心音低頭看向白妗靈緊握的粉拳,見她掌心隱隱有鮮血暈開,用力想將她的拳頭掰開,卻在拉扯中無意看到她手臂上深淺不一的疤痕,挽心音呆愣了一瞬,眼中閃過一道靈光。

挽心音挺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她,見白妗靈的眼中隱隱有淚花一閃而逝,卻仍是擺出一副冰寒疏離的模樣,心中又驚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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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心音面露傷痛望著下面,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她輕聲說“大家聽我說一句!”

所有人再度安靜下來。

挽心音將白妗靈的手臂舉了出來,將她的袖子擼高,只見整條白嫩的手臂遍佈深深淺淺的傷痕,觸目驚心。

這動作一氣呵成,只在瞬息之間完成,白妗靈都未曾想到她個素來文雅的千金小姐也會怎樣做。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是她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流,讓她感到怪異且陌生。

挽心音只傷心地說“若妗靈真的是安樂地生活在府中,那這手臂上的傷痕怎麼解釋?她身上一定還有更加可怕的傷痕!”

下面的人一片譁然。見如此冰山般純淨的美人竟然糟到這種對待,不用想也明白,肯定是有人刻意刁難虐待,否則明知道她痴傻就算犯些小錯誰又會去計較,更別說鞭打刁難。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府大小姐並不痴傻,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不但不傻,還是個冰山大美人。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是人都忍不住心疼。

所有人都把質問的目光投向白益,等著他的解釋。

本來白益心中正得意,卻不料挽心音突然的動作讓他手足無措,心中暗驚。

白嘉怡臉色有些蒼白,甚至灰敗。

眾人見兩人臉色蒼白,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白嘉怡突然出聲“姐姐一直都是她的奶孃照顧的,我們並不知情。”

挽心音繼續說“這麼說你們並不像自己所說的那麼照顧關心她咯?我也是見慣了後宮府宅那些子事情,我看你們不只對她不聞不問,更是刻意欺凌刁難。”

白嘉怡仍然死不承認“沒有!你胡說!”面容有些扭曲。

在挽心音等人的眼裡這才是她原本的嘴臉。

疏不知她越說,下面的哄聲越激烈。裴惜也被挽心音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不小,見那白嫩手臂上的傷痕,心下一片冷然,眼中隱隱有著和挽心音相似的傷痛。

白益沉聲說“我回去定會查清楚,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賜婚的聖旨已下,你也該在府中好好待著了。”白益說陰冷地看向白妗靈。

白嘉怡低著頭,眼中閃著毒蛇般陰狠的冷光。

挽心音快速出聲“妗靈還有東西在曲府呢!還是跟我回去收拾一下再回府吧!也還讓我們好好道別,白將軍以為呢!”

白益冷哼“記住自己是誰,姓什麼!”也不知是說給白妗靈聽還是提醒挽心音。

裴惜冷笑“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孽,竟然有個這樣的父親?唉~真是受罪……”

白嘉怡正要開口大罵,本來心中五味陳雜,很是憤恨,聽到裴惜這麼說正要大罵,卻被白益喝止,被白益突然有些惡劣的語氣嚇了一跳,不敢再出聲。

隨後跟著白益快步離去。

看著白益略顯倉惶的背影,挽心音和裴惜相視一笑。白妗靈則斂眸安靜地站著。

挽心音再去掰她的手時,她卻任由她輕鬆將她的拳頭掰開,手掌有著一排月牙形的指甲印,絲絲鮮血瀰漫在傷口周圍。

挽心音恍若未曾察覺,與她手掌相握,另一只手拉著裴惜站在眾人面前。

三人都有著不同的驚心動魄的美,站在一起成了這京城最瑰麗和罕見的風景,這幅畫面深刻的印在眾人的腦海裡,在往後漸漸褪色的歷史中依然鮮活生動。

面具男凝視著中央的挽心音,嘴裡吐出的話語雖然極為冰寒,但是卻仍能感受到暖意“是不是你?!我等著你親口告訴我!”

挽心音似有所感,看向四周,發現根本沒有異常。而面具男原本站著的地方已經一片空蕩。

挽心音淡淡開口“妗靈不是廢物,她跟我們一樣只是正常的人,更是我的好友,大家都散了吧!”

下面的人都不願上去,直到挽心音跟裴惜道別後拉著白妗靈回府,眾人才慢慢散開。淺琉閣的生意卻變得更加火爆。

不出幾日,門閥世族公子,才子秀才陸陸續續湧入淺琉閣。

挽心音上了馬車後喝了口茶,繼續在軟榻窩著,白妗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當看兩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只有粒筠的目光變了,她心疼地看著白妗靈,欲伸手檢視白妗靈的傷痕卻被白妗靈避開。粒筠知道她不肯只能悻悻收手。

挽心音碰到杯沿的嘴角勾著苦澀的弧度。再抬頭依舊一臉淡漠,她知道白妗靈討厭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她以為這種目光在警醒她很弱小。

可是真正強大起來那有那般容易,必須磨難的淬鍊,犧牲一些美好的東西。挽心音躺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

白妗靈喝著茶,粒筠安靜地坐在一邊,車廂陷入短暫的沉寂。

片刻,馬車行駛在較為安靜的街道,挽心音突然出聲“回去收拾下東西,沐浴淨身後我讓人送你過去。

索性府中的東西好多也用不著,看著喜歡的就帶去吧!我也知道你可能根本不會在意,但是多帶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我待會命生香房準備些糕點,你帶些回去,畢竟有些東西就算有,味道也是不一樣的。待會我再命人取些藥材你也一併帶去吧!府中的很多藥材一直放著也沒見什麼……”

白妗靈冷漠出聲打斷“行了!我不是來搬家的!這些東西我也未必用得著!你也是清楚我的為人的!”

挽心音無奈地說“就是因為瞭解你,所以怕你委屈自己!你不懂愛惜自己,可是有沒有想過,受傷的還是你自己!將來莫要後悔!”

白妗靈舉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挽心音見她不理會,不依不饒地說“你不愛惜自己,什麼都倔強地絲絲扛下來,可是我把你當朋友,我心疼行嗎?你也別覺得我囉嗦,若是平常人,我根本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白妗靈冷漠的神色終於破碎,她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將頭深深埋在膝蓋處。

粒筠想出聲安慰,突然想起挽心音之前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挽心音從新給她倒了杯茶“一切都過去了,你早已脫胎換骨!我想期待你的華麗綻放。”

白妗靈再度抬頭,神色如常。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寫寫斷斷的感覺,跟看過我的小說的朋友好好探討了一下,收到建議很開心,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過一朝一夕比較難很大提高,得自己慢慢領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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