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不適……
都不合適，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
裴戈回憶了一下，想了好一會才找出一個詞用來形容那種感覺。
不協調！
想起來了，裴戈當初第一次直面詭異的時候，就是因為酒店電梯之中注意到了一個明顯帶著不協調感的厲鬼。
“不協調，有什麼東西會讓我感到不協調呢？”
裴戈回過頭，眼睛盯著不平的水泥地面有些出神。
“怎麼了？”
佳佳湊了過來，神色有些凝重。
她知道，每次裴戈露出這種疑惑深思的眼神之時，就說明有什麼線索引發了裴戈的新一輪思考。
“不清楚，不清楚。”
裴戈回過了頭，開始雙手橫持鐵骨傘，向後微微退了幾步，突然向開口對著佳佳道：
“注意鋪設臨時鬼蜮，我要跑幾步。”
“啊？”
佳佳愣了一下，隨後趕忙調動起身邊的力量，將注意力放在了裴戈身上。
果然，裴戈微微彎起身子，迅速加速跑了三四米就停下了身子。
“那種彆扭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但是卻不是由地表的崎嶇引起的。”
心事重重的裴戈回頭走了回去，在停在平安身邊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平臺延伸到這邊的裂縫。
由於佳佳在上面覆蓋了一層冰霜，這讓裂縫有些模糊了存在。
“從三號視窗開始出現了水痕，從三號視窗開始出現了水漬，從三號視窗開始出現了裂縫。”
“回頭，前面沒什麼看的了。”
對著柳博傲吩咐了一句以後，裴戈看向了略帶疑惑的佳佳他們。
他們也沒說什麼，沒走到六號視窗盡頭，他們就已經準備返程了。
“裴戈，你注意到這水漬的反光了嗎？”
佳佳湊了過來，神色有些怪異，指著地面上的某處反光，開口問向裴戈。
“反光？”
裴戈一愣，回頭正走著的他開始再次凝視起地面。
擁有水漬的地面有些溼滑，在平安他們的手電照射下，在地表崎嶇不平的凸起處微微帶著一抹微弱的白光。
“怎麼了。”
裴戈蹲下了身子，細細的盯著水漬處的細節，眼神有些莫名。
“並不是這裡，不對，應該是我表達有錯誤。”
佳佳俯下了身子，治療凝出了泛著瑩白光芒凍咒，開始將地面的一處釋放了起來。
很快，地面上就出現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冰霜。
在裴戈有些疑問的眼神中，佳佳輕輕的朝著冰霜處一吹。
地面上的溼痕被強制乾燥了起來，隨著凝聚冰霜的散落，原本有些溼潤的地面僅剩下些許痕跡。
“之前在路上就試了試，不過沒什麼反應，只不過走回頭路的時候注意到我留下微弱冰霜已經化了，就……注意到了點變化。”
“什麼意思……唉？”
佳佳說的不錯，地面的反光出現了變化。
在白光的照耀下，原本地面的水漬區域留下了粘液乾涸一般的輪廓，在中央和邊緣開始泛著些許的彩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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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已經失去詭異力量的凝聚，留下來的只是鬼蜮模擬出來的特殊真實。”
“如果著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執念顯化的話，那麼就說明這些現象是現實也應該存在的。”
鬼蜮的構成是沒有準則的，但是一般也會有參照物。
一般情況下，除了內外核心是有特殊異常，需要鬼蜮特殊照顧從而進行改造……
好吧，也就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填充物都應該是從現實取材，隨機進行填充的。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鬼蜮的門就是門，窗戶就是窗戶，需要開啟，需要破壞的緣故。
這不在厲鬼的執念改造範圍，厲鬼是不會多分出執念對起進行特殊照顧的。
就類似於當初畫廊賓館那牆上的壁畫，就是由那厲鬼特殊照顧，最關鍵地方進行了模糊，這才讓裴戈差點忽視了隱藏在表象的真實。
“你的意思是？”
“我沒從上面感受到樓上傢伙的變動，看來他是不會關注咱們對於下面的所作所為的。”
佳佳的意思很明顯，對方並未對這點問題進行特殊處理。
也就是說，這種變化對方並不在意。
也是，因為目前已知的最有用的線索。反而是對方能夠令被詛咒感染的鬼奴顯露出石制腹部。
根據佳佳所竊取收起來的那塊石粒也能看出對方的詭異源頭和石頭有關。
裴戈站起來，有些琢磨不準。
前面想到了這麼多，也並不意味著眼前的這點東西並不是沒有用的線索。
水漬痕跡和執念並沒有太深聯絡的話，那也有用。
至少，這很大可能與厲鬼的力量特性有關。
分析出力量與詛咒特性，這不是不可以反過來推測厲鬼執念的。
別忘了，裴戈目前的任務不是消滅厲鬼，而是“幫助”校內四位真實學生尋找回它們捨棄的真實。
“有點像魚的粘液。”
在一旁的李平安盯著地面上的反光，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開口說道。
“魚？”
裴戈聽的分明，這讓他心頭一動，也同樣驚訝補充道：
“粘液。”
“對，像是某些動物的粘液留下的痕跡。”
佳佳也意識到這類五彩反光的特徵，思路一下子就被開啟了。
有些魚啦，青蛙啦……它們都會在體表分泌粘液。
那些粘液有些留在地面上，乾涸以後就會有一些淡淡的輪廓，未徹底乾涸的部分也能夠反射出一些怪光。
“沒錯，是我總是想著詭異性了，忽略了現實。”
裴戈一個人的思路不可能永遠都是開放的，有時候他也會鑽牛角尖，忽視一些問題。
這時候，身邊有不同的聲音，獨特的見解，都會在一些情況下幫到自己。
“這樣的話，大致能夠定下這些溼痕的基本來源了。”
不過，在鬼蜮內佈置出仿製某類粘液的特性嗎。
很有趣的線索。
甚至這能夠能和石制腹部這點線索相提並論，更深一步抓住樓上厲鬼的破綻。
“接下來怎麼辦？”
佳佳同樣站了起來，看著裴戈已經轉移了視線盯著三號視窗處後，下意識問了起來。
“先找到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